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fla鸽
比起这个，李默更加好奇这玩意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并莫名大肆传播。
倘若只是和镜中怪异那样，仅仅是意外诞生的超自然存在那还好说，可万一这玩意是人为弄出来的，那背后的问题就大的去了——自从上次出现了跟踪自己的神秘歪果仁之后，李默就稍微提高了一些警惕。
第二百九十八章人面疮真相。
右眼熟悉的刺痛感令李默迅速戴回了眼镜，阻断了真理视的继续运作。
虽然整个过程不到两秒钟，不过基本的信息已经知晓的差不多了。
“是‘人面疮’。”
他向雪乃说道。
“人面疮？《今昔物语集》里那个？”
雪之下雪乃一边给自己的姐姐穿好衣服，一边皱着眉头问:“我咼记得那个故事里患上人面疮的贵族是因为过去犯下了众多杀戮恶孽，被他害死的人的冤魂附着在他身上，想要将他折磨致死来为他们自己复仇……姐姐虽然在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好人，不过肯定也没有犯下那种足以患上人面疮的大错才对。”
“传说终究只是传说，能够真正做到‘恶有恶报’的怪异非常稀少，否则不会全世界都有包青天……哦，这边应该是水户黄门？总之就是那种形象的传说啦。”
李默摆了摆手:“没有缘由，没有目的，没有善恶与对错，只是因为触发了某个条件，就会被缠上，这就是所谓的怪异。”
雪之下雪乃闻言不由默然了片刻。
对于普通人而言，怪异确实是如同限定自己一人的天灾的化身，一旦碰上就只能自认倒霉听天由命。
“而且这个人面疮和故事里的也不同。”
李默接着说道:“你姐姐内心的想法与外在的表现产生的矛盾，令她在他人眼中的形象与她实际上的内在产生了偏差。”
李默说着从桌上大概是哪个探病人留下的没有吃完的饼干盒子里捻起一块夹心饼干，他双手捏住上下两边的巧克力饼干:“当偏差过大时，”
随着他微微用力，饼干便登时从中间断裂开来，两片饼干被轻松扭开，只留下了残缺不全的夹心:“就会出现‘断层’，这种情况在魔法学中会被判定为具有‘分离’和‘割裂’的倾向，很容易就能从她的精神乃至存在层面剥离出一些东西。”
李默舔了舔夹心，发现周围没有牛奶，只能遗憾地将饼干一股脑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口齿不清地对雪乃说道:“放到人面疮上，从目前已经出现的那些病例来看，患者被剥离掉的大概是生命力之类的吧。”
之所以官方会认为人面疮并非传染病，恐怕也是因为这东西寻找宿主的时候会特地挑选和雪之下阳乃类似会压抑着自己内心，或是内在矛盾比较严重的人身上，再加上每个人面疮都能通过扩散的恶意进行下一轮传播，不仅捕捉半径大的吓人，现代科技也根本无法做到完全隔离‘恶意’这种偏神秘侧的玩意，所以会出现误判也很正常。
“那能治吗？”
雪乃不由担忧地问道。
“超简单的。”
李默打了个响指。
还没有翻过身来的阳乃背后蹿出一丈多高的火焰，片刻后便迅速熄灭消失不见:“好了。”
雪乃傻眼:“这就好了？”
“不然呢？”
李默摊手。
“只要治好了，就不会再被传染了吧？”
雪乃期待地问。
“人面疮是怪异，又不是天花之类的会产生抗体，下次该感染还是得感染。”
李默打破了她的幻想。
“那其他患上了这种病的人……”
雪乃沉吟起来。
“别想。”
李默摆摆手断然拒绝。
“可是最近这种病好像还挺多的……难道姐姐她要一直待在家里，一辈子不出门吗？”
雪乃忧心忡忡地说道。
“在那之前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李默说道:“你也已经中招了哦。”
“诶？”
少女再次傻眼:“可是我明明……”
“明明已经张开了【鳞】？”
李默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别忘了人面疮的传播半径可是以公里算的，只不过越是接近传播的成功率越高而已，恐怕你在走进这所医院的时候就已经中招了，等你展开魔咒【鳞】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只不过现在还是所谓的潜伏期而已。”
雪之下雪乃垂头丧气地沉默了许久，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向李默低头说道:“请帮帮我……”
显然比起向李默投降认怂，对少女而言，自己身上长出一张脸来更加难以接受。
她又没打算学木遁。
“说得好，但是我拒绝。”
李默笑眯眯地说道。
“唔……”
雪乃牙痒痒地看着一脸坏笑的李默。
她知道李默不是坏人，就算自己真的得了人面疮，他肯定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死掉，但这种被轻易拿捏的感觉真的让少女由衷觉得无力。
随后她又意识到一个问题:姑且不论自己得病之后会怎么样，倘若自己姐姐没有产生抗体的话，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以后都没办法靠近自家姐姐了？
看着少女的脸色真的灰暗了下来，李默才停止了继续看戏的打算。
“这玩意要一个个去烧太麻烦了，”
他说道:“所以得去打倒罪魁祸首才行。”
“罪魁祸首？这种东西还有罪魁祸首？”
