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怠惰的九霄
“成为规律。”
绛紫色的眸子之中闪过一抹前所未有的精光，此时此刻，她找到了一个足以成为自己第三个人生追求的课题
——研究星神、成为星神。
所谓星神，只不过是在当前宇宙范围内在相应命途上走的最远的单独个体而已，这并不意味着祂们无法被超越。
当然，如果单纯的从拓宽「可知域」范围的角度出发，只要能做到洞察博识尊思考所产生的「时刻」就可以做到。
但她是黑塔，她绝对不可能止步于此。
她实现返老还童的“魔法”，打破了时间的界限；创造出难以计数可以独立思考的人偶，打破了空间的界限。
制约文明发展的两大桎梏被她逐一打破，她所寻求的不仅仅是「问题」，而是「源源不断的问题」。
如果问题就像是一个扭蛋机，非得要她转动一下按钮才能吐出一个彩球让她解答的话...
那未免有些太无聊了。
想到这里，黑塔微微偏过头，看向自己身边的阮·梅说道：
“你对星神的研究资料攒了多少了？这桩事结束之后发我一份看看？”
听到这话，阮·梅先是有些困惑的看了她一眼，发现自己的这位合伙人是认真的之后轻轻点了点头。
“...好，不过，我想要跟你达成一桩「交易」，一桩互利互惠的交易。”
“什么交易？”
“这件事情结束以后，把江陌先生借给我几天，我对他的生理构造非常——”
“想都别想。”
还没等阮·梅说完话呢，黑塔便出声打断了她的后续。
“他是研发科室的主管，借给你了到时候空间站出乱子了怎么办？”
“再说了，我自己还有一大堆问题要找他核实呢，就算是要问也讲究个先来后到吧？”
黑塔漫不经心的瞥了阮·梅一眼，随后就像是小孩子一样快速的偏过头，将目光重新放在了眼前的屏幕上。
看着眼前与平常稍稍有那么一点不同的黑塔，阮·梅惊讶的眨了眨眼，随后便轻笑着摇了摇头。
“...还真是让人意外呢，平常当甩手掌柜的人，今天居然会关心起柜上的事了。”
“不过你说的也没问题，先来后到，等你问完之后就轮到我了。”
“哼，知道就好。”
看着眼前这两位突然开始拌嘴的天才，黑天鹅微微眨了眨眼，随后便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如果一定要排个先后顺序的话，她应该是第一个才对。
明明是我先来的.jpg
不过她并不着急，因为她是忆者，她知道自己的命运会走向何方。
早晚有一天，他会记起来和她的那些过往，然后给自己一个合适的答复。
想到这里，黑天鹅的表情稍稍舒缓了些，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微微抬起头，看向那悬浮在半空中沉默已久的小丑面具。
“也就是说，那些所谓的「选项」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真正的决定权...其实都在江陌先生自己手上？”
“嗯？难道不是这样吗？阿哈先前不是说过了吗？选项只不过是个形式而已，我只是想要看到他做选择题的时候那副为难的样子而已。”
“当然，比起看到他那副为难的样子，我更想看见他不做选择题的样子，因为...”
“只有这样，阿哈自己才能成为最大的乐子~”
第五十章 黑塔：张嘴，吃饭。
当江陌和黑塔回到湛蓝星的住所时，已经是深夜了。
看着眼前正在与「大宇宙炒饭」奋战的少女，江陌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随着和黑塔相处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他对于眼前这个小姑娘的感情也逐渐变得...不那么单纯了起来。
从最初也是最纯粹的「利用」，慢慢发展到了「同情」，最终发展到了现在这种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亲情」还是「爱情」的感觉。
而且他也从黑塔的眼中读出了那么一些...病态的情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比较抽象的「双向奔赴」。
‘不过啊...不管模拟再怎么美好，等回到了现实之后，黑塔还是会变成那个冷冰冰的黑塔，变成那个冷冰冰的天才。’
‘而不是眼前这个只对自己露出柔软的小可爱。’
看着眼前两腮微微鼓起的可爱少女，江陌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暧昧，但很快就变成了自嘲。
‘罢了，还是多享受享受现在吧，也不知道阿哈和浮黎最后的态度会是什么样的。’
江陌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右侧的锁骨，脸上的表情逐渐变的有些凝重。
“啊~”
就在他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黑塔一边发出极为可爱的拟声词一边将满满一勺「大宇宙炒饭」递到了江陌的面前。
“张嘴，吃饭。”
说着黑塔还努力的将勺子凑的更近了一些，似乎非常迫切地想要江陌吃下这一口炒饭一样。
而江陌则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那双充斥着认真之色的绛紫色眸子，随后便无奈的笑了笑，继而张嘴吃下了那一勺炒饭。
他知道，每当黑塔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她都会带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倔劲，要是自己不这么做...恐怕这事儿算是过不去了。
看着江陌吃下炒饭之后，黑塔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小脑袋，随后便继续闷头干饭，看起来是真的饿坏了。
......
