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胖铜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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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关于恶魔的设定，兄弟们觉得怎么样？
第186章 凯南
“嘿，小个子。”
“你才是小个子！”
“那好吧，但为什么我这个小个子比你高至少50厘米？”
“只有没脑子的人才会去追逐身高，就像是班丁鱼的眼睛里只有小虾米，真正的强者应该像莱恩大人一样，明明看起来是个只会勾引女人的小白脸，但却身具莫大的伟力！
“哦，你猜怎么着？如此伟大的莱恩大人在我家里睡过觉，他还吃过我奶奶亲手煮的面！或许在许多许多年以后，我奶奶会因此成为故事的一部分！”
伊格奈特愣愣地盯着满脸憧憬的男孩，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道：“你真觉得这样形容莱恩，他会觉得开心吗？”
“哪一句？许多许多年以后成为故事？”男孩反问。
“你说他看起来像只会勾引女人的小白脸。”
“嘿，我就知道你没脑子！”男孩看着伊格奈特问道：“通常在什么情况下人们才会说一个人看起来像小白脸？”
“在......小白脸出现的情况下？”
“那都是谁在说？”
“那些看见了小白脸的人？”
“你只说对了一半，是那些看见了小白脸能轻易受到女人欢迎，自己却只能无能狂怒，站在暗处羡慕嫉妒恨的人！”男孩稚嫩的脸颊仿佛早已经看透了世事。
“小白脸本身不会因为这句话而生气，因为他知道这是其他人在嫉妒他的英俊和魅力，这种嫉妒才是最直接的，远比那些浮夸的赞扬更真实的赞美！”
“这......”伊格奈特看着男孩，忽然间觉得对方说得好像没问题。
他的内心没有产生被一个孩子比下去的想法，而是转而问道：“你真的就这样转变了态度？”
在海拉告诉所有教众，是莱恩替他们驱除了‘恶灵’，且正式把莱恩把一串响亮的头衔都念诵出来后。
反应最为激烈的并不是那些教众们......他们确实因为获救而惊喜。
但他们的情绪远没有男孩来得剧烈，毕竟神殿地处偏远，他们的职责也让他们无法过多关注物质领域到底又发生了什么大事件。
而男孩不一样......
比伊格奈特还先一步去往海滨城镇的，是关于莱恩的那些故事。
没有人比艺术家更懂得如何去‘营销’。
彗在掌握了莱恩的故事和经历后，简单地粉墨了一下而后让它散布到了艾欧尼亚的每一处。
海滨城镇这种每日都有新人新思想的位置，最容易受到新故事的影响。
男孩又恰好是对未来，或者说对那些传奇最有兴致的年龄。
他在第一次从吟游诗人那里听到那些故事时，就已经深深地沉浸在了其中。
种种效果叠加之下，让男孩在知道莱恩就是传说中的黑暗化身后，当即拍了拍脑袋决定自己往后的信仰将是黑暗！
“我改变了什么态度？”
“不去当你奶奶的骄傲了？要去拥抱什么黑暗？”
“谁说拥抱黑暗了就不能成为奶奶的骄傲？”男孩觉得伊格奈特不懂他。
伊格奈特也懒得跟一个‘小孩’去扯，“我很难想象你这种小个子能干什么。”
“小个子怎么干不了什么？”
男孩想要反驳。
正好在这时，远处出现了一道疾驰的身影。
男孩的余光看见了他，对方的身高和速度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
“你看看......”男孩指了指那道身影，“他比我矮得多，但速度还挺快，这才眨了几下眼，他就......”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嘴皮有些发麻。
而后仿佛是幻觉一般。
天空的云层陡然降低了许多，漆黑的云雾间有蓝色的雷霆闪现。
“轰隆！”
雷声炸响的瞬间。
男孩看见自己面前多了一个身影。
“你在说谁是小个子？”
毛茸茸的爪子掀起了斗篷的帽檐，露出了一双泛着紫色的眼眸以及跟爪子一样被绒毛覆盖的眼眶。
“我说......”
男孩有些语塞。
就算他之前不知道面前这个约德尔人是谁，这三天里也从其他教众那里了解了许多。
凯南。
均衡教派的最高层领袖之一。
一个存活了近万年的活化石。
同时也是保护着均衡的最坚实护盾。
“他在说他自己。”伊格奈特试图帮男孩解围。
但凯南并没有因此真的生气，它看着男孩露出了笑容，“这句话让我想起了一个朋友。”
“哦，那他也是小个子吗？”男孩鬼使神差地道。
“它在约德尔人里不算小个子......”凯南认真打量起男孩，“但对于你们人类而言，它大概比你稍微矮一点。”
“......”男孩的聪明终于回归了高地，在此时选择了沉默。
“有兴趣加入均衡么？”凯南递出了邀请函，数千年的阅历让它能看出这个男孩是个好苗子。
“对不起，我已经有了追随的目标。”
“那就可惜了......”凯南没有强求。
它的视线越过男孩和伊格奈特，看见了后方慢慢走过来的人群。
海拉率领着所有教众来到了神殿外进行迎接，这是均衡教派内部最高规格的欢迎仪式。
凯南的目光从所有人身上扫过，十来双眼眸的躲闪让它隐约间猜到了什么。
细微的雷霆在它的眸间闪过，已经见过无数次的黑烟并没有在教众身上显现，所以......