雪之下雪乃一愣，直到刚才她都以为人面疮就是一种带着怪异特性的疾病而已。
“嗯，这玩意本身没有传染的能力，它会开始泛滥完全是人为的。毕竟你姐姐身上那个人面疮内部，并没有被它从你姐姐身上剥离下来的东西。”
不管是生命力亦或是人格碎片或其他什么玩意，显然都被人面疮包装成概念的形式，用恶意发送了出去。
人面疮本身并没有散发如此浓烈恶意的能力，它所散发的恶意都来自于另一个存在。
大概是为了防止人面疮失控之类的，总之现在的人面疮也不存在维持活动的器官，其能够活动的能量八成也是来自于恶意的网络，而当人面疮患者增加，不同的人面疮散发出来的恶意相互交缠重叠，这份恶意网络会变得更强，直到某个时刻，令整个千叶都沉沦进恶意之中化为魔境。
但这样也意味着一件事。
李默摸了摸下巴，微笑着说道:“只要解决掉那个躲在后面的家伙，人面疮的问题应该就能迎刃而解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爆鸣。
真理视的后遗症还在隐隐作痛，看来今天是用不了了。
不过就算能用，它本身显然也不具备自动寻路这么贴心的功能。
“那样要怎么才能找到所谓的罪魁祸首呢？”
雪乃好奇地问。
“雪之下小姐……哦，二小姐玩过寻宝游戏吗？”
李默答非所问。
“寻宝游戏？那种根据藏宝图来找藏起来的东西的幼稚游戏吗？”
少女傲傲地说道:“我没什么兴趣。”
李默用善解人意的眼神温柔地注视着她。
看来没人找她玩的样子。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雪乃嫌弃地皱起小脸身体微微后仰。
“你难道无法感受到我那浓浓的父爱吗！”
李默煞有介事道。
“人类无法感受到不存在的东西。”
少女的眼神更加冰冷了。
“谬论，舔狗不是能够感受到被舔对象对自己的‘爱’么。”
“那只是相当于吃下了巧克力的狗在临死前的错觉而已。”
“手游玩家也经常能感受到‘垫了快六十发，我的手中握着未来，蓝绿修改器，启动！’这种希望么。”
“请不要污蔑希望二字，那只是商家精心设计的消费圈套而已。”
“那在做阅读理解的时候不是经常能感受到原作者根本没写的情感或隐喻吗！”
“……都是陈腐的教育体制的错。”
雪乃嘟哝道。
会说出这种近乎赖皮的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相当于变相承认自己输了。
“很好，让我们说回寻宝游戏吧。”
李默满意地点头道。
“刚才在说的主题是这个吗……”
“有一种寻宝游戏，是根据提示在地图上做出点位，然后将点连成线，”
李默无视掉女孩的吐槽继续说道:“而最终有两条以上的线在同一个地方交汇时，那个交汇处就是打算寻找的‘OnePiece’。”
雪乃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要织就那么巨大的恶意网络，对方本身不可能隐藏的十分完美，所以李默打算再找几个同样感染了人面疮的患者，循着那些人面疮恶意发散的方向仔细搜索，虽然可能会花上一些时间，但终归能够找到蛛丝马迹。
“也就是说要去寻找其他人面疮……或者说是‘急性特异性结缔组织系统坏死病’的患者吗？”
雪之下二小姐盯着李默问。
“差不多。”
李默点了点头:“理论上来说，见的越多，最后的定位就越精准。”
说着他下意识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眼睛:“不过每天见上一个就差不多了，太多的话我可能有些吃不消……”
雪乃看向李默的眼睛，发现他的右眼里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血丝，眼眶里还产生了一些保护性质的泪水，令他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滑稽。
但少女却没有丝毫要取笑李默的意思，反而神情变得温和了许多。
“去找那些患者的事就交给我吧。”
雪乃说道:“我这边的资源找起来应该比你方便一些。”
“那你侍奉部的事没问题吗？”
李默好奇地问道。
“丰川同学的事……老实说我认为时间没那么紧张，而且原本想要解决她的问题也得从长计议，”
少女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基于物质上的问题，并不是敞开心扉随便说几句话就能解决的。”
“这样啊……那就麻烦你了。”
既然她都肯放下侍奉部的事来帮忙了，李默自然也没有拒绝的打算。
就像她所说的那样，作为雪之下家的二小姐，对方想要找到其他人面疮患者绝对比起自己一个医院一个医院跑更加方便——毕竟就算自己真的肯挨个医院跑，出于保护病人的隐私，那些医院八成也不会告诉李默哪些人是急性特异性结缔组织系统坏死病的患者。
“而且刚好对于那个罪魁祸首，我也要稍微准备一下。”
李默接着说道。
“直接报警……果然是不行的吧。”
雪乃犹豫着说道。
既然对方都能操控人面疮这种怪异了，那普通警察感觉好像确实不是对手。
事实上，仔细想想的话，这种属于超自然的力量连根本性的证据都没有，就算报警也没有任何意义，警察也不会因为一句话就真的跑去把人逮捕。
“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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