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吃糖醋肉
“我……也没找到山田凉，没关系，可以慢慢来。”
喜多也不知道素世是在安慰谁，只是和她一起看着神社的方向。从LiveHouseRing并不能看到神社的场景，但她们也没有因为阻挡收回目光。
而此时的神社，白鹭千圣悄悄摘下墨镜，腕间的星空盘腕表折射出的光，惊飞了正在啄食的麻雀。
“呼——”确认时间还早，身后没有奇怪的人跟着，千圣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成为PasPale一员的她更“火”了，同时也有了更多奇奇怪怪的粉丝会跟着她。和她同一支乐队的丸山彩明明是主唱，却没有同样的烦恼，这让她怎么都想不通。
“小樱！我来找你了！”千圣直接走向了在神龛边的樱，直接给了她一个拥抱。
“千圣，随时都欢迎你来玩呀。”樱对着千圣展现了笑容——PasPale这种乐队，就是能给人放松和舒适的感觉，它的成员们也能够做到这一点。
“樱的乐队好厉害，FogBand这一次一口气冲到了第八名的位置，我的后辈们如果不是准备了秘密武器，这个星期就要被淘汰了。”
PasPale同一家事务所的偶像团体，这一次在整了点活的情况下，才比被淘汰的乐队多17票。
只要给她们投票，就可以获得握手会的入场券。
这种拉票行为按道理说应该是在“音乐”这个框架之外，但主办方并没有站出来表示反对，樱猜测事务所可能做了公关，但也不能笃定。
毕竟前面都是“神仙打架”，就算把手握秃噜皮，也不可能让粉丝数量追上Roselia。
“我们现在是第六，感觉要不做点什么的话，就要被FogBand追上了。”千圣装出可怜的样子。
“你们P依児冥氵児liing司baasPale，是有固定粉丝的吧。就算开五六千人的场，都可以全部卖完，参加BangDream比赛，本来就不需要靠拿到前几名来打开局面——对了，这次好像事务所还真没给你们安排什么新歌？”
“事务所给你发了约稿邮件，不过你没有回复他们——啊，我不是来催稿的，只是音乐创作需要灵感，暂时没有新歌，那就唱老歌呗。”从千圣的表情可以看出，对于BangDream赛程，她是真的没有什么紧迫感。
今天来到神社，也就是这段时间工作比较忙，想和樱说说话放松一下。樱把千圣请到了房间里，跟她聊了一会儿。
她们聊天的话题很放松，就是朋友之间的沟通，从音乐创作聊到学校生活，甚至还说了一些时尚小垃圾的话题。
作为树妖的樱和千圣聊着，突然发现神社又有来访者——是这段时间都没有见面的仁菜。神社庭院的蝉鸣忽然减弱，仁菜靠在训练室的门上，指尖在门框上叩出不安的节奏。
“千圣，好像我又有一个朋友来了，我出去看看。”
千圣站了起来：“小樱，说出来就好受多了，我现在就回去，谢谢！”
从门里走出去的白鹭千圣多看了一眼缩在门口的仁菜，两人没有打招呼，但交换了一个笑容。房间里，千圣身上的香水味还萦绕着，与线香气息交织成奇异但并不惹人厌烦的气味。
“小樱，我跟家里说过了，以后就做职业音乐人。”仁菜有些忐忑地说道。
这件事，樱从桃香那里，已经知道有一段时间了。她也没有假装惊讶，而是平淡地给仁菜倒了一杯茶：“自己的人生，要自己去书写，只要落笔无悔就好。”
“……嗯。”仁菜的声音变得更小了一些：“可是我家里人好像不太同意，他们……觉得我应该继续为了大学的入学通知而努力。”
樱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看着仁菜。