“那我就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黑塔将自己的小脑袋从门中探了出来，那双绛紫色的眸子在黑暗之中忽闪忽闪的，让江陌一时间有些挪不开眼。
“嗯，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就要正式展开对「斯帕克模型猜想」的研究了，要继续加油咯~”
江陌微笑着对黑塔眨了眨眼，就好像是在鼓励小孩子一样。
而黑塔见状则是抿了抿唇，不动声色的挪走了目光并轻轻点了点头。
“晚安。”
“嗯，晚安。”
得到了江陌的回应之后，黑塔便轻轻地关上了自己的房门，原本还有些许亮光的走廊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几乎同时，江陌脸上那温柔的笑容在转瞬之间便在黑暗之中溶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
有的事情，不能在现在的黑塔面前展现出来。
他尽可能的放轻脚步，不让房间之中的黑塔察觉到一丝一毫的异样，快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江陌轻轻地扯开自己的衣领，看着穿衣镜之中那残留在右侧锁骨处的蔷薇印记，原本就因心情不佳而皱起的眉头拧成了川字。
虽然对于「寂静领主」的手段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等真看到的时候，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个疯婆娘...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江陌双眸微眯，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她有什么必要这么做。
从他自己的角度来看，波尔卡·卡卡目完全就是博识尊在宇宙之中的忠诚代行者，一个冰冷而又残忍的疯婆娘。
她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读取到博识尊所计算出来的「时刻」之中的含义，并利用令使的将其付诸实践。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这种只在乎「博识尊的时刻」的性格倒是跟黑塔只在乎「问题」的性格挺像的...
但她莫名其妙的来找自己到底算什么事儿呢？明明是冰冷的刽子手，怎么到自己这儿就变成病娇重女了？
思来想去，江陌最终只能把问题锚定在「忆者」这个身份上。
如果说帕提维亚认错了，那波尔卡·卡卡目总不能也认错了吧？这俩人完全不是一个水平上的啊？
那就算是波尔卡认错了，之前那个「承认」选项又是怎么回事呢？
总不能说自己的这个外挂，或者说浮黎也认错人了吧？
这未免有些太荒谬了。
想到这里，江陌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跳动，自己的思绪就像是被猫咪玩过的绒线球一样毫无头绪。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坐在床上扮沉思状的江陌最终决定——
“算了，不想了，还是先睡觉，等到第二天再说。”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那他除了等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呢？
至少从现在的这个情况来看...这个蔷薇印记并没有给他造成什么生活上的困扰。
那些想象当中可能会出现的呓语啊，呢喃啊，或者什么引人堕落的音节啊并没有在他的耳边出现。
能让他继续安安稳稳的这么生活下去就足够了，一切的一切等自己完成了阿哈交代的主线任务之后再说。
想到这里，江陌便非常果断的躺在了自己的床上，那双黑色的眸子静静地盯着天花板，脸上浮现出了些许思索之色。
“话说回来...如果是要让黑塔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的话，她现在这个进度算是多少？有没有进度条一类的东西给我瞅瞅？”
......
与此同时，黑塔的房间之中。
在跟江陌分开之后，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到自己的小床上，而是坐在书桌旁，拿出了许久未动笔的日记。
【跟江陌去了庇尔波因特，那里的人很忙，忙的让人觉得可怜】
【遇到了一个让人很讨厌的女人，仗着自己胸前的那两坨脂肪就要打算勾走江陌，但他可不是那么容易被诱惑的】
【参加了学术讨论会，不过那里大多是不及江陌的庸人和眼高于顶的蠢材，没什么参考意义】
【总感觉江陌有些事情瞒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想多了】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写到这里，黑塔缓缓合上了自己的日记本，随后便微微抬起头，那双绛紫色的眸子之中倒映着满月的影子。
“什么时候...我才能多帮到你一点呢？”
在月光下，少女如此喃喃自问道。
第五十一章 黑塔：能不能跟我去床上躺一会儿？
一夜无话。
随着清晨的阳光透过菱形格窗棂洒入房间，躺在床上的江陌也在此刻缓缓睁开双眼。
看着眼前那熟悉的白色天花板，江陌缓缓舒了一口气，似乎是放下了什么重担一样。
“还好...那个疯婆娘没有继续骚扰我，不然我总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因为精神衰弱疯掉。”
江陌撇了撇嘴，随后便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刚打算要准备一下今天要用的数学模型资料时...
那道代表着「浮黎」的光幕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庇尔波因特的学术讨论会之行结束了，你亲手终结了可能会缠绕在你和黑塔身边的梦魇——博识学会各大学派的骚扰】
【你用言语与证据激发了潜藏在众多边缘学者心底的愤怒，而他们也借此发动了「第二次学派战争」】
【正因如此，烛墨学派的科尔哈桑在《学派战争》的扉页上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
【“在算力与学术资源的垄断成为暴力时，暴力就是全新的学术语言，希望两次学派战争能为后人敲响警钟，严格遵守「知识理应流通共享」的准则。”】
【不仅如此，你还在这一次的演讲当中完整的提出了「庸众院」的概念，给了无数边缘学者一个更为靠谱的归宿】
【但你并非是博识学会的人，再加上有「星际和平公司」从中阻拦，那些边缘学者也没有找上门来让你主持大局】
【虽然说「寂静领主」的突然出现让你心有不安，但值得庆幸的是，她的控制欲并没有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么疯狂，至少你的梦境还是干净的】
【恭喜你获得词条：「蛊惑之舌」·紫】
「蛊惑之舌」：在经过一场「酒馆演讲」之后，你对语言的理解加深了许多。你通过言语对别人造成的影响大幅度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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