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怠惰的九霄
黑天鹅轻轻地笑了笑，在意识到江陌的精神状态已经回归稳定了以后，她并没有离开江陌的身边，而是继续依偎在他的身上，享受着相隔无数岁月之后难得的温存。
【你看吧~阿哈是不是说话算话？答应你的事儿我可从来没有怠慢过哦~希望在交易结束以后，你也能够如约奉上我应得的报酬哦？啊哈哈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击破了江陌心中存在的最后一缕迷雾，就好像...祂的笑声真的为祂带来了些许欢愉一样。
而当江陌看见眼前光幕上显示的字符时，他却毫不留情的翻了个白眼。
‘你只是想看乐子而已，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说真的，你就那么想看黑塔和飞霄着急忙慌的满宇宙找我的样子？’
【啊呀，恭喜你答对啦！但是没有奖，因为...你只答对了最表层的「欢愉」哦？】
‘最表层？’江陌挑了挑眉，脸上浮现出了些许不解之色，一时间没想明白阿哈还有什么乐子可以看的。
【哎~给你个小提示，看看你现在在哪里，然后再对比一下之前的状态，你就会发现...你的处境完全没有变化呢！】
【而且...猜猜看？如果那两位令使找到了你以后，她们会怎么对待你呢？】
看到这里，江陌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得...凝重了起来。
事实证明，一天到晚光想着正事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光顾着思考之后有没有更多处理忆庭那帮人的手段了，完全忘记了自己处境的问题。
刚刚从两个令使手底下掏出来，然后又上了由三到四个「老相好」组成的贼船...
捏妈的，刚出了狼窝又进了虎穴是吧？
“江陌，我当初答应帮你做三件事，而在这三件事做完以后，你会满足我一个要求。”
黑天鹅的话语无比适时的在江陌的耳畔响起，但这柔美的声音在此刻的江陌听来...跟死神的镰刀拖在地上发出的摩擦声没什么区别。
“而现在，我已经为你做了三件事，那么接下来...”
话音未落，黑天鹅突然翻过身来，直接坐在了江陌的腿上，将他压在了沙发上。
“也该是我收点利息，让你给我支付报酬的时候了?”
说罢，黑天鹅便缓缓俯下身子，就在她马上要复刻出在梦境当中那如同蜻蜓点水一般的吻时，飞船的门在此刻毫无征兆的打开，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略显轻佻的声音。
“黑天鹅！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下手可真够快的啊？就一眨眼的功夫给江陌带走了？他人——”
花火看着那已经骑在了江陌身上的黑天鹅微微眨了眨眼，瞬间收住了尚未出口的问句，脸上的表情一时有些惊讶，但...花导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她很快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哦~原来黑天鹅小姐口中「重要的事情」原来是要把江陌绑过来当偷腥猫...啊不对，应该叫偷腥鹅？”
花火颇为认真的歪了歪头，似乎是真的在考虑到底是「偷腥猫」还是「偷腥鹅」一样，但很快她就摇了摇头，蹦蹦跳跳的来到了沙发边上。
“那...作为掩护你带走江陌的「合作伙伴」，我是不是应该也得到一些奖励呢？”
听到这话，黑天鹅瞥了一眼花火，随后便用那清冷的声线回答道：
“你确实应该得到些奖励，不过...要在我之后。”
“当然~~~没问题啦！我可从来都不介意这一点呢，毕竟...”
