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怠惰的九霄
听到这话，黑塔的双眸陡然瞪大，那双绛紫色的眸子之中弥漫着浓浓的不解之色。
这是要干什么？要自己夸自己还要录下来？
自己的这个家教是不是因为要整理孤波算法的资料把脑子给烧坏了？
感受着黑塔这有些古怪的目光，江陌轻轻地咳了一下，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咳...我是觉得这样可以鼓舞一下你自己，起到一个心理暗示的作用。”
“毕竟孤波算法困扰了学术界这么久，而且资料也相当有限，所以我觉得...我们得做好屡次失败的准备。”
听到江陌的解释，黑塔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在简单的纠结了以后便选择了照办。
虽然有些尴尬，但比起之前那个当着他的面脱下丝袜并亲手交给他的要求来说...已经好很多了。
“黑塔女士举世无双！黑塔女士聪明绝顶！黑塔女士沉鱼落雁！”
几乎是在黑塔照办的那一刻，江陌眼前的那道预警光幕也随之消散了，这让他稍稍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种「过分的行为」其实不一定要多逆天，只需要让阿哈觉得有乐子就行...”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黑塔她本身就有自恋的倾向，自己夸自己什么的...真的算有趣吗？”
......
“噗哈哈哈哈哈哈，你看见了吗你看见了吗？你看见了，对不对？！这真是太有意思啦！”
“一个凡人在一位令使的面前抱住了小时候的自己，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乐子！”
“这算亵渎吗？这是亵渎吧？这就是亵渎啊！！”
“看着小时候的自己赞美自己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奇妙？很有趣？哎呀~我很期待后续的发展哦~”
那张橘色的小丑面具在空中不停的旋转着，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刺耳笑声。
如果它有人形的话，估计会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哈哈哈哈的笑个不停，最终笑到岔气，一边笑一边咳嗽吧？
而黑塔本尊则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抹暗藏杀意的微笑。
那柄如同钥匙般的魔杖顿时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中，随后便直接指向了那仍然在狂笑的面具，露出了核善的笑容。
“希望你闭嘴，否则我不介意把你关到时间与空间的尽头去，你自己想办法把自己捞出来，可以吗？”
黑塔用着最礼貌的语气说出了最吓人的话，这让那本身就不想打架，只想找乐子的小丑面具瞬间收声，变成了蜷缩在角落的鹌鹑。
不过黑塔也察觉到了阿哈最后说的那句「期待后续」，眼见着阿哈又安分下来了，她便开口问道：
“我问你，你刚刚说的那个...期待后续，到底是在期待着什么东西？”
第十三章 大规模人偶失控事件
“后续？后续就是后续啊~难道你不期待后续吗？难道你不期待江陌会和小时候的你发生些什么吗？”
“啊~你确实不期待，但是阿哈期待！阿哈想要看乐子！阿哈想要看到小时候的你被一点一点的瓦解之后，长大会变成什么样！”
“是被他亲手变成玩具？还是彻底放弃了理性的屏障，心甘情愿的成为另一个极端？阿哈很期待！阿哈非常期待！”
“如果他能成功的话，那阿哈就看他一眼，让他变成假面愚者。”
“然后...阿哈就可以去找博识尊，一边嘲笑祂是一坨废铁，一边宣告令使斗蛐蛐的胜利！想想就有意思，想想就很有乐子！！”
那小丑面具一边说着一边发出了刺耳的笑声，就好像非常期待祂口中的那个结局一样。
而黑塔则是微微皱了皱眉，似乎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阿哈说的那么简单。
“难不成这样的行为也会影响到现在？那影响现在的根据和形式到底是什么？”
黑塔皱了皱眉，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阿哈所说的「后续」到底是模拟宇宙的后续，还是江陌做所作为产生的连锁反应？
又或者是二者都有？
想到这里，黑塔好像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回头看向办公室的大门。
下一秒，原本紧闭的大门毫无征兆的打开，从空间站各个角落赶来的人偶鱼贯而入，瞬间将小半个办公室都给填满了。
就这样，原本只有阿哈那刺耳的癫狂笑声的办公室...瞬间就成为了“黑塔的海洋”。
“黑塔女士，您的帽子怎么尖尖的？”
“黑塔女士，关于虚拟形象出道的策划案...”
