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从前慢
“我不接,也会有别人接。”
“有了这笔钱,咱们手里宽裕点,回头下个改制项目也能办的更漂亮。”
“放心,天塌不下来。”
天指定是塌不下来,现在万事都处于‘摸索’阶段。
只要在大框架里头,别出格了。
怎么办效率,目的是好的,那这事儿就能办,没人能给扣帽子。
这会儿谁乱扣帽子,纯属自找麻烦!
看他在文件下面签上名字,盖了章,会计也把心放回肚子里。
说老实话,他操那点心也是为自个儿。
让他去操杨建国的心,会计还没那么大能耐。
再说了,谁来操他的心啊?
这种心态再过两年,会成为一句大众认可的俗语,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钱没到手,但杨建国已经报备过了。
凡是跟钱有瓜葛的,宁肯多费一道手续也别嫌麻烦。
人一犯懒,才是真的有大麻烦!
下了工到家,杨建国把车停好回内院儿,一眼叫瞧见门上挂的铁将军。
脚下没停,直直朝后院儿门上开出的门洞走。
过了门,两边摆着些假山,还挖了个小池子,里头养了两尾锦鲤。
这鱼是李爱民搞来的,说是孝敬他姐跟姐夫的。
继续往前,院儿里两旁的东西屋门都敞开着,门框上还挂着崭新的匾额。
西屋的匾额上写的‘杂记,’东屋的匾额上写的‘历史。’
继续往前,中院儿里屋头也有匾额,分别是‘文学’与‘民俗。’
再往前到前院儿头,东屋挂着‘招待处,’西屋则是‘国外文学。’
说文学,其实是个笼统的称呼,不像里面儿把‘杂记’跟‘民俗’都分的轻轻的。
凡是国外的书,都在里面放着。
这屋也是人最多的,不光桌前坐满了人,还有些站在院儿里贴着墙往墙角一顿,就这么捧着津津有味的读。
别看壹个个的不起眼,里面好些都是帝都大学的在校生。
南锣鼓巷里的‘学海书屋,’算是在这四九城里打出名堂了。
起码,知识分子们对它的认可程度很高。
连带着李英这个老板娘,都在城里有了名声儿。
听说帝都大学里,有学生用‘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来形容,倒是又引来不少人。
前些日子,还有街溜子想进来。
进门正好撞上大师傅搁屋头歇脚,吆五喝六的一抬脚把门踹开,然后人就倒着飞出去了。
一巴掌扇掉半边牙,那血在墙上洒的跟泼墨一样儿。
可是闹出不小的动静,也叫外头知道‘书海’这地方惹不得。
刚进屋,迎面就撞上李兰了,“姐夫。”
“嗯,今儿不忙?”杨建国把包顺手放桌边,点点头往柜台后走。
柜台里头,穿着旗袍的英子已经迎上来了。
看着两人耳鬓厮磨,亲昵的说着话儿。
“不忙。”李兰语气里都多了几分酸劲儿。
这俩人的感情,真就叫人羡慕的眼红。
多少年,多少年了?
咋就能不见腻歪,那瞧人的眼神里是满满的喜欢,比蜜还甜。
叫人只是一眼,就止不住的心酸.
第三百八十六章 铃木摩托,谈‘下岗’色变
哔,哔哔~
屋里头正在说着话,满院儿书香。
外头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鸣笛,吵得人心烦意乱。
“谁啊,这是,不知道这是书院吗?”心里正有气儿的李兰,嘀咕着就出去了。
可一转眼,就听见她在外头吆喝:“姐,姐夫,你俩快来看呐!”
只当是出了什么事,杨建国先一步往外赶两步。
到门口,就瞧见一台崭新的摩托车停在巷子当中.
来来往往的站满了人,全在那指着摩托小声嘀咕。
在往旁边看,李爱民抱着个红蓝相间的摩托头盔,满脸嘚瑟的抖着腿:“姐夫,我这车咋样?”
铃木的AX100,刚进入国内市场没多久。
二冲程,98ML的排量,最大功率7.3KW,风冷,整车质量85KG。
邮箱左边还贴着四个大字‘铃木·豪华钻豹。’
烧包的金色,坐垫上铺着张‘虎皮,’虽说是假的可也够牛气。
往那一停,就俩字:阔气!
