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从前慢
做不了几年,就能被委以重任。
要是能选,他们都想去给杨建国做秘书。
看见对方羡慕的眼神,杨建国笑笑没说话。
他们只看到唐有水等人被委以重任,却没看到对方身上的优点。
为了获得自己的认可,又付出多少。
人呐,永远只看风光的一面。
台下的十年功,就跟从不存在一样。
进了小会议室,几个工程师坐在位置上,刘志还没到。
秘书拉开首位左手第一把椅子,说:“领导,您坐。”
杨建国没急着坐,问:“你们领导不在吗?”
“在,在上面有个小会,马上就来。”秘书解释。
杨建国听完,绕过桌子自己拉开首位,当场坐下:“既然刘志同志在忙,那咱们先谈一谈。”
秘书脸色变幻,想说什么又没敢说。
神仙打架,他跟着掺和不起啊!
“行了,你先出去吧。”让秘书先出去,杨建国就开始一一询问。
项目进展,遇到的困难,目前到哪一步了,出了什么成果。
秘书出了门,就连忙跑去向刘志汇报:“领导,杨主任来了,看您没到坐了您的位置,自己主持会议。”
刘志笑呵呵说:“那就让他们先谈好了,我这正好有事没忙完。”
等人走了,刘志脸色才沉下来。
他想给杨建国个下马威,没想到对方直接扫了他的面子。
“当我不存在是吧?”刘志双手叉腰,气的在办公室里来回渡步。
可他气也没用,杨建国是高级顾问,有主持会议的资格。
寻常人不敢这么干,那是怕得罪科学院的领导。
要是不怕得罪人,也可以跟杨建国一样行事。
这不,刘志就让架台上下不来了。
现在,他是去也不对,不去也不对。
去了,杨建国要是不给他让位置,他这个领导面子往哪儿放。
不去吧!
这趟请杨建国过来的目的,全报废了。
扭头看向电话,刘志最后还是决定派秘书过去。
“你去,到会议室里做个旁听,把会议内容记录下来。
最重要的是,看杨建国跟谁关系最近,聊的最亲切,他要是问,就说我这边会议开不完。”
秘书听了刘志的吩咐,去了。
等再回来,科学院都下班了:“领导,这是会议记录。”
“嗯。”刘志把本子随意往桌上一扔,问:“我吩咐你的事儿呢?”
“我记住了,杨主任……杨建国他跟何工、吕工聊的最亲切。
期间还拉着两人的手,贴着耳朵说悄悄话,我也没听见聊什么。”
何工、吕工,刘志心思扭转,心说‘这俩人不能留了。’
“行,我知道了。”刘志交代一声,让秘书出去了。
骑着自行车,杨建国面带笑容的往家走。
这趟,他的收获不小。
何工在计算机领域,竟有那般的深入研究。
吕工对集成电路的认识,也是他所没想到的。
他们俩都是难得的人才,放在科学院里处处受人掣肘,委屈他们的才华了。
杨建国想把俩人调出来,送到龙芯,或是到娄集电去都不错。
像现在这样不受重视,完全是对人才的极大浪费。
可该怎么把他们俩调出来呢?
杨建国还没想到办法,科学院就主动帮他解决了。
“贪污?”杨建国不由惊了。
何工、吕工,他们俩贪污?
“谁负责调查的。”
“听说是科学院内部负责调查,具体情况不清楚。”
杨建国低头沉思,猛然起身道:“走,带我去看看。”
革职开除,处理的倒是不严重。
可挂上贪污的帽子,这两位的名誉和后半生就全毁了。
杨建国有点不信,他们俩会贪污。
据他所知,何工把工资的一大半都拿来捐给学校。
吕工家里有个瘫痪的老娘,每天都要用药,钱都花在这上面。
自己过的特别清苦,但从不接受任何人的捐助。
这样的两个人,会因为贪污犯错误?
