战锤,我是育儿保姆,真不是你爹! 第138章

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沃普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路径依赖是指一旦人们做了某种选择,就好比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惯性的力量会使这一选择不断自我强化,并让你轻易走不出去。”

  “每个人都有可能陷入路径依赖,就好比我在教你时,会沿用曾经在其他原体那里获得的成功经验。而我教导你的成功经验,也可能会用在你其他兄弟身上,这也是一种路径依赖。”

  察合台可汗:“那我的兄弟呢?比如莫塔里安。”

  “莫塔里安早年饱受霸主的折磨,如果他将这种折磨当成试炼,当成锻炼坚韧的方式,那他就产生了路径依赖,但现在的他已经走出了固有路径。”

  “那我呢?我的路径依赖是什么?”

  沃普:“你确定要我告诉你?”

  “我有答案,但我需要你的回答来印证。”

  “游牧。”

  沃普的声音低沉而笃定,“你会像带着帐篷迁徙一样把这种游牧习性烙进你的军团,它将成为你毕生挥之不去的印记。”

  “这是好是坏?”

  沃普:“路径依赖只是一种理论,它本身是中性的概念,无论好坏。”

  “当草原上的牧人第一次找到了丰美的水草,从此便年复一年循着这条路线迁徙,丰美的水草会让其部落日益强大,这是路径依赖。”

  “当某人因行善获得积极反馈时,会形成良性的行为强化循环,这种持续的行为模式可能演变为长期的行为定式,这也是路径依赖。”

  察合台可汗的声音低沉而冷峻:“可丰美的牧场往往也会引来其他部落的抢夺,并且再丰美的牧场终有一日也会枯竭。”

  “某人行善也可能在某次无法获得积极反馈,反而因抚人被讹诈,他的路径依赖还能否维持?”

  沃普:“我给不了你答案,这是你要考虑的。”

  察合台可汗目光如刀,凝视远方。

  路径依赖会让优势不断积攒,让他在与敌人交锋时占尽先机。

  但也会让人受其桎梏,如若有人窥破规律,他反而会因此陷入危险。

  那他难道要就此放弃路径依赖吗?

  “折中。”

  察合台可汗已经有了答案,折中哲学万物皆可用。

  如若游牧习性是他的路径依赖,即使他放弃了,也会有新的路径依赖。

  即使他一直放弃路径依赖,但放弃路径依赖也是一种路径依赖。

  察合台可汗不会否认他的缺陷,他会尽力弥补。

  或许游牧诸部会在他离开后再次分裂,但这种分裂必须因他的统一发生变化。

  察合台可汗不会消灭其他诸部的习性,但他会给他们统一的身份认同。

  游牧习性会烙进他的军团,但军团绝不会因此一成不变。

  他们需要学习新的战法,而非陷入路径依赖的循环。

  路径依赖若被洞悉,便如同棋局中的定式,易遭对手反制。

  那就让他的路劲依赖变得复杂且多样,以多重路径的叠加与变化编织成错综复杂的网,让敌人无法难以捉摸其规律。

  这也是一种折中。

  “还有你。”

  察合台可汗缓缓俯身,鹰隼般的目光攫住沃普。

  沃普都愣了一下,“还有我的事?”

  察合台可汗目光如炬:“你帮我想个办法,要如何治理帝国!”

  察合台很清楚自己的性格,让他来治理他是肯定不会干的,不羁的雄鹰不会为鸟笼所困。

  但他也不能统而不治,那太畜生了。

  可让他的子嗣来统治也很难,他的子嗣会传承他的性格,想让他们静心下治理帝国,这也是一种折磨。

  所以,为什么不把问题交给万能的沃普呢?

  沃普委婉建议:“你的其他兄弟都成立了一支包罗万象的战团,科兹是为了正义,洛迦是为了摧毁宗教,鲁斯和科拉克斯是为了兄弟和睦。不如你也建立一支战团,专门替你管理帝国?”

  察合台可汗缓缓敛起鹰隼般的目光,“我考虑一下。”

  虽然他志不在此,但让他的兄弟来替他管理疆域,心未免也太大了,那还不如让帝国来管理。

  即使真的要求助于他的兄弟,也要确保他们和沃普一样可信。

  如若不然,他也只能委屈一下他的子嗣,将治理帝国也当成一门必修课。

  莫塔里安倒是不错,虽然幼稚,但性格直率,沉默寡言。

  察合台可汗挺喜欢他的。

  倒是其他兄弟还有待商榷。

  察合台可汗:“老师。”

  “有话让我带给小莫?”

  沃普已经习惯了,这两兄弟就这样。

  第131章雪崩时,没有一匹马是无辜的。

  “我很期待与你在群星中相会,兄弟。”

  晨光微熹中,沃普半眯着惺忪睡眼,一个哈欠打得下颌骨咔咔作响。

  这已经是他不知道第几次被迫充当星际传声筒,因为这几年里他们几乎每天都有话带给彼此。

  这对兄弟明明从未见面,但对彼此却有了比对其他原体更深入的了解。

  每当夜幕降临巴巴鲁斯,他刚阖上疲惫的双眼,转瞬便沐浴在巧高里斯灿烂的晨光中。

  而当巧高里斯的暮色渐沉,他再度闭目休憩,睁眼时却又回到了巴巴鲁斯破晓的微曦。

  如此循环往复,他在两个世界的昼夜交替间穿梭自如。

  每个夜晚都悄然隐去,每个白昼都如约而至,从不相误。

  沃普有时也会思考,那些闭眼睁眼的瞬息之间,自己到底有没有真正睡上一觉?

