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怠惰的九霄
所以...
几乎是在一瞬之间，无数梦游鱼出现在江陌的身边，一阵诡异的空间波动再一次出现在江陌的身上。
伴随着梦游鱼的游动，江陌的身影也逐渐变得虚幻起来，而花火也在此刻做足了准备，打算来一出私奔的戏码。
几乎同时，来自黑塔以及无数位于镜子中的黑塔的攻击也抵达了现实，无数条蔚蓝色的丝线从镜子之中延伸了出来，将那些缠绕在江陌的身边梦游鱼一一击破。
嘭嘭嘭——
清脆的爆裂声在这片空间之中响起，随着一个又一个梦游鱼的消逝，江陌的身影也从虚幻逐渐变得凝实起来。
“给我...住手！！！”
一道怒喝从下方传来，沉寂许久的飞霄一跃而起，手中的长刀闪烁着冷冽的寒芒，直挺挺的朝着花火冲来。
身为天才的黑塔容不下别人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她，而身为曜青仙舟的将军，身为这一次出游的「东道主」，飞霄也容不得花火这么胡闹。
更何况...她还想把刚刚回到自己身边的人带走，凝梨都还没有再见过江陌一面，她肯定不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
感受着近乎狂暴的虚数能量，花火那双戏谑的眸子也在此刻变得有些...凝重。
倒也不是说现在的她没办法抵挡两位令使的攻击，而是说抵挡她们的攻击肯定要耗费自己大半的力量，到时候自己能不能顺利脱身都是个问题，更别提能不能把江陌也带走了。
所以，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要么硬着头皮碰一下，最后的结果听天由命，要么将力量完全收束，将自己传送走的同时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把江陌也带走。
然而就在花火斟酌着到底该怎么办的时候...她看见了一抹银光在江陌的身边闪过。
‘是忆质！果然如此，跟我想的一模一样！黑天鹅来仙舟的目的也是要把江陌带走！’
‘她们现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忆质本身就只有忆庭的人能够察觉到，这样一来就更隐蔽了！也就是说...我只需要找到黑天鹅，我就能找到江陌！’
花火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道紫色的身影，而原本凝重的神色也在此刻变得轻松起来，甚至还有一点点的...兴奋。
她毫不犹豫地收回了所有缠绕在江陌身上的力量，重新汇聚在自己的身上，打算直接将自己传送走。
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青色刀锋，花火的嘴角微微上扬，随后便颇为轻松的对咬牙切齿的飞霄挥了挥手。
“拜拜咯~狐狸小姐~”
几乎是在花火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青色的刀锋瞬间贯穿了她的胸膛，但想象之中的鲜血并没有随之流出，取而代之的则是些许闪烁着虹彩的丝线。
那些丝线在空中交汇凝结，最终形成了一个Q版的花火鬼脸，随后就像是烟花一样消散在了空中。
“该死！被她给耍了！”
看着眼前的烟花，飞霄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愤懑之色。
说句实在的，她现在真的想立刻回到将军府立一条新的法案——假面愚者不得进入仙舟！
“黑塔、飞霄！”
就在飞霄回忆着更迭律法所需要的程序时，江陌的声音突然从她的身后传来。
两女循声望去，发现此时此刻的江陌已然被那些漂浮在空中的银色星尘包裹的七七八八。
而对于亲眼目睹了飞霄的记忆是如何流失的两女来说，「银色星尘」的出现便代表着江陌的敌人找上门来了。
“江陌？！”
黑塔的声音之中难得浮现出了一抹惊慌，手中的魔杖再一次开始闪耀，但...