凯南终于把目光落在了一个年轻人身上，均衡的信息传递只能附带简单的信息。
但它相信这座神殿发生的故事，一定跟这个在信息里特意提到的年轻人有关系......
“我们先进去说吧。”
凯南对海拉道。
后者愣了一下，随即用低头掩饰自己的慌乱，“请，凯南大人。”
教众簇拥着凯南进入了神殿。
整个过程没有任何声音，压抑的气息就像是厚实的岩板，堵住了所有教众的心口。
某一个间隙。
矮小的身影忽然停下，它抬起头看向周围小心翼翼的教众，开口道：“曾经有人告诉过我，讲故事就意味着说谎......”
这番话的开头让教众们屏住了呼吸。
“......但前不久我遇到了一个年轻人，她告诉我有些谎言是善意的。“凯南的目光看向周围的教众，“你们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吧，均衡将与你们同在。”
“呼。”
在一众教众松懈的瞬间。
凯南看向了海拉和莱恩，“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们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187章 守护那场夕阳
封闭但并不阴暗的房间内，灯笼虫的光芒照亮了三个人的面容。
均衡教派的教众们都有一个习惯，他们很少将自己置于完全的黑暗当中。
这一习惯是无数先辈用血和泪总结出来的经验......他们告诉后来者，黑暗会弱化每一个人的意志，让恶灵有趁虚而入的空间。
但此时此刻，凯南和海拉看向坐在不远处的莱恩。
这个脸颊上始终挂着和煦笑容的年轻人，让他们真切地意识到了世界似乎真的已经发生了他们从未注意到的改变。
那些因为黑暗而误入歧途的教众先辈们，或许永远也想不到未来的某一天，‘黑暗’会跟他们站在同一个立场上。
至少在凯南的数千年生涯中，根本没有诞生过哪怕一秒钟这样离谱的幻想。
但在前不久海拉的描述，以及更早一段时间，那位年轻朋友的叙述中，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确实发生了。
黑暗不仅仅对那些它熟悉的教派和寺庙伸出了援手，还参与并主导了兄弟会的内部变革......时至今日竟然还替均衡教派的教众们驱逐了恶灵。
“我需要静一静。”
凯南坐在矮化的板凳上，就连脸颊上那些从口罩边缘探出的毛发都夹杂着一抹迷茫。
莱恩坐着没有动。
如果说普通人想要改变陈旧观念，只需要将前几十年的认知更新，那么约德尔人想要走出曾经的‘自己’，所需要迈出的步伐......不，那种鸿沟已经不能用步伐去形容。
在那漫长的寿命面前，这种距离已经足以跨过好几段历史。
海拉则是站起身，虽然她名义上是这座神殿的首席，也就是掌控者。
但在凯南以及莱恩面前，她知道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一位。
女人懂事掌握着空间感，她筹措着词汇，“我先去协调一下后续的工作......”
凯南抬起头，看着女人笑着道：“是啊，那些在对抗恶灵的过程中受伤的教众，暂时不能履行义务了，让他们好好休息吧。”
“是！”
海拉郑重应诺。
虽然之前凯南当着教众们的面暗示过它不会像莱夏神殿那样驱逐所有人。
但暗示的效用，远不如现在的明示。
这场‘劫难’终于过去了。
明显松了口气的海拉缓缓退开，在反身闭合门扉时，她给了莱恩一个眼神。
两人之间有过‘交易’，莱恩需要帮助她说服凯南。
毕竟这一回糊弄过去了，但下一回呢？
就如莱恩说的那样，想要解决问题先要解决思想。
海拉离开后，灯笼虫的光芒并没有被更多地分润到另外两个人身上。
稀薄的光线中凯南确实陷入了思考，但时间并不长。
“所以我们现在确实成为了伙伴？”它抬起闪烁着精芒的眸子看向莱恩。
“我们现在确实有相同的目标。”莱恩拿出了那枚飞镖，递给凯南的同时讲起了巴鲁鄂的事情。
这一回凯南陷入了更长久的沉默。
莱恩曾想过一件一件去说，但最后他决定还是先让这位约德尔人了解全面信息以后，再去讨论具体问题。
毕竟从私心层面来看，当有一个明确的外力压迫时，内部反而更好达成一致。
莱恩从来不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因此对于他而言，这一趟无论是达成了共同对抗星灵的合作，还是实现了均衡教派的变革，都算是完全胜利。
如果两个都能实现......那今晚就加餐！
约德尔人从思绪中清醒，它矮小的身躯在此时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以至于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
“所以我们先聊哪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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