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月本无尘
“希儿醒来的时候，没有看见江辰哥哥和吸血鬼小姐。我想你们应该是出去有事情，希儿没办法帮上忙，至少能让你们回来时，能吃上新鲜的早餐，所以借用了一下酒店的厨房。”
女孩露出腼腆的笑容，又有些担忧:“江辰哥哥，是希儿做的早餐不合胃口吗？”
有一说一，一般。
不过江辰和月下都不是不知好歹的人，重要的是，女孩的心意令人动容。
于是，两人默契的，无声的，加速了消灭早餐的速度。
结果不出意外的吃撑了。
依偎着躺沙发上，直至中午才缓过劲来。
像是补偿一样，带着希儿一同前往购物街消费了一番，三人下午回到酒店。
说实话，理律权能在手，根本不需要特地采购物资。只是购物这一行为，确实能够取悦女孩子，新奇的事物，漂亮的衣服，是少女们永远热衷的话题。
做完这一切后，江辰开启了今日份的主线任务。
与此同时，天命总部，巨型浮空岛群。
奥托看着以自己名义支出的一长条账单，陷入一种迷茫状态。
倒不是担心天命的财政状况，毕竟随意制造一套女武神装甲，就不止账单上的数字。重点是，整个天命……不，整个世界，除了他自己以外，持有以他名义的副卡的，就只有卡莲。而根据下属的汇报，使用副卡的，是一个陌生男子。
“卡莲，你以前都不屑于用我的钱，又为何……”
是，他奥托头顶的金发黄的发绿，甚至一心为了卡莲，不管自己怎样都无所谓。
从开始，只是单纯想复活卡莲，压根不敢奢望能和女神发展感情。他对自己干过的那些事情还是有自我认知的，所以卡莲带着月下出逃，他完全不阻拦，乃至害怕卡莲厌恶，都不敢过多干涉，就连最基础的追踪也没有。
但这不意味他容许卡莲身边出现一个小白脸，还哄骗卡莲花他奥托的钱！
就算不能成为卡莲的丈夫，他也要成为卡莲的娘家，决不允许一无是处的小白脸接近卡莲啊！
“卡莲是无辜的！她那么单纯，最容易相信别人，一定是歹毒的小白脸欺骗了卡莲！”
他觉得自己必须干点什么。
然后……
“骗你大爷，狗托给我死来！”
轰然一声，天命所有防御瞬间瘫痪。位于顶层主教办公室的墙壁破开大洞，一只大手狠狠按住奥托脑袋，撞进了后面的合金墙壁中。
奥托勉强从指缝中张开眼睛，看清来人。
这不就是他刚才说的小白脸么！
仇人见面分外……和谐。
魂钢的身躯不会让奥托感到任何痛觉，即便像此刻般被粗暴对待，奥托也能保持着一贯的优雅从容。
“哦～尊敬的朋友，下午好啊。如果想见我，其实你完全没必要……”
“我来揍你的。”
江辰目的明确。
奥托:？？？
主教大人小脑萎缩了一下。
不理解，根本不能理解。
这个人，用着自己的钱，接近了自己的女神，然后一脸愤怒的过来要揍自己？
逻辑呢？
道德呢？
奥托想辩解，可江辰直接直接破坏了这具身体的语言模块。
“啪”
江辰松开了手，任由奥托的身体摔落。
用侵蚀权能锁定奥托的意识，再用理律权能稍稍改造一下。
“别说话，我懂你。一直使用着冷冰冰的魂钢身躯，尽管得到了超越人类的身体机能，但缺失了正常感官，人性自然会变得淡漠，这不怪你。因为魂钢不会心痛，也不会感受到外界的温暖，做出违背道德论理的事情，是理所当然的结果，对吧？”
江辰露出恶意满满的笑。
奥托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世界上有这等无耻之人。
不会心痛？
知道他分析出卡莲身边疑似出现小白脸的结论时，心有多痛吗？
你花我的钱，泡我的女神，还要原谅我？
这一刻，就算奥托再如何理性，也产生了愤怒的冲动。
奥托挣扎着想要回击，却被江辰一脚压回地面。
“别着急，我懂你，你也想改变这一切对吧？也想取回人性对吧？”
我不想！
“我帮你啊。”
理之律者的残缺权能，似乎在这一瞬间开始补全。虽然没提升到真正律者的强度，但多了一丝灵巧的变化。
而奥托，也在一瞬间感觉到了强烈的痛觉。
身体还是那具魂钢身躯，然而痛觉却正常……不对，不正常！已经超过正常痛觉成倍增长了啊喂！
第180章奥托，看见了么！
任何对抗崩坏的战士，都会有怜悯之心，为恶时都愧疚，痛苦，犹豫，但奥托那个崽总不会！
而今天，江辰终于完成了对奥拓的人性注入。
“想来，体会过痛苦的奥托，会变得善良吧。”
毕竟，一袋米要扛几楼。
晚饭时间回到酒店，神清气爽的他，准备拿着新获得道具‘奥托的忏悔书’去安慰月下。站在门前，突然听见了里面的争吵声，他顿住了开门的动作。
等里面是声音停歇，他转动把手进去时，房间里只剩下两名少女，和被微风吹拂的窗帘。
房间内，是露出勉强笑容的月下。
欲言又止的希儿。
他笑了笑，仿佛才刚刚回来，没听见之前的争吵声一样，招呼着两个女孩一起进餐。
夜半时分，沧海市璀璨的霓虹灯，在城市夜空中交织出绚丽的乐章那是繁华城市夜景才会有的浪漫与魅力，比天上星空更璀璨的流光溢彩。
但少女却待在灯火阑珊处，与刚刚进入夜生活节奏的城市格格不入。
