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我是育儿保姆,真不是你爹! 第70章

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米拉没看到沃普的嘴唇张合,但她听到了声音。

  米拉低下头,意识到原来她也没有,他们都没有说话。

  “好厉害。”

  米拉看着安格隆,目光中带着发自内心的崇拜。

  安格隆害羞的垂下脑袋,米拉毫不掩饰的情绪令他手足无措。

  因为他明明一点也不厉害,如果不是沃普,他已经死了。

  “你不会死,但会被捕奴队抓住。你会变成角斗士,被打上屠夫之钉,在盛怒中杀死你的父亲。”

  安格隆的心狠狠颤了一下,他不想要那样的未来!

  “那不会发生的对吧?你不是已经救了我吗?”

  “我救不了你,只有你才能拯救你和你的人民。如果你不能推翻努凯里亚的统治者,悲剧就会一直发生。”

  他们毫无保留地分享彼此的情绪,每个人都能清晰的感知到其他人的情绪,阅读他们的每一个细微的思维变化。

  沃普不喜欢被人读心,即使是帝皇和马卡多也不行,但这种感觉非常奇妙。

  安格隆的能力不会令人厌恶,因为他们在被读心的同时也在读彼此的心。他们是在分享彼此的情绪和记忆,而不是单方面的窥伺,并且他们还能自行选择是否隐藏自己的某些记忆与情绪。

  沃普毫无保留,对两个小孩子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安格隆和米拉相互安抚彼此,沃普则在这种相互交融的情绪中教导他们,这效率可比上课高多了。

  他向他们展示了科兹的一生,虽然不是事无巨细,但也展示了一位原体的成长。从底巢的垃圾堆,一步步带领人民反抗暴政,最终推翻贵族的统治。

  他们也看到了鲁斯,看到他为了统一他的人民进行的环球旅行,也看到了他的狼兄弟们。

  他们还看到了洛迦,去掉了一些少儿不宜的茶卑,看到了他从服从权威的少年,变成了领导人民的解放者。

  洛迦的天性是服从权威,但在沃普的教导下,现在的他已经有了让自己成为权威的趋势。

  沃普分享的是最多的,在这间小房子里,带着两个小孩子畅游了三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每一个世界都很残酷,残酷到努凯里亚都得靠边站。

  与芬里斯和科尔基斯相比,努凯里亚的自然环境简直是天堂。

  与诺斯特拉莫令人窒息的巢都相比,努凯里亚的奴隶制都显得温情脉脉。

  唯一需要担心的也只有努凯里亚的黑科技,如果安格隆孤身一人真有可能会翻车。

  “会赢的,因为我来了!”

  “好热。”

  米拉突然说。

  安格隆:“你觉得热是正常的,因为有人在放火。”

  米拉猛然看向窗外,火焰已经点燃了屋顶,扭曲跃动的火舌正不断向着屋内蔓延。

  “啊,不能烧爸爸的房子!”

  米拉扬起小手,霎时间肆虐的火焰如同被无形巨手掐住咽喉,更可怕的是木质墙壁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整个房屋结构像被孩童任性揉捏的锡纸般扭曲蜷缩,在超自然力量的碾压下拧出螺旋状的狰狞纹路。

  “砰!”

  半间房屋如同被巨神之手粗暴撕开的纸盒,断裂的梁木像裸露的肋骨般支棱在空气中。

  漫天飞舞的木屑与尘埃中,露出了屋外凝固的人群——举着火把的村长僵在原地,惊恐万状的面容在太阳下也显得惨白。

  “快杀了他们,杀了这些巫师!”

  村长惊恐的尖叫起来。

  “我好像闯祸了。”

  米拉的喉咙里溢出幼猫般的呜咽,她明明只是想灭火的。

  第83章科兹:Win。

  沃普他们在屋里交流的太久了。

  虽然意识交融的方式比言语快得多,但还是让外面的人察觉到了异样。

  因为房子的温度突然骤降,甚至在大夏天结了冰。

  如果不是有冤情,那就只能是巫师。

  巫师出现的地方温度会骤降,这在努凯里亚是常识。

  因为贵族们会特地给城邦的民众进行科普,这可以快速分辨出谁是巫师并把他们抓起来。灵能者在纷争年代引发了巨大的混乱,给各个世界都造成了巨大的破坏。

  所以只要还残留有古代传承的世界,基本都会对灵能者讳莫如深。

  村长平日里也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但他根本不敢去抓一名巫师,隔壁村的村长就是为了抓巫师找贵族领赏被巫师给杀了,残肢断臂碎了一地。

  村长可不想用命去赌巫师会不会杀人,要不然就算抓住巫师他也没命去找贵族领赏。

  所以他选择放火。

  这些巫师最怕火了,只要烧死他们就没事了!

  村长纠集了人手,在房子外面堆满柴火,最后亲自点火。

  杀死巫师一样可以领赏,虽然赏钱没有活捉那么多,但蚊子再小也是肉。所以村长才要亲自点火,这份功劳必须是他的!

  当赤红的火舌吞噬房梁,将整座木屋化作翻腾的火炬时,村长的脸上绽开扭曲的狂喜。

  可就在下一秒,伴随着房顶被无形巨力掀开的爆裂声,肆虐的火海竟在瞬息间熄灭。

  村长嘴角的弧度顿时僵死在脸上,而当他看清屋里的三人时,立刻惊恐的大喊起来:“快杀了他们,杀了这些巫师!”

