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星铁开始，连接变强 第337章

　　或者说，那根本不是现存世界上所能够理解的任何一种防御术式。

　　梵羽没有回应对方的打算，凝望着已经近在咫尺的人形生物，他的手直接伸了过去，近距离之下的光剑在此刻甚至不如自己的拳头来得狂暴。

　　他汇聚强大的筋力，一只手朝着安哥拉曼纽的胸膛轰出。

　　咚！

　　一击打入胸膛，安哥拉曼纽的身躯瞬间凹陷了下去，血肉与内脏在这一击之下瞬间被粉碎为一团血雾，朝着后背之外喷发而出。

　　宛若皮球般大小的空洞从安哥拉曼纽胸膛浮现，他的胸口前的孔洞可以看到后背一片漆黑，乃至身后大圣杯系统刻印的暗红色阵法光芒。

　　“咕！”

　　安哥拉曼纽的身躯陷入在原地一僵，下意识地低头看向了伤口。

　　梵羽拳头染血，往回一抽。安哥拉曼纽的身躯顿时一抽。

　　然而——

　　被破坏的区域作为英灵的灵核区，安哥拉曼纽的生命力本该迅速散去，却在原地陷入了凝滞的状态。他的全身冒出了一片黑红色的雾气，脸上也多出了一道诡异的笑容。

　　梵羽：“嗯？！”

　　仅在瞬间，梵羽感知到自己身体表层裹住的防御波动出现了一层层的涟漪震荡。

　　梵羽明显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状况的一丝不对劲，眸子里扫向面前的安哥拉曼纽，一只手扣住对方的喉咙，往前方丢了出去。

　　嘭！

　　安哥拉曼纽的身躯撞击在前方的洞穴墙壁上，直接凹了进去，浮现出巨大的深坑。这沉重的声响，连带着整个山体都陷入一阵摇摇晃晃。

　　几乎在这一刻的同时间，梵羽的肌肤体表背后，也荡漾起阵阵的涟漪，这是只有遭受了沉重的冲击力才能够传出的波动。

　　在某个瞬间——

　　梵羽的身体表层，忽然传来了一阵咔嚓的声响。

　　覆盖在他身上的所有防御术式，在这一刻顷刻间被破碎了，裹住梵羽表层两公分的区域，一层金光宛若变成了碎片，化作密集的金色星光点点闪烁。

　　咚！

　　没有了那层裹住逇防御层，他的身躯传来了一层明显的打击感。

　　“这是？”梵羽的瞳孔里一凝。

　　安哥拉曼纽的身躯从远处墙壁的凹陷之中缓缓地爬起，他擦去身上的污痕，缠束绷带的眼中露出了得逞之意。

　　“对付我，仅仅是依靠个体是不够的。你所有的攻击，在我发动这项能力之后，已经不再具有作用了……”安哥拉曼纽伸出手，右手上的獠牙短剑散发出一种幽暗的光芒。

　　安哥拉曼纽所持有的宝具乃是【遍示记载之万象（Avesta）】与【万象之伪誊抄（Verg Avesta）】

　　前者是具有自动记录能力的辅助型宝具，类似于和自动打字机的效果，但其中的优点是，为对不可言喻的感情、或本人也没发现的感情都能作为语句记录，在另外一种意义上，是称得上正确记述一切事情的书籍。

　　他经历了刚刚被梵羽‘打穿胸膛’、‘被甩飞撞击墙壁全身碎裂’两种事实，以遍示记载之万象完全记录了下来。

　　与此同时——

　　他也发动了【万象之伪誊抄】这项宝具。

　　这乃是琐罗亚斯德教的教典·阿维斯陀的伪造书籍。

　　其功能作用是将自身所受创伤，直接反弹给对手的起源诅咒。

　　如果持有此宝具的人受了致命的伤，效果则无用。

　　所以，当前梵羽洞穿了他的身体，把他的身躯撞碎依然还没有杀死，那这件宝具就可以施加给对方相同伤害的诅咒。

　　简单而言，这是属于‘来啊，一起互相伤害’的宝具，只是根据持有者受伤的这一现实自动发生的诅咒宝具。这也是安哥拉曼纽所言‘一个人是无法战胜他的真正原因。

　　“伤害返还吗？”梵羽低头看着自己身上传递而来的防御。

　　【存护】的术式在他的身上施加已久，除了半年前吉尔伽美什三人组曾经破掉过，重新展开的防御术式已经很久没有触发到三层全部解除的效果了。

　　安哥拉曼纽：“没错，万象已经记录。接下来你所进行的任何攻击，都将对这具身体无效了。如何……要向圣杯许愿吗？那样说不定还有一丝机会哦。”