她拥有一头显眼的白发，典型的卡斯兰娜特征。穿着黑色装束，难掩由内而外散发的高贵与凛然。
卡莲卡斯兰娜。
这位穿越了五百年时光复生的圣女，此刻神情显得迷茫无措。
她明白一切，甚至比偏执于想要复活圣女的奥托，更加明白自己的现状。
“不，那个人，其实他也明白，不过是在自我欺骗罢了。”
少女发出一声轻叹。
“虽然使用着同样的身躯，但这具身体的真正主人，已经在五百年前死去。此刻在人间游荡的，不过是基于这具身体，和德丽莎的能力，继承了一些记忆碎片，本不该存在于这世间的东西。”
她这样说道:“我赋予了她‘德丽莎’这个名字，预见了她走向自我毁灭的终末。也准备好了，那一天来临时就由我来狩猎她，把这条虚假的生命还给她的觉悟。可我失败了，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江辰从转角处走出，眼神和少女同样复杂。
“我不会允许你杀死她。”
“现在的我，也没有能力再阻止她，你把犹大的誓约交给她。的确抑制她的吸血冲动，但那只是短暂的，我希望你能明白这点。”
少女目光下意识回避，不敢直视江辰的眼睛。
其实卡莲昨晚就发现了月下和江辰的踪迹，在吼姆吼姆游乐园。
当时，月下脸上发自内心的喜悦，让卡莲不忍出现，去打碎那美好的画面。之后月下和江辰分开，她独自找到月下，想谈一谈。不管是月下还是她，其实很早便约定好了，清楚的理解必须做出了断。
然而，月下反抗了。
犹大的誓约对她的压制，无比恐怖。作为被感染半人半崩坏兽的存在，一旦被压制崩坏能，便难以存活。
几乎一个照面，她便失去了所有行动能力。
只能眼睁睁看着月下离去。
但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月下已经袭击过其他人，那些被感染的人类，同样有吸血冲动和感染能力。作为将月下带出天命的人，卡莲认为自己有阻止这一切，并将其背负的责任。
所以她今天再次找到月下，就算使用强硬手段也要……
可遭到了月下的激烈抵抗，那少女眼含泪水，嘶喊着想要活下去，想获得幸福的话语。
那话语让她触动。
但，不行。
“半个小时前，我收到了奥拓的联系，你袭击的天命总部。那么，你也应该已经了解A-872实验的全部真相。”
卡莲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我明白，你想让她获得幸福，我也是。但德丽莎的幸福，不应该建立在无数无辜之人的牺牲之上。”
语气严肃且诚恳。
卡莲希望得到江辰的帮助。
如果月下一直佩戴犹大的誓约，她根本不可能杀死月下。那么，吸血鬼病毒肯定会快速蔓延，直至世界毁灭。
只有月下死去，所有和月下生命绑定的感染者，会随之消亡。
“你否定了自己，否定了月下，从一开始就觉得你们不该存在。但存在即合理，这种道理你应当知晓。为何不给自己多一些宽容呢？”
江辰没急着拒绝:“或许可以换一种方法，达成完美结局。”
“不，这是在和时间赛跑，拖得越久，被感染的人越多。”
卡莲语气依旧严肃，乃至严厉。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时。
“咕～咕～”
卡莲肚子传出不满的抗议。
少女面色微红，强撑着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但……
“咕～咕～”
半响儿，少女抱着一堆汉堡，满脸幸福的吃相，丝毫不负之前的严肃。就连语气，也变得柔软下来。
“咳～言归正传，你说的另一种方法是什么？”
“你知道世界泡吗？”
江辰稍微停顿一下，接着道:“这个世界，就是走向毁灭的世界泡。换言之，即便什么也不做，世界终将毁灭，而且就在不久之后。”
稍微科普了一下世界泡。
通俗来讲，世界泡是存在于量子之海的世界，由于量子之海的特性，所有世界泡都要面临被‘海’溶解。自然而然，让世界泡分成了不同种类。
体量足够大的世界泡，不用担心与‘海’的特性对抗，因世界本身的体量可以中和溶解速度。
而体量小的，就没那么幸运了。
有基于记忆或意志，人工制造的投射，一触即碎如同泡沫的世界泡。
也有已经走到了终末，只是世界本身尚未被‘海’完全吞噬，剩余的残渣按照已发生过的历史，无数次轮回直至完全消失的世界泡。
“很不幸，按照这个世界泡的体量，必然会被‘海’吞噬。”
“你的意思是，世界早晚会毁灭，所以不管德丽莎干什么都可以被原谅吗？”
卡莲无法认可这种荒谬的理论:“面对灾厄，人类必须去抵抗，无论规模大小。即便世界会毁灭，但在世界毁灭之前，我也不会放下属于我自己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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