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我都毕业了,系统才来 第278章

作者:六月纸鸢飞

尖叫棚屋里的嬉闹,变成了报纸上小天狼星那张疯狂大笑的脸,和他被判处阿兹卡班终身监禁的冰冷铅字。

而那个总是跟在他们身后,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们的彼得……

卢平的脑海里只剩下一根血淋淋的手指,和一只仓皇逃窜,消失在下水道里的老鼠。

虫尾巴……彼得……

那个曾经在他身边吱吱叫着,分享他痛苦的伙伴,那个曾发誓要永远做他朋友的男孩……

背叛。

这个词像一条毒蛇,吐着冰冷的信子,缠上了他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让他窒息。

他后悔。

这一刻,卢平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后悔”这种情绪的实体。

它不再是一个抽象的概念,而是一只冰冷的手,紧紧地攥住了他的心脏,用指甲深深地抠进他的血肉里。

他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看穿那份懦弱背后的阴影。

他后悔为什么在他们都以为小天狼星是保密人的时候,没有多问一句。

他后悔在那之后的十二年里,他选择了自我放逐和逃避,而不是去追寻那该死的真相。

如果……

如果当初没有那场背叛……

如果……

如果当时他能更警觉一些,如果他能早一点发现……

詹姆和莉莉会不会还活着?

哈利会不会有一个完整的童年?

小天狼星会不会依旧是那个桀骜不驯、会骑着魔法摩托车呼啸而过的英俊青年?

而他自己……

他不知道。

他不敢想下去。

没有如果。

现实冰冷而残酷,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一次又一次地在他心上剜割。

那段失去挚友、背负着狼人诅咒独自流浪的日子,灰暗得看不到一丝光亮。每一个月圆之夜,都是一场灵与肉的双重折磨。

孤独,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他的咽喉,让他几乎以为自己会永远沉沦在这无边的黑暗之中。

就在这片冰与火的煎熬中,一抹澄澈的蓝色,突兀地闯入了他的视野。

是道格拉斯递给阿尔多的那瓶缓和剂。

卢平的目光,缓缓地从那空掉的水晶瓶,移到了道格拉斯的身上。

这个男人,依旧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仿佛洞察了一切,又仿佛什么都没放在心上。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催促,没有询问,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去沉溺,去挣扎,然后……自己走出来。

是他,像一道划破浓重夜幕的闪电,骤然照亮了自己绝望的世界。

他带来了新型狼毒药剂,带来了摆脱诅咒、重新做人的希望。

那不仅仅是一剂魔药,那是救赎,是将他从泥沼中拉出来的手,是将他破碎的人生重新粘合起来的希望。

卢平感受到胸腔中那股翻腾的恨意与痛苦,如同被一股温暖的溪流缓缓冲刷,渐渐平息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激与庆幸。

他庆幸,在人生最绝望的时刻,遇到了道格拉斯。

这个看似比他年轻许多的巫师,却拥有着远超年龄的智慧与力量,更有着一颗不被世俗偏见所染的、通透的心。

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因为他的狼人身份而对他抱有戒备或怜悯,而是以一种平等、尊重的姿态与他相处,给予他信任,也给予他力量。

他不但救了自己,还救了大脚板。

卢平在心中轻声念着小天狼星的昵称。

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那口气息仿佛带走了胸腔里所有的冰冷和灼痛。

他再次看向阿尔多,那眼神中的同情,已经不再是旁观者的怜悯,而是一种深刻的、源自灵魂共鸣的理解。

他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一个被诅咒,被抛弃,在黑暗中独自舔舐伤口的可怜虫。

但阿尔多比他更不幸,他连一个邓布利多,一个詹姆,一个……小天狼星都没有。他只有一群和他一样,在泥沼里挣扎的同伴。

而现在,连这最后的庇护所,也被摧毁了。

道格拉斯的目光一直落在卢平身上,他看到了卢平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看到了他紧握的拳头,以及那份浓烈到几乎要溢出的悲伤。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在寂静的矿道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知道卢平此刻正沉浸在自己的过去中,被阿尔多的故事触动了最脆弱的神经。那是一种只有同类才能理解的痛,一种被世界抛弃的绝望。

