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猫老弟
当然，后面那个称呼所能发挥的作用极其有限就是了。
罗素点了点头，虽说乌图的名声和在传说中的帮助，都对他有利，但也在暗地里保持警惕。
乌图似乎没有看出罗素的异样，自顾自地叙述道。
“南纳说，他看见了两条不一样的路，他不知道哪一条是真的。一条是你偶然发现神鸟安祖的巢穴，并主动清洁巢穴并装饰以珠宝，安祖感念其善意，赐予你超凡的神速能力。”
“而后，你屡次创下奇迹，赢得诸神青睐，在众人的拥簇中，你由人转变为神。”
听上去，像是赫拉克勒斯那一类英雄的传说。
亦或者说，像是依靠自身善良的品格和德行，去做出一些纯洁助人的事情。
也是原来的卢伽尔班达会做的事情。
不过......
罗素看了看安祖的尸身，很明显，这条路并不是未来。
乌图自然也知道这一点。
他只是又一次叹了口气，没有说出第二条路是什么，而是转而说起了和天命泥板有关的事情。
“你已经知道，得到天命泥板的你，未来或许会成为人类的王者，这是你本来就应有的。而因为你所创造的伟业，诸神也会回应你所求。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我想让冥界也能开出花朵。”
罗素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这一点。
“为了埃列什基伽勒吗？”
乌图略一思索，眼神中恍惚片刻，似乎是印证了什么想法一般，说道。
“这样的话，无需诸神，我便能回应你的所求。”
刺入自己心脏的手，不见一丝一毫的犹疑。
在罗素惊讶的目光中，乌图从心脏处掏出了一颗耀眼的、如同小型太阳般的球体。
这似乎对他产生了剧烈的疼痛，就连一向冷面无情的司法天神，在这一刻也因无法承受这样的痛苦而闷哼一声，脸色难看。
“这是......”
望着逐渐被乌图掏出的小型太阳般的球体，罗素讶异道。
“我的半身......”
乌图看着眼前的球体，忽然释怀地笑了笑，语气显得有些虚弱。
“也可以说，我的阴暗面，其中含有我一半的力量，只要将其在冥界释放，便能完成你的所求。只是，我本来不想将这个赠与你的，不是因为舍不得这一半的力量，而是这其中包含着一个神明的恶念和罪业。”
人类，很难承受神明的恶念。
而且......
一向铁面无私，正直不屈的乌图，也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黑暗面。
虽说，有光的地方，就会有影。
乌图甚至想过将黑暗面彻底分割为另一个神明，与自己撇清关系。
只是，南纳不知为何，坚持要求他这么做。
“如果不愿意接受的话......”
望着这个体内萦绕着自己神力的“后代”，乌图想了想，还是说道。
“就不接受吧，我会另找让冥界也能开出花朵的方法，南纳那边，我也会去说的。”
“不必。”
罗素摇了摇头，在乌图讶异的目光中，伸出手来，接过了这枚小型的太阳。
刚才他的犹豫，只是想起了一个可能的传说。
内尔伽勒，据说便是乌图的阴暗面。
这该不会就是内尔伽勒的神格吧？
至于恶念和罪业......
已经觉醒神圣救世主，知晓自身之路的他，自然明白，未来的道路亦将背负世人的恶念和罪业。
现在这么做，也算是本职工作了吧？
想着并不好笑的笑话，罗素握紧了这枚小型的太阳，身后，神圣救世主·世界的身影浮现，将这枚小型的太阳纳入了体内。
“呃......”