还未等那些湛蓝色的虚数能量触及忆质所组成的「茧」，江陌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银色的星尘之中。
与此同时，青丘港的一艘飞船之中，些许银色的忆质在卡芙卡、银狼的共同注视之下缓缓凝聚在船舱之中。
“这是...？卡芙卡，剧本上...或者江陌交代给你的事情里面有这么一出吗？”
银狼有些惊讶地看向一旁的卡芙卡，等待着她的回答。
还未等卡芙卡开口，一名身着紫色占星服的女子便从另外一道由忆质所构成的空间裂缝之中走了出来。
“你只需要知道，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
看着眼前坐在船舱当中的两名女子和一具极为眼熟的机甲，黑天鹅的嘴角微微上扬，说出了对她们的称呼。
“愚者小姐在匹诺康尼的雇主们。”
第十一章 江陌：我？一打四？真的假的？（4.5k）
看着突然出现在船舱之中的紫色身影，银狼的双眸不由自主地瞪大，随后便回过头看向那神态悠闲，嘴角噙着一抹微笑的卡芙卡。
“就连这个情况也在你的意料之中？！当初江陌到底告诉了你多少东西？！”
还未等卡芙卡回话，银狼便扭头看向站在船舱之中的黑天鹅，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还有，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是那个愚者的雇主的？！我明明已经把所有痕迹都抹除的很——”
“你确实抹除的很干净，银狼小姐，这一点...我从星尘之中残留的「忆质」当中看见了。”
还未等银狼说完，黑天鹅便微笑着打断了她那震惊的话语，随后便微微偏过头，将目光放在了似乎早有预料的卡芙卡身上。
“卡芙卡小姐，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啪——
黑天鹅轻轻地打了个响指，船舱内缓缓浮动着的银色星尘骤然消散，面色无比警惕的江陌就此出现在了卡芙卡和银狼的面前。
对于江陌而言，突然出现并将自己带走的忆质并不是友好的信号，而是与过去的自己相敌对的派系对自己出手的象征。
此时此刻的他手中紧紧拿着一张橘色的嗤笑假面，而他的另外一只手则是放在自己的口袋中，好像捏着什么东西一样。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自己一过来面对的就是来自敌对派系的人...那他会毫不犹豫地跟他们爆了。
然而当他看清眼前的场景和船舱之中其余三人的面貌时，那一抹警惕之色瞬间僵在了脸上，很快就变为了一抹惊愕之色。
惊愕的银狼，神色温柔的卡芙卡，以及...表情神秘的黑天鹅。
在让自己的大脑缓冲了一会儿后，江陌便微微偏过头，看向自己身边的黑天鹅并问道：
“所以...你出手了？”
“没错，我出手了。”
黑天鹅微微颔首，脸上的笑意变得愈发明显，似乎是对于江陌的反应颇为满意一样。
虽说是凭着过去的江陌留下的后手将他传送到这里来的，但...你就说这事儿是不是她做的吧？
那只要是她做的，肯定就能算作她出手了。
在得到了黑天鹅的准确答复之后，江陌脸上的惊愕逐渐消退了些许，短暂的思考了一下后便轻声问道：
“所以说...你又来给我指引方向，让我前往下一个回收记忆的地点了？”
“没错，但在这之前...”黑天鹅微微颔首，旋即便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两名星核猎手，“我要先完成与卡芙卡小姐的交易。”
听到这话，卡芙卡轻笑着摇了摇头，“既然是阿陌的朋友，又或者是阿陌专门安排好的引渡人，需要帮助直说便是，不需要什么「交易」。”
“毕竟帮你就等于帮阿陌，而阿陌又是我们的同伴，帮他自然是我们的分内之事。”
看着眼前依旧温柔地笑着的都市丽人，黑天鹅的表情一时间有些惊讶，随后便轻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是我多虑了，那我就直说了：我希望星核猎手接下来的路程能够遵循我的指引，前往江陌记忆的终点，一个只能被忆庭所观测到的世界——「永恒之地」翁法罗斯。”
几乎是在黑天鹅说出目的地的同时，卡芙卡便欣然点头，轻声问道：
“没问题，什么时候出发？”
“五分钟后，我需要准备一些应对其他忆者的手段，同时...我还在等一个人。”
黑天鹅说着便微微偏过头，透过飞船的舷窗看向外围，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淡笑。
“要是没有她吸引注意力，恐怕我也没办法这么顺利的把江陌从那两位令使身边带出来。”
听到黑天鹅的解释，卡芙卡微微颔首，“听起来像是三个人...那我就先去给你们准备一下休息的房间，银狼，准备制定巡航路线吧。”
“...啊？哦，好。”
银狼如同大梦初醒一般点了点头，发出了一连串拟声词后便急匆匆的朝着驾驶舱走去，而卡芙卡则是走向飞船更深处，开始为接下来的星际航行做准备。
就在银狼的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驾驶舱时，她那娇小的身形突然顿住，随后便微微偏过头看向黑天鹅，皱着眉问道：
“...我还是想不明白，忆质无处不在，你完全可以自行前往翁法罗斯，然后动用忆质的力量把江陌传送走，可你还是来了曜青，为什么？”
对于银狼的问题，黑天鹅没有丝毫意外，她只是轻轻地耸了耸肩，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
“因为如果我这样做的话，江陌计划之中的「终局」就会缺少一些助力，比如...「星核猎手」与「假面愚者」。”
“更何况，让我来到曜青执行后续计划的，也是过去的江陌——虽然我也有一点小小的私心，但...”
