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制后的我会更强 第109章

　　“你看，这是1964年，河南省南阳市小西关汉墓出土的汉代画像石，现存于南阳汉画馆，里面的月亮中就有蟾蜍。”

　　俞庶姜探出脑袋观察，发现图中有一女子人首蛇身，面部表情兴奋欢快，面向月亮作飞升状，周围有众星云气装点缭绕，而画的左边有一圆月，月内的确有一只大蛤蟆。

　　她疑惑道：“这幅画也是嫦娥奔月？为什么是人首蛇身？”

　　汤屏解释道：“古代描述牛逼的神人形象，一般都是人首蛇身，当然，也有学者认为该画像描绘的是‘女娲捧月’。”

　　俞庶姜点点头：“我觉得这个说法更靠谱，女娲才是人首蛇身的代表。”

　　“别管这画是嫦娥奔月还是女蜗捧月，关键在于月亮上的蟾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就行了。”

　　说完，汤屏换上严肃的表情，郑重提醒道：“不要在陌生人面前展现‘蟾蜍捣药’，尽可能隐藏这项灵能，一旦被人发现，会招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啊，这里灵能看起来也不强啊？”俞庶姜甚是不解。

　　“不要用破坏力去评价灵能的强弱，只看‘蟾蜍捣药’可以快速炼制，并且百分百成功，就足以引来别人的觊觎，不说别的，那些邪教组织知道了这点，必然会想着抓了你，强迫你给他们大批量炼制增加灵力的丹药。”

　　俞庶姜闻言，凛然道：“的确有这样的可能，不得不防。”

　　“不止外面有危险，内部说不得也有强迫，比如那些在现实中位高权重的高官想要你给他们炼制延年益寿的丹药，你炼还是不炼？”

　　“普通人不是会忘掉与灵能相关的事吗？”

　　“首先，淡忘不是遗忘，只要天天提醒，普通人也能维持与灵能相关的记忆，否则那些研究灵能的科学家还怎么做事？

　　“其次，就算高官本人不记得，可那些试图通过高官谋取利益的灵能者，也会为了讨好高官而来强迫你。

　　“你要明白一件事，你跟那些灵格为‘炼丹师’的人不一样，他们炼丹相当于演绎灵格，本身就是一种修行方式，但你炼丹对于修行没有半点好处，无论散仙还是嫦娥，炼丹都只是他们掌握的一项本领，而非存身的根本，无法用来提升演绎度。”

　　汤屏说着说着，心中不禁想起周沧澜，这位是真的做到了主次分明，牢牢抓住核心需求，凡是与灵能修行无关的利益，都可以让渡给别人，一点也不心疼。

　　他一边对照周沧澜的做法，一边忠告道：“灵能者最关键的还是提升实力，以尽快晋升为主旨，其余都是旁枝末节，千万别为了摆在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就本末倒置，每个人拥有的时间都是相同的，无论富贵贫穷、强大弱小，一天都是24时，不多不少，你在某件事上用的时间多了，用在其它方面的时间就会减少。”

　　俞庶姜听得似懂非懂，但她至少懂得分辩好歹，知道汤屏的话是为了她着想，于是将内容都记下，只是又忍不住问道：“我要隐藏到什么时候，还是说永远不能暴露？”

　　“等你晋升三转，拥有了拒绝的权力，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在别人面现使用了，到时候就算别人想找你炼丹，也只会好声好气的商讨，不敢用强。”

　　“三转……我知道了。”

　　俞庶姜对此没什么概念，觉得只要晋升两次就行，好像也不是多么困难。

　　“帮你总结一下，未来要做的事，核心是提升灵力修为，能找到高效的演绎方法最好，没找到就老老实实学习灵力修炼法，反正你还年轻，不着急，记住要隐藏灵能‘蟾蜍捣药’，但可以私底下偷偷学习一些药方知识，至于摆在眼前的第一件事，则是找你父亲摊牌，看看他到底是什么路数。”

　　“啊？”

　　“啊什么啊，有疑惑就去解决，咱们不搞把悬念留到最后吊人胃口那一套，直接莽上去就对了。”

　　……

　　“真的要摊牌吗？”

　　俞庶姜回到家中，仍有些踟蹰。

　　“事到如今还说这话做什么，之前不就是你自己说，等觉醒成为灵能者后就找你爸摊牌吗？如果不是因为你说了这句话，当天我就直接开口问了，”汤屏乜斜了一眼，“他是你的父亲，又不会害你，有什么可犹豫的？”

　　“就是、就是心情很复杂，朝夕相处的家人，突然变成了深不可测的大人物，感觉常识都被颠覆了，”俞庶姜怅然道，“突然能理解，为什么那些日漫主角会费尽心思回学校上学了，其实就是想维持过往的日常，继续稳定的生活。”

　　“但这终究是自欺欺人，你当然可以高喊‘我闭上眼睛就是天黑’，可日夜交替，并不以你的意志转移，改变了就是改变了，你觉醒成为灵能者，就已经成为了异常的一部分，本身就是不稳定因素，除了面对真相，没有其它更好的方法。”

