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第三次崩坏呢？！！ 第74章

　　他寻思这把肯定完了，巅峰期的布鲁斯李啊，这打我那还不是降维打击？

　　可惜并不是，这最多只是场实力不公平的比赛。

　　他很快发现李小龙上场之后并没有热身而是穿了件裁判的衣服，他真正的对手是刚变完形正摆出宇宙拳法架势的擎天柱。

　　天见可怜！

　　他浮黎精心保养的三日月宗近距离突破雷之律者的电磁防御，可是差了‘一辈子’这样长的时间啊！

　　‘滋啦！’

　　如有实质的磅礴电磁场，兀地以雷之律者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一直在战斗的琪亚娜眼疾手快，挥舞银河球棒打向即将波及到自己的那一小部分。

　　纵使一口气倒退回数十米，纵使虎口都隐隐渗出鲜血，依仗着卡斯兰娜家族祖传的绝对崩坏抗性和怪力，她依旧勉强能站稳身体。

　　“阿黎！”

　　她扭过头，焦急地想要说些什么。

　　却发现那个仅仅下意识做出防备的身影，那个自己这一路上一直依赖的帅气男孩，已经被刚刚那一击打的高高飞起，愈发渺小。

　　女孩咬咬牙，就要翻身跑过去追逐。

　　“别为难那孩子了。”

　　赤红色的身影灼烧剑意斩破大气，周身环绕高温的无量塔姬子来到这里。

　　她身披烈火铸就的真红铠甲，背后犹如EVAGENLION充电装置的插头甩出长线连接天际。

　　Nexus系统，由天命大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亲自设计，将原本用于供给一艘空天战舰级单位的武器，能量，设备装载在一套与之相连的铠甲装备上的巅峰成就。

　　对战力的增幅根据链接的战舰等级来决定，搭载在作为极东支部王牌的战列舰休伯利安上，其使用者足以获得远超帝王级崩坏兽的强悍增幅。

　　唯一的小缺点，是会大幅度消耗使用者的寿命。

　　什么？这还算小缺点？

　　有一说一，相比起会动用到Nexus系统的紧要关头，消耗寿命什么的真的只能算作添头。

　　除此之外，指挥休伯利安投放火力，安排女武神部队在外围构成防御网阻拦崩坏兽，命令部下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将长空市的情况传达出去……

　　德丽莎拼命争取来的这一丁点时间，姬子可是一丢丢也都没有浪费。

　　“你——”

　　映入眼帘的真红倩影令琪亚娜呆愣在原地。

　　姬子拍了拍这个陌生女孩的肩膀:“浮黎那孩子的心情不对，别勉强他了。”

　　多功能扫描模块，Nexus系统搭载的功能之一，通过光学，声波，能量等多种探测手段收集扫描周边物质信息并对比数据库对其进行分析。

　　不过就算没有这个，人在内心极度动摇时展露出来的表情，也绝对无法瞒得过人生阅历丰富的无量塔姬子。

　　如今的浮黎，以他糟糕至极的心态，别说只是B级破格，哪怕他拥有临界级以上的战斗能力，强迫他投入这场战斗，那也绝对会死。

　　而无量塔姬子，只要她还活着，就绝不可能让自己守护的人牺牲。

　　因为牺牲这个词，必须是自己主动，而不是被迫。

　　这是一位战士的尊严。

　　牺牲自己，牺牲他人，一念之差，却是天差地别。

　　前者是英雄的骄傲，后者只不过是卑劣者的行径。

　　奥托阿波卡利斯不同。

　　S级女武神与审判级崩坏兽的角力中心已经化为巨大而粘稠的泥沼，浓郁到近乎实质化的能量潮汐让空间本身都变得扭曲和拉伸，常规通讯手段完全失去了对这里的干涉。

　　【离开吧，德丽莎。】

　　女孩耳边回荡着让人完全无法联想到五百年老怪物的清朗声线。

　　说出这话的人，正是那位执掌天命五个世纪的主教大人。

　　【爷爷知道那个叫雷电芽衣的小姑娘在律者体内的负隅顽抗给了你一丝觉得自己会胜利的可能，然而事实就是，整个极东四岛已经保不下来了。】

　　即便是执掌启示之键虚空万藏的奥托，在野蛮生长的电磁场，狂乱扭曲的浓郁崩坏能，犹大额定功率等诸多因素的干涉下，也无法在身处天命总部——地中海上方浮空岛屿的情况下一窥战场全貌。