他没有打断卢平,只是将手中的哨子收回兜里。

他知道,有些情绪需要时间去消化,就像他曾见过的那些被压抑太久的魔力,一旦爆发,便会摧毁一切。

他给了卢平片刻的宁静,让他独自面对那份沉重的回忆。

看到卢平的眼神逐渐对焦,道格拉斯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第395章 一场漏洞百出的围剿

道格拉斯的目光从卢平身上收回,转向阿尔多,语气平静:

"阿尔多,我们都知道你经历了什么。"

他蹲下身,与那独眼老矮人保持平视。

"但我们需要知道全部的细节,每一个细节,都可能关系到灰烬之爪的未来,以及……更多人的命运。"

卢平深吸一口气。

心中的波澜像被强行按下的弹簧,压抑却随时可能爆发。

他也鼓励地看着阿尔多。

"是的,阿尔多,告诉我们,袭击是如何发生的?那些人……他们是什么样子?"

阿尔多干枯的嘴唇颤抖着。

独眼中闪过的惊恐,宛如噩梦重现。

"他们……他们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幽灵。"

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一半穿着……那种沉重的、过时的骑士盔甲,上面有模糊的十字记号。另一半……是黑袍的神父,手里拿着圣徽和……银链。"

道格拉斯的眼神微微眯起。

这描述……太刻意了。

他的目光投向道格拉斯,带着一丝破碎的希冀。

"那天,我们正在为福尔摩斯先生您的到来做准备。马尔科首领说,我们的苦难或许就要结束了,他说您是月亮带来的使者。"

阿尔多继续回忆着,声音里带着颤抖。

他的目光投向道格拉斯,带着一丝破碎的希冀。

"突然,警报响了,是部落外围的魔法陷阱被触发了。"

卢平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那种无力感,他太熟悉了。

"我们冲出去,就看到了他们。"

阿尔多的声音变得急促。

"铺天盖地,从矿道的几个主要入口包抄过来,他们行动很有章法,像训练有素的军队。"

道格拉斯点了点头。

"确实像教廷的风格。"

但眼中的疑虑并未消散。

太像了,反而可疑。

阿尔多迷茫地摇着头。

“只是……很奇怪。”

“总感觉这次他们行动很奇怪,和我们上个月与圣本笃修会那帮疯子交手时完全不同。”

“那一次,他们是饿狼扑食,不死不休。”

他顿了顿,独眼中闪过困惑。

“但这次……很怪……他们明明能轻易杀了我们,却总是在最后一刻收手。好几次,圣光弹就擦着我的耳朵飞过去,把石头打得粉碎。”

“他们不像是要杀光我们,更像……更像在赶羊,用恐惧和伤痛,把我们往一个方向赶,往矿洞最深、最没有活路的地方赶。”

他痛苦地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出的痰液带着暗红的血丝。

"我意外被一道强力的圣光击中了背部。"

阿尔多艰难地转身,露出背后触目惊心的烧伤,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焦黑卷曲的裤腿,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栗。

"又被一个该死的净化之焰魔咒烧伤了腿。"

道格拉斯凑近查看。

伤口确实是教廷魔法造成的,但……

"我知道我不行了。"

阿尔多的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回忆。

"如果跟着大部队,只会拖累他们,还会把敌人引向……引向新的家。"

这话让卢平心中一震。

为了保护同伴而选择独自面对死亡。

这种牺牲精神,他见过。

凤凰社!

“所以,在混乱中,在所有人都往前冲的时候,我……我拼尽最后一点力气,下意识地,用出了幻影移形......”

卢平猛地抬起头,打断了他:

“幻影移形?你成功了?在那种围剿下?”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作为经历过追捕的人,他深知反幻影移形咒是围剿的标配。

道格拉斯的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他没有看卢平,而是盯着阿尔多,问道:

“在你移形之前,有感受到空间被封锁的凝滞感吗?”

阿尔多虚弱地点了点头,又迷茫地摇了摇头:

“我甚至没想过能成功,只是……不想死在他们面前,影响大家战斗......”

“没想到,那熟悉的被挤压感传来,我成功了。”

“这也是我后来……一直疑惑的地方。”

“按理说,那么大规模的围剿,应该是那些教廷的鹰犬最基本的布置,但那次……没有。”

道格拉斯环视了一圈这狭窄而压抑的矿道,目光最终落回阿尔多身上。

“那其他人,部落里的其他人,是被抓了,还是……”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阿尔多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