　　“道理是这样没有错，关键我爸平时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乡村教师，形象转变得太突兀了，感觉就像说他是爱迪奥特曼一样，换成我妈是奥特曼，反倒能轻松接受……”

　　俞庶姜停下脚步，忍不住向汤屏问道：“我妈会不会也是灵能者？其实她跟我爸是黑风双煞、武藏和小次郎、北斗和南夕子？”

　　“你都语无伦次了，有必要这么紧张吗？只是找你爸确认身份，又不是提着霜之哀伤去当大孝子。”

　　汤屏看不下去，直接拽着俞庶姜来到院子，瞧见了正在给异花培土的姜振华。

　　“你俩回来了。”

　　姜振华看见两人，露出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开口打了招呼。

　　“爸，我……那个……”

　　俞庶姜吞吞吐吐，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可事到临头不知道该用什么措辞比较妥当。

　　汤屏看不下去，帮忙道：“姜叔叔，你觉得你女儿身上有发生什么变化吗？”

　　“唔，头发变长了，皮肤也变白了，身材变瘦了……哈，不开玩笑，庶姜终于成为灵能者了么。”

　　姜振华出乎意料的以直球回应。

　　“爸，原来你都知道啊！”俞庶姜惊讶道。

　　“你们又没想着隐瞒我，而我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自然能知道。”

　　“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你没有问，你问了我自然就会说，我主动告诉你，岂不显得好像我很想炫耀一样。”

　　“什么叫炫耀啊！”俞庶姜有些哭笑不得，“难道你的灵格很了不得吗？”

　　“确实很了不得。”

　　姜振华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接着看向汤屏道：“刚见面那天，你似乎很想用某种方法探查我的情报，但最后强行忍住了，现在何不试一试。”

　　既然对方主动开口，汤屏便没有拒绝的道理。

　　“姜叔，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他催动灵能“三眼真曜”，一段格外简短的信息流入脑海。

　　【人物：姜振华】

　　【灵格：篆宝师·灵宝道人】

　　【介绍：该目标拥有“圣人不仁”心境，无法洞察】

第一百九十八章 名望

　　篆宝师、灵宝道人、圣人不仁，每个词都极具分量，宛若三发霹雳15E导弹，炸得汤屏脑子里嗡嗡的。

　　知道对方是个大高手，但以为也就三四十层楼那么高，结果估对了层数，估错了海拔，对方是建在西藏高原的四十层楼。

　　“灵宝道人”单个拎出来，不一定能联想到对方的真实身份，但再结合后面的“圣人不仁”，足以确认这位就是三清中的灵宝天尊。

　　至于对方的灵格为何不直接以“灵宝天尊”为名，汤屏觉得应当跟前缀有关，前缀“篆宝师”无疑属于凡人，大概率是方士系。

　　当然，也可能恰好反过来，正因为姜叔觉醒的唯一性是“灵宝道人”，所以前缀才是凡人系灵格，倘若他觉醒的唯一性是“灵宝天尊”，前缀估计就是仙系灵格。

　　必须得承认，灵宝天尊的个人名气其实不算大，对现代年轻人而言，其知名度甚至还比不上作为衍生角色的通天教主，他的名气更多是靠着蹭“三清”组合而来。

　　但能蹭也是一种本事，只要大家还认三清，觉得三清是道教神仙体系中的至高神，灵宝天尊的实力就稳居道教众仙之上。

　　“哦，居然能洞察到灵格的情报，虽说我没有刻意遮掩，但能做到这一步，你的能力看来不简单。”

　　姜振华瞧见汤屏脸上的震惊表情，明白对方知晓了自己的灵格，稍感意外。

　　不是他自夸，道教神仙大多拥有返璞归真的特性，特别擅长隐匿自身信息，这点并不以灵能显现，而是自身具备的天赋，而他更是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臻至天人合一之境，理论上就算是三转灵能者，也不一定能洞察到他的基础情报。

　　“什么什么！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俞庶姜一头雾水，视线在两人身上徘徊，心情格外迫切：“我爸到底是什么灵格，你们赶紧说啊，别搞得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

　　汤屏见姜叔没有开口的意思，便越俎代庖道：“是灵宝道人。”

　　“灵宝道人……是哪位？”听到回答的俞庶姜仍是一脸茫然。

　　姜叔长叹一声，道：“这便是我不愿意主动透露的理由之一，尽管我觉得这是一种炫耀，可若对方是这种反应，还要我自行解释唯一性的身份有多么厉害，只会让气氛变得更加尴尬，显得我好似夜郎自大一般。”

　　汤屏点了点头，表示能理解，就像说了一个冷笑话，结果别人听不懂，还要说笑话的人解释笑点到底在哪里，这可就真是一场笑话了。

　　他开口问道：“你应该看过很多网文，连灵宝道人是何方神圣都不知道吗？”