　　但只凭猜测，他就几乎接触到了真相。

　　雷之律者，仍未有动作。

　　她体内的雷电芽衣还在抵抗。

　　但她抵抗不了多久。

　　不知何时，几何形状的不羁圆光已然浮现于雷之律者的头顶侧方。

　　权能构筑的六片炽天光翼在她身后缓慢成型，光翼本身由无数块大小不一的能量结晶组成，结晶上布满如同艺术装饰般美轮美奂的绛紫色纹路。

　　当它们彻底成型的一刹，代表的，便是雷之律者对身体的彻底掌控。

　　那同时也是德丽莎的死期。

　　一口气牵制住大崩坏扩散和舍沙的她，根本无瑕再去阻挡一位全盛时期律者的袭击。

　　倒不如说现在的她已经被迫收回处理崩坏兽潮的黑曜石锁链，将之交给远处分段迎击的女武神部队，专注于舍沙愈发恼怒的攻势当中了。

　　赢不了的。

　　同继承前文明逐火之蛾领袖记忆的梅博士一样，现文明的天命大主教得出了相同的结论。

　　于公于私，奥托都不想让自己当做亲孙女看待的珍贵战力德丽莎死在这里。

　　只不过，他本人也知道自己的规劝极难产生作用。

　　他之所以会为这个结合卡莲和毗湿奴基因制造出来的实验体A-310赋予【德丽莎（Theresa）】这个无比重要的名字，正是因为她在那场与同位复制体的厮杀中展现出了与卡莲类似的光辉。

　　而卡莲，换做是她。

　　面对眼下的情况，她一定会——

　　“爷，爷！”

　　“我……不走！”

　　咬死的银牙隐隐陷入牙龈，血液的铁锈味在口腔中蔓延。

　　浑身上下每一根骨头都在咯吱作响，肌肉绷紧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

　　女孩曾从还未逝去的挚友那里听到过一句调笑话:后悔并不可耻，因为人本就是通过后悔不断前行的。

　　德丽莎当时笑嘻嘻地表示不以为意，她们可是站在世界巅峰的S级女武神，又有什么样的存在能让她们后悔？

　　直至第二次崩坏发生，直至那朵染血的白色鸢尾花撒遍西伯利亚的冷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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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沟槽的鸣式还在追！」

　　塞西莉亚死后，悔恨至极的德丽莎明白了两个道理:

　　一是无论如何都不要对判定为敌人的目标留手，彼时的自己要是抓住机会全力杀死第二律者，那之后的悲剧就都不会上演。

　　令人惋惜的是，随着奥托战后对德丽莎第二次崩坏期间记忆的篡改，该觉悟与犹大誓约的第零额定功率一道被封印。

　　二是S级女武神也好普通人也罢，人的命都只有一条。

　　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

　　直到现在，打从心底里不想死的德丽莎仍然一次又一次想要放弃与敌人对抗。

　　就算抛去浑身上下那钻心到极点的剧烈疼痛，她也有无数冠冕堂皇能让自己心安理得活下去的理由:

　　比如作为S级战力的自己不应该折在这里，及时撤离同其他S级组成队伍再返回极东讨伐，才能将自己的作用最大化。

　　又或是放弃约束大崩坏的鸟笼任由其扩张，专心对抗雷之律者与她的伴生崩坏兽，保存自身的同时为援军的到来争取时间。

　　以上种种，这样浅显的道理德丽莎怎么可能不懂？

　　然而明明站在高高在上的角度就可以有无数理性且合理的借口保全自己，此时此刻，女孩满脑子里想的却只有一件事:

　　一旦自己松手任由大崩坏扩散开来，不光脚下这片土地，北亚，琉球，乃至那片与极东隔海相望的大陆上都会有无数人死于非命！

　　被污染的鲸海和濑户内海更是会催生出不计其数的异种崩坏兽，它们随着洋流在航道中漂泊扩散，那将是远比核废水还要恐惧无数倍的灾厄与劫难！

　　就普遍理性而论，假设德丽莎此刻抽身离开，在奥托的安排下，持有约束之键的她在未来能发挥的作用绝对比留在这里等死要大很多。

　　但有很多东西是不能抛开情感单纯从账面上计算利益如何最大化的，键盘侠们之所以能进行事后总结，正是因为他们不用面临随时随地到来的死亡威胁，可以站在局外者的角度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用或理性或尖锐的态度评判前人行为的‘不理智’。

