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我是育儿保姆,真不是你爹! 第56章

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难道真的是他教的有问题?

  不应该吧,科兹和洛迦都被他教的很好啊,怎么到鲁斯这就不行了呢?

  ……

  “你给那些小崽子讲的故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滕吉尔靠着一棵覆满霜雪的橡树,和同样在树下等待的沃普闲聊。

  沃普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偷听了?”

  “你讲的那些故事比部落流传的古老传说还要精彩!”

  滕吉尔咧嘴嘿嘿一笑,一点也没有因偷听小学生上课而觉得尴尬。

  芬里斯人的生活没有多少乐子,晚上聚在一块听部落长者讲述古老的传说就是最主要的娱乐。

  沃普:“不管是真是假,听故事都是为了消遣,关键是这些故事能教给他们什么。”

  “你说的有道理。”

  滕吉尔点点头,就像是他们部落里流传的传说,难道就都是真的吗?

  有些可能是真的,但大部分都有夸大成分,有些干脆是父母为了哄孩子现编的。

  而无论是什么样的故事或者传说,都是想要用消遣的方式把智慧和道理教给后人。

  远处的雪原上,部族的战士正带着一群孩子参加狩猎。

  他们狩猎的目标是一群塞恩牛鹿,它们的外形像野牛和麋鹿的结合,有着巨大的角,但不如麋鹿那样锋利。虽然它们的体型和力气都比麋鹿大,但奔跑的速度没有麋鹿那么迅捷,狩猎的难度也比麋鹿低。

  鲁斯部族和狼群的配合已经愈发娴熟,每次都是由狼群发现猎物并把他们驱赶至包围圈。

  鲁斯部族的战士再趁机用套索套住它们的脖子,然后由其他战士和赶来的狼群慢慢收割它们的生命,狩猎的效率比以前高好几倍。

  “砰!”

  “黎曼鲁斯!”

  黎曼鲁斯从牛鹿庞大的尸身上直起身躯,染血的鬃发在寒风中狂舞。

  那头成年的巨兽仍睁着浑浊的眼珠,咽喉处狰狞的伤口还在汩汩冒着热气。

  周围的孩子都在兴奋的呼唤他的名字,因为他刚刚独自狩猎了一头成年牛鹿,这是其他部族战士都难以完成的壮举!

  “小崽子喊什么喊,到你们了!”

  有战士恼羞成怒的踢了儿子一脚,把他踢向被狼群特地分开的牛犊。

  这些年轻的牛犊会被留给部族里的孩子,这些孩子必须亲自完成狩猎,无论是单打独斗还是相互配合都行。

  年富力强的战士会在岁月的冲刷中变得苍老,或是在一场狩猎中不幸的死去,而这些孩子终究会独自面对芬里斯残酷的寒冬。

  这是所有芬里斯人必经的试炼,就算这些孩子在狩猎的时候被牛犊顶死,其他战士再悲伤也不会帮忙。

  弱肉强食是芬里斯的自然法则,芬里斯不容弱者。

  只有黎曼鲁斯在一旁照看他们,在乔林血嚎差点被一头牛犊的尖角刺穿时拉了他一把,同时一脚把三百公斤重的牛犊踢飞十几米。

  “谢谢。”

  乔林脸色发白。

  “你的狩猎还没有结束。”

  黎曼鲁斯推了他一把,又伸手接住了一个从牛犊背上被甩劶飞的女孩。

  他和这些孩子是同龄人,他出手救下这些孩子,任何人都没话讲。

  “嗷呜!”

  狼群用嗥叫为年轻的猎手们助威,这这些幼狼的生长速度和黎曼鲁斯一样令人心惊,它们的肩高已能平视鲁斯部族最魁梧的战士。

  代价是他们的胃口也如同无底深渊,虽然他们确实是最出色的猎手,狩猎的效率极高,但每次狩猎带回来的猎物90%都进了他们的肚子。

  并且长到两米高的狼群胃口不减反增,这意味着他们仍在成长期,肩高起码能长到三米以上。

  鲁斯部族为此不得不进行更频繁的狩猎,好让这些狼群继续成长。

  等到下一个大年的寒冬,狼群就可以反过来为鲁斯部族提供庇护。

  “火之季就快到了。”