仁菜或许想放两句狠话，但看到樱治愈的目光，变得软了下来。
“我和姐姐谈过了。”仁菜的熊本口音比往常更重，“明天的Live……父亲会从熊本过来。”
她无意识摩挲着榻榻米的边缘，眼神里带着一丝慌乱，似乎是期待樱给出某种回答。
樱调出录音软件的音轨界面，主唱声波在屏幕上起伏如连绵的山脉。
“仁菜，你的歌声，很有潜力。如果能准确传达到的话……令尊应该会理解你的选择。”
仁菜盯着屏幕，突然想起父亲车载音响里永远循环的那几首歌——就和他本人一样古板。她心里也没底，不知道能不能用自己“摇滚”的歌声征服在她眼中一板一眼的父亲。
“对于FogBand来说，下一场最重要的是服务观众。”樱把目光转向了仁菜：“观众可能会喜欢不同的音乐风格，但好的音乐，是能够引起大部分人共鸣的。”
仁菜的瞳孔微微扩张，随后把头侧向了一边。有那么一瞬间，她认真的思考过，樱会给她什么样的答案。
但樱的话说出来以后，她的心里，已经有那个“答案”了。
自己的父亲，并不是不能欣赏音乐。只是不一定能欣赏“离经叛道”的音乐。
那么……只要在他的面前唱出来，至少可以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决心。
“让他看看……”仁菜把手搭在调音台上，突然抬起头：“站在舞台上的我究竟是什么模样！”
“还能是什么模样？”樱白了仁菜一眼：“话说你的乐队该定个名字了，这件事我已经和桃香说了几次，她总是拿不定主意。要是FogBand这个名字用得太久，再想改的话，别人会怀疑你们队内出现了什么状况。”
仁菜挠了挠鼻尖：“说实话，起名是我父亲擅长的范畴……不过，我是肯定不会问他该怎么给乐队起名的。”
樱笑了：“仁菜，我觉得你们之间的问题，没有你想象中的大。明天我会去现场为你加油，顺便……给你布置一个让观众难忘的舞台。”
第184章丰收、乐队与BangDream:32、无刺有刺
第二天，LiveHouseGalaxy。
后台更衣室的荧光灯管滋滋作响，仁菜第三次把虹夏递过来的水瓶推开。
虹夏刚帮仁菜补好的眼妆被汗水晕开，在脸颊拖出两道彩色痕迹。
“妆花了。”虹夏拿起了化妆用具：“你是主唱，要特别注意形象，要不然等会儿上台——”
仁菜猛地推了一下化妆箱，角落里的亮片被晃出来，洒了满地。她抬起头，盯着镜子里略微暴躁的脸颊，方言不受控地往外冒：“啊！为什么他也要来看！我这还怎么唱啊！”
更衣室沙发上，桃香突然弹了起来，俯身看着仁菜，金色的发丝垂在仁菜眼前。
在红生姜两人惊讶的目光中，桃香戴着皮革手套的手攥住仁菜衣领，有些粗暴地把她“提”了起来：“你在搞什么东西？还有不到半个小时，我们就要上台演出了，你就是用这种状态来回应观众的吗？”
仁菜整个人被抵在消防栓箱上，金属箱门硌着脊椎的不适感，让仁菜想起坐着列车来东京的那天。
“为了这场演出，我和小智连续几天在改曲子，三浦到处求人安排LiveHouse的档期，樱从中午开始就过来在布置舞台了！你要毁掉所有人的努力吗？”
仁菜的指甲陷进掌心，喉咙动了两下却说不出话。墙上的时钟一分一秒地过去，距离她们演出只剩下21分钟。
突然，朝日六花推开了休息室的门：“FogBand的各位，准备上场——哎？”
看到桃香将仁菜逼到墙角的六花捂住了嘴，关上门退了出去。
桃香甚至没有看进来的是谁，只是突然将麦克风塞进仁菜颤抖的掌心。金属外壳残留着桃香的体温，在掌心留下温热的触感。
“桃香……我……”仁菜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别让大家都看不起你。”桃香放开仁菜，转身走出了准备室。