　　可还有当事人，还有数以亿计的当事人和他们的家人在这里啊！

　　隐隐变红的双眸中好似倒映着数十上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以一己之力将亿万家庭安危抗在肩上的娇小女孩如同小兽般低吼:

　　“塞西莉亚说过，怀念过去是在时间的长河里刻舟求剑，展望未来是在前进的道路上望梅止渴，我们能把握的只有当下。”

　　“所以爷爷，我死——也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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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啊啊啊啊啊！！！”

　　伴随德丽莎吃力的怒吼，双方释放出的大量崩坏能再一次令周遭的环境变得更加恶劣。

　　一切的一切都遭到了崩坏的浸染，二者角力期间被碾平的山脉落下滚滚碎石，砸进湖泊又化身持握水之蛇的岩质崩坏兽从潮水中走来。

　　它们与那古旧建筑化作的怪异一道向外围奔去，不断冲击着女武神部队构筑的防线。

　　完成牵制任务的舍沙却一改之前的怒目发出嘶鸣，挣扎的力道反而更为强烈。

　　因为祂看到，自己效忠的主人已然睁眼！

　　就这样，第一神之键持有者，统御天命五百年的大主教千辛万苦构建出来的传讯通道被彻底打断。

　　雷之律者抬起那索绕圣痕纹路的晶紫色玉手，对准德丽莎所在的位置轻轻一握。

　　“噗啊！！！”

　　即便早已有所防备，在与舍沙对抗的女孩依旧陡然吐出一口鲜血，踉跄两步半跪在地。

　　身为五百年前那位天命最强女武神的复制体，德丽莎同样继承了卡莲那独属于卡斯兰娜家族的绝对崩坏抗性，将该特性开发到一定程度的她甚至可以全方位削弱即将接触到自己的能量攻击。

　　即便如此，雷之律者的一击依旧轻描淡写地粉碎了她体内原子间的化学键，将维持她细胞结构的电磁作用尽数破坏，令那娇小的身躯内部化做沸腾着混沌的滚烫熔炉！

　　【对同级别强者的无条件干涉】，这样的力量可远比令大地震颤，山峦崩塌，海洋翻腾还要骇人的多。

　　这就是雷之律者掌握的权能，对四大基本力中电磁力的绝对制御！

　　舍沙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被犹大束缚的庞然身躯蜿蜒蠕动，掀翻大山的力量透过犹大锁链末端传递给正在压制体内暴动的德丽莎，轻而易举地将她甩飞。

　　‘咣！’

　　——撞进了及时赶来之人的怀抱。

　　刚刚还咬牙死顶的德丽莎眼圈一下就红了，眼冒金星的女孩用力砸了一下顶在自己脑袋上的两大团硬邦邦:“怎么才来啊！该死的巨辱星人！”

　　也不知道她是在埋怨对方的姗姗来迟，还是在气恼对方胸前那对自己过去未曾拥有，未来基本上也不可能有的东西。

　　“我又不是抡起犹大就不管不顾的支部长大人。”

　　姬子的话语中隐隐透出埋怨，显然对老友这种奋不顾身一个人冲锋在前的行为十分意见。

　　“这不是有你在嘛！”

　　德丽莎中途放弃牵制崩坏兽潮专心对抗舍沙和律者，不正是因为姬子已经在外围布置好用来拦截的女武神部队。

　　即便期间没有任何交流，交心数年的老友也对另一人会做什么心里有数。

　　姬子扶额:“是是是，德丽莎大人只要在前线死扛就好了，无量塔姬子在后面要考虑的就多了。”

　　“公式最适合的一次！”

　　仿佛山峦倒涌般的积雨云将天空遮盖的密不透风，苍白的电蟒偶有在乌云间掠过，远空之中隐约雷鸣。

　　相比于之前，雷之律者睁眼后的环境反而变得不再那么恶劣。

　　但绝不会有人心生轻蔑。

　　咬人的狗不叫，这个道理任谁都知道。

　　将怀里的德丽莎放下，她忍不住蹙起了眉:“预料到情况会很糟糕，但没想到居然会糟糕到这种程度！”

　　崩坏侧中一直都有流传一句话——实力者之间的战斗就是崩坏能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