  滕吉尔说,“我们部族在上一个大年里找到的这座岛屿距离阿萨海姆很近,那些迁徙的动物很多都要经过我们的领地,要不然还真没那么多食物喂养你的狼群。但在接下来的火之季,我们可未必还有这么好的运气。海上的日子会很难熬,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滕吉尔是以过来人的身份在劝告沃普,每年的火之季都会有很多芬里斯人饿死,滕吉尔也没办法保证自己的部族不会成为这些倒霉蛋之一。

  万一遇到那种情况,鲁斯族很难喂饱沃普这些胃口大的惊人的狼群,到那时沃普就不得不做出艰难决定。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滕吉尔也不想和沃普的狼群有矛盾。但为了族人的生存他必须提前给沃普提个醒。

  沃普:“海里的食物不是很多吗?”

  滕吉尔无奈的笑了笑,芬里斯陆地上的野兽或许很危险,但只有海里的那些才是真的致命。

  滕吉尔已经意识到沃普对芬里斯的认知就像浅滩上的浪花般浮于表面,滕吉尔猜测沃普应该是来自低地人部落,也只有这些生存在群山之间的低地人才会对芬里斯海洋的恐怖一无所知。

  “乔林血嚎!”

  远处传来人群的欢呼声,那些成年的战士也加入其中。

  在鲁斯族的年轻孩子中,已经有人单独完成了他漫长人生中的第一次狩猎。

  第73章帝皇:沃普,你睡了吗?我睡不着。

  夜幕低垂时,沃普用收集的积雪烧了一盆水洗了把脸。

  肩高已经有三米的西尔维娅将硕大的狼吻轻轻拱进沃普怀里,亲昵的让沃普用鹿毛制成的毛巾给她也擦了擦脸,舒服得喉咙里发出呼噜声。

  “沃普。”

  在他们睡下后不久,黎曼鲁斯在帐篷外轻喊,“你睡了吗?我睡不着。”

  “进来吧。”

  黎曼鲁斯掀开兽皮帐帘时带进一阵风雪,高大的身影几乎填满了整个门框。

  他目光在沃普和西尔维娅之间停留片刻,那双惯常凌厉的眼睛低垂下来,喉结滚动了几下,最终只是低沉地说:“我们需要谈谈,这很重要。”

  沃普见他神色凝重,也严肃对待,“说吧,鲁斯,出什么事了?”

  “不是出了什么事。”

  鲁斯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战斧的豁口,仿佛那锋利的刀刃能替他切开某些难以启齿的情绪。

  他喉头滚动,半晌才艰难挤出几个字:“母亲,能否请您暂时离开?”

  西尔维娅是一头母狼,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这头母狼从冰天雪地里把他捡回了巢穴,没有把他当成食物给其他幼狼享用,而是让他和其他幼狼同吃同住,用皮毛为他御寒。

  沃普是在那之后才找到的他们,如果不是西尔维娅,他早就冻死或饿死了。

  西尔维娅不是他的生母,但养恩大于生恩。

  虽然那些幼狼也不是西尔维娅的子嗣,虽然西尔维娅没有奶水,但她依然和母亲一样养育他们,冒着生命危险独自在野外狩猎。

  就和沃普给他讲过的故事里的罗马母狼一样,西尔维娅这头母狼给他们的付出比他们的生母更多。

  即使她没能养活他们,那也不是她的错,她也已经尽到了一位母亲应尽的责任。

  所以鲁斯始终把她当做母亲,也从不耻于承认,甚至会骄傲的在那些人类战士面前介绍他的母亲。

  他难以启齿的是别的事。

  西尔维娅低嗥一声,湿润的狼吻轻轻摩挲过沃普的脸颊,转身时又眷恋地用脖间的软毛蹭了蹭鲁斯抬起的掌心,这才悄然没入帐外的夜色中。

  帐帘掀动的刹那,西尔维娅就对上了十几双眼睛,幽绿的瞳仁如同漂浮的鬼火一样在夜间灼灼发亮。

  两米多高的幼狼们挤挤挨挨地堵在门口,湿润的鼻尖几乎要探进帐内。

  鲁斯以为他们睡着了,但他又忘了芬里斯狼的睡眠永远像初春的薄冰,稍有不慎就会碎裂。

  他离开的时候惊醒了整窝狼崽,这些狡黠的小家伙不过是屏着呼吸,一路尾随而来。

  西尔维娅如同一道银灰色的壁垒横亘在幼狼们面前,她低吼着用鼻尖挨个轻顶那些毛茸茸的脑袋,湿润的狼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好奇的小家伙们缓缓推向阴影。

