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二三四维
两军阵前,清军先锋副将正打量着从黄巾军军阵之中走出的小队长。
这黄巾军出来应对叫阵之人,可谓是平平无奇。
个子不过四尺,还有些驼背,至于身上更是没有几两肉。几乎就是他印象中一辈子深耕于田垄之中的农民形象。
哪怕是自己不骑在马上,站到他面前,也完全能够俯视对方。
更何况,对方还并没有骑马,如此一来,双方差距就更如同,巨人俯视孩童。
“你就是叛军的将领?”
这清军先锋轻蔑开口道。
早该想到的,一群从未修行过武艺,连身像样铠甲,那匹都没有的贱民,哪值得自己特地出来叫阵。
这叫阵之将忍不住埋怨起自家的主将来,对待这群泥腿子,不直接开杀,还搞这些干什么。
一想到这里,他也没按规矩报上姓名,而是举起手中宣花大斧直接向着这黄巾军的士卒劈去。
然而随着‘铛’的一声,这黄巾军士卒却是拿起铁棍,稳稳的架住了他这一劈。
“哦?”
清军副将忍不住发出了声音,随后又开口道:
“好力气,居然能够挡下我的这一击,能做到的人可不多。”
“却是我看走眼了,没想到尔等这群叛逆之中,还有着你这样的人物....速速报上名来。”
清军副将脸上露出兴奋之色,作为范腾的副将,在皇甫篙这一系的军方之中他自然也是勇冠三军的猛将,军营之中,能招架住他一招的人凤毛麟角。
此时见到一个,自然是提起了兴趣,战意涌上心头。
“俺...俺叫王狗蛋...”
黄巾军的士卒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似乎是站在两军阵前,被这么多人看着有些紧张。
清军的将领愣了一下,这个堪称腌臜的名字在他向他诉说着一个事实,那便是,面前这个招架住他的的确是一名贱民。
这让他有些没由来的恼火起来,突然回想起了自己在干什么。
是的,自己被主将安排叫阵本来就是为了威慑恐吓这群泥腿子。让其明白谁才是这世界,这片土地的主人。
而现在,自己正和一个泥腿子僵住了?
“你...你叫什么名字?”
王狗蛋问道,似乎是觉得自己报上了名字,而对方不报上的话,不太公平。
是的,公平,这是他们的道主,他们的天师经常挂在嘴边的一个词。
“尔不配知道!”
清军将领的脸色冷了下来,双手抓握紧斧柄,开始施加力道,要直接以这招架的姿势将这贱民给压垮。
然而他却失望了,无论他如何用力,王狗蛋手中的铁棍依旧纹丝不动,他所施加的力量仿佛牛入泥海一般,翻不起任何的波澜。
“那算了...”
这时,他听见了耳边来自对方的嘀咕。紧接着,他的斧刃下突然爆发出了力量,一下便把他掀开,并直接挑落下马。
没有任何的技巧,只是纯粹的力量。
摔落下马的清军将领一时都未回过神来,在那般的力道之下,自己的力道就仿佛是稚童一般。
但还未等他理清思路,此时又有一片阴影覆盖在其脸上。
随着啪叽的一声,这沙场猛将,上应天命,注定了要青史留名的大将脑袋炸开,变为一滩骨片碎肉粘物与黄土融为一起。
两军皆是静默的看着阵前发生之事。
黄巾军的军阵之中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叫阵的意义在于打压士气,以及为叫阵临阵斩将的将领扬名。
但是,黄巾军的士卒没有什么需要扬名的,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是其中的一员。
但是也的确扬名了,黄巾军这个名字不管是现在还是日后,就算是斗转星移,轮回轮转,这个名字也终究会留下深刻一笔。
至于清军的阵营,无声是因为难以置信,难以置信自家以威猛闻名的将军就这样死了,死在对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民手上。
军阵之中,见到这一幕的范腾情绪失控,猛地一甩手中的马鞭。
他没有想到主动叫阵居然会演变成如此这般的模样。
但他也不会怪那身死的将领,因为他知晓自己这位副将的本事。
只能说是,黄巾军之中的确是有能人,有强人。
“莫非是那张力士?”
先前的尚一道的确有一人有着勇猛之名,乃是妖道张觉的弟子。
“失算了...”
重新控制情绪,理智回归大脑的高地。
他也知道怎么去弥补自己决策的失误。
“吹号!擂鼓!全军出击!”
是的,‘叫阵’对于兵法大势而言只是小道罢,个人的勇武到底还是无法左右占据。
这群贱民被大军碾过一次就老实了。
听到清军一方的军阵吹响号角,擂起战鼓,阵前的王狗蛋立刻返回了自己方的军阵。
返回之时心里却是在想着,这一次又能够多分得一块田地了。
是了,道主说要在月底之前拿下沧州,到那里自己又能再分到田地。
回到军阵之时,他的袍泽们也正好饮下随军方士发下来的符水,然后在原地静静的等待着清军的冲击。
...........
号令全军出击之后,范腾便身先士卒的冲着。
这支先锋军大部分都是骑兵,而对方叛逆只是步兵,甚至连重甲都没有,所以也不用设计什么阵法了,直接冲阵即可。
视野之中,那头戴黄色布护额的军阵越来越近,这军阵没有人挪开脚步,看上去就是呆立在原地。
‘居然没有溃逃?’