花火说着便舔了舔嘴唇，那双红色的眸子中闪烁着些许红色光芒，随后便颇为欢快地说道：
“既然要追寻欢愉，那就贯彻到底！当他的小情人儿可比当妻子好玩多了，不是吗？”
第十二章 江陌：要么说服雌小鬼，要么睡服雌小鬼（4.5k）
“看来忆者小姐等待的同伴已经到了，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们现在就可以启程离开了？”
就在江陌要被黑天鹅跟花火做成夹心饼干的时候，卡芙卡那优雅而又平静的声音无比适时地在众人耳畔响起。
这声音对于刚刚被黑塔榨完后，又险些要被拿来叠致命节奏的江陌来说宛若天籁。
他微微偏过头，看向那半倚半靠在走廊门框上，正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对江陌意图不轨的忆者与愚者。
那双紫色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们，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
在黑天鹅看了卡芙卡一会儿以后，她微微俯下身子，在江陌的唇边轻轻一啄，随后便不紧不慢的从他身上下来，表情淡然地说道：
“没错，既然花火小姐已经到了...那我们也该启程了。”
黑天鹅一边说着一边颇为从容地朝着驾驶舱的方向走去。
虽说自己的好事被花火和卡芙卡分别打断，但她并不着急。
等待与忍耐也是一名优秀的忆者应该具有的品质，更何况她等江陌的报酬都等了这么久了，自然也不在乎这一时半晌的。
反正...等到她确定了航线，等到夜幕降临之后，她有的是机会跟江陌索要报酬。
再不济...她可以动用一点独属于忆者的小手段，就跟上次一样，在梦里把她应得的报酬全部要回来。
想到这里，黑天鹅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已经预见了她在「群狼环伺」之中把「猎物」，也就是江陌吃干抹净的场面了。
眼见着黑天鹅从江陌的身上离开，卡芙卡脸上那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态在眨眼之间便恢复到了那种温柔而平静的淡笑。
“嗯~你们三位的房间已经收拾出来了，就是最里面的那三间，待会儿自己挑选一下就好。”
说到这里，卡芙卡稍稍顿了顿，随后便对着江陌轻轻眨了眨眼，柔声道：
“阿陌，如果累了的话就先去休息，等到了目的地以后...我会叫你的，无需担心。”
说罢，卡芙卡便跟着黑天鹅朝驾驶舱走去，作为星核猎手的大家长...这种事儿她多少得盯着点。
对着dot队的两名成员离开，客厅之中再一次剩下了两人——花火和江陌。
只不过在黑天鹅以及卡芙卡离开以后，花火就好像是失去了某种性质一样，刚刚还靠在江陌身边缠着他的少女一下子就瘫在了沙发上，第一次显露出了疲态。
她十分安静地靠在沙发上，缓缓闭上了双眼后便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
对于一个命途行者来说，承担来自星神突然赐予的力量...多少有些超出极限的意思了。
虽然用的时候很爽，但在试用阶段结束以后接踵而至的那种虚弱感和空虚感是真的难以忍受。
在调整了一会儿后，花火缓缓睁开了一只眼，瞥向了坐在自己身边的江陌并轻声道：
“呼...你知不知道把你从那两个令使的手底下带出来很累？”
面对花火这个带有些许埋怨意味的问题，江陌并没有回答，而是开口反问道：
“所以...是阿哈让你来的吗？突然之间的到访、突然之间爆发的力量...如果不是祂的指引，这一切都无从说起。”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反正对我来说...能再见到你，能把你从那两个女人的手里带出来就是最好的结果。”
花火耸了耸肩，似乎并不在意这些有的没的，她从始至终所追求的都是极致的欢愉。
什么都可以没有，但唯独不能没有乐子。
她完全可以利用乐子神给她的那部分剩余力量离开曜青，但就像她回应乐子神的笑声一样，花火也有自己的私心，这也就是为什么她现在坐在这里的原因。
花火微微偏过头，从侧面打量着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容，随后便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咳嗯，你就没有什么话对我这个把你从狼窝里面捞出来的「英雄」说的吗？”
“什么？哦，谢谢啊。”
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江陌，花火的嘴角微微抽了抽，随后便缓缓地闭上了双眼，调整了一下自己心中的情绪以后才开口说道：
“啊呀...你对你的「救命恩人」就是这种态度么？哎，想当初你把我救下来的时候，我可是把我的一切都交给你了呢...”
花火故作伤感地叹了一口气，随后便假模假样地抹了抹眼角处那并不存在的眼泪，有些哀怨地说道：
“算了，终究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哎...渣男...”