“一丝不苟的执行前辈所留下来的计划，也是身为忆者的优秀品质之一。”
听到黑天鹅的话，银狼原本就因不解而皱起的眉头于此刻拧成了一团，但一想到这也是江陌计划中的一环...她也就没再多问。
这毕竟是那个能把整个宇宙中最难的策略游戏当过家家玩的家伙自己制定的计划，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深意。
念及至此，银狼便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随后便走入了驾驶舱之中，开始准备接下来的航行参数。
就此，原本还算有些热闹的客厅之中只剩下了江陌与黑天鹅两人，前者正靠在沙发上思考着接下来的情况，而黑天鹅则是安静地...看着江陌沉思。
而江陌也明显感觉到了黑天鹅的视线，他下意识的偏过头去，随后便径直对上了那双酝酿着某种感情的、如同星空一般的眸子。
“...黑天鹅？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我只是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可以安静地坐在你身边看着你思考了。”
黑天鹅轻轻地笑了笑，随后便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那柔顺的浅紫色长发，不着痕迹地朝江陌那边坐了坐。
“这样啊...”
然而江陌并没有注意到黑天鹅的小动作，只是轻叹一声后才开口说道：
“在回收飞霄的记忆之前，我一直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对手值得一名记忆令使兵解轮回，然后用不知道多少时间来谋篇布局，甚至为此拉拢了宇宙之中绝大部分的势力...”
“但这之后，我明白了——我面对的是一群在忆庭之中拥有相当大话语权，甚至还破解了「神秘」的隐匿之法，见到了善见天之中的浮黎的忆者。”
“他们能够使用一部分星神的力量，而根据我现在所得到的信息...这条路走到极致也不过是双命途的令使。”
“即便踏上的命途再怎么多，令使终究是令使，无法与星神的力量相提并论，我到底能不能——”
伴随着一抹柔软的触感毫无征兆地从唇边传来，江陌那自我质疑的后半句话瞬间被他咽了回去。
黑天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在了他的身上，而那一抹柔软的来源——她那白皙修长的手指此刻正放在他的唇边，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仅仅是抬眸，江陌便径直撞入了那双宛若星空一般的眸子。
那双眸子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没有担忧、没有心疼，更没有一丝一毫的愁苦，而是满满的信任。
对于跟在江陌这位传奇忆者的身边学习成长的黑天鹅来说，她比这个宇宙中的任何一个人都相信他的计划。
“如果你只是一个人的话，或许...双命途令使起不到什么作用，毕竟对手拥有一部分星神级别的力量。”
“以前的你的确是一个人，但...现在不一样了。”
黑天鹅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压在了江陌的身上，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嘴角泛起了一抹笑意。
“在那不知道多少岁月之中，你积累了不少人脉——天才俱乐部，星际和平公司，仙舟联盟，甚至还有欢愉酒馆...”
“这些寰宇之中的庞然大物无一不与你有关，而你为他们做的一切...也足以让他们在你最关键的时候出手相助。”
“更何况...”
黑天鹅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探入江陌的口袋，从中拿出了一片亮闪闪的“玻璃片”。
在玻璃片的内部有一张照片：一名年轻男子站在星槎之上，他的手中握着一柄长弓，一支紫色的光矢在弓弦之上缓缓凝聚，而在他的身后，一尊身着蓝色铠甲的半人马与他保持着完全一致的动作。
这是江陌在被忆质包裹起来的时候利用新能力制造的一枚光锥，一方面是用来测试新能力
“过去的你也做足了准备，让你有更多、更丰富的记忆用来填补光锥之中的空白。”
“在真正身临其境地体会过来自星神的力量以后，你也拥有了「触碰星神的小指」的力量。”
“过去的你算无遗策，如果一个事情没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你是绝对不可能行动的。”
“双命途令使只不过是用来兜底的而已，毕竟能动用星神力量的就只有那几个，用欢愉和记忆的力量迅速肃清，然后...”
“和你那些与你有过羁绊的人一起去面对最后的「考验」吧。”
听到黑天鹅的话，江陌先是有些惊讶，随后便轻笑着摇了摇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之前你说你有三个任务，算上这一次你带我前往翁法罗斯...应该就是第二次了。”
“那这第三次任务...是不是让你来帮助陷入自我怀疑的我摆脱之中状态？”
“或许是，又或许不是，这...始终取决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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