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醒天绝
还不等陈修说什么,坐在对面的年就先不干了。
“你这话我咋个当没听到!吃辣咋个会伤身体嘛!尚蜀人祖祖辈辈都吃辣,我和你说,辣,是种生活态度,当些微的刺痛感和浓烈的冲动在舌头上面爆开时……”
年说着,夹了一筷子驮兽百叶塞进嘴里,脸上露出陶醉之色。
“你才会觉得,‘啊,我的人生真有滋味儿’。”
“百灶不比尚蜀,这里气候干燥,辣吃多了只会让人上火。”
麟青砚不为所动,只是自顾自地说着,伸出筷子夹了片水煮鳞放入了口中。
下一秒,陈修就见麒麟少女白皙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连耳尖也红彤彤的。
尽管如此,她却依然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只是往嘴里扒饭的速度越来越快。
饭馆里人声嘈杂,却还是能听见麟青砚略显狼狈的细微吸气声。
见那样子,好似一片水煮鳞就够她下完一整碗饭了。
陈修倒了杯热茶,指尖凝冰帮着降了降温。
“麟大人,喝杯茶水缓一缓吧。”
麟青砚赶忙接过,一口饮尽后舒缓了许多。
年见此也跟着笑了笑,大概猜出了这麒麟小丫头的出身。
也就天师府那些个假正经会强调这些,可动起手来却又比谁都打得狠。
“我倒是不挑口味。”陈修不急不缓地说道:“对于萨卡兹来说,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哪还在乎是什么味道、好不好吃,也就后来日子过好了,才能考虑这些杂七杂八。”
年活得久,自然是见过饥荒的,那场景就算是现在想起来也无比难忘。
麟青砚倒是只在史书上看过,却也知道饿肚子是什么感觉。
在天师府的修行中,这也是种磨炼意志的方式。
风卷残云,四道菜都被吃了个精光。
麟青砚每道菜都尝了点,然后喝了一肚子茶水。
陈修叫来老姜付账,又朝年拱了拱手:“姑娘,就此别过。”
年的火锅才吃了不到一半,招手应道:“帅锅,二回得空老子再请你哈!”
出了门,麟青砚便低声问道:“你是怎么跟她坐到一个桌子上的?”
“拼桌而已。”陈修随口答道:“那姑娘怎么了?有问题?”
麟青砚欲言又止,见陈修一无所知的样子,没再多说。
“没什么,她身份确实特殊,你最好避着点。”
陈修点了点头。
在搞定司岁台前,他确实不打算跟年冒然接触了。
这次偶遇就算司岁台查起来,也有秉烛人老姜作证,两人纯属偶然拼桌吃了个饭。
“走,我现在带你去天师府。”麟青砚指了指方向:“就在那边不远,跟太医院、钦天监等衙门在一片区域内。”
很快,陈修就望见了天师府的大门和牌匾。
有麟青砚带着,自然没人会为难他,简单做了个登记就被带进了府中。
环顾了两圈,陈修有种走进了大学校园的感觉,来往的年轻人都穿着便装,而天师在大炎也确实不只是战斗单位。
“等回头有空了,我再带你慢慢逛吧。”
随后,麟青砚便带着陈修往里走,来到了职工宿舍似的地方。
这里有着一座座精致的小院子,感觉一般的教授在天师府里都不够格住这样的地方。
麟青砚忽然脚步一顿,见自己师父的小院子居然挂了锁,怕是出远门了。
偏头一看旁边,紧挨着的院门是敞开的,心里又松了口气。
师父他老人家不在没关系,还有师伯能救场!
刚靠近院门,里边就传来了一道闷雷般浑厚低沉的嗓音。
“是青砚回来了?你师父奉命去西南那边公干了,才刚走了没两天。”
院内,一个高大魁梧、皮肤黝黑的汉子正坐在小板凳上,身上套着粗布坎肩,脚下踩着一双草鞋,肌肉虬结的臂膀正在摆弄陶泥。
比起天师,他更像是一个陶匠,且是工作了几十年的老匠人。
听到脚步声靠近,白定山抬头看向门口,炯炯有神的双眸似乎一眼就能辨明妖邪。
他的目光越过麟青砚落在了陈修身上,有点意外师侄居然带了个萨卡兹回来。
麟青砚跨过门槛快步来到了白定山的身边,而陈修则暂时留在了院门口。
见礼后,麟青砚迅速将前因后果全盘托出,并拿出了破碎的护身符。
“师伯事情就是这样,陈修如今身中邪咒,还望您能出手相助!”
白定山看了眼护身符残片,能碎成这样可见情况确实凶险。
他扭头看向陈修,眼中忽然盈满雷光化为了一双电眸。
“确实是那老蝙蝠的恶心气息,小子你过来吧!”
陈修这才迈过门槛,来到白定山的面前,向他拱手见礼。
“晚辈陈修,见过天师前辈。”
白定山微微点头,抬手间,手上闪烁起了电光。
粘在他手上的陶泥化为了灰烬,待握住陈修的手腕时已然干净无暇。
“不要抵抗,静心放松,让老夫检查一下你的状况。”
陈修自然照做,却见白定山皱起了眉。
麟青砚也觉察到了师伯神色不对,心中不由得一紧。
难不成,蝙蝠法师偷偷对陈修施加了那种隐蔽却十分的阴毒诅咒?
