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胖铜侠
但在这里，它不过是当初亲历者最质朴的话语。
对于莱恩而言，这番话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因为如果当初的瓦斯塔亚霞瑞成功了，那么他们就不会转头去研究自然魔法。
这意味着自己失去了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的机会。
未来的路需要依靠自己去挖掘探索。
灵下一句应验了莱恩的想法，“但无一例外我们全部都失败了，无形的黑暗将我们排斥在外，哪怕我们用各种方式尝试去接触，但最终无一所获。”
它看向莱恩，“我们为此花费了无数时间和精力，但最终他却落在了一个对它毫无所知的年轻人身上......或许这就是我们无法掌握它的原因。”
“因为知道了太多？”
莱恩不觉得灵的话是在嘲讽自己蠢笨。
毕竟按照世界的原本轨迹去看，这话应该落在辛德拉头上。
至于辛德拉到底聪不聪明......莱恩身有体会。
她但凡聪明一点，也不会在梦境里演练了这么多次后，脚法依旧稚嫩......
咳......
莱恩用咳嗽掩饰了内心的声音。
灵没有察觉到什么，它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发现‘中。
“这跟我们掌握的知识无关，我们曾经因此困扰了许多，但最后我们逐渐从历史的脉络中寻到了答案。
“你知道为何我们明明诞生了那么多年，但在外敌入侵前却从未想过去掌握精神领域的力量吗？”
那个年代的信息量太少，因此莱恩跳过了分析阶段，直接回答：“不知道。”
“因为在入侵者出现之前，我们从未窥见过魔法的入口，我们在属于我们的时代是最聪明的那一批，但在更久远的时光里必然有比我们更聪明的人。
“他们在属于他们的时代没有任何进展，而我们在入口突兀的出现之前，甚至连一个具体办法都无法列出来.....
“但是在那群外来的入侵者的出现开始有预兆之际，我们追寻了许久依旧没有任何进展的魔法的入口就像是凭空诞生般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我们最初以为这是我们的幸运，又或者是我们的探索达到了某种程度后，水到渠成的看见了它......
“但当我们用掌握自然魔法的方式去接触黑暗魔法时，却发现那种方式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灵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在赢得了那场胜利后，我们用了很多时间去探寻其中的缘由，但最终我们觉得可能并不是我们研究出了融入自然魔法的方式，而是某个意志或某种类似命运的力量将它送到了我们的面前。
“哪怕我们之前没有追逐过魔法，在那个时间它也会用另一种方式让我们注意到它，这确实是一种幸运，但这种幸运似乎是一种命中注定的结局......”
莱恩在灵的叙述中发愣。
灵看着莱恩的表情露出了笑容，“我们得出这个结论时也是跟你一样的表情，所以我们整理了更为久远的信息，想要证明这个结论是错误的。
“但我们最终发现每一段浩劫将起时......都会有类似的馈赠出现。”
莱恩觉得这个说法有些玄乎，“你们这应该叫幸存者偏差，因为没有渡过浩劫的文明根本无法延续下来。”
灵无意与莱恩争论，毕竟这种事情谁也无法去验证，它只是看着莱恩道：“我们很希望你能证明这个结论是错的。”
莱恩闻言沉默了。
总感觉这番对话过后，自己肩上就莫名多了一种责任。
因为灵话里话外透露着一个意思，当初它们无法掌握黑暗魔法，是因为那时命运只愿意给予它们自然魔法。
而现在冥冥中某个意志窥见了新的浩劫，因此将黑暗交了自己......或者说辛德拉。
虽然在原著中辛德拉没有丝毫成为救世主的趋势，但设计师懂什么符文宇宙？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如果要莱恩去选，是相信设计师还是相信面前的灵......理智让他更愿意相信后者。
所以说......未来这个世界会有劫难？
第156章 古战场
莱恩跟瓦斯塔亚霞瑞不一样。
他能看出来这群‘灵’更在意自己的努力被定义为了施舍。
这种‘命运施舍’的理论似乎会让它们有一种被否定的感觉。
这种感觉莱恩曾经也有过，那时他刚从校园里走出来。
如同一个稚嫩的小绵羊迈进了杀气汹涌的‘屠宰场’。
那时他还会因为栽培而暗自窃喜、会因为被肯定而备受鼓舞、会因为自己的价值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同而自豪。
但最终他还是被打磨成了如今的模样......