  他想命令他忠诚的奴隶上前,可他忠诚的奴隶早就跑了。

  那些村民就更没有义务替村长卖命,村长死了就死了,他们现在只希望巫师不要迁怒其他人。

  米拉的父母瘫倒在地,一脸呆滞的看着他们的女儿。

  他们原以为巫师是他们救下的那两个外乡人,不久前还在苦苦哀求村长让他们把女儿先救出来,结果却发现他们的女儿就是巫师。

  这下怎么办?

  “我好像闯祸了。”

  米拉可怜兮兮地仰起小脸。

  沃普安抚她,“没关系的,房子没了就没了,你的父母以后可以住村长的房子。”

  “对呀!”

  这两个音节蹦跳着冲出喉咙,带着孩子特有的那种破涕为笑的雀跃。

  “别让村长跑了。”

  安格隆提醒她。

  米拉伸出纤细的食指,像拨弄玩具般对着村长仓皇的背影轻轻一勾。

  “啪!”

  空气突然发出布料撕裂般的声响,那具肠肥脑满的身躯顿时以诡异的直角壥对折,脊椎折断的脆响混着冰晶坠地的清音,他张大的嘴巴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就保持着逃跑的姿势被拧成了血肉模糊的麻花。

  “啊,对不起,对不起……”

  米拉害怕的闭上眼睛不敢看这血腥的画面,她明明只是想阻止村长逃跑啊!

  虽然沃普向她分享了原体征服世界的故事,但对一个小女孩来说,亲手杀人还是太刺激了。

  她的灵能天赋也强的可怕,如果她是可爱的蓝孩子未来的成就不会低于智库馆长,可惜她是女孩子,未来的成就只会局限于灵能者。

  而正是这种不自知的强大力量,配合这小女孩的天真才更显得惊悚。

  “米拉……”

  她的母亲声音颤抖,她的丈夫抓着她的手臂想要阻止她,却拦不住母亲的母爱。

  “妈妈,爸爸,对不起。”

  米拉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急的掉出了大颗大颗滚烫的泪珠,她真的没想杀人的。

  “冷静下来,我们不是坏人。”

  安格隆的力量覆盖了整座村庄,他的声音精确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脑海中。

  村民们握着镰刀与锤子的手纷纷垂下,惊恐大叫的嘴巴也缓缓闭合。连看门狗都收起咆哮蹲在地上,屋檐下的麻雀重新把头埋回翅膀,整个村庄突然陷入深海般的宁静。

  人们忘记了恐惧,就像忘记了昨夜梦中的阴影。

  即使他们刚刚杀了村长,即使他们是巫师,展现出了非人的力量,但他们相信安格隆不是坏人。

  他们理解了米拉,小孩子控制不好力量不小心捏死村长,这就跟不小心捏死蚂蚁一样是很正常的。

  这不能说米拉很残忍,只能说村长和蚂蚁一样脆弱。

  他怎么能擅自就死了呢?这得给米拉幼小的心情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啊!

  况且村长欺男霸女死有余辜,他们非但没有错,反而是在为民除害!

  你做的好,你做的好啊!

  “我是不是做错了?”

  安格心里很难受,他是不是不该这样?

  “有人说法无正邪,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你觉得这句话对吗?”

  沃普蹲下来轻轻地问他。

  “对?”

  安格隆不太确定。

  沃普:“关键不在于对不对,在于谁来定义正邪。”

  “如果有人高举正义的旗帜屠戮众生,你觉得这能叫正义吗?”

  “如果有人自称恶徒,可他的邪恶非但没有伤害任何好人,反而杀死了许多为非作歹的坏人,让世界变得更美好,你觉得这是邪恶吗?”

  安格隆很纠结,他才刚出生没多久,这太深奥了。

  沃普:“不要给我答案,重要的是思考。你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而非我意志的延伸。”

  “我们分享了彼此的本性,所以我知道你会迷茫愧疚,正是因为你的善良。我不会鼓励你使用这股力量,也不会禁止你使用它,只有你自己有权力决定是否使用它。”

  “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所以我不担心你会用它为非作歹。无论你选择怎么使用它,我都会支持你。”

  安格隆仰起脸,“就像支持我的兄弟那样?”

  “是的,就和他们一样。你们都是好孩子,只是在用不同的方式践行你们的道。或许你们的道不尽相同,但结果殊途同归,都是为了让人类拥有更美好的未来。”

  “我不知道哪条路更好,但我知道每条路上都布满荆棘。即使你们不小心偏离了道路,我也相信你们可以及时回头,回到正确的轨道上。”

  安格隆:“你会与我同行吗?”

  “我会。”

  “但你也会与我的兄弟同行?”

  “是的。”

  “那你该怎么走在不同的路上?”

  “你们负责开辟和践行你们的道路,我只用跟在你们后面见证你们的选择,这有什么难的?”

  安格隆笨拙地点点头,他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有。

  群众是愚昧的。

  从个体成为群体一部分的那一刻开始,有学问的人和无知的人,他们都不再具备观察能力。

  一个群体可能会犯下谋杀,纵火等等各类罪行,但是他们也能做出非常崇高的行为,比如奉献,牺牲和公正无私。

  关键在于他们的领袖是谁。

  群众可以愚昧,但领袖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

  始终在群体的灵魂中占据主导地位的并不是只有的必要性,而是奴役性。

  群体对其领袖是绝对服从的,以至于他们会本能地顺从于宣称是他们主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