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胖铜侠
而这两点......莱恩都能替他实现。
夜之花在朝阳下凋零，等待着下一个黑夜。
而恍若新生的弗拉基米尔感受着灵魂深处久违的轻盈，罕见地在抛开利弊的情况下做出了承诺，“你以后有任何用得上我的地方，都可以来找我。”
“这算是诊金？”
莱恩显得有些疲倦，从灵魂层面剔除诅咒远比清除炼金污秽要复杂。
但这个过程确实让他对细微操控有了更多理解，也让他意识到如果真要尝试剥离维克托和符文的链接，或许自己需要辛德拉的辅助。
“是，诊金。”
总有些男人不擅长煽情，比如莱恩和弗拉基米尔。
弗拉基米尔看见了莱恩的疲乏，“你需要去休息一会吗？”
“你昨晚放出去的蝙蝠收到消息了吗？”莱恩还想着正事儿。
确定梅尔的位置是获取杰斯信任的关键，而获取了杰斯的信任才能靠近已经被海克斯核心包裹的维克托。
让祖安和皮尔特沃夫签署和平协议是为了长远发展，而如果解决不了当下的问题，那么长远根本不可能出现。
“关于梅尔的还没有，但蝙蝠‘看’见了另一件事情，塔利斯议员昨晚在找完我们后，还去了奇拉曼家族。”
这是弗拉基米尔刚刚梳理灵魂时收获到的最新消息。
那些被释放出去的蝙蝠就像是他的‘眼睛’和‘耳朵’，但这种信息的传递并不是实时的，而是需要他自己来选择接收。
“这不稀奇。”莱恩知道杰斯和凯特琳的关系，“他有什么收获么？”
“他连人都没有见到，我们的塔利斯议员还是太单纯了，在权利面前曾经的友谊不值一提。”
“我觉得他单纯是选错了时间。”莱恩想起了另一件已经发生事情，“祖安的炼金男爵袭击了奇拉曼上一任家主的葬礼，或许凯特琳·奇拉曼是一个善良的人，但在这种时候她的善良会被愤怒压制。”
“然后如你所说那样倒戈安蓓萨？”弗拉基米尔笑了，“就算她倒戈了又能怎么样呢？”
莱恩想了想原著中的后果。
凯特琳向祖安释放了毒气，而后又被金克丝反弹回了皮尔特沃夫......
确实不能怎么样。
“那我先去睡一会儿。”莱恩转过身，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你还得关注一下祖安那边的情况。”
“我会的。”
又一只猩红色的蝙蝠从皮尔特沃夫起飞，盘旋着坠入了朦胧的祖安雾霾中。
......
......
彩色的雾霾遮住了天幕，让整个‘下城区’宛若梦境世界。
但这个梦境中更多出现的元素却是鲜血和迫害。
或许是因为莱恩的出现，又或许是因为剧情还没发生到那一步。
至少现在皮尔特沃夫还没有像祖安释放毒气。
而金克丝......
这位被皮尔特沃夫通缉的对象现在有了新’麻烦‘。
一个被她救下的小鬼忽然就粘上了她，而且一直嚷嚷着什么她是祖安的救世主，是所有人祖安的信仰之类的鬼话。
从理性层面来说，金克丝没必要陪一个鬼话连篇的小鬼浪费时间。
但现实是......她根本没有理性。
在这个倔强小鬼的身上，她看见了熟悉的影子。
不是自己的。
而是范德尔......
那份对未来的盲目自信，和对残酷的美好揣测都让她时常恍惚。
更关键的是，这个小鬼的想法似乎都是发自内心的，她看向自己的目光像极了曾经的自己看向范德尔的目光。
种种混乱的感觉让金克丝在极少数时候会觉得......有个小尾巴似乎也不错。
在希尔科去世后，她的世界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
“你确定要跟着我？”金克丝转过头，蓝色的马尾辫在身后甩动。
“确定！”
伊莎坚定地点了点已经染成蓝色的头发。
“你真觉得我能拯救这里？”
“对！”
金克丝用手捏住了自己的下巴，忽然有了显摆的想法，“那我带你去看看我在通风管道里埋下的炸药怎么样？”
“你为什么要在通风管道里埋炸药？”伊莎有些愣。
“因为如果皮城佬想用毒气对付我们，我们能让他们自讨苦吃！”
这是她最近最得意的手笔之一。
然而就在金克丝准备在自己的小粉丝面前显摆自己的聪明之处时，远处响起了脚步声。
“是炼金男爵的手下们！”伊莎立刻看向了脚步声的方向。
这一幕在最近几个小时内已经发生了许多次，那些炼金男爵似乎已经不打算遮掩自己的目的。
在赛薇卡宣布自己杀死了一个炼金男爵后，她确实提升了威望。
但同时也让其他炼金男爵变得人人自危，不少人想要抓住金克丝，从而给自己寻求一个皮尔特沃夫的庇护。
“躲起来。”金克丝挑了挑眉头。
但伊莎却坚定地往前走了两步，挡在了金克丝的身前，“你躲起来，这一回人明显比之前都要多，他们是来抓你的，我来保护你。”
矮小的身影只能挡住金克丝的腰以下的位置。
但久违的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让金克丝忍不住咬了咬嘴唇。
她装作不在意地调侃道：
“你？你凭什么保护我？用你的小胳膊么？”
“用它！”
伊莎双手捧着一枚黑色的、看起来像是种子的东西送到金克丝面前。
“你打算用一颗大老鼠屎打败那群人？”
“它是种子！”
“好吧，那你打算用种子保护我？”
“对！”伊莎坚定地点头。
“......”