“小子,你这身体以前受过重伤?”白定山缓缓睁眼,眉头紧皱:“不,甚至可以说是根基严重受损,仿佛一个遍布裂痕的瓶子,根本就盛不住气,而你似乎用了什么药……”
麟青砚闻言瞳孔骤缩,一脸震惊地看向陈修,没想到他身上居然有如此重伤。
“确实如此。”陈修坦白道:“我以前被乌萨斯的人抓到过,为了从他们手里逃出来而不得不严重透支了身体,缓解的药是从巫妖手里买的,看在同族的份上。”
除了药的事以外,龙门那边把他的来历该查的都查的差不多了。
所以,面对天师府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都能够得到核实。
“师伯,这种情况影响解咒吗?”麟青砚急声问道。
白定山瞥了麟青砚一眼,批评道:“你这急性子什么时候能够改改?遇事要能沉得住气,区区血蝠追魂咒而已,能难得倒你师伯我?”
麟青砚缩了缩身子,又问道:“那您是在担心什么?”
“担心?”白定山沉思着,应道:“不,我只是在考虑一件事……祓除血蝠追魂咒需要用五雷涤荡身体,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锻体机会,甚至有可能重塑根基。”
陈修眼神一亮,但见白定山如此犹疑,想来其中风险肯定很大,成功概率不高。
麟青砚却思路不同,想要使用五雷锻体就需要修习天师府雷法,但雷法是不能传给外人的。
更别说,陈修还是个萨卡兹。
大炎对萨卡兹的排斥相较诸国确实要轻很多,却也不是没有。
两人想的也都没错,令白定山拿不定主意的就这两点。
思来想去,白定山最后拿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小子,看在你救了我师侄的份上,老夫这回就破一次例!”
“青砚,我允你传他《纵贯白雷正法》的炼体篇口诀,等到时候再由你在五雷中引导他,这样做虽然无法重塑根基,但锻体效果尚可,小子你以后不妨换一条路走走。”
陈修闻言倒也不失望,他还有老巫妖那边的门路,能捡个锻体也不错。
“晚辈多谢前辈再造之恩!”陈修抱拳感谢道:“天师府秘法本非外人可窥,您愿破例传道,于我来说已是天大的机缘,此番恩德晚辈必当铭记于心!”
麟青砚也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若非陈修确实有恩于自己,白定山都不会想那么多。
“多谢师伯,但陈修修习口诀也需要时间,蝙蝠法师要是在这期间……”
“这种事老夫怎么可能没有考虑?”白定山说着,掏出了两个新的护身符:“拿去吧,丫头你知道怎么用。”
麟青砚面色一喜,赶忙接过:“多谢师伯!”
“多谢前辈。”陈修也跟着抱拳,感觉麟青砚的师伯为人真是太大气了。
尽管白定山随手就拿出了两个护身符,显得这玩意很平常一样,但陈修在走进天师府后留意过,这东西根本没几个人有。
麟青砚随手分了陈修一个:“你滴一滴血在上面就行。”
陈修闻言照做,就见护身符在吸收血液后泛起了清光,应该是已经认主和激活了。
随后,麟青砚便带着陈修离开了白定山的院子,找地方教他炼体的口诀。
与此同时,一个身披灰袍的高大男子来到了喧闹的黎民广场。
他随处找了一张空石桌,摆下了棋盘和两盒棋子。
然后,就坐在了黑棋的那边,宛若石塑。
每当有人驻足时,他才会抬眼看向对方,邀请道:“下棋吗?”
很快,就有一个穿着白背心的老大爷应战,坐下来拿起白棋跟望展开了第一轮的厮杀。
半个小时后,当望落下最后一枚棋子时,兴致勃勃的老大爷已呆若木鸡。
“你输了,每人只能跟我对弈一局,还请让位给其他人。”
抬眸望向远处的宫墙,望心中盘算着时间。
真龙,这时候也该得到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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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执棋(4K)
百灶,朱禁城。
三重鎏金铜钉宫门次第洞开,朱墙黛瓦沿着中轴线铺展,飞檐斗拱压着九脊重檐,恰似蟠龙蛰伏于云端。
汉白玉阶自午门直通太和殿,丹陛石上浮雕的五爪金龙腾跃波涛,爪牙间云纹隐现,龙睛嵌着东海明珠,日光照耀时恍若真龙俯瞰世间。
太和殿内,十二根金丝楠木盘龙柱撑起藻井,金砖墁地映着青铜仙羽衔灯。
真龙端坐于七重素纱之后,玄色十二章纹衮服上日月星辰暗绣流转,头上的冕旒垂珠随奏对声微微晃动。
大理寺卿谌彻立于御阶之下,淡雅的嗓音在空旷的殿宇间回响。
“臣谌彻伏乞圣鉴,西北青衣楼勾连青蝠门豢养死士,幸大理寺少卿麟青砚率卫所犁庭扫穴,擒获山海逆党挣元老道、夜哭婆等要犯三十余人!今逆犯已移交刑部大牢,所救童子二百余暂置养济院……”
香炉青烟漫过素纱,真龙手执朱笔的轮廓隐约可见。
不久后,侍立在旁的禁军捧出一道圣旨,御笔朱批‘着司岁台会同三法司会审’。
“臣领旨。”
谌彻叠手执礼后,双手接过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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