二十分钟后。
聚光灯亮起的瞬间，仁菜的帆布鞋在地板蹭出刺耳声响。她本能地走到舞台中间，眼神甚至都不敢扫过观众席。
观众席的灯光是比较昏暗的，彡溜IX0祁伍V巴就算用心去寻找，她也不一定能看到父亲和姐姐。
但她知道，自己的父亲井芹宗男一定来到了现场。
低着头的仁菜往前走了两步，视线盯着自己的脚尖：“那个……我们是……”
“轰！！”仁菜误触了樱准备的喷火装置开关。三米高的火焰从舞台边缘轰然腾起，热浪掀飞了她别在耳后的干花。
观众席传来一阵惊呼，仁菜的耳返里传来樱镇定的声音：“用了就用了，说点什么。”
仁菜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踩到了触发机关，而这个机关原本是气氛最热的时候使用的。
她把目光稍微抬起了一些，扫过前排的观众，没有看到自己的父亲。
她瞥见一名观众的文化衫，荧光绿的“无刺有刺”字样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我们改名VII爾（三）另死韭（七）（三.）飼了！现在是无刺有刺乐队！”她对着话筒吼道。
虹夏的鼓点恰在此刻切入，舞台边冷焰火同步绽放。
仁菜侧过脸，看到桃香又触发了一个机关。
她做了两次深呼吸，跺了一下脚，抬起头用力唱了起来。
此时，井芹宗男站在台下，和身边的观众们有些格格不入。
但LiveHouse里，并没有人在意这一点——大家都在享受音乐，很少有人会关注其他观众的状况。
或者说，这种隔离感，是井芹宗男自己带来的。
“爸，LiveHouse就是这样的，可能会有点闷，您不要觉得有什么不舒服。”陪在井芹宗男身边的年轻女子小声提醒，但在音乐声中只能勉强听到一点。
井芹宗男的眉头一直紧缩着，也没有听清自己大女儿说了什么。
他的人生，从幼时起就在某种“规划”下运行，这么多年来，按部就班地走到了今天。
以优秀的成绩升学，按部就班地在学校工作、结婚、生女、升职……
从社会认同的角度来看，他的人生很成功。
成功的他，从来没有把目光投向过LiveHouse这样的场所——他觉得，这里是地下偶像活动的地方。
那些穿着打歌服的少女，在混乱的演播厅里蹦蹦跳跳，比起制造音乐，更像是驱动某种情绪流。
像这种情绪流驱动，宗男觉得和暴走族、不良少年之类扎堆活动一样。只是一群无聊的人，凑在一起做没有意侕揪令焐陕拔泣艺氵义的事情。
“无刺有刺”，一个奇怪的名字。虽然，节目单上的“FogBand”也有些怪怪的。
舞台上的仁菜显得非常紧张，一丝挑染过的头发在聚光灯下异常显眼。
她的声音让井芹宗男有些陌生——在他的印象里，小女儿的声音总是有唯唯诺诺，几乎不敢反驳他的话。
可是今天，仁菜的声音虽然有些变形，却充满了不屈和叛逆的力量。
舞台上的小女儿，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唱完一首歌以后，仁菜对着话筒大声喊道：“欢迎大家来到我们的Live！能给大家唱歌……我……非常开心！能站在舞台上唱给大家听！我们的乐队……能走到今天……非常不容易！之前有换队员，还有很长的磨合期！如果不是神社的小樱，我们走不到现在！”
虹夏突然开麦抢过了话题：“咳咳——我们的乐队就是正确的五个人，要给大家带来最震撼的视听享受！”
经过虹夏的提醒，仁菜也瞬间明白自己的话方向有点不对劲。
她是在对自己的父亲喊话，而不是对所有观众。
意识到这一点的仁菜回过头带着歉意扫了一遍队友，随即示意虹夏可以开始演奏第二首歌。