望着对方无知且愚蠢的脸颊，金克丝忽然仰起头眨了眨眼睛。
随即她伸手按住了伊莎的脑袋，一边将其挪到自己的身后，一边大大咧咧道：
“小鬼，我可不需要你的保护。”
“但他们人多......”伊莎还在挣扎。
“人多又能怎么样？”金克丝回过头，露出了一个侧脸，“你说的，我可是祖安的救世主！”
第346章 排风扇
“砰！”
伴随着最后一个人倒下的声音，金克丝来了一个潇洒的转身。
蓝色的马尾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随即又贴住了干瘦的身躯。
“我说了他们不是我的对手！”
她的声音里有炫耀的意味，而就连她自己都无法记清楚，自己上一回炫耀是在什么时候，或许是在希尔科还能呼吸的时候？
金克丝的笑容里忽然多了一抹黯然。
但一只温暖的小手忽然攥住了她的两根指头，伊莎抬起头看向她一板一眼道：“那我就下次再保护你！”
“小鬼头......”金克丝绷住笑容，“下次也是我保护你。”
“你不赶我走了？”伊莎忽然问道。
这段时间金克丝一直在嫌弃她，催促她离开，这还是对方头一回说下次。
“？”金克丝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但精神病人从不内耗，“你走了谁来看我的创作？”
她反手握住了伊莎，拉起这个‘小鬼头’走向阴暗的巷子，“走，我给你看看我的创作。”
暗淡的光线让街巷显得无比阴森，但无论是金克丝还是伊莎都没有从这些阴森中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因为这本就是祖安的底色。
一只猩红色的蝙蝠从暗处飞向另一个方向......金克丝瞥了它一眼，随即小声道：“我不喜欢红色。”
“你喜欢蓝色。”伊莎接过话。
“对。”金克丝笑了起来，她揉了揉伊莎蓝色的头发，随即又指了指前方——隐藏在微弱灯光下的巨大机器。
它们是通风管......上端连接着皮尔特沃夫，下端则是祖安的街区。
巨大的扇叶在搅动着空气，让祖安的有毒雾霾不至于升到皮尔特沃夫。
“你知道它们是干什么的吗？”金克丝问道。
“不知道。”
“它们让毒气不至于升到皮尔特沃夫人的家里。”
“真厉害。”伊莎由衷道。
她的眼眸里有期盼和幻想，似乎是在畅想某一天祖安也能有类似的机器。
“会有的......”金克丝忽然开口道。
“嗯？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因为我第一次见到它们时，脑子里的想法跟你现在一样......”金克丝深吸了一口，“皮尔特沃夫人有的，我们未来都有会的。”
“对！”伊莎点头附和道：“莱恩大人也这么说。”
“莱恩大人就是你说的那个，指使你接近我的人？”金克丝对‘莱恩’产生了好奇。
“是的，他说未来祖安人会跟皮尔特沃夫人享有一样的生活。”
“呵......看来他是个有眼光的人。”金克丝忽然沉默了下来。
伊莎察觉到了对方的心思变化，抬起头问道：“你怎么了？”
“我只是在想......这一天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来呢？”金克丝看着偌大的机器，巨大的扇叶声在耳边呼啸，像是在展现皮尔特沃夫的强大。
“快了，莱恩大人说要不了多久！”伊莎想起了什么，“你之前说你要炸了这里，为什么？”
“因为我怕皮尔特沃夫人让风扇倒转，这会让那些本来可以散发到外界的灰雾都被吹进祖安。”
“他们不会......”伊莎沉默了一会儿，“他们会吗？”
“我不知道。”
“那谁知道？”
“谁？或许是皮尔特沃夫的那些议员们吧。”
......
......
“塔利斯议员，奇拉曼家族的人找您。”
一个守卫在门口禀报。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杰斯抬起头，将一封质地奇怪的信件放下。
许久没有休息的他已经长出了稀疏的胡茬，深凹的眼眶周围也染上了一层黑色，但最醒目的还是眼眶里的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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