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因果
梵羽无声地抬头，看向了头顶天地倒转的场景。
天顶之上，宛若三层巨大的力场回转从而引起时空乱流，使空间本身发生变动。
所有的视角动态，物理常识、还有对这个世界的认知都在这一刻统统改写。
“原来如此，这就是那天未完成的较量么……”梵羽看着天空思索着。
他的手中伸出，空气之中摩擦的能量自动汇聚成一把发光的刃片，然后凝聚为一把光剑。
整个圆藏山的地脉能力在这一刻瞬间被抽空，汇聚到梵羽那把无名光剑之上。
在这一刻，美狄亚阵地建造所构成的数个命途魔法阵的色彩发挥到了最大，那些术式构成的星神轮廓，仿佛如同化身降临了一般变得写实起来。
作为控制着法阵的美狄亚愣了一下，但随着圆藏山的魔力被抽空，她很快地发现那些不知来历的星神投影又逐渐地随着法阵而消失。
但那些所有的特性，已经随着这段时间凝聚到梵羽那把剑之上。
[阵地建造……这就是你要的。]
“嗯。”梵羽在脑海里应了一声。
旋即在下一秒，他抬手对着天空的扭曲一斩。
哧！
无名的光剑与乖离剑所带来的力场遭遇。
光剑，一瞬间切开了天空。
狭长的剑刃弧光，也斩断了吉尔伽美什乖离剑。
咔嚓！
笼罩天空的暗红色光彩，一瞬间消失了。
光剑的斩击同时也切割到吉尔伽美什炫酷身躯之上，后者的喉咙里顿时喷出了一口猩红：“咕哈！”
吉尔伽美什的红瞳里，失去了往昔的光芒。
他愣神地看着前方的天空，不顾身后黄金涟漪一个个消失，也试图抬起手中的乖离剑，想要继续斩下。但是他手中的武器，只剩下了一道黄金的握柄。
黑红的剑身在天空破碎为无数的碎片，汇聚成一个短暂失去了重力的飘雨领域。
在那里，一道狭长的白色划痕定格。
就仿佛有人给这片次元留下了一道伤口一样。
吉尔伽美什怔怔地看着前方的那一幕，他感知到自己胸口传来的疼痛，也感受到自己魔力的缺失，还有天空环绕自己耳边的风啸。
他的身躯不受控制地从半空之中一下子坠落在地。
身为王，如此狼狈是奇耻大辱，可是他此刻的灵核已经破碎，连身体的行动都无法维系。
然而，比起此刻灵核破碎带来的意识溃散，他的眼睛凝视着已经被破碎的乖离剑，一阵恍惚。
乖离剑——在一定理论上是开天辟地的具象化，就这样被轻易地破碎？
“本王……怎么可能？”
吉尔伽美什低头看向了下方的梵羽，眼中带着一丝费解。
梵羽一步步地来到了吉尔伽美什的近前，手中所持的光剑时而隐现出金色的存护屏障包裹剑身，时而浮现出巡猎的狂岚，时而涌动焚烧一切的毁灭之火，又时而带来一片涟漪共鸣震荡着周围。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英雄王。如果说真有什么的话……”
吉尔伽美什垂败的红瞳里一顿：“？”
“我比你强，仅此而已。”
102 战后，圣杯归属
随着灵核的破碎。
吉尔伽美什身躯在原地渐渐地消失了，即使他的红瞳在弥留之际还带着不甘心的色彩，但依然无法阻止英灵之体被斩断的事实。
圆藏山的战场，在吉尔伽美什消亡之后，彻底归于了平静。
梵羽收起了手中的光剑，使其化作粒子纷纷消散。天空的魔法阵的运转，也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散去。
战后的柳洞寺道场，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根本看不到有几丝符合之前场地的痕迹。
他重新回到了美狄亚与阿尔托莉亚的面前，两个女性的面色还愣在原地。
乖离剑的威力令她们当时觉得世界或许都要覆灭了，可没想到就仅仅只是维持了一瞬，然后便恢复了寻常的样子。
“如预期所料的那样，三骑完全歼灭了。”梵羽对两人缓缓地说。
美狄亚＆阿尔托莉亚：“……”
这样的战斗可谈不上什么预期，说到底无论是奥斯曼狄斯还是迦尔纳，又或者是最后的吉尔伽美什三骑展现出来的宝具，都令她们短暂地浮现过‘要被团灭了’的想法。
