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从前慢
这也是大多数公家产业,到最后失去竞争力的重要因素之一。
大、繁、多,却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尖端产品。
外面日新月异的变化,仿佛跟它们没关系一样。
订单少了就裁员,关厂,卖地皮。
还不行那就向上面申请补助,骗专项资金。
再不然就发展第三产业,赚到家就多发展一点。
最后不如把整个产业都卖掉,大家一起来盖楼、炒楼好了。
那多好赚,何必非要辛辛苦苦做实体。
杨建国现在就是要反行其道。
如果把厂子比作组织,先前的组织上挂满了各种无用的增生物质。
不仅没用,还会吸血般的偷走组织大量的养分。
到最后,拖着组织陷入衰竭,直至死亡。
杨建国做的就是把上面的‘增生物质’全部斩掉,让组织恢复应有的干净。
最初看上面布满伤疤,还有流血,像是好惨。
但等到伤口慢慢愈合,重新恢复干净、健康的组织会快速壮大,成长为全新的形态。
至于工厂的管理,按照之前的条例,又加入了支部来一起进行管理。
并且,杨建国向上面请示,为每个工厂都指派了监史部门。
两年一换岗,确保厂内的廉洁问题。
贪腐抓是抓不完的,老朱当年把贪官扒了皮也没能止住这股风气。
能做到的也只有控制,尽早发现,尽快解决。
避免大贪、巨贪、特贪出现。
人性的根源里,就写着壹个贪字。
只要还有人在,怎么可能清的干净。
除非失去人性,全都变成编码控制的机器人。
社会真有天发展到那种程度,贪不贪的有什么关系。
反正,也已经不能称为‘人类文明’了。
“杨主任,又来厂子看设备啊?”
刚走进第一厂的大门,就有人向他招呼吆喝。
只不过半年,这里的工人就好像当他跟自家人一样。
大家仿佛已经忘了,他是四九城来的改制办主任。
不是纺织城哪家厂子里的职工,也不是那栋筒子楼里的住户。
“是啊!”
杨建国点头笑道:“再过几天就该走了,总要安心点才能走的放心。”
这话让对方听的一愣,才想起杨建国是四九城来的。
对方要走了,心里突然有那么点不舒服。
“杨主任。”
“杨主任,你快来看,这台新设备的功率简直绝了。”
被人拉到生产线前,看着正在高速运转的崭新设备,杨建国的心底也充满喜悦。
“我来看看,把之前测试的数据拿给我。”
“好啊!”
又是忙碌且充实的一天,杨建国下班的时候却被人堵在厂门前。
“杨主任,听说你要走了?”
“杨主任,咱们厂子才刚好,你可不能放下不管啊!”
“杨主任,我们还有好多事要请教您呢!”
杨建国要离开的消息,不到一天就被传遍三座新厂。
员工们自发的聚集在门前,想要做些什么,又不知该做些什么。
做什么?
难道说要他不要走,留在这里吗?!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大家只能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并诉说内心的不舍。
杨建国亲切的和大家握手,并叮嘱大家要好好工作。
内心再怎么不舍,这里也只能成为回忆的一部分。
此时的杨建国,早已归心似箭。
帝都,才是他的家。
回到帝都,刚下车站杨建国就发现变化好大。
首先是火车站,正在扩建重修,看起来好气派。
在车站路边,停着的三轮车变少了,在三轮车前面停着几辆黄色的面包车。
副驾驶车门上写着‘常阔出租汽车公司,’下面还有编码‘0018’号。
“师傅,南锣鼓巷去吗?”杨建国透过降下的半边窗看向司机。
“去啊,肯定去。”司机师傅热情的说,像是生怕他给跑了。
这年月出租少,做出租的更少。
一趟车起步就得5毛,不是谁都舍得做的。
“怎么算的?”杨建国弯腰上车坐在中间位置。
这种面包车,中间固定两座,后面是三座。
还没有在两座旁边加活动座的情况。
看他上车,司机指着面前的调表器说:“起步5毛,跳多少算多少。”
“那行,走吧!”杨建国伸手把车门拉上。
师傅开始给调表器上发条,一圈、两圈、三圈……
嗒嗒,嗒嗒~
一路上都能听到前面机械调表器的转动声,杨建国还真感到新奇。
机械式调表器,听到有听过,但他真没见过。
这次,倒是满足好奇心了。
到了巷口,黄面没法进去,杨建国按照调表器上的价格给了钱。
显示是3块2毛,就给3块2毛。
下了车拎着东茜,杨建国脚下生风的往家走。
进了大门直奔后院,杨建国看到正在院里晾衣服的英子。
身穿一件白底带斑点的旗袍,浑身充满宁静、豁达的知性美。
杨建国放下手里的东茜,咚~
听到动静的英子一回头,眼角泛红的露出微笑。
“英子,我回来了。”杨建国张开双臂,将她搂入怀中。
嗅着她发梢间熟悉的味道,所有的想法都归于平静。
这一刻,好想时间能够冻结.
第四百二十三章 攀比乱风气,大院情
圆桌前,外头受人敬爱,尊重的杨主任,正拿着一窝蒜头打下手。
英子在灶头前忙着,跟他说起家里这半年发生的事。
“棒梗这回给淮如长脸了,当上了工人股东代表,还评了个人先进。”
“这厂子人都说改的好,虽说不是吃公家饭,可赚的钱多了,还能评先进。”.
“建国,外头可都是夸你的。”
瞧她回头开心直笑,杨建国说:“还是得看执行力,希望能坚持的久一些。”
英子把锅盖扣上,过来拿起蒜头和他一块剥,“你咋又悲观了。”
每次明明都挺顺利,可他就是往悲观了想。
杨建国愣了下,仰头大笑:“是我错了,是该往积极的一面看。”
“就是。”英子调皮眨眼,喜笑颜开。
见得太多,杨建国才会总想到坏的一面。
但不是说这样,好的就不重要,不值得被重视。
就像感情,哪怕最后变质,也别忘记曾经的快乐与深情。
爱有多深,恨有多深,本就是个伪命题。
爱有多深,伤有多深,不恨才是真。
真正爱过,哪里恨得起?
只会默默离开,壹个人躲在角落等待伤痕愈合,黯然落泪。
“解旷回来了。”英子突然提起,老阎家的大儿子。
杨建国好奇问道:“怎么,跟他爹不闹了?”
英子摇摇头,面色复杂道:“不是,俩人闹离婚呢!”
杨建国愣了,阎解成跟于莉,闹离婚?
不是,这又什么情况?
俩人不挺好的,怎么突然就要闹离婚了。
“诶,现在闹离婚的多了。”英子叹了口气,不知该怎么说。
社会风气,一下就全乱了。
特别是近两年,跑国际倒爷这条路的人多了,经济逐渐开放。
胆大,运气好的都把钱给赚了。
往日里稀罕不成样子的自行车,大电视,突然就遍地开花。
不是说家家户户都有,可从前一大片也不见一家有的。
现在,要么邻居家有,要么亲戚家有,再不同事家有。
反正,总有那么几个吆喝着“这彩电就是好,看的清楚,声也好听,那颜色别提多亮了。”
一时间,让人觉着谁家没个电视,那日子都过不下去了。
“你是不知道,现在的攀比风气有多严重。
你家有个肥皂盒,我家就得买个脸盆架,你家买台大彩电,我就上个卫星锅。”
英子说的是直摇头,成日里比来比去的,人情往来都变了味。
英子特别庆幸,自家男子给自个儿开了‘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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