“黑塔女士，您找到新的同类了吗？”
“黑塔女士...”
听着叽叽喳喳、不绝于耳的「黑塔女士」，感受着自己被左拉右拽的手臂，黑塔本人第一次觉得自己的造物是这么的...烦人。
如果再这么吵下去，别说她了，就连整个空间站都要被这些莫名其妙出现自我意识的人偶吵死。
她忍无可忍的举起手中的魔杖，动用了属于创造主的最高权限直接将她们关机，以绝后患。
“所有人偶！听好了，快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直接关机！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开机！”
在创造主的最高权限之下，原本乱成一锅粥的办公室瞬间安静了下来，但...黑塔仍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这种安静，就像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一样。
结果下一秒，那些刚才安静下来的黑塔人偶便齐刷刷的启动了赞美模式。
“黑塔女士聪明绝顶！黑塔女士举世无双！黑塔女士沉鱼落雁！”
如果仔细看过去甚至还能发现：这些黑塔的动作跟刚刚模拟当中的「黑塔」所做的动作分毫不差。
在进行了一次“大合唱”之后，人偶们便开始飞快的执行创造主的命令，回到了自己的待机位上。
看着鱼贯而出的黑塔人偶，黑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可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连锁反应...又是连锁反应，你早就知道会这样，对不对？”
黑塔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看向那仍然在狂笑的小丑面具，她脸上那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表情预示着她的怒火已经来到了最高点。
“哈哈哈哈哈，这可真是太有趣了，智识令使的造物居然会出现集体失控的情况，我怎么没想到会有这么有趣的事情，哈哈哈哈哈哈~”
“也不知道浮黎那个玻璃脑袋有没有记录下来这个大规模失控的场景，这真是太有乐子啦！”
“阿哈又多了一个可以期待的乐子！仅仅是刚刚认识半个月就带来了这么大的乐子，如果认识的时间再长一点会怎么样？”
“嘻嘻嘻嘻，阿哈很期待，阿哈非常期待！！”
“真是聒噪...给我进去安静一会！”
听着耳边那刺耳的笑声，黑塔终于将那倒映着自己面容的四面镜子召唤了出来，随后便将那张小丑面具团团围住。
伴随着一阵蓝色的光芒闪过，不仅是那四面被黑塔召唤出来的镜子消失了，连带着那张橘色的小丑面具也消失在了原地。
感受着耳边难得的清净，黑塔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随后便抬起头，看着眼前屏幕上的场景，低声呢喃道：
“影响吗？也不知道他所带来的影响最终会停在哪一步...”