以人的身躯，突兀承担一半神的威能，就如同在小水瓶中塞进大海一般。
虽说，在这过程中，人的身躯会不断转变。
但就像锻炼的时候，肌肉被撕裂而又修复，这其中的痛楚是千百倍无以复加的。
罗素紧皱着双眉，只觉得体内有岩浆在涌动。
那些恶念和罪业，又让他犹如被千万只剧毒蚊虫叮咬。
“祂被挂在木头上，亲身担当了我们的罪，使我们既然在罪上死，就得以在义上活。”
就在罗素受难之时，神圣救世主忽而将罗素护在怀中。
而后，不由自主地，罗素的心中忽而出现了这一句圣言。
时间流动着，罪业、恶念如开春的冰雪般消融。
熔岩不再流动，而是冷却固化，变成坚硬而又温暖的土壤，加强着自己的身躯。
“就好像穿着全新的内裤迎接新年的第一天到来一样舒爽。”
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后，罗素恢复了意识，手掌不自觉地活动着，感受着体内的变化。
乌图的脸上再次展现出讶异的表情。
“你已经成功了？”
“差不多吧。”
原本这具身躯，就是由乌图注入最多的神力制造。
之后，更有神圣救世主同化不同神明威能的能力辅助。
罗素仔细感受了一番，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便点了点头。
“我觉得，应该是成功了。”
“那么......”
面对着罗素的奇异，乌图的脸上除了讶异之外，却并未出现其他表情，而是轻声道。
“南纳，想要见你一次，请随我来吧。”
“不必如此客气，月神想要见我吗？”
见乌图莫名客气了起来，罗素有些奇怪，忽而又想起了一个问题。
“若我选择的是第一条路，月神还想见我吗？”
乌图笑了笑，却并没有回答。
太阳战车被他唤来。
虽说失去了一半的力量，但觉得心中阴暗尽去的乌图，此时太阳神的光辉却更加灿烂。
他的脸上带着释怀的笑容，对着罗素邀请道：“快上车吧！”
总感觉下一秒要开始逮虾户。
看着状态明显过于亢奋的乌图，罗素抱着装死的天之公牛，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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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内尔伽勒，早期曾可能被认为是乌图的黑暗面，后面和战争、瘟疫、死亡和冥界相关联的神。
在此之后，有过狂暴之后，被马尔杜克说服的传说。
56.白色巨神
“哞——”
天之公牛发出一声悲鸣，走路的牛蹄都有些不稳。
乌图的即兴飙车是一部分。
更主要的是，罗素在乌图每一次变相或加速的时候，都要随意挤压怀中抱着的天之公牛。
已经获得安祖强健的劲力，以及乌图半身的力量后，即使是天之公牛也无法无视这样多次的挤压。
它幽怨地看了罗素一眼。
罗素面不改色，但歉意道：“不好意思啊，第一次坐这种车，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
古伽兰那连忙躲到月神的神殿中去。
罗素也跟着乌图走进月神的神殿之中。
只见一个头戴新月冠冕，留着天青色的长须的智慧老者，正微笑着看着他。
“看来，你选择了第二条路。”
“说到底，第二条路究竟是什么？”
罗素将想要逃走的天之公牛又一次搂住，抱在怀中，疑惑道。
南纳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指着天命泥板，说道：“你知道这块泥板真正的力量吗？”
“天命泥板的真正力量？”
罗素的脑中闪过了关于天命泥板的描述。
统治世界与诸神的究极王权——天命泥板。
南纳点了点头，笑道：“在关键时候，被泥板所承认者，若是神之王，便能借用愿意出一份力的诸神的力量。若是人之王，便能借用愿意出一份力的人类的力量。”
什么泥板版圆桌会议？！
罗素有些奇怪地看着手中的泥板。
人家希腊那边，都是机神，靠合体也就够抽象了。
没想到，苏美尔这边，还搞凭着泥板借力量的操作。
那他要是能用这泥板，岂不成了最古之债王？
伊什塔尔前辈，埃列什基伽勒前辈，把你们的力量借给我吧......
不对，好像只能借人的。
若是他只将成为人之王的话。
见罗素神情恍然，南纳的语气突兀变得沉重。
“我想请求你，做一件事。”
“连月神都完不成的事情，恐怕我也难办吧？”
罗素没有随意应承下来。
南纳摇了摇头，说道：“这确实是只有你能做到，而我做不到的事情。”
“因为，你就是马尔杜克。”
一语惊人。
一旁的乌图怔了怔，看向了罗素，表情复杂。
月相变化无常，故而南纳也被称为诸神都无法看透心思的神。
但却因为和恩利尔的冲突，而变得低调隐忍。
只是，没想到这时候爆出来一个大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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