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从前慢
娄集电有着龙芯和科学院的支持，充当两家的宝手套，发展自然是不必多说。
不过，现在的业务有点过于淡薄了。
杨建国发觉，自己先前的目光过于狭隘，格局还是没打开。
在公转私，吸引外资的大环境影响与带动下。
杨建国的眼界跟格局，一下就打开了。
吸引外界投资，也不能耽误对外输出嘛！
要让人走进来，我们也要走出去。
这不，上面搞了个中字头的投资公司，肯定是有这方面的打算。
可人来头太大，杨建国插不上话，更插不进手的。
所以，还是得让娄式来做。
虽说是白手套，可娄式到底还是自主经营的。
只不过在需要的时候，配合一下。
创办个投资公司，对海内外产业进行投资，扩展业务，分摊风险，这是很有必要的嘛！
不过，这事儿在电话里说有点不太合适。
得找个机会，请娄晓娥回来一趟。
跟别人说，他不太放心。
杨建国脑子里那些记忆，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贵。
别的不敢说，随便做成一样儿产值就得过亿，大点的百亿、千亿也是有的。
娄晓娥的情谊，他没法接，也不能接。
不接，辜负的是娄晓娥一人。
接了，那就是娄晓娥、英子跟他自个儿仨人。
一世一双人，白首不分离，是杨建国此生的追求。
也是他一直所期盼的爱情，在此生得以实现。
如果他打破了界线，最对不起的就是自己。
所以，这情分他只能装不懂，无论娄晓娥怎样暗示他都全然不接招。
既然不可能，就不要给对方任何希望。
哪怕是丁点的心软都不能有，因为，绝望里的希望会被无限放大。
“……送一场泼天富贵，就当全了彼此相识一场的情分了。”
“什么？”正盯着窗外发呆，看见厂门的张钰回头追问。
从一上车，他就在那装深沉。
临到站了，嘴里突然嘟囔了句什么，张钰还没听清。
再问，他又不说了。
几年不见，张钰突然觉着他变化挺大的。
比从前更沉稳，自信，也更张扬了。
从前的杨建国，更多的是内敛的，无论是才华，傲气，还是个人的行事作风。
都更偏向于低调、内敛。
现在，眉宇间不经意闪过的桀骜与张扬，令人心生畏惧。
身上的气势，那股恍若实质的压迫感。
让每个在他面前说话的人，都情不自禁的变的小心谨慎，颤颤巍巍。
就像眼前机械厂的厂长一样，大冷的天儿额头直冒汗。
“领导，不是我们不愿意协调解决，是工人们不愿意听啊！”
“不管说什么，他们就认为是我们出了问题，可……可这。”
厂长摊手，满脸的焦急最终化为无奈，低头沉沉的叹了口气：“诶，难呐！”
难，不仅他难，工人难，上头同样也难。
改制这条路是非走不可，走了可活，不走就只能苟延残喘。
所以，不管有多难都得继续往下走。
没有竞争力，只依靠公家的采购和拨款存活的企业。
必然会遭到时代的淘汰，这点是肯定的。
优胜劣汰，千古不变。
绝对的公平，本就是最大的不公。
有人付出的多，有人付出的少，最后得到的确实一样的。
付出少的自然开心，付出多的怎么想？
我做一份儿工和做十份工都一样，为什么非要拼了老命去做十份工，傻吗？
等所有人都抱着同样的想法，有十份做一份，有一份做半分的时候。
这个团体在自然界消亡的结果，就注定了。
所以，差异是必须要有的，要尊重大自然的生存法则。
京郊机械厂，已经到了不得不改的时候。
再留存也没什么意义，在看过厂房后，杨建国心头已经下定决心。
“走吧！”
正要走人，到门口队伍却让堵了。
来的是听到消息的工人，堵在厂门口咋咋呼呼的要见领导。
“我们要工作，要吃饭，那么多厂子，凭什么就停我们的。”
“没错，当初是厂里让我们干这个的，现在又说我们跟不上发展，要被淘汰了。”
“凭什么一句话，就把我们的付出给否定了，不答应。”
“不答应，不答应。”
看到现场的情况有些复杂，工人们情绪激动，张钰侧头向身后跟着的人说了两句。
对方点点头，小跑着到厂区大门旁的院墙下。
抬头看了看砖头间的缝隙，后退助跑，脚尖在墙面上点了三下，手就扒住墙头。
用力一提，一撑，人就翻了过去。
“诶，干什么的？”有人注意到，指着他就要上前拦住。
可他动作更快，跟猴儿似的就窜到解放车前，后面跟着来的保卫队‘呼拉拉’的就下车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 安抚，怕就别干，回家种地吧！
五十个人高马大，不苟言笑的精壮小伙儿，穿着统一制服排成方阵。
那气势，那压迫感，闭嘴就完了！
眼看工人们让震慑住，张钰这才示意杨建国上前讲话。
冲突肯定是不能起的，带人来也不是为了闹事。
只有把事情说开了，讲通了。
让工人师傅们安了心，那才算彻底解决。
你能压一时，能压一辈子吗？
没饭吃，逼急了兔子还咬人呢！
这些人后面，老的老，小的小，真逼急了什么不敢干.
