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胖铜侠
守卫说完后下意识地站直了些，他从未见过塔利斯议员这样，但他知道这是为什么......
梅尔失踪的事儿并没有如杰斯想象中那般，能隐瞒住三天时间。
几乎是在杰斯前脚出门去找莱恩和弗拉基米尔，后脚就有人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其他议员和贵族们。
作为政治新人的杰斯就算有梅尔的支持，但周围依旧被人渗得像是筛子。
而那些议员和贵族们知道这个消息后的反应跟弗拉基米尔的预料的完全一样，这才天亮没几个小时......但坐在办公室的杰斯已经通过自己的渠道听见了三种传言。
在那些人性扭曲、道德沦丧的传言中，他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凶手、疯子、叛徒......
杰斯看着守卫的表情，发现对方明显有些紧张不安。
这种情况让他叹息了一声，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相信那些谣言，但谣言就像是地上的淤泥，就算你竭力想要避开也会沾染上黑点。
连守卫都已经被谣言影响，这意味着情况比他想象中更加糟糕。
这种窘迫的局面让杰斯失去了‘赌气’的资格，他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问道：
“奇拉曼家族的谁？”
“凯特琳·奇拉曼，您的好友。”
“好友......”杰斯自嘲地笑起来，“让她进来吧。”
“是！”
守卫离开了办公室。
没一会儿，熟悉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来。
凯特琳没有穿执法队的制服，而是一套偏向日常的长裙。
她似乎没有因为杰斯的状态而感到意外，而是直接开口道：“我听说你昨晚找过我？可惜那时我不在家......”
“你的房间亮着灯。”杰斯终于还是忍不住打断了对方的谎言，“我在那个位置等过你无数回，我知道哪一房是你的。”
“......我在怀念我的母亲。”凯特琳低下头。
这份说辞放在其他时候会让杰斯产生同情，但现在他总觉得周围的所有事情都充斥着其他的含义。
“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杰斯盯着凯特琳问道。
“复仇。”凯特琳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
祖安人先是杀死了她的母亲，又在她母亲的葬礼上大闹一场。
这两件事几乎彻底击垮了她。
以至于甚至让她开始怀疑自己曾经的那些坚持是否有意义。
“你想要跟祖安开战？”
“开战太慢，我们需要集结军队还需要统筹安排，还有另一方式能更简单的打击祖安......的炼金男爵们。”凯特琳终归还是给自己罩了一块‘遮羞布’。
“什么办法？”
“通风管道，我可以让装置逆行，用灰雾去对付祖安人！”
办公室陷入了一阵沉默。
而打破这份沉默的是杰斯的笑声。
“你在笑什么？”
“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让我支持你这么做？你知道外面有多少关于我的谣言么？”
“我知道，但这种时候你更应该拿出铁血的手腕，对祖安进行反击能让其他人看见你的决心......”
“收起你的心思吧。”杰斯站了起来，他想要把自己刚收到的那份信甩到凯特琳的脸上，但诡异的是那封信竟然凭空消失了......
他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最终只能看着凯特琳道：
“祖安人已经猜到了你的想法，你把灰雾排到祖安最终只会让皮尔特沃夫遭难！”
第347章 局势清晰
凯特琳看着杰斯，一直到后者都忍不住皱起眉，才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会知道祖安人有准备？”
“我有我的渠道。”
杰斯的眼神低垂下去，不是在躲避凯特琳的视线，而是在寻找自己的‘渠道’到底去哪里了，明明自己把它放在了桌上。
作为海克斯科技的缔造人，他对魔法的认知并不深。
海克斯核心诞生的根基源自于他儿时跟母亲一块遭遇的一个神秘法师，那位法师救下了他和母亲，并给了他一个‘魔法水晶’，整个海克斯科技都是依托那一枚魔法水晶而建立。
一块属于自己的魔法水晶，杰斯能有漫长的时间用科学的方式去研究它，并将其慢慢发展成一种科学体系。
但弗拉基米尔随手捏出来的血蝙蝠，或是血魔法创造的信件......这些随时可能消失的‘东西’并不具备可研究性。
因此杰斯很快放弃了寻找那份‘渠道’，转而抬头看向自己的‘好友’，那熟悉的面容令他觉得有些陌生。
但人总是会变的，就像是自己......
杰斯念着最后的情分提醒道：“凯特琳，你已经失去了理智，排气装置倒灌会让那些有毒的灰雾在祖安街道上弥散。
“想想街道上都是什么人？祖安的炼金男爵可不会没事就在街上乱逛，只有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和辛苦劳作的人会出现在街上。”
凯特琳像是没有听见这些劝告，又或者是她听见了却装作没有听见，“祖安人袭击了我们的议会，我们不能让这件事情轻飘飘地被揭过去。
“无论用什么方式，我们一定要让祖安受到惩罚。这是皮城执法队建立之初的誓言，但现在我们并没有实现它。”
“所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杰斯皱起眉。
“我需要你的支持。”
“支持倒灌毒气？”杰斯气极反笑，“我说了祖安人已经有了反制措施。”
“你能保证你的消息是对的么？”凯特琳忽然反问，“我们都知道你现在的局面有多糟糕，梅尔失踪了......没了她的支持你就是无根浮萍，你的家族无法保住你的议员席位。
“你必须要做出改变、做出其他人不敢做的事情才能有可能挽回局势，我是在帮你......”
