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好,我会亲自带领你们夺下梅尔森,去集结部队吧。”
“遵命,吾主。”
埃斯柏娅深深地低下头。
阿克希达和埃斯柏娅刚毅离开,洛迦就闷闷不乐的开口。
“我只是不想让他们白白牺牲。”
“你太善良了。”
沃普不客气的指出他的性格缺陷,“你总想着自己一个人解决所有问题,然后把成果分享给他们。”
洛迦:“我不是一个人,还有你。”
沃普问:“那我为什么就不能是分享成果的人?凭什么要我出力?”
洛迦愣了一下,他坚信沃普不是这样的人,他相信沃普是想让他明白一些道理。
他很聪明,明白了沃普想教他什么,不吭声了。
“没有铁与血的胜利是软弱的,它就像空中楼阁一样不堪一击。”
“古泰拉有一位教育家叫卡耐基,他写了一本书叫《人性的弱点》,书中提到了一个观点:唾手可得的东西,没人会珍惜。恰到好处的冷漠,反而会让人心生欢喜。那些轻易得到的东西,往往被我们视若无睹,甚至不屑一顾。”
“如果他们体会不到战争的残酷,未曾感受胜利的荣耀,无法理解牺牲为何崇高,他们就不会珍惜从天上掉下来的名为胜利的果实!”
“只有他们亲手夺回来的东西,他们才会拼死捍卫它!”
“如果胜利的果实仅由少数人用鲜血浇灌,他们必将质问你,为何要将战利品分给那些寸功未立的懦夫?”
“只有让全民都参与其中,让矿工知道他们为何举起镐头,让农妇明白她纺出的每一根线都在编织胜利,让每个人都感同身受,因艰苦的胜利昂首挺胸,因崇高的牺牲悲伤哭泣。只有让每个人都能意识到他们在为何而战,这样的胜利才会像沙漠中的甘泉般被珍惜,才会如沙漠中的绿洲般被誓死守护!”
“谢谢。”
沃普说的口干舌燥,艾瑞巴斯立刻递过来一杯水。
才喝了一口,沃普就意识到不对劲,因为洛迦还没吭声。
沃普心里咯噔了一下,“坏了,不会起到反效果了吧?”
叛逆期的孩子因为老父亲良苦用心的教导而冲老父亲大喊大叫说不要你管什么的,那种事不要啊!
科兹虽然也有叛逆期,但他在叛逆期的表现以傲娇为主。
洛迦一直都很听话,不会触底反弹吧?
“对不起。”
沃普还在想着该怎么安抚洛迦,洛迦就失落的低下了头,“我不该跟科兹攀比的。”
攀比什么?
沃普想问,但一个合格的父亲不该问孩子原因,他应该能理解。
沃普理解了。
科兹是怎么解放诺斯特拉莫的?
从底巢到下巢,再到上巢和塔尖,一步一步爬到最高,星星之火成燎原之势。
但这也离不开午夜幽魂的牺牲,许多加入午夜幽魂的孩子都死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为了诺斯特拉莫的光明而战,可他们至死都没能看见诺斯特拉莫的黎明。
其实洛迦现在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科兹有他的午夜幽魂,洛迦也有他的反抗军。
如果他以特兰提斯为据点,让反抗军攻占梅尔森和其他种植园,最后是瓦哈迪瑞什,那这跟科兹以底巢为据点,让午夜幽魂攻占下巢,最后是上巢有什么区别?
科兹成功了,证明这条路是可行的,而且很好走。
但原体都有自己的骄傲,洛迦不想复刻他兄弟的成功经验,尤其是沃普时常在他面前称赞科兹,这就更加激起了洛迦的逆反心理,他想走出一条和科兹不同的道路。
午夜幽魂为了夺取胜利死了很多人,那他就要让反抗军一人不死,凭一人之力,打倒他妈的整个世界!
“你跟他较什么劲啊。”
沃普很是无奈。
但洛迦都跟他认错了,又不是梗着脖子犟嘴,沃普总不能还要把他臭骂一顿吧?
