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渚教
甚至于很多次她都没有认出来终点的靠近,认为奔跑还要继续。
是没认出来吗?
是不想要认出来。
想要一直的,可以不用考虑的,任何时候的奔跑下去。
哪怕肺部在燃烧,哪怕双腿像是灌铅一样沉重,哪怕双臂都已经快要不能抬起!
可是,可是——
可是又有谁会拒绝在背负压力的时候,暂时的丢掉一切想法,只是冲锋向前呢?
薄暮流歌甚至根本连回头和张嘴说话的欲望并不存在。
阻碍她继续冲锋,阻碍她拿下胜利。
那种事情?她的眼中只需要有终点就足够了。
她只需要自己,赛道,终点,这三个目标,就能够完成这场比赛了。
薄暮流歌只需要胜利,哪怕呼吸都会带来伤痛,可是她也只需要胜利!
剩下的…。
都是敌人。
敌人,就远远的丢在身后。
薄暮流歌的呼吸多少带上了略微一点的急促,浑身却略微的滚烫了起来。
白嫩的肌肤表面带上了一丝微妙的色彩,而下一秒她的脚步却还在骤然加速。
她在沸腾!
薄暮流歌清楚的感觉到了十五双眼睛汇聚在了身后,可就是这样的凝视和不甘却催化了她的狂暴和残忍!
看见了吗,我就要在这样的注视下拿到胜利,至于你们,追不少就沉浸在失败里面吧。
冲!
薄暮流歌将自己的重心更加压低,甚至于在加速之下的她看上去就好像是在贴地飞行的一道白色光影!
她甚至还没有开启领域!
一英里的比赛罢了,就这样向着终点和更远的前方风景出发吧。
“天哪,太惊人了,薄暮流歌还在加速,你能够想象吗朋友,比赛过半的时候已经拉出了这样的差距,甚至于整个后方集团根本没有任何勾心斗角的余地。”
“赛场上的十六个马娘都在冲锋,十六个马娘!这不是最后的末脚争夺,这不是终点前的最后肃杀,这是比赛的中盘,刚刚能够看到最后弯道的位置!我的天哪!”
视角在摇晃,或者说,自己能够看到的世界在伴随着奔跑摇晃,但是这并不能带来什么眩晕的感觉,薄暮流歌要做的就只是每一下都把自己的脚掌结实的沉了下去,然后下一秒就在换到另外一边。
第二个弯道,她完全复刻了自己在第一个弯道时候所做的事情。
右回,转弯,压低,压低,就快要摔倒的极限位置。
介于摔倒前的极限状态是很难保持的,但只要能够完美的把握,在脱离之前用极快的速度冲出去这个弯道的话——!
就能够像是漂移一样骤然划过赛道!
她这次可没有略微失误带来的踉跄。
换言之——她的速度完全没有半点损失!
脚下的泥地带来了完全不同于草地的触感。
沙子伴随着跑鞋的践踏被完全的定形在低,然后部分的黏着物被直接的摔到后方,薄暮流歌只能够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风从耳边呼啸的声音。
还有沙子的摩擦响声和整个赛场上观众们的欢呼。
粉丝其实是一种很随波逐流的东西,除非是部分死忠粉,剩下的观众们都保持着一个原则。
谁强大无比,就为谁欢呼。
谁征服赛场,那么她就是此刻身处之地的凯撒,是神圣的皇。
就在这里加冕吧。
薄暮流歌咬着下唇,在最后的大直道上一往无前。
“天哪,何等可怕的差距,薄暮流歌选手已经要对着最后的终点发起冲锋,可是剩下的选手才刚刚通过最后的弯道!”
甚至还不至于如此,后方集团一共有十五位马娘。
恩典荣誉咬着牙,强迫自己的泪水没有夺眶,她原本才是这场比赛的第一人气,虽然这和是否胜利无关,但她才是热门!
可是,可是现在她却只在第四。
恩典荣誉本来就不是擅长耐力的马娘,她一般是依靠末脚取胜的,但是因为过早的加速而完全没有结束比赛的力气了,换而言之就是。
她现在正在赛马娘集团的倒数第二位。
当然,她的实际排名是第六,因为剩下的九位马娘已经因为失速而选择了放弃。
而她也只是不甘心失败罢了,她还在跑,一边流着泪一边跑,只是…只是恩典荣誉不想接受自己完全输掉,甚至没有入着的现实罢了。
至少,得冲过终点吧。
恩典荣誉看着远处的那个身影,她已经不在乎脚下了,已经不在乎自己刚刚冲出去的弯道了。
她只是看着和第二名拉开了相当一段长距离的那个身影冲过了终点。
她们之间,差距了一个终点到最后弯道的大长直道。
而恩典荣誉啊。
她只是和第二名差距了不到十个马身。
第一人气的马娘看的很清楚,哪怕泪水已经完全占据了眼眶。
哪怕呼吸都已经沉重无比,可她还是睁大眼睛到了满是血丝的地步。
争夺胜利已经不可能,但还不能放松,还不能在这里停下脚步,至少要让这个高傲的胜利者看到自己的影子,让她知道自己曾经战胜了一个被突然袭杀的马娘。
哪怕魔王不会低下头颅,恩典荣誉也要自己冲进她的视野。
意志在燃烧,沸腾,在强迫自己的身体继续行动!