莱恩不在乎黑暗魔法是不是自己努力得来的，恰恰相反这种‘不劳而获’反而会让他觉得自己幸运。
这种陡然升起的想法让他有些‘惭愧’，特别是在曾经守卫了艾欧尼亚的瓦斯塔亚霞瑞面前。
但短暂的惭愧过后，莱恩忽然发现自己的想法有些错误。
自己并不是毫无付出就获得了这些力量。
自己能有如今的实力完全都是依靠自己的努力奋斗得来。
虽然奋斗的方向和方式跟其他人不一样，但谁也不能否认他的努力以及努力过程中流下的那么多口......汗水！
同一个问题，在用不同角度去思考后，会有截然不同的答案。
莱恩感觉自己的惭愧变成了坚毅。
灵在暗自观察莱恩的反应，它十分庆幸的发现这位优秀的后辈虽然无知，但他却拥有坚毅的意志。
它没能从莱恩的脸上看出一分一毫的气馁！
这种心态是踏上高峰必需品，历史上无数个天赋卓越的天才最后没落，并不是因为他们天赋耗尽，而是因为他们接触了太多隐秘后导致了他们的内心慢慢崩塌。
“所以大概多久会有劫难？”
信誓旦旦说着幸存者偏差的莱恩最终还是选择了问出来。
他目光直视着灵，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前后话语矛盾而有什么情绪。
不管灵不灵的，信一信总没坏事儿。
从他三岁时第一回被带去庙里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在他妈妈的要求下，莱恩每一个神像都拜了拜。
“一般来说是五到十五年......”灵详实地回答，“这是我们计算出来的大致范围，但我们不能保证它是对的。”
“我也没有指望完全相信它。”
莱恩的回答让灵对其又满意了一些。
相比起附近的那位无极剑客，面前的莱恩才更符合它们对强者的观念。
不拘泥于形式，不迷信权威，才能窥见真相。
“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能告诉我远古的那场战争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它们到底是一群什么存在？”
有着穿越者背景的莱恩知道那些易眼中的‘巨人’到底是什么。
它们是一群来自天界的‘星灵’。
这一点在艾欧尼亚的详情页里记载的很清楚。
这些诞生于天界的生物频繁地出现在符文大陆。
甚至在许多属于人类的关键历史中，都能窥见它们的身影或手笔。
莱恩最初在海边闲着无事时，就会在脑子里畅想自己的未来。
而在未来可能成为自己敌人的名单中，他列出了以下几个：
星灵；
虚空；
暗裔；
恶魔。
它们的共性是都有’案底‘！
它们的区别则是构成不同，有些是本地人，有些是其他维度的存在。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们的实力能威胁到自己。
这一场幻象之旅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没有存在比战胜过星灵的瓦斯塔亚霞瑞更了解星灵！
他记得在背景故事中那位灵带着易穿越了时间，回到了当初的战场。
这种体验他也想试试！
“你认为他们还会再次入侵？”灵猜到了莱恩的想法。
“多准备一下总没坏处。”
“那就走吧。”
灵没有耽搁时间。
它们所在的位置算是物质和精神领悟最薄弱的地方，但就算是这样也不是总能让两个维度无缝链接。
漫长的研究中，瓦斯塔亚霞瑞们发现了规律。
只有某个类似于最终战场的晚霞下，两个维度的缺口才会显现。
因此，它们的时间宝贵。
灵撤去了易的‘外壳’，化作了苍鹰，“跟上我......”
苍鹰展翅间震碎了周围的浓雾，它回过头看向莱恩，想知道这位后辈会不会跟易一样需要帮助。
但阴郁的气息在此时化作了精致的羽翼。
莱恩的速度甚至比灵还要快上一截。
灵花了几秒钟时间去观察黑暗力量的妙用，而后它领着莱恩钻进了另一片浓郁。
白色的浑浊包裹住了莱恩。
他能感知到这些雾似乎是一种力量的体现。
它们改变了周围的规则从而实现了类似传送的效果。
嘹亮的苍鹰啼鸣声再次搅碎了雾气。
莱恩看向下方。
无尽的海洋在须弥间化作了绵延的山脉。
巨大的古树以及深绿色的地面透出了一股浓郁的自然气息。
但莱恩敏锐地从这片祥和场景中嗅到了一抹煞气。
苍鹰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他的前方。
随着苍鹰的翅膀拍击。
空气中仿佛有某种力量被唤醒。
祥和的画面卸下了伪装，露出了隐藏在树冠之下，密密麻麻、连绵不断的兵刃。
这些兵刃形态各异，有些符合莱恩对武器的认知，有些甚至看不出具体到底是什么作用。
它们或是完整、或是残缺，以不同姿态躺在或插在地面上，仿佛是为绵延的山脊点缀了繁杂的装饰。
而在中央山脉之上，十柄如山峰般巨大的‘剑’吸引了莱恩的目光。
它们几乎都是残破状态，但光是剑柄就比自己高出不少。
它们耸立在山脉之巅，像是十座失落的高塔。
武器就有这么大，可以想见使用它们的‘人’是个什么体型。
简单来说，可能就是十个没有穿胶套的奥特曼在万年前来到了艾欧尼亚，而后被前仆后继的瓦斯塔亚霞瑞给打败。
莱恩和灵落在了地上。
灵从苍鹰的形态变为了一个散发柔和光芒的人形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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