尤其是对于美狄亚而言，她布置的法阵，可是接连几次都被崩坏掉了。
不过——
美狄亚的视线流转到不远处的半空之中，那里还残留着梵羽一剑斩断乖离剑展开的时空乱流的白色痕迹，随着时空扭曲不断缩小。
她不免向着梵羽靠近过来：“那个力量……”
“那就是阵地建造的威能。”梵羽回应说。
美狄亚狐疑地盯着他：“你没有动用【星核】的力量吗？说实话，见证了Archer的那份力量，我很怀疑单纯依靠圆藏山的灵脉效果加上你的一些力量就能够击溃。”
梵羽坦然地说：“当然没有。你要相信你自己。”
听到这句话的美狄亚不禁笑了。
随之，她展开了思索。以圆藏山的灵脉构筑效果，是否能够对抗吉尔伽美什的宝具……若以单纯的能量介质来讲，是完全可以。
可要知道乖离剑是【对界宝具】，理论上那种扭曲时空乱流的概念法则，是很难通过能量去撼动的。
美狄亚想到这里时，不免想起了之前的梵羽在汲取圆藏山灵脉能量灌住到那些星神的场景，若非那些只是她以手段完成的投影轮廓，当时凝实的场景美狄亚都要以为是异星的神明即将降临了。
所幸的是，战后的一切恢复了正常，那些投影也随之消失了。
“以单纯的能量搭建一些神秘的威能，能够破坏英雄王那把剑的效果。不得不说这份力量真是奇特！”美狄亚感叹了一句。
梵羽嗯了一声。
“那么，山下还有几只小老鼠……”美狄亚话锋一转。
梵羽：“嗯？”
也不等人对她投过去疑惑的目光，趁着最后还能够掌控这里的一些术式，美狄亚当即展开了魔法镜像的投影，画面之中展现出来的是索拉与韦伯两位Lancer、Rider的御主。
他们的身影已经在快步的向着山下跑去，但却被死死的被一面存护的壁垒所关注，无法突破圆藏山的结界分毫。
而另外一个单独的魔法镜像，则是言峰绮礼愕然站在原地的面孔。他似乎感知到了英雄王的死亡，对于自己原本被唤醒的本能，此刻失去了对象之后又陷入了行尸走肉般的迷茫状态。
美狄亚试着问：“要趁着这场战争一起消灭掉吗？”
梵羽摇了摇头：“随你的喜好吧。他们也改变不了什么。”
美狄亚露出了玩味地神情，她的目光盯着场中仅有的女性索拉，而另外两个则被她直接地无视。
山下传来了几道术式的光华反应，魔法镜像里残留着痛呼，然后逐渐地被美狄亚把魔法镜像消灭。
场中。
阿尔托莉亚木然地看着这一切，手中所持有的圣剑愣愣地在原地。
一场面临大敌的战斗消失了，她此刻不免把思绪回归到正轨的问题上来，对梵羽这个御主提出了疑问：“您打算如何处置我们？”
梵羽：“啊？”
阿尔托莉亚用一双碧绿的眼眸，无比严肃地盯着他：“……”
理论上，干掉了本次圣杯战争最强大的三骑，他们其实已经可以做好捧杯的打算了。
但这一次圣杯战争与以往任乚何一次都不同的是，在场还有美狄亚和阿尔托莉亚两人，以及一个到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游荡的Assassin……
造成这个因素的结果，其根源是来自于她眼前的御主。
因为无论哪一次圣杯战争，都没有哪个魔术师能够做到维系三骑从者的魔力供给，甚至可以以实力压迫到三个从者之间不打架。
但也正因为如此——
之前因为有战争，她们还可以一致对外。
但如今已经连敌人都没有的前提下，阿尔托莉亚已经不免开始考虑圣杯归属谁的问题了。毕竟她回应英灵召唤的理由，还有生前所无法实现的愿望。
“你这个话题……”梵羽迎着阿尔托莉亚投过来的目光，神色也颇为微妙。
他思索了一番，坦言地说：“比起所谓的圣杯，我认为你们更加重要一些。”
阿尔托莉亚不禁竖起了眉头：“什么，您不打算用圣杯许愿吗？”
“嗯，毕竟我没有打算去伤害一个女士的想法。要召唤出大圣杯，如今还要从你们三者之间决出最后的一骑，再以爱丽斯菲尔作为小圣杯献祭。这是你的诉求吗？Saber。”梵羽反问面前的女骑士。
阿尔托莉亚对御主的反问，感到一阵失语。
美狄亚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我对圣杯的诉求倒是没有那么大，如果要这么做的话，我可以成全你的喔，Saber。但是得你亲自动手！”
