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从前慢
这话，杨建国接不住了，真没法儿接。
照理说她喜欢杨建国，那是人的自由，跟他没什么关系。
人没逼你明媒正娶，也没跟你搞暧昧纠缠，更没使什么下作手段搞歪门邪道。
杨建国就是当没这回事儿，他也问心无愧。
像于海棠，不就被他冷处理掉了。
你喜欢是你的事儿。
行，那你慢慢喜欢着，我不搭理你躲着总可以吧！
最后，她不也耗光了热情。
可坏就坏在，这人偏偏是娄晓娥，自己还免不了要跟她打交道。
上头当初选他的出发点里，就带着娄晓娥对他有情的重要因素。
说白了，跟美男计就差献身一哆嗦了。
明知就一层窗户纸，还得时常面对她，再来几句“一个人挺好！”
这谁顶得住啊，心里老尴尬了。
时间长了，还有点愧疚。
好像他真就有错，是个负心渣男，对不起她的一往深情。
这就很淦，杨建国人都麻了。
一次，两次还好，可总这样他心里也会有想法的。
他也是人，有七情六欲。
这份愧疚感不光让他觉着无奈，也让他放在娄晓娥身上的关注越来越多。
这对杨建国来说，是个危险信号。
特别是今天的打火机……
娄晓娥可是在江岛住着，她不会不明白，女人送男人打火机代表什么。
可杨建国还是收下了，表现的格外坦然，仿佛根本就不明白。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应对，杨师傅让难住了。
没让技术难倒，没让十年难倒，更没让眼前复杂的改制问题给难倒。
二十多年过去，让一打火机给噎住了。
“领导，图纸来了。”
就在杨建国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拿图的人回来了。
杨建国欣喜笑道：“好，咱们来看看图，有没有改进的可能。”
一头扎进工作里，杨建国捏碎【自动分析卡】，眼前的图纸立刻活了过来。
真实的3D建模从图纸上拔地而起，在杨建国的想法下飞快变化着。
一次次的尝试，推到重建。
杨建国在‘实践’中寻找真理，同时用铅笔对图纸进行改动。
在娄晓娥和首席设计师眼里，杨建国只是盯着图纸看了几秒。
就直接开始动笔，对图纸进行细微的改动。
他的所有改动，都是在原先的基础上。
可这才是真正令人惊讶的地方，不是原本想好的方向。
而是在看到图纸后，立刻找出问题设立方向，并着手进行改动。
这份本事，可比再重新设计一款更夸张。
首席设计师像个虔诚信徒一样，认真观摩着他对图纸的改动。
并开始根据这些改动后的效果，进行人工演算。
单位里有计算机，可那几台每天都被各个项目组霸占着。
等不到又着急的时候，他们就会用老办法人工演算。
速度不比排队等的慢，有时候反倒更加精准。
机器它毕竟是死的，设定好的数值是不会更改的。
而人在演算过程中，可以及时发现问题，并进行调整修改方向。
这也是寻找解决方案的方法之一，算着算着问题就解决了。
有时候是真好用，要是没用上，那这问题可难了。
这回遇上的问题就是，演算好几次都找不出更优化的方案。
这才拖延了整个项目的进展，让杨建国亲自打电话过问。
沙沙，沙沙…
房间里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摩擦声，看着全神贯注的杨建国的侧脸。
娄晓娥一时间陷入追忆，哪怕鬓角发白，他依然是那么的精神。
啪嗒！
笔尖崩断，杨建国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给你，用这个。”
娄晓娥从皮包里取出一支钢笔，连同墨水打开放到他手边。
神色空洞的接过笔，杨建国再次奋笔疾书。
这一改就是两个小时，等画完最后一笔，填上数字。
杨建国的手腕隐隐作痛，酸到不行。
捏着手腕来回转动，杨建国面向首席说：“这样应该差不多了。”
“试一次，我在这等消息，有问题我们现场解决。”
不是杨建国不想去，是他这会儿眼都快要睁不开了。
使用卡片，总要付出些代价。
这世上哪有不劳而获的好事儿，就算是开挂的杨建国也不例外。
相比起普通人，乃至大多数的成功者。
杨建国所要付出的这点代价，简直微不足道，都不值得提。
有些疲惫的杨建国向后仰躺，闭眼假寐的休养生息。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路上，总是会闭上眼休息的原因。
外人只看到他表面的忙碌，却看不到另一份只存在他眼中的‘辛苦。’
其实，杨建国的身体并不弱，甚至比年轻人还要健康。
力气更是大的吓人，抱着英子在屋里走俩小时都不成问题。
正是因为这份强壮，支撑着他频繁使用各类卡片。
让杨建国得以展现出高深莫测的一面。
并带领不同团队创造一个又一个的奇迹，令知晓内情的人叹为观止。
“要不要我帮你按按？”娄晓娥的声音传入耳中。
正在休息的杨建国摇摇头，将压在三角区的手指放下。
紧闭双眼的杨建国自然不会知道，被他拒绝的娄晓娥有多么失落。
俯身从皮包里取出干净的手帕，娄晓娥在门口的脸盆里涤了下。
稍微拧干，过来将湿润的手帕搭在他双眼上。
“谢谢。”
“不客气。”
设计师回来前，这次对话就是俩人唯一的交流。
“成了，杨师傅，预测成功的将误差值控制在700米内，您真是太厉害了。”
兴奋的恭维，并未让杨建国受到感染。
取掉手帕，露出紧锁的眉峰，杨建国睁开双眼问道：“最佳只能达到700米吗？”
首席设计师表情一楞，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只能’的定义.
第四百六十章 醉酒，老外的目的
最佳只能达到700米，可还行？.
平均偏差从4.67公里降到700米，是多少人都没做到的事儿。
他两个小时给解决了，还‘只能’……
首席设计师有种，‘我他妈就是个废物’的既视感。
要不，还是换岗别干了吧！
“领导，剩下的工作交给我们来做，我保证完成任务。”
有了杨建国提供的思路，再对那些改动进行深入的钻研和应用。
相信足以解决这最后500米的差距。
不争馒头争口气，要是全让杨建国一人给解决了。
这样，岂不是显得他们设计院很无能？
“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杨建国也不跟他争。
总不能真就什么事儿，都要他来亲自解决。
“走吗？我让司机送你。”
杨建国起身看向娄晓娥，没了先前的尴尬沉默。
这会儿，累的都忘了。
“不用了，我车就在外面。”
杨建国好奇道：“你在这边买车了？”
“……不是你给的吗？方便出行？”
娄晓娥一脸诧异玩味，所以搞了半天不是他给自己配的。
是有人用他的名义，给自己安排的车？
这倒也说得过去，不就是利用自己对他的好感。
最初，龙芯成立的时候。
娄晓娥就已经想到这点，她又不是什么傻白甜。
只是，她自己心甘情愿被利用。
无论再怎么清楚，自己和杨建国是有缘无分。
明知不可能会有结果。
她还是放不下……
世人常言：知行合一。
可这看似简单的四个字，古往今来有几人能真正做到。
娄晓娥不行，她也不想再去挣扎。
既然逃不掉，那便不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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