  鲁斯背脊上如芒在刺的视线终于消散,他暗自松了口气。

  这些狼兄弟的脚步声他再熟悉不过了,枯枝断裂的脆响,积雪下陷的窸窣,他离开帐篷的时候就知道逃不过他们敏锐的感知,他们也一样。

  面对身后那串鬼鬼祟祟的影子,他也只能佯装不知。

  让西尔维娅离开,也是为了驱赶他们。

  他的狼兄弟不懂事,母亲总归还是懂事的。

  “现在可以说了吧?”

  沃普问。

  黎曼鲁斯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次,眼眸里翻涌着难以名状的情绪。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像是被寒风吹拂的枯叶,几次张开又无声地合拢,那些话语分明已抵在齿间,却终究未能挣脱沉默的桎梏。

  “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不,我有话对你说。”

  黎曼鲁斯的声音如同冰川下暗涌的闷雷,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沃普,每一步都像在拖拽着无形的锁链。

  当他最终停在距沃普一臂之遥时,一直束缚着他的锁链绷的更紧了。

  “对不起。”

  黎曼鲁斯的喉结剧烈滚动着,仿佛咽下了一把带刺的钢刃。这三个字在他齿间辗转反侧,此时终于说出口非但没有让他如释重负,反而是沃普沉默的回应让他压力剧增。

  黎曼鲁斯齿间呼出的白雾随着剧烈起伏的胸膛翻涌,“你还有什么不满吗?你给我讲奎托斯和阿特柔斯的故事,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沃普凝视着黎曼鲁斯紧绷的面容,意识到自己的沉默让他产生了误解,轻声说:“是了,我也爱你。”

  “这算什么回应?”

  黎曼鲁斯被气笑了。

  沃普沉吟了一会,“你好像是还没说那三个字,要不我们重来?”

  黎曼鲁斯冷着脸:“晚了,你没机会了。”

  沃普:“那也没事,感情到了就行。”

  到了吗?黎曼鲁斯也觉得是到了,但为什么他反而觉得更别扭了呢?

  “我们坐下慢慢聊?”

  沃普指了指铺着麋鹿皮的软榻,黎曼鲁斯冷着脸重重坐下。

  “我必须澄清一下,”

  沃普说,“我对你没有任何不满,从来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

  黎曼鲁斯想要质问沃普当初为什么不给他起名字,但他突然意识到那时好像是他主动拒绝了沃普,因为他看到了沃普脸上的犹豫,当时的他以为沃普是不想给他起名字。

  可是沃普现在却告诉他,真相和他想的不一样。

  “给我起名字的时候,你为什么犹豫?”

  他大可以不问,把这件事闷在心里,没有任何人会知道。

  这只是一个误会,沃普从来都没有对他不满,他知道这些就足够了。

  没有必要问沃普为什么犹豫,那根本不重要,问出口反而会显得他斤斤计较,这只会让他难堪。

  但他还是问了,难堪就难堪吧,反正也没有外人,他相信沃普不会因为这点事就责怪他。

  况且既然都已经开口了,又何必还要在彼此心里留一根刺呢?

  “原来你是在乎这个吗?”

  沃普恍然大悟,他耐心地解释,“你的名字是黎曼鲁斯,你可以把这当作是我从未来看到的。这个名字原本是由滕吉尔给你起的,他杀了西尔维娅,收养了你,然后给你起了这个名字。我知道这些,所以才会在给你起名的时候犹豫。”

  “就因为这个?”

  黎曼鲁斯突然释怀的笑了。

  他居然能因为这点小事而记这么久,沃普居然能因为这点小事而犹豫。

  他们可真蠢,沃普很蠢,他比沃普更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