可是比赛却已经结束了,恩典荣誉的意志最后还是没有战胜现实。
她只能看着那个冲过终点的,甚至没有回过头来注视对手的那个身影。
那个在赛场上享受着观众欢呼们的残暴凯撒。
该死的…求求你,哪怕看我一眼,就一下。
作为胜者,请不要忘记失败的人。
第十七章,采访啦?谁是恩典荣誉。
薄暮流歌站在赛场的中央,她只是沉默的呼吸,然后一步步的踩过满是泥土的跑道。
也就到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比赛已经结束,她已经完全的夺得了这场优胜。
甚至于都没有开启领域,而只是全神贯注的心流状态而已——太简单了,这些对手都好弱小。
薄暮流歌没有回头,一步步的在山呼海啸的助威之中走入了选手通道。
胜者舞台她是不可能参加的,不光是因为不会因为舞蹈什么的付出额外的时间和精力,更是因为这其实也是薄暮流歌计划的一环。
传奇马娘不止一个,可如果一个传奇马娘从头到尾都没有跳过哪怕一支舞呢?
这也是薄暮流歌给自己青史留名计划之中准备的一份。
她的人设打造。
从不上胜者舞台的,沉默寡言的,实力强大无比的传奇马娘。
接下来是…采访,然后和姐姐们回家,准备回去日本参加皋月赏。
嗯,就要这么去做呢。
薄暮流歌思索着,然后甩了甩脚底黏糊的砂土泥浆,一步一脚印的跟着标识走向了采访选手的位置。
不过,美国的赛场和氛围倒是和日本略微有些不同,虽然说一样是欢呼,但是美国人相比较起来倒戈的倒是尤其的快。
好像从薄暮流歌出闸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为了她而喝彩了,而日本观众相对来说就要更加的执着于自己所喜爱的马娘。
不过,这种感觉也不算坏吧,只是她薄暮流歌一个日本出道的马娘在美国给本土选手剃了光头还被支持什么的,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薄暮流歌深深呼吸,然后压下了自己喉咙间略微那一抹甜腥的味道,才走进了采访间。
当然了,她很明智的在进入的第一时间闭上了眼睛,只是迈开步子。
然后小马驹就听到了一堆闪光灯的声音,根据穿透眼皮的亮度来说一看就是直闪的那种程度,最多一个小柔光罩。
我就知道—
薄暮流歌继续前进,但很快的一只手捏住了她的腕部。
“别紧张,是我。”
还没等做出什么回应,目白高峰就轻声提醒,薄暮流歌一下子就放下了警惕的心思,任由着身边的马娘把自己带上台子才睁开眼睛。
乌泱泱的一片记者呢,只是看着就能让胆小的人感受到紧张和恐惧的情况吧,不过可惜,薄暮流歌没有那样的情绪,她可是刚刚加冕的凯撒啊。
将手掌藏在了身后,然后看着正前方不去注意目白高峰那询问的目光,薄暮流歌深深呼吸让迸跳的心脏尽可能的平静下来,连带着咬牙将喉间更加汹涌的欲望都按在原地。
不要紧张,不会紧张,有什么好怕的呢,嗯…
“请,请开始吧。”
“就从最前面的这一位吧,请提问。”
结果到后面,目白高峰还是补上了薄暮流歌长久没有说出的后半句话,这让小马驹多少脸上一红,有点开始无地自容。
“好,那就我先来了,这场比赛真精彩啊,那请问薄暮流歌小姐,待会的胜者舞台会进行吗?”
显然是做了功课的,但是可惜,薄暮流歌想的很清楚。
摇头,然后才松开了轻咬的下唇。
“因为个人原因,胜者舞台我是绝对不会上的。”
这辈子不会跳舞的。
“那么,第二个问题,请问薄暮流歌对于在美国比赛的感觉如何,以及,是不是会回到美国进行之后的生涯呢?”
回到美国?啊,对哦,她国籍上写的好像不是日本来着…或者说,她好像两边都写了。
“嗯,嗯…体验其实相当不错,但具体要到那一边,我还没有想好,抱歉,但现在没法给出答案。”
不过,记者倒是很满意的样子,毕竟薄暮流歌表现出来的不是不愿意,而是两边都在犹豫考虑。
“那么第三个问题,薄暮流歌小姐,就算犹豫,也请问您是否有参加接下来美国三冠的想法呢?”
美国三冠?薄暮流歌哑然,这个她还真没想过欸。
“流歌,不要说参加,也不要说不参加,你明白吧。”
只是,一边的目白高峰显然其实就是为了这个问题而专门等待这里的…至少她自己这么觉得,俯下身,高挑的马娘在白色绒毛的耳边如此低语。
咦,模棱两可的回答吗,不过,为什么呢,不是之前说过更想参加日本三冠吗。
薄暮流歌心里想着,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目白高峰不会害她的,无论如何都是,等回去再问为什么。
“关于这个问题和前面的回答一样,不过,如果有机会和日程的话,我会优先考虑的。”
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薄暮流歌抬起头来,她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抖着耳朵,像是在邀功等夸一般。
她和目白高峰对视在了一起,而后者则是轻轻点了点头。
之后,便是漫长的采访和各种诡异的话题薄暮流歌能够回答的都亲自回应,不能的则是目白高峰出面打了太极,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剩下最后一个记者还在蓄势待发。
“那么,请问吧。”
“好的,这应该是最后的问题了吧,就不那么严肃了,薄暮流歌选手,请问您对这场比赛有什么印象深刻的地方吗,以及,对这场比赛本来的热门,恩典荣誉选手有什么看法吗。”
咦,对比赛印象深刻的地方啊,还有就是本来的热门,嗯…嗯?恩典荣誉?那是谁啊。
薄暮流歌有些迷茫,但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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