说罢，花火便轻轻地朝远离江陌的方向坐了坐，脸上的表情是无比的哀怨，活像是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
但花火真的有这么哀怨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身为自称花导的假面愚者，花火或许缺一点胸前的重量，但她绝不缺戏。
只要给她一点点机会，她就能立刻在任何一个人面前演起来。
而现在，她上演的是一出「欲擒故纵」的戏码。
虽然现在的这个江陌没有那么「欢愉」，但他的温柔却仍然存在。
她现在缺的就是一个江陌跟她有肢体接触的机会，只要抓住这个机会，那他还不是任她花火摆布？
然而...花火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江陌现在的状态。
想要让一个雌小鬼彻底老实的办法有两种：要么说服——用话语和行为反应让她破防，要么睡服——让她没有多余的力气说出雌小鬼的标准发言。
而江陌在白珩园的剧场中就已下定决心要让花火这个雌小鬼破大防，所以...他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奔着让花火破防去的。
什么是欢愉？
对于此时此刻的江陌来说，看到雌小鬼花火破防以后气急跳脚的样子才是「欢愉」。
想到这里，江陌抑制住了自己想要上扬的嘴角，只是微微偏过头，将自己的视线放在飞船舷窗之外的景色之上。
仅仅是这么一会儿功夫，飞船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曜青，来到了黑暗冰冷的宇宙之中。
‘或许...这是黑天鹅动用最后残余的那点儿忆质把飞船传送走的结果？’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跟忆庭对上的话，黑塔和飞霄的助力必不可少，但...她们怎么找过来呢？’
江陌微微皱了皱眉，思考着这个问题。
但此时此刻的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所思考的问题其实早就有了答案，而这个答案...
就在阿哈所说的那两句「提示」当中。
......
时间回到五分钟前。
黑塔呆愣愣地看着江陌先前站立的地方，脸上浮现出了一抹难得的呆滞之色。
身为天才，她只会陷入思考，从来不会陷入呆滞之中。
但今天，在目睹了江陌又一次于自己眼前消失后，她的精神逐渐麻木，而她的思维也在此刻近乎停滞。
尽管事实就这样摆在了她的面前，但她还是有点无法相信...
江陌就这样...在她眼皮子底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最开始带走江陌的是波尔卡·卡卡目，当时的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孩，无法与令使抗衡。
而当她好不容易找回江陌，带走他的...却是一帮能够动用星神力量的忆者？
为什么自己总是要亲眼目睹江陌消失在自己眼前的结果？
为什么自己的力量和能力总是无法阻止这一切？
为什么...
随着一个又一个问题浮现在黑塔的脑海中，她那近乎停摆的大脑随着问题逐渐变的活泛起来。
‘不...现在不是解决问题的时候...’
黑塔缓缓闭上了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后低声呢喃道：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不是「为什么」，而是搞清楚江陌被忆庭的人带去了哪里。”
“毕竟阿哈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为了他们之间的交易，若是到了危急关头，阿哈也应该会出手保护他，暂时不需要担心他的安全问题...”
话音刚落，黑塔那双绛紫色的眸子猛然收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破局的关键一样。
“对了——阿哈！”
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喊震醒了还在宕机之中的飞霄，她有些发懵地抬起头看向一旁的黑塔，似乎有些不明白这位旷古烁今的天才小姐为什么会喊出常乐天君的名字。
然而此时此刻的黑塔并没有理会飞霄，而是直接抬起头并大声说道：
“阿哈，我知道你一直在看，你不是一直想看乐子吗？无论是「两名令使大闹忆庭」还是「寰宇追夫记」应该都在你的好球区内吧？”
“来吧，我们做个交易——通过你给江陌的面具来追寻江陌的踪迹，想看乐子我就让你看个够，如何？”
说罢，黑塔便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那片空间，似乎无比期待那张橘色的小丑面具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虽然说黑塔贵为智识令使，想要打造一个追溯江陌身上的那一抹欢愉命途虚数能量的机器并非难事，但她需要时间。
而现在江陌的情况还不太好说——更准确的说...是那些忆质的归属不太好说。
那些银白色的星尘是来自于「过去的江陌」所留下来的某种后手？还是那些与江陌敌对的忆者找上门来的征兆？
她现在所掌握的信息不足以让她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所以...她绝对不能有丝毫懈怠或者犹豫。
如果是前者，那一切都还好说，她还不用这么着急，但如果是后者...拖的时间越长，江陌的安全就越没有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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