说完这话，黑塔便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静与优雅，随后便轻笑着看着屏幕上自己的面容，笑着说道：
“寻找同类么...呵，有点意思，像是我曾经能做出来的事儿。”
“那就看看你们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些什么吧~顺便看看这个东西能不能给现实带来更大的影响。”
“如果可以的话...或许可以利用这个东西反推「不可知域」之中的理论是否存在。”
想到这里，黑塔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看见了自己再一次拓宽「可知域」的未来。
第十四章 江陌：事已至此，还是先睡觉吧
在黑塔完成了江陌交代的“任务”之后，她便以「明天早上的课程非常重要」为理由，快速的离开了江陌的房间。
看着那匆匆离开的娇小背影，江陌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他怎么今天才发现，这个黑塔和他印象当中的黑塔除了在性格上有些差距之外...在自恋这一块差距好像也蛮大的。
不过这一点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性格以及心态上的转变。
只要性格和心态这一块矫正了之后...距离完全攻破黑塔那由绝对理性所构筑的防御也不远了。
“就现在的这个情况来看，还是用之前的方式温水煮青蛙比较好。”
“习惯和思考模式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过来的，还得用事和时间去打磨。”
“至于之后的事情...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谁知道阿哈又会给我整出来什么花活儿。”
江陌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似乎对阿哈这个定时炸弹也没什么办法一样，随后便继续整理起关于孤波算法的学术资料。
然而正当江陌打算继续使用量子速读来解决学术问题的时候...那道与众不同的透明光幕便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恭喜你获得词条：「初窥门径」·紫】
「初窥门径」：你开始逐渐掌握那位天才少女的使用手册，你在教育她这方面得到了较大幅度的提升，她对你的好感度小幅度提升了。
【备注：该词条由「初为人师」·蓝升级而来】
看着这道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透明光幕，江陌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学术期刊，脸上浮现出了些许困惑之色。
“一个没有「欢愉」效果的紫色词条？难不成是阿哈转性了，不打算给我继续上强度了？”
江陌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有些难以理解现在的这个情况。
按照他之前的想法，品质越高的词条才会带有「欢愉」词条，而那些品质低的词条就像是路边一条一样，完全没资格有这种东西。
但这个紫色词条的出现完全颠覆了他的这个想法，带来了更多的可能性。
“是词条里面还分三六九等？又或者是阿哈给的词条和我自己得到词条是完全独立的两个系统？”
想到这里，江陌的双眸微微瞪大，想起了从模拟开始到现在的一些容易被忽视的小细节。
如果说整个忆泡都是受阿哈操控的，那为什么会出现透明色和红色两种颜色的光幕？
如果说这些词条都是出自阿哈之手，那为什么唯独这个出自透明色光幕的词条显得那么正常？而阿哈的词条看上去都颠颠的？
“难不成...这个忆泡还有另外的操纵者没有露面？”
江陌摸了摸下巴，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只有这个说法能够合理的解释他现在所有的疑惑。
有「欢愉」效果的词条出自阿哈之手，而没有的则出自另外一位星神之手。
同样的，红色的光幕代表阿哈的介入，而透明的光幕则代表另一位星神...
“没有主动发布过任务，不打算对这个过程加以干涉，这行事风格怎么越看越像流光忆庭那帮忆者的风格？”
“难不成...是阿哈介入了浮黎的忆泡，然后打算以此为乐？”
几乎是在江陌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眼前那道透明光幕毫无征兆的瞬间崩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道红色的光幕。
【啊哈哈哈哈哈，你终于发现了啊？这可真是太有意思啦！】
【没错没错~我就是借用了浮黎的忆泡来给自己找乐子，反正你也不觉得那个玻璃脑袋给你的忆泡太过无趣了吗？我们这可是双赢啊！】
【你带给我乐子，我给你更有趣的经历，我们彼此都没有损失，对不对呀？哈哈哈哈哈哈~】
【而~且~，如果你能让我感到「欢愉」的话，我兴许会看你一眼，让你成为欢愉的令使！成为真正的假面愚者哦？】
【有了令使的力量，你不就可以遨游宇宙，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了吗？啊哈哈哈哈哈~】
看着光幕上显示的一行行文字，江陌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嗤笑，随后便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哈，成为欢愉令使？成为假面愚者？这种大饼你还是画给星际和平公司的那些社畜吧，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除非你能把好处真正端到我面前，否则...我绝对不可能相信你的任何一句话，因为你是欢愉星神阿哈，能明白吗？”
【嘻嘻嘻嘻嘻，有意思有意思，事情真的是变得越来越有趣了，阿哈真是越来越中意你了！】
【等到你完成阿哈交代的任务，阿哈就将所有的好处都摆在你的面前！让你成为我的代行者，然后...让整个宇宙充满「欢愉」的笑声！】
伴随着刺耳的笑声，眼前的红色光幕在瞬息之间消失，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来，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而在光幕消失之后，江陌缓缓松了一口气，就好像是在庆幸自己躲过了一劫一样。
毕竟阿哈是真正意义上的乐子人，天知道这家伙会为了找乐子做出来什么出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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