在调音台边，一直紧绷着的朝日六花总算是稍微放松了一点，她把目光投向身边的高木樱：“小樱，还好像你说的一样，没有出什么大乱子。”
“不用太过于紧张，她们就算吵吵闹闹，不会涉及到建队最底层的东西。就像PAREO亻尔揪淋III】覇泣尹厁和CHU^2在羽丘追你，不会影响你加入RAS一样。”樱笑着对六花说道。
六花沉默了——经过樱这么一说，她确实感受到了这支突然被改叫“无刺有刺”乐队的闪光点。
这几个人，似乎都是带着一丝骨子里的叛逆，在这支不起眼的乐队中绽放。
桃香离开了DiamondDust，在追寻自己的音乐道路；红生姜的两人也是退了上一支乐队，做出了自己的音乐风格；鼓手和主唱她不熟悉，但也能够看出她们改变的决心。
“我下去唱一首歌，这里应该不用我看着了。”樱拍了一下六花的肩膀，主动离开了调音室。
第185章丰收、乐队与BangDream:33、我会让他同意的！
虹夏的鼓棒在半空划出金色弧线，鼓面震颤的瞬间，汗水从她发梢甩落，在舞台灯光下化作星星点点的光芒。
随着镲片被猛地敲响，音乐戛然而止，随后是台下的一阵欢呼。
仁菜猛地抬起头，似乎是要在人群中寻找什么，甚至都忘掉了要说之前准备好的台词。
Rupa只好开口：“小智，大家都很热情呢！”
“嗯！今天的演出，让大家看到了我们Fog……无刺有刺的演奏！”智并不太擅长在舞台上回应，只说了一句车轱辘话，还差点儿说错。
桃香往前走了一步，开口提示仁菜：“仁菜，今天有一位特殊的嘉宾，来到了我们的现场哦？”
仁菜楞了一下，突然像一棵树那样站得笔直——她事先可没有准备和自己的父亲互动，而且父亲会不会走上舞台和她互动，也是个未知数。
看仁菜的表现，虹夏赶忙离开鼓凳走到舞台前面救场：“仁菜，小樱帮我们准备了那么多的舞台装置，我们是不是要请她上来唱一首歌呢？”
被提醒的仁菜这才反应过来：“喔！对了！小樱还要上来唱歌！”
台下爆发出了一阵笑声，有不少观众都以为这是故意准备的节目效果。但站在人群中的井芹宗男知道，这是仁菜有些进退失措了。
他就这么看着舞台，只看到一个樱花色头发的少女缓缓走上了舞台。
上台的少女举止轻柔，动作得体，对着台下略带歉意地笑了笑：“桃香邀请我给大家唱一首歌，没有做什么准备，所以只能把半成品的曲子拿来唱了——桃香，吉他借我一下好吗？”
樱从桃香手里接过吉他，又把仁菜的话筒拿过来，放在了话筒架上，简单地弹奏了几个和弦。
吉他音箱里，传出一段让人觉得很温暖的前奏。
“足元见，歩道……（来看看你的脚下，这就是你要奏的路）”樱的声音少女感十足，却又带着几分微醺般的醇厚，加上她有一定的声乐技巧，一下就让现场的听众们沉浸了进去。
而井芹宗男也松了口气——这个少女的歌，才是他喜欢听的类型。
只是自己的小女儿傻傻地站在旁边，看起来就有点不太适合舞台。
“母，优，爱抱，歩缲返……（妈妈给了我很多温暖，她告诉我要带着爱前进）”樱选择的曲子是《未来》，一首唱给妈妈的歌，中文翻唱版本是《后来》，双语的版本都用传唱度证明了质量。
虹夏敲起鼓点配合这首歌，樱的声音继续传来：“不安手握，一绪歩，优，时嫌……（不安的时候她就会握着我的手，一直向前走，有时我也会厌烦这种温柔）”
鼓点突然滞涩了半拍。
虹夏的视线焦点从樱的背后移到观众席，恍惚看见九岁那年的自己正在观众席上，看着姐姐星歌拿起吉他在舞台上表演。
金属镲片的反光刺得虹夏眼眶发烫——她突然清晰记起那晚回家路上，母亲哼着小调，把缎带系在自己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