哪有这么当爹的。
沃普:“洛迦,你要明白,你是你,科兹是科兹,你们是不同的个体。即使你们的路线相似,但结果也可能会截然不同。这个世界本就没有那么多路可以走,许多时候都是殊途同归。”
“帝皇以泰拉为起点发动大远征,一路平推火星,月球,最后是全银河。他和你现在做的事情是一样的,只是格局更大。纵观历史,每一次革命,政变基本也都是这样。”
“没有必要为了证明自己而可以回避前人的成功经验,也没有必要和任何人比较,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独一无二的洛迦!”
洛迦缓缓抬起脸庞,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中氤氲着湿润的雾气,如同朝露中的水晶般折射出破碎的光芒。他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像是咽下了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最终只是用带着细微颤音的声线轻唤:
“父亲……”
沃普‘恶狠狠’的警告,“你千万别哭啊,我最受不了这个!”
“我没哭!”
洛迦大声反驳,痕迹明显的擦了擦眼睛,没哭出来就不算哭。
洛迦又低下头:“我错了。”
“你太错了。”
沃普点头批评。
“我不会再和他比较!他是撕裂诺斯特拉莫夜幕的利刃,而我是点燃科尔基斯黎明的火种。”
他的声音轻柔且坚定,心中却是对自己说出了另一番话。
“因为我是洛迦,独一无二的洛迦!”
第63章一头牛引发的血案。
“我一定是疯了。”
库尔塔坐在一辆货车里小声嘀咕。
几天前,洛迦解放了特兰提斯,他废除了奴隶制,让每个奴隶都获得了自由,还削减了他们的工作时长。
这让特兰提斯的三万名奴隶都对洛迦感恩戴德,但库尔塔是信众,他没有从解放奴隶中获得任何利益,所以他在内心对洛迦是有怨言的。
洛迦解放了奴隶,还让奴隶住进信众的房子,让奴隶与信众同吃同住,库尔塔住的单人宿舍里也来了三个奴隶。
他们的皮肤是褐色的,半裸的躯体上盖满了尘埃,断裂的指甲里被秽物填满,头发上也满是汗水和沙子,身上散发着一种难闻的酸臭味。他们这辈子没洗过澡,因为他们仅有的水是用来喝的。
库尔塔心怀怨念,可他不敢在背后说洛迦的坏话,也不敢再向诸神祈祷,因为那些奴隶肯定会揭发他的!
洛迦不允许他们信仰大能,也不允许有任何的祷告。
奴隶们乐于服从洛迦,因为洛迦给了他们自由。
信众也没有哭天喊地,因为虔诚的信众已经葬身火海,能活下来的人信仰都不纯洁。
他们畏惧洛迦的威严,又害怕诸神降下怒火,惶惶不可终日。
过去库尔塔的任务是拿枪镇压奴隶,现在他却和一群奴隶坐在进攻梅尔森的货车上。
库尔塔想向诸神祈求宽恕,可他又不敢在一群奴隶面前祈祷,甚至心虚的连在心底默默祈祷都不敢。
“嘀嘀!”
爬行者的鸣笛声是进攻的号角,库尔塔不由得抱紧燧发枪。
他听见炮弹穿过空气,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反抗军的爬行者正在与圣约军交火。
梅尔森是种植园,它的防御没有特兰提斯那么坚固,因为特兰提斯可以从矿坑里就地取材,但梅尔森不行。
爬行者的隆隆炮声炸的库尔塔耳朵生疼,指挥官在他们这一车人耳边大吼,可库尔塔根本没有听清,他是被其他奴隶拽下车的。
库尔塔浑浑噩噩的跟着反抗军冲击梅尔森的防线,耳边充斥着蒸汽引擎的轰鸣与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
圣约军显然对这次突袭毫无防备,爬行者的主炮轻易撕裂了梅尔森摇摇欲坠的城门,锈蚀的铰链在爆炸中发出垂死般的呻吟。
库尔塔看着身旁的同伴,那些才放下镐头没几天的奴隶们,正用生涩的动作瞄准开枪。他们的进攻毫无章法,射击准头差得可怜。
而对面圣约军的反击同样混乱不堪,仓促集结的圣约守军正手忙脚乱地架设路障。
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只会用鞭子欺压奴隶摘棉花的战士此刻显得如此笨拙,他们颤抖的手指几乎握不稳步枪。
子弹在空气中胡乱飞舞,更多是打在墙壁上而非敌人身上。
这根本不是史诗中的两军对垒,而是两群惊惶的菜鸟在血与火中笨拙地互相啄食。