　　“……”梵羽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无言地激活了自己手背上的太阳徽记。

　　扭曲的空间从面前展现了出来，一枚发光的立方体从空间缓缓呈现，它出现的瞬间，把周围的黑泥与气息都全部吞噬其中。

　　安哥拉曼纽明显的感觉到大圣杯系统内运行，在那个立方体出现的片刻多了一些凝滞感。

　　“这是——”

　　回应他的，只有梵羽托举的【星核】使其在半空之中飘散，它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从其中扩散出一轮又一轮的涟漪波动……

　　那些涟漪所笼罩的区域，所有沸腾的黑泥和气息，都在这股契机之下被同化起来。

　　整个场景，犹如一场潮汐退散的展现，所有的黑色淤泥开始富有规律烙印下一道道的涟漪花纹，呈现沙滩式平铺在地上。

　　而与星核所在位置最相近的淤泥，被其扭曲的空间开始笼罩呈现聚合的方式被吸纳。只见到中心点多了一个漆黑的小点，从里面涌现出一股透蓝的光辉。

　　嗞嗞嗞——！

　　细微的震动伴随着刺耳的声音从那些透蓝的色彩之中传递出来，它开始覆盖到黑泥之上，使其原本释放着扭曲气息的黑泥表层也裹上了一层透蓝的色彩，开始发出相同频率的震鸣。

　　而后，一开始只有孔洞大小的裂缝，逐渐地展开。

　　每当它扩散的区域变大，冒出的透蓝色彩便会覆盖那些此世之恶所形成的黑泥，让原本大圣杯系统之内的污染，被全新的光彩所笼罩。看起来就像是三种不同颜色开始层层叠加。

　　大圣杯系统原有的光辉，此世之恶的污染……

　　于此刻——

　　「恶」被吞噬。

131 大圣杯内部

　　一分一秒的时间在场中缓缓走过……

　　漆黑的淤泥被覆盖着面积越来越大，‘嗞嗞’的声音从场中不断地响起。

　　此世之恶虽然还残留在原地，但原本大圣杯系统内被此世之恶吞噬的气息，已经重新被一种全新的透蓝光辉所取代。

　　这里再无之前那种直击心灵的杂音，蛊惑、引起内心的欲望和放大恶意，还有那些让人感到扭曲作呕的气息，统统都已经在带有杂音的透蓝光辉之下笼罩。

　　安哥拉曼纽还来不及去确认这股干扰自己的力量到底是什么，位于前方那片星核中心所释放出来的力量，已经开始令他这个释放黑泥的存在感到一种致命的威胁了。

　　向来只有此世之恶吞噬世间的一切，但当下却有一种被吞噬的感觉。

　　安哥拉曼纽试图向着梵羽的方向冲刺过去，双臂催动的武器焕发出恶魔的獠牙。他的攻击是命中对方可以阻止这股力量对自己的吞噬，即便被对方所攻击，他也能够借助宝具进行伤害反弹。

　　不——

　　更准确来讲，驱使他行动的不是这些想法，而是在遇到未知要被吞噬的现象时，他只想要做点什么，是否成功已经并不重要。

　　“狗急跳墙吗？”梵羽看到冲上来的此世之恶的淤泥，面无表情。

　　迎着对方袭来的攻击，他仅仅是把自己的手掌紧握。

　　原本悬浮在半空之上的【星核】，就仿佛被挤压起一样，整个发光的晶体周身光芒大作。星核扩散出一道道极致的光芒，扭曲着周围的空间，破灭周遭的大气。

　　安哥拉曼纽的攻击，在靠近梵羽不到1米的距离，就已经被那股强大的吞噬力量所吞没。

　　他双手所持的恶魔獠牙奇型短剑，哗啦的一声，当即被粉碎化为一片漆黑的物质。

　　“什……？！”

　　那些粉碎物质迅速被星核之内所释放出来的能量吞没，紧接着传来了此前‘嗞嗞’般的声响。

　　没等他重整旗鼓准备再做反攻，梵羽当即伸出那只手，把对方的身体扣住，往星核所振幅的领域投掷而去。

　　那一片扭曲的空间，瞬间就传来了噗噗噗的声音。

　　安哥拉曼纽的半边身躯，被绞杀成一团碎肉，传出了痛苦大叫：“啊啊啊——！”

　　花里胡哨的宝具，魔术、乃至什么所谓的概念诅咒，此世之恶。

　　在这一刻中心点所悬浮的扭曲奇点之上，所有的一切都在吞噬，安哥拉曼纽的身躯很快被绞碎到只剩下了一半左边残驱。作为此世全部之恶所构造出来的英灵，他的身躯并无纯粹的鲜血流出。