看着这一幕,范腾却是暗自心奇。
检验正规军和杂牌军的标准便是看纪律性,原本在他想象之中,这群狗腿子看到骑兵奔逃之势便会吓得军阵都不要了,直接溃逃的。
‘不过...不逃也好,也正省的我一番追击的功夫。’
清军的马速很快,前方的范腾已经能够看清黄巾军军阵最前方士卒的脸庞了。
那是一张黝黑的,写满了风吹日晒的脸庞。
而他手中的刀正向着这张面庞挥砍下去。
也是他作势挥砍之时,却是听见了一旁传来的惨叫。
惨叫声从身旁,再到天空。
是的,就是天空。
范腾被声音所吸引,下意识的侧过了头去,却发现自己的亲兵,连人带马匹此时正在离地约莫四五米的半空之中。
‘为什么会飞?’
当他的心中升起这个疑问之际,他却感受到自己的重心发生了偏转,离开了原本的位置。
在回头看时,却看到那黝黑面庞的黄巾军小兵抓起了他身下坐骑马匹的马腿,然后单手抓了起来。
是的,以一只手手腕的力量,将他连带着一匹马给抓了起来,脱离了地面。
当自己连带着马匹被扔飞出去之后,飞在半空之中,发出惨叫的范腾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看到有人在飞了。
清军的军阵,原本在前仆后继的往前冲着,清兵在天意加持下士气无比高昂,但这却也抵不过,无数的人与马从前方被抛至空中,再坠于后军之中。
后军冲锋速度缓缓减速,中军停滞不前,而前军则是开始调转方向,往后跑。
宽敞的黄土原野战场之上,尘土飞扬,有马蹄践踏地面扬起的尘土,亦是有着人奔跑踩踏出的尘土。
没错,这片原野上现在呈现的景象是数以万计的骑兵向着前方奔腾着,而他们的身后则是追着五千的步兵。
这是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嗤之以鼻的事情。
先不说万数的骑兵为何能被五千数量的步兵给追着撵。
退一万步来说,骑兵想要跑,以马匹的速度岂会是人的两条腿能够追得上的。
但是,这就是事实。
两条腿的人就是轻松的追上了正在奔驰的马匹,并且,伸手抓住马尾,看上去轻轻一拉,原本极速奔驰带着强大惯性的马匹便被硬生生的拉得停下,然后摔倒在地面上。
此界古代有猛将霸王,能举起千斤巨鼎,一身神力。
不知晓这记载是否真实,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即便存在着那样的人物,这霸王也恐怕只千年出一位。
但是现在,有五千个霸王出现在了战场之上。
是的,个个能够轻松举起马匹,一拳轻松打碎巨石,跑起来能轻松追上马的那种。
五万大军,十个人就要打一个这样的黄巾军超人,这还打毛线啊!
———
岁州。
清兵三十万大军分为三路进攻雍州。
而此时岁州驻扎的正是清兵的主力,有着十五万大军在此。
军容齐整,散发着铁血秩序之气的大营之中,中心主帐之内,此时清军统帅皇甫篙正在与军中司马下着棋。
别看其气度英武,身躯强健,但实则是文武双全。
此时不着甲胄,而是一身儒袍,反倒在英武之时,又有几分儒雅之气。
“报!”
“范腾将军先锋大军传来消息...”
账外传来传讯官的声音,皇甫篙刚刚提子,动作一顿。
“看样子是范腾已经打下前哨了,这速度,不愧是皇甫将军的心腹爱将啊...”
军中司马微笑着抚摸着下巴的胡子,看着一脸平静的皇甫篙开口道。
“下属大破逆贼罢了,不值一提。”皇甫篙回道,一脸平静的继续落子。
看着这样的皇甫篙,这军中司马也是不禁在内心感叹着其有名士风范。
但这时,传讯官又语气艰难的说道:“范腾将军与贼在雍州川衡原上激战一番,最终.....不敌贼寇。”
“.....大败。”
‘啪’的一声,棋盘被直接掀翻了。
传讯的军官只看到自家元帅正怒目看着自己,双眼已经是赤红。
“你说什么?”
皇甫篙以为自己听错了,开口问道。
传讯官只能硬着头皮复述了一遍从雍州前线传来的战报。
“五万大军十不存一....只有范腾将军麾下一偏将带着零散数百人逃了回来。”
“把这个丧师辱国罪将绑过来!”皇甫篙大吼道。
片刻后,一神情无比慌张被五花大绑的将领,被人押到了大帐之中。
皇甫篙已经召集了营中众将准备进行审判以及询问详情。
看到那被押送的败军之将嘴里还被塞了布帛,皇甫篙皱起了眉头,厉声喝道:“把他绑住就行了,还堵住他的嘴干什么?”
将这罪将押进营中的校官顿觉委屈,解释道:
“禀大帅,这罪将逃回来后便疯了....四处在军中散播祸乱军心的话语,包括他带回来的那批残兵亦是如此,说下末将才将其嘴巴给堵住,将那些败兵给控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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