当反抗军的浪潮涌来时,圣约军还有人器械投降,那道临时拼凑的防线就像沙堡般瞬间崩塌。
库尔塔的靴底黏着不知是谁的血浆,每迈一步都发出令人作呕的黏腻声响。
库尔塔被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恶心的想吐,他的脑袋晕乎乎的,不知不觉就融入了这群奴隶当中,跟着他们一块混乱的冲锋,胡乱的开枪。
他们艰难地推进了一公里,圣约军的防线在混乱中土崩瓦解,那些缺乏组织的守卫比反抗军更加不堪一击。
库尔塔甚至看到几名圣约战士在逃跑时互相绊倒,像受惊的沙鼠般在尘土中翻滚。
就在胜利唾手可得时,梅尔森圣殿的鎏金大门突然洞开,库尔塔冲锋的脚步猛然僵住。
他看到一个两米多高的银色巨人矗立在鎏金大门前,巨人的右臂完全被改装成武器平台,黑洞洞的枪管如同毒蛇般从臂甲中探出,伐木枪特有的蜂窝状多管枪口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那是圣约最致命的秘密武器,从古代遗迹中挖掘出的圣战武士,传说中他曾在一夜之间屠尽整座城市!
奴隶们仍在狂热地冲锋,他们布满老茧的脚掌踏过滚烫的地面,褴褛的衣衫在热风中猎猎作响,这些刚被解放的矿工根本不明白圣战武士意味着什么!
“跑。”
库尔塔想要呼喊,但干燥的喉咙只能挤出嘶哑的气音。
伐木枪蜂窝状的枪口骤然亮起刺目的火光,十六根枪管在机械的嗡鸣中开始旋转,每分钟两千发的金属风暴足以撕裂任何挡在它前面的敌人!
库尔塔在绝望中等待死亡,他的奴隶同伴却突然转身扑向他。
库尔塔瞪大了眼睛,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一枚枚旋转的弹头撕裂空气,却在他眼前一米外突然停滞。就像撞入松脂的远古昆虫,在淡蓝色的灵能涟漪中凝固成永恒的标本。
在愣神之余,库尔塔看到那道高大的身影如鬼魅般冲向圣战武士。
蒸汽引擎驱动的外骨骼装甲发出刺耳的尖啸,圣战武士的左臂铁拳裹挟着千钧之力轰向巨人,却在即将命中的刹那扑了个空。
巨人的动作快得超出人类反应极限,他优雅地侧身避过攻击,白色长祂在沙尘中划出完美的弧线。
转瞬间他已绕至圣战武士背后,修长的手指如铁钳般扣住装甲脖颈的连接处。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嗒”声,古代精钢铸造的装甲关节如同脆弱的树枝般折断。
圣战武士的头盔无力地垂落,蒸汽引擎的轰鸣戛然而止。
高大的身躯如同断线木偶般从平台上跌落,激起一片尘埃。
“啪!”
“为了真理!为了洛迦!”
几百枚子弹从空中坠落,奴隶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他们褐色的脸庞因激动而涨红,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发出嘶哑的呐喊。
他们跟随巨人涌向圣殿,仿佛只要有巨人带领,就没有任何事物能阻挡他们!
库尔塔没有跟着冲锋,他扭头定定地看着他的同伴,一个和他一样只有两岁半的少年。
“为什么救我?”
虽然他的拯救毫无意义,他们会一起被伐木枪打成筛子。
但如果是库尔塔,他不会有勇气拯救任何人,他连躲避的力气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少年憨厚地挠了挠头,“也许是因为我们是同伴吧,洛迦大人说过我们要保护自己的同伴。”
“库尔塔赛德。”
“啊?”
奴隶愣了一下,库尔塔说,“我的名字。”
“我知道啊。”
奴隶很迷茫,在他住进库尔塔宿舍的第一天他就知道库尔塔的名字,为什么现在告诉他?
库尔塔沉默了,他朝圣殿走去,战争还没结束。
那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后知后觉,踉跄着追上来,皲裂的嘴唇颤抖着吐出迟来的自我介绍:“贾鲁雷克,我的名字。没有姓氏,因为我是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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