　　但也不复此前那样，被打穿了心脏之后，黑泥又迅速可以填满他的身体，令其不死。

　　甚至在此刻，他连那件伤害反弹的诅咒宝具，都没有发动成功。

　　一半的身躯被绞杀，另外一半的身躯被星核之中所扩散出来的振幅所笼罩，那此前包裹了漆黑淤泥的透蓝，此刻也笼罩了他的身体。

　　“复苏，侵蚀……全都失效了？”安哥拉曼纽喃喃道。

　　他自身的状态，此刻也感觉到仅剩下的残驱，正在被星核上所传递的波段频率打散，都要无法维持正常的形态了。

　　“理所当然的结果。”梵羽平静地俯瞰他。

　　作为此世全部之恶所创造出来的一个拟似载体的英灵，安哥拉曼纽作用无非是更顺畅操纵这些力量罢了，别说是一个假的赝品，就算是真正的本尊降临，也是相同的下场。

　　在他展现出【星核】的那一刻开始，这场大圣杯系统内部的探索都已经全部结束。

　　“消失吧！”梵羽握住了对方的半边头颅，用力一捏。

　　安哥拉曼纽的头颅当场爆碎，化作一滩漆黑的淤泥。他的无首脖子处还试图绽放出新的黑泥再进行重组，可是迎着星核所传递的波动时，却是怎么也无法完善到那一步。

　　安哥拉曼纽的身躯最终被一片透蓝包裹瓦解，无数残余的黑泥向着星核共振的中心点孔洞被抽离。

　　最终……

　　此世全部之恶所构成的一切，统统都在吞噬的光辉之中消失了。

　　黑泥从大圣杯系统内部的空间迅速褪去，由它所带来的侵蚀污染黑红不祥魔力从场中也随之破灭。

　　就像是一面遮掩了大圣杯系统内部的暗红色幕帘被拉开了一样，重新显现出原有的光彩。

　　梵羽的视线注视着头顶之上，大圣杯系统的术式在地底延绵却宛若一座拟似人形的巨塔一样，此前所被此世全部之恶的黑泥污染不祥气息，从上面彻底崩坏。

　　术式被恢复之后，显现出金白色的光彩。

　　梵羽注视着这一幕，手掌缓缓地托举起悬浮在半空中的星核，重新回归到手中。

　　嗞嗞！

　　透蓝的光彩还在周围不断地闪烁，犹如它所延伸出去的触须，包裹着范围内所有的物质粒子，吞噬到自己原有的领域之内。

　　作为寄宿于梵羽体内的星核，此刻竟然传来了一种‘想要继续吞噬下去’的渴望。

　　它的光辉扑闪扑闪，带着梵羽手背上的太阳徽记也同时闪烁了起来。

　　梵羽看着手里的星核，神情微妙：“你想要吞噬大圣杯系统？”

　　星核的意识早已经被梵羽抹去，如今只剩下了一种对于渴求之物的本能，它的晶体闪烁着光芒，似乎在对梵羽进行一种回应。

　　“……”梵羽很少见到这玩意儿拥有如此活跃。

　　或者说，在几个世界所行走以来，唯有作为星核的同类，其他星球不同种类的星核能够被它传递出如此的渴望。

　　在悄声无息之中吞噬了圆藏山的灵脉，吞噬了潜藏在大圣杯系统污染的‘此世全部之恶’象征的黑泥，它的诉求变得更加强烈了。

　　“吞噬这里之前，我们得先见见里面的殉道者。”梵羽开口说。

　　话音落下。

　　梵羽的视线凝望前方的大圣杯系统。

　　那里一片金白色光辉之中，已经浮现出了一位披着天之衣的银发红瞳女性——冬之圣女羽斯缇萨。

　　但这次不同……

　　“是真货！”

132 圣杯许愿

　　在大圣杯系统之内。

　　羽斯缇萨的身上在白光的笼罩之下，带着一种纯净的气息。

　　与此前此世全部之恶所变化出来的伪物不同的是，她的眼睛并无那般灵动人性化，真正的冬之圣女，瞳孔里反而是没有‘人味’的那种，她所出现的那一刻，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绝对理性存在。

　　以及……

　　一种想要让对方流露出羞耻表情，发出愉悦声音的征服欲。

　　“您好，圣杯战争的胜利者。我是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感谢您净化了大圣杯里面的污秽。”羽斯缇萨飘到了梵羽的正前方，微微躬身表达了感谢。

　　梵羽注视着对方：“你已经看到了全部过程吗？”

　　羽斯缇萨没有隐瞒，点了点头说：“嗯，您与复仇者安哥拉曼纽的战斗已经被记录在大圣杯系统之内了。”

　　说到这里时，羽斯缇萨内心其实很吃惊。

　　作为初次自我献祭把意识留存于大圣杯系统之内，她见证了四次圣杯战争，当然也明白在自己死后爱因兹贝伦进行了违规召唤，把第八职阶的‘复仇者（Avenger）’召唤出来，于圣杯第四天杀死，此后那份憎恶的灵魂融入圣杯之后，便开始了污染。

　　她把刚刚那一幕全部看在眼里，其实比梵羽更加清楚那份污染的可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