“你买的?”李英跟着也出来了,瞧见那摩托车眼里带着稀罕。
在这个自行车还是大件儿的年月,谁不稀罕啊?!
稀罕归稀罕,劲儿过了看着就成扎眼了。
特别是周围邻里邻居,嘀嘀咕咕,指指点点的,英子上去催了两句让他把车推院儿里。
要进院儿可麻烦了,先得把两扇门都打开。
门槛两边的木塞子给它取了,再把门槛拆下来,这才能把车推进去。
李爱民有心就摆在乡里显摆,让他姐那眼一瞪。
人立马老实了。
搁这家里,你惹谁都不能惹他姐不高兴的。
因为,他姐是他姐夫手里捧的宝贝。
跟姐夫皮两句,他都不当回事。
把他姐惹生气了,他姐夫可真发火儿。
刚把车推进院儿里,还没来得及撑好,就听见又人骂娘:“腐败!”
“嘿~”李爱民一扭头,说话的人扭身钻屋里去了。
他娘的,你有能耐倒是别跑,跟我正面对线啊?
可人骂了句,扭头就走了。
李爱民还真不敢冲进去闹腾,都是些书呆子,再给闹出事儿来不给他姐两口子添麻烦呢!
“去,把车停后院去。”李兰拍了他肩膀下,催着男人把车弄走。
这会儿她倒有点明白,为啥姐让爱民把车推进来了。
如今发财还是‘悄悄的,’你说你这么张扬,让人给抓了典型还得了。
李兰对现在的日子,是满意的不得了。
可你要说心里头没点怕的,那指定是不能。
就说前头傻子瓜子那事儿,可就让她好一阵提心吊胆。
好在,最后定了‘放一放,看一看’的调子。
算是给这些私下里捣腾买卖的松了松绑,歇了口气。
“姐夫,听说京郊机械厂定了?”回屋里,李兰趁着机会开始打探消息。
自家男人是自己捣腾买卖,还赚了大钱。
可说到底,子承父业的工人才是铁饭碗,才是时代大流。
现如今,还没人想到后面儿的改制会是多大规模。
将有数以千万的在编下岗,曾经让他们昂头挺胸,充满自豪的身份一朝被打落悬崖。
到菜场去捡人不要的菜叶子,到街上去给人洗衣、缝补讨生活。
卖血染病,孩子病了没钱治,抱着孩子一块儿跳海。
要知道,曾经身上的蓝色工服,胸口的厂标。
厂里发的白手套,就连脖子上挂的洁白汗巾都写满骄傲。
那是壹个时代的标志。
一转眼,却沦落到要去街上讨生活,去菜市等人走光捡烂菜叶才能苟活。
丢不起人,无法接受打击在屋里自挂的不是个例。
太多太多的惨剧将要发生,可没人能阻挡这股洪流。
改,痛一时,不改挺着,最后集体暴雷全都得玩完。
以后来人的眼光看,随随便便干掉啥都能把钱赚了,可别忘了思维的固化属性。
在这个长大只为当工人,家里几个兄弟为接班问题打破头的年月里。
长大了到厂里上班,是从小到大的理想,是对未来的唯一清晰认知。
嘭~
山崩地裂,没了,唯一的理想、自己所认知的一切就这么塌了。
怎么改变?怎么接受?!
“是,我亲自主导的。”杨建国点头应了。
李兰有些担心的想了下,问:“姐夫,你说往后咱还有工作吗?”
“有,但不是现在这样的大包大揽,能者上、庸者下,想要你就得自己争。”
杨建国说的是正面的,负面的他不想说,也不需要他说。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但凡有个什么不好的,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还用的着他说?
京郊机械厂,他已经尽力往妥善的安排了。
可前些天不还传出,因为下岗问题,两口子把家都给打翻了,脸也给刮花了要闹离婚。
怎么管,管不了啊!
这些问题,包括心里和思想上的转变所需的时间及引导,杨建国也是写进报告里的。
可会不会提前几年,就以官媒为代表对思想舆论进行引导。
恐怕,难度还是很大的。
毕竟上面现在也吵个不停,直到92南下才最终定了调子。
官媒及社会舆论,才开始转变风向,引导鼓励人民对财富的追求。
“那不是说,干的不好就得下,下岗?是这个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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