所以，还是得看杨建国怎么安排。
杨建国也没怯场的，左右看了看，找了个石头墩子往上一站。
鹤立鸡群，众人的目光自然也转过来了。
“闹够了？不吵了？”杨建国笑吟吟的脸，突然往下一沉，“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是工人还是土匪？”
下面有这两年刚接班的小年轻，杨建国这样的人物，对他们来说就是传奇。
只听其名，未见其人。
瞧见他在这吆五喝六，上来还扣帽子，不耐烦的冲着嗓子道：“你谁啊？在这充什么大个儿？”
啪~
话刚说完，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
“卧槽，他妈……师傅，您，您打我干啥啊？”
年轻的捂着后脑勺，戾气也变成委屈。
在厂里干活儿，敢跟主任叫板，跟领导叫板，那都不算事儿。
跟师傅叫板？
他奶奶的，打你都是轻的，分分钟叫你滚蛋的都有。
“闭上你那破嘴，谁你都敢瞎咋呼！”老师傅骂了句，扭头看向杨建国。
神色间带着几分尴尬，眼底透着不甘心和气愤，“杨师傅，我们也不想闹，大伙儿也想好好把工作干好了。”
“可老婆、孩子都在家等着吃饭，厂里又不给开工，工资这都拖了俩月了。”
“再这么拖下去，一家老小都得饿死。”
说饿死有点夸张，但日子肯定过不前去。
明明是正儿八经的工人身份，可连个工作收入都没有。
你说，他能不恼嘛！
“静静~”杨建国抬抬手，往下一压，现场吵吵声就没了。
一些年轻的还在下面，交头接耳的打听杨建国的身份。
等弄明白了，那张脸只剩吃惊。
他娘的，见着传奇了。
“我知道大伙儿的情况，也了解你们的心思。”
“正因为知道，上面才派我来解决问题，来为大家谋一条新生路。”
“改制是肯定要改制的，但这个改制不是为了让大家没有饭吃。”
“相反，改制的目的是让大家都吃饱饭，填饱肚子。除了这个，还要让大伙儿腰包都鼓起来，让咱家富裕起来。”
“二十年前，老外还天天嚷嚷着，要给咱动外科手术，要把他家‘小胖子’仍到自家来，吓唬我们。”
“咱怕了吗？没怕，给他打回去了，在南边打的他哭爹喊娘，屁滚尿流。”
“咱站起来了，腰杆子挺起来了，可不够直……为啥，底气不够。”
“怎么才能让这底气够，得让咱家富裕，人民富裕。”
“要有竞争，有比较……要让人民自己当家做主，去做选择。”
“只有千千万万的人民站起来，咱家才能真正站直，站挺了……”
杨建国说了很多，在场的工人们也听了很多。
得知厂子改革以后，老板就是最大的，想开除谁就开除谁。
在工人群体引起不小的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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