“你在帮我？”
杰斯大声打断了凯特琳，他终于察觉到了为什么从对方进来后他一直觉得不对劲，“你是认为我已经到了绝境，就像是走投无路的赌徒只能把最后的本钱押在你这里？”
凯特琳沉默了一下，“其他人也找过我，但我觉得跟你合作更好。”
“我不觉得我们能在这件事情上合作。”杰斯已经没有聊下去的心情，“回去吧，直接答应安蓓萨的合作，看看诺克萨斯人到底会不会好心到帮助皮尔特沃夫重塑荣光。”
凯特琳愣了一下，她诧异地看着杰斯。
安蓓萨悄悄联系过她这件事儿，就连奇拉曼家族的其他人都不知道。
这似乎证明杰斯真掌握了她和其他贵族们不了解的渠道。
她还想说些什么。
但杰斯已经转过身看向了窗外。
沉默了一会儿的凯特琳自己走了出去，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杰斯陡然转过身看向了门口，脸上只有试探过后的若有所思。
“莱恩说得对，安蓓萨已经选择了奇拉曼家族......”
他低下头，发现之前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的信封再次出现在了桌面上。
“这就是魔法？”
杰斯盯着那封猩红色的信件。
信件没有署名，但这个颜色似乎也没有署名的必要了。
他打开了信封。
之前这封信上面只有一行字，里面预判了凯特琳的想法，同时告诉了他祖安人已经有了防备。
而现在上面有多了一行字，安蓓萨正在奇拉曼的庄园，今晚他们或许就有行动。
“......”
杰斯攥住了信封。
片刻的迟疑后，他决定放下犹豫直接去找莱恩。
......
......
睡眠是最好的休息方式。
因为当太阳再次升起，之前发生的一切就可以忘掉了。
莱恩从比前世客厅还大的房间里走出来，绕过了比前操场道更宽阔的门厅，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终于来到了后花园。
弗拉基米尔正把自己浸泡在水池中，像是一个......浮尸。
“你平时就这样睡觉？”
“嗡......”
水面出现了细微的波纹，弗拉基米尔的身影缓缓从水下浮现。
这个过程中并没有溅起水花，那些池水就像是慢慢化开的油脂，而浮出水面的弗拉基米尔也没有被池水沾湿。
“比起躺在床上，我觉得这样更舒服。”
弗拉基米尔看着莱恩，想起了正事，“你睡觉期间发生了许多事，我们先同步一下？”
“你说。”
“首先，我们在祖安碰见的那个小女孩确实跟金克丝相处得不错，她们一块去了很多地方；
“那个叫赛薇卡的炼金男爵在立威后采取了更加激进的手段，她分化了一批炼金男爵、拉拢了一批炼金男爵，现在祖安的炼金男爵们人人自危，但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当出头鸟，所以赛薇卡成为当之无愧的话事人。
“另外，皮尔特沃夫的局势发展比我们预期中更快，那位塔利斯议员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有统治力，梅尔失踪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
“而安蓓萨确实如你所说，找到了奇拉曼家族，但奇拉曼家的那位小姐似乎有自己的小心思，她跑去找了杰斯，但两人并没有达成共识......
“而根据我从诺克萨斯方面得到的消息来看，今晚安蓓萨就有在皮尔特沃夫弄出真正的大动静。”
“所以祖安那边已经基本搞定了。”莱恩自语道。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弗拉基米尔通过蝙蝠知道了祖安的角落还藏了几个有点本事的家伙。
“有意外树奸也可以解决。”莱恩对此有信心。
祖安的环境比皮尔特沃夫‘野蛮’，在那里力量就是王道，你只要能打就能获得大多数人的认可。
皮尔特沃夫就更加复杂，除非采取那种大屠杀的手段，否则单一的力量威胁只会让大多数人生出逆反心理。
社会的发展就是这样，越是健全的社会，当地人脑子里的想法就越多。
你跟他们说力量，他们跟你说精神；
你跟他们说精神，他们跟你说人权......
“杰斯的处境并不好，他或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来找我们......”莱恩开始慢慢分析。
“他已经在路上了。”弗拉基米尔提供了一手情报。
“这并不意外，除了我们之外，他已经没有了帮手，
“至于奇拉曼家族，他们其实也没得选，议会的爆炸炸死了好几个议员，他们本来并不特殊。但架不住炼金男爵们又去葬礼上闹了一场......
“他们除了更有底蕴外，跟杰斯的处境没有区别，现在皮尔特沃夫人都在看着他们，如果无法洗刷耻辱，奇拉曼家族的威望会大大折损。”
“安蓓萨可能就是看中了这一点。”弗拉基米尔缓缓道。
莱恩知道大剧情走向，而他则知道更多细节。
就在不久前，凯特琳用安蓓萨对付她的方式去对付了杰斯。
可惜的是，杰斯还有自己这边作为后手，但凯特琳没得选。
“所以现在局势很清晰......”莱恩抬起头看向弗拉基米尔，“但我们首先得找到梅尔！”
第348章 神圣终将压倒黑暗（二合一
梅尔的关键点在于她既是皮尔特沃夫议员，又是诺克萨斯人，且是安蓓萨的女儿。
第一个身份让她能代表皮尔特沃夫的体系作出决议；
第二个身份让她更了解安蓓萨的野心和诺克萨斯的行事风格。
无论是祖安的流浪汉还是皮尔特沃夫的贵族议员们，都会有镌刻在骨子里的逃避心态以及把自己的行为进行合理化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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