杨建国是不信的,他得亲自去看一看,问一问。
坐车来到何工家,三间红砖瓦房,表面的砖墙坑坑洼洼,布满风吹雨打的痕迹。
离得远杨建国还能看见,屋顶的瓦片有缺失的地方。
是用泥巴和的稻草糊上的,干涸后的泥水在瓦片上留下痕迹。
铿铿~
上前敲门,杨建国听见屋里传来脚步声:“谁啊?”
“何工,是我。”杨建国说。
门开了,身形佝偻,面色憔悴的何工意外的说:“杨主任,您怎么来了。”
“何工,怎么成这个样子?”
看到他老了几岁一样的沧桑,杨建国心痛道:“天大的事也要保重身体,身体要紧呐!”
何工凄惨一笑,道:“杨主任,我都被贪污革职了,还有什么可在意的。”
杨建国沉默片刻,道:“我就是为这个事来的,咱们进去说。”
何工有些犹豫,让他进来被人看见了,会不会影响到他。
可在杨建国的坚持下,他还是让开了路。
一张小床,上面铺的单子布满窟窿,一张薄被,抓着都没有重量。
一张摇晃的木桌,一把缺了靠背的椅子,两张马扎和一张快要和地平齐的矮桌。
这就是何工的全部家底,他‘贪污’来的所有财产.
第五百一十二章 观其行,不观其心
“杨主任,让你见笑了,家里没什么好招待的,你先坐,我给你泡茶。”
何工拿起墙柜上倒扣的缸子,要给杨建国冲一杯高碎。
茶叶是单位给发的,他自己也是爱喝茶的,那可是他的精神口粮.
“何工,别忙了,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杨建国坐在小马扎上,向他这个当事人了解情况。
何工被他拉着坐在对面,猛地一垂头,重重叹了口气:“诶,我倒是也想知道是为什么。”
自己明明就是个搞技术,搞研究的。
每天正常上下班,领工资,日子虽说过的清贫,但精神很满足。
莫名其妙,就让扣了个贪污的帽子。
何工自己都没弄明白,他到底贪污什么了?
“我正准备写信向上面反应,要求上面重新调查,我是清白的。”
何工义正言辞的表示,自己绝对没有干任何对不起组织,对不起革命的事儿。
不管是谁来问,他都是这句话:我是被冤枉的。
孩子们都大了,各自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
他和老伴两个人,每天吃得饱,穿得暖,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很满足。
多出来的钱都拿去捐助给学校,希望能帮到一些穷苦人家的孩子。
哪怕略尽绵薄之力,对他们来说也是种宽慰。
说句不中听的,黄土都已经埋到胸口了。
他就是贪个几万、几十万、几百万的,拿来干什么?
“难道等我死了,拿那些钱来垫棺材吗?”
何工两手一摊,激动的憋红了脸。
他心里头委屈啊,更多的是憋屈。
自己干干净净一辈子,临老临老,背上个贪污的名声。
从前出门,谁碰见都要客客气气的称一声‘何工、何师傅、何大爷。’
现在出门,人家远远看见自己,都故意装作看不见。
不是调头就走,就是埋头往前冲。
何工都不用长耳朵,也能听见这些人在心里的谩骂和诋毁。
自己这老脸,一辈子的名声啊!
算是完了。
“杨主任,我不瞒你,要不是还有老伴,我现在就去跳什刹海我。”
说到动情处,何工忍不住老泪纵横,抬手擦了擦眼角。
“你先别激动,这件事我记下了。”
杨建国沉吟片刻,道:“等会我还得去一趟吕工家里,从他家出来,我就回单位亲自调查情况。”
“不管真相如何,肯定会给所有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有了他的保证,何工显的更激动了。
可这会儿,是高兴的激动,紧紧抓着他的手用力向下沉了沉,说:“何主任,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外界对杨建国的评价,那是极高的。
更重要的是,这些评价全都是积极证明的。
有人私下里说他,是在装腔作势。
可何工从不认同,有人能装腔作势半辈子吗?
要是真有,像杨建国这样装半辈子,后面儿再能装完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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