比起所谓实现愿望，她更乐意见到一位高洁的骑士堕落和黑化。
阿尔托莉亚面带迟疑，欲言又止：“不，我没有……”
自身内心的渴望，与作为骑士的准则，令阿尔托莉亚此刻的内心充满了矛盾。
103 “我才是太阳”
到底是为了改写卡美洛与圆桌骑士们的结局，而牺牲自己妥协想要保护的爱丽斯菲尔。还是为了留存爱丽斯菲尔，舍弃改变过去的想法？
胜利已经在眼前，可阿尔托莉亚发现这比此前对抗棘手的Lancer迦尔纳还要艰难。
“无论你有没有那种想法，我都不打算完成你的意愿，Saber。”梵羽的一句话，直接打断了阿尔托莉亚的纠结。
少女骑士脸上露出的表情很是错愕，虽然有一些不满，但更无法理解自家御主的行为。
“为什么？”
梵羽朝着后方的区丷域瞥了一眼，战后破碎的柳洞寺道场后方，没有了间桐樱和Berserker的监视，爱丽斯菲尔的身影已经走了出来。她同样也聆听梵羽与阿尔托莉亚的谈话，脸上的神色带着决然。
梵羽没有打算避讳这位太太，直言地说：“先不论圣杯是否能够实现我的愿望。从间桐一族的资料记载，上一次圣杯战争之中，曾经出现过一次意外的情况。”
“意外？”阿尔托莉亚一愣，美狄亚也朝着梵羽看了过来。
这是自家御主先前没有对自己说过的隐秘。
梵羽嗯了一声：“上次圣杯战争的七骑从者厮杀之中，在最后召唤圣杯的时刻，出现了第八位从者……而他的存在，让原本具有万能许愿机作用的圣杯，受到了影响。
作为小圣杯的爱丽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此刻已经暂时扣押了几骑的灵魂，应该能够感知到一些事情。”
听到他的话语，几人的目光顿时投向了身后的爱丽斯菲尔身上。
后者点了点头，面带迟疑地说：“有一种奇怪的恶意，我不确定这份体验的真假。”
一旁的美狄亚托着下巴若有所思：“这样说来的话，圣杯被更改了性质之后，已经不再是最初那种七骑之间厮杀，最终胜者许愿的局面了吧，反而是需要一些新的东西？”
听到爱丽斯菲尔提到的恶意，美狄亚通过魔术的理论对圣杯系统的研究，已经基本有了一个了解的大概。如果被证实，那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或者说，在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前提下去才能够实现愿望？
美狄亚忽然想起了此前御主的态度：“原来如此，这就是Master你之前对圣杯胜利并不感冒的原因？”
不……
自家这个御主在召唤自己的时候就表现出圣杯不是那么热衷的态度，而从间桐一族所获得的信息已经是之后了。
梵羽摇了摇头：“我对圣杯的许愿不感兴趣，是因为它的局限无法实现我的诉求。但它本身作为魔术物品的价值还是有用的。还有冬木市御三家、包括这里的灵脉，乃至美狄亚的阵地建造……
利用它，结合这些优势，也许能够让我继续完成召唤新的从者。”
听闻此言，美狄亚顿时竖起了眉头：“你还想要召唤更多的从者？”
梵羽淡淡地说：“这不是显而易见？”
圣杯的许愿机在梵羽看来是有限制的万能机，完全是属于一种鸡肋。
但通过英灵召唤，他每与一位英灵缔结契约，通过【同谐的极乐】所带来的增幅，哪怕抽中一个权能，都是要超越圣杯本身赋予的收益。
“啊这……”
完全出乎美狄亚与阿尔托莉亚预料的一个回答。
本次圣杯战争一个御主契约三个从者已经很离谱了，现在这个御主还想要契约更多的英灵，根本就是离谱。
尤其是作为当事者的美狄亚与阿尔托莉亚二人，比起担心御主的魔力是否能够供给她们之余，此刻更多是感到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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