  但有没有其实也不影响,反正他每天白天都会精力充沛。

  “父亲,帮我转告察合台。”

  莫塔里安的声音在房间内低徊,“那一天不会太久了,兄弟。”

  历经无数血与火的洗礼,在数百场从绞肉机般的会战到短兵相接的遭遇战后,自由的旗帜终于插遍了巴巴鲁斯的南部疆域。

  这片被毒雾笼罩的土地上,最后一个霸主已于昨日在莫塔里安的巨镰下发出不甘的哀嚎,宣告着这片饱受蹂躏的土地终获解放。

  为了这一天,巴巴鲁斯无畏的儿女用生命谱写了壮烈的史诗。

  从迷雾笼罩的山巅到峡谷中的村庄,他们的热血浸透了每一寸土地,但也解放了数百万人,巴巴鲁斯的南方将再也没有霸主的压迫!

  现在,只剩下至高霸主统治的北方群山。

  他们的力量势不可挡,他们会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解放北方群山,除了至高霸主。

  即使有防毒面具,凡人也无法登上至高霸主所在的山巅,即使是莫塔里安也无法承受山巅的毒雾。

  但他还有沃普,他拥有挑战至高霸主的资格。

  到那时。

  “到那时,帝皇会降临。”

  莫塔里安喃喃低语。

  沃普会离开他去找他的其他兄弟,不是和察合台一样只在晚上离开,而是相隔数十年都不会再见面。

  尽管他明知这只是暂时的,再多再有三十年他的兄弟将全部回归,到那时沃普将不会离开,但莫塔里安还是在本能的抗拒。

  然而,他的职责最终压倒了他的任性。

  他不会故意拖延解放的进程,也不会为此自怨自艾。

  因为他是坚韧的原体,他是莫塔里安。

  莫塔里安:“父亲,我的兄弟如今已行至何处?”

  “察合台可汗已经统一了草原诸部,还全歼了许多帕拉丁人的狩猎队,想来也要不了多久了。”

  莫塔里安:“看来我们步调一致。”

  他统一了巴巴鲁斯的南方,察合台可汗也统一了巧高里斯的西方。

  最多两年,他将解放整个世界。

  如果他的兄弟能力足够出众,想必也能在两年内统一巧高里斯。

  这样最公平,谁也不会多,谁也不会少。

  提丰推开门,声音温润,“老师,早餐已经准备好了,黛比的手艺您一定会喜欢的。”

  莫塔里安的思绪骤然抽离,他缓缓垂眸,目光如冰刃般刺向提丰,脸上不见一丝波澜。

  提丰是一名骁勇善战的战士,是战友们值得信赖的伙伴,总能在第一时间向战友伸出援手。

  更难得的是,他始终关心凡人,对凡人心存怜悯。

  在六个月前的一次战斗中,他为了保护一对凡人母女还不慎被傀儡砍掉了手臂,如果没有沃普,他现在已经是半个残废。

  沃普把他培养的极为出色,他几乎是个无死角的好人,但仍有一处微瑕和一处缺陷。

  刚到餐厅,正插着煎蛋往嘴里送的斯科尔瓦尔放下了叉子,他拍了拍身旁铺着软垫的橡木椅,眼角笑纹里盛满慈爱,“卡拉斯来啦,快坐爸爸这儿。”

  提丰的面容瞬间涨得通红,“傻/逼,滚!”

  斯科尔瓦尔大声嚷嚷,“怎么?你输了不认账?”

  “我只输了一次,而且我已经叫过了!”

  “一日为父,终身为父啊!”

  “斯科尔瓦尔!我跟你没完!你等着我!你等着!我迟早让你喊回来忶!”

  提丰脖颈上青筋暴起,虽然赌约是他主动提出的,虽然他是没打赢,但如果不是斯科尔瓦尔偷袭,如果不是他没准备完全,如果不是他没用灵能,他怎么可能会输?

  “消停会儿吧,卡拉斯,先坐下吃饭。”

  克薇尔无奈的攥住提丰的胳膊,把他按在座位上。

  “丢人。”

  莫塔里安冷眼旁观,提丰是典型的又菜又爱玩。

  在灵能领域,除了沃普以外,反抗军无人能出其右。

  但论战斗搏杀,他在死亡守卫中的表现虽不至于沦为末流,却也始终徘徊在中游水准,谈不上顶尖,克薇尔和他打胜率都有五五开。

  偏偏斯科尔瓦尔又是除了莫塔里安以外,死亡守卫中最出色的战士,提丰又怎么可能打得赢他呢?

  所以也只能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最后还输了赌约,白白喊人叫爹。

  这正是提丰的微瑕之处,尽管他愿赌服输,不会死不认账,但嘴臭是少不了的。

  这种风气已经逐渐感染了死亡守卫的其他人,比划完拳脚都要互喷几句垃圾话才算完。

  莫塔里安对此颇有微词,但他又不敢明着批评,因为这种嘴臭的源头是沃普。

  尽管沃普的初衷是让他骂慈父,但提丰显然骂顺嘴了。

  时至今日,莫塔里安只能听之任之。

  骂就骂吧,不骂他和沃普就行,而且死亡守卫也没人会因此记仇,还可以舒缓紧张的心情。

  都是在尸山血海里并肩作战的交情,要是为几句粗口就怀恨在心,那未免也太蠢了。

  “老师。”

  黛比像只灵巧的云雀般穿过餐厅,在沃普落座的瞬间恰到好处地奉上餐盘,小姑娘现在已经长成了大姑娘,是死亡守卫的首席后勤官。

  死亡守卫如今坐拥整个南方,大片的平原可以耕种和放牧,还不用担心霸主的劫掠。

  由于霸主经年累月的精耕细作,巴巴鲁斯的人口数量一直非常危险。即使死亡守卫已经统一南方,但人口也只有数百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