　　“哪來的很多，只是偶爾看一看而已，”俞庶姜急忙否认，继而又问，“多宝道人我倒是知道，《封神演义》里截教阵营的重要角色，洪荒流小说里也经常有登场，可灵宝道人还是头一回听说……难道是多宝道人的化身？”

　　姜叔闻言又叹了一口气，拎起地上的洒水壶，转身给花草浇水，都不想开口解释。

　　汤屏无奈，只得代劳：“灵宝道人就是三清里的灵宝天尊。”

　　“三清！”

　　这个名头俞庶姜还是知道的，也不禁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爸，原来你觉醒的唯一性这么了不起啊！”

　　姜叔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继续浇花。

　　汤屏仿佛能从对方的背影中读出“好累”、“不想说话”、“让我静一静”的意思，只得道：“不止觉醒的唯一性了不起，他本身也是一位四转灵能者，如果我没猜错，国内一直对身份信息严格保密的第五位四转灵能者就是姜叔。”

　　“啊？你是说，我爸就是那位最神秘的方士系四转灵能者！”

　　俞庶姜这回被惊得长大了嘴巴。

　　姜叔这才转过身来，放下洒水壶，道：“现在你明白，为何我不想让你认为我在炫耀了吧。”

　　“可、可是，”俞庶姜稍作犹豫，便决定破罐子破摔，否则心痒难耐，“你这么厉害，为什么还要入赘和我妈结婚？”

　　“我也不是生下来就这么厉害，和你妈结婚的时候，我还只是一个银行卡存款数只有四位的穷酸书生，而你妈人天生丽质、貌比西施、仪态万方、家财万贯，愿意入赘的男人可以从江汉路的一头排到另一头，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那之后呢？你成为灵能者以后，为什么还愿意当下去？”

　　“一日夫妻百日恩，一朝发达就要翻脸不认，我有什么资格教书育人，给学生当榜样？兴许在你看来，我跟你妈并不恩爱，但我俩的的确确有着真挚的感情，或许这份感情并非爱情，但谁又能否认亲情的牵绊呢？”

　　汤屏也帮腔道：“如果你在逛街时看到马云在兰州拉面店吃着只有薄薄几片肉的牛肉面，你会觉得他没钱而去嘲笑他吗？”

　　俞庶姜道：“这个当然不会，因为我知道他很有钱。”

　　汤屏道：“道理是一样的，姜叔作为最强的灵能者之一，有实力傍身，自然不会在意那点虚名，谁会小瞧一名四转灵能者呢？”

　　姜叔笑了笑，道：“我对现在的身份很满意，偶尔消失一段时间，也没人会关注我去了哪里，妻子忙于事业，女儿忙于功课，不知有多少中年男人羡慕我这样的生活，而且赘婿的身份也格外有迷惑性，你们看，就连我女儿都难以接受，外人更不可能相信一名赘婿会是四转灵能者。”

　　俞庶姜忙摆手道：“我也不是难以接受，就是想不通其中的理由，本来路上还在猜，爸是不是为了演绎灵格才委屈自己。”

　　汤屏好奇道：“哪个角色可以通过入赘来演绎灵格？”

　　“猪八戒啊！”

　　俞庶姜显然是认真猜想过，不假思索道：“我路上特意查过，猪八戒总共有三次入赘，刚下凡的时候，入赘嫁给了卵二姐。

　　“原文猪八戒自述‘此山叫做福陵山，山中有一洞，叫做云栈洞，洞里原有个卵二姐，她见我有些武艺，招我做了家长，又唤做倒插门，不上一年，她死了，将一洞的家当尽归我受用’。

　　“卵二姐就这么出场过一回，不过有学者考究，卵二姐原名是卯二姐，古版繁体中就是‘卯’字，后来印刷传抄出错，变成了‘卵’字。

　　“第二次入赘就是高老庄，这个没什么好说的。

　　“第三次入赘是四圣试禅心，黎山老母和观音、文殊、普贤三位菩萨化身母女，以招赘为诱饵对唐僧师徒进行考验，只有猪八戒中招。”

　　汤屏听完后，觉得若非姜叔的形象和猪八戒相差甚远，只怕他也要信了这番推理，尤其猪八戒跟嫦娥有些瓜葛，说不得就是因为这种玄之又玄的理由，俞庶姜才觉醒出了“姮娥”。

　　姜叔也听得有些发懵，最后摇了摇头道：“尽是些不着调的瞎想，先坐下来喝杯茶，沉淀一下心思吧。”

　　说完，他带着两人来到会客室，接着开始泡茶，不是那种把水烧开，往杯子里扔进茶叶，把水注入就完事的现代泡茶，而是更加繁琐的古法泡茶。

　　炙茶、碾茶、箩茶、候汤、调膏……一样样做将起来，汤屏本以为自己会感到无聊，但不知是姜叔的技法高超，又或者收到了灵能的影响，他不仅看得津津有味，心绪竟然真的平静下来，感受到了冲远恬淡的意境。

　　“接下来是击拂，看好了。”

　　完成调膏后，姜叔左手执壶，右手拿筅，或疾或徐，或注或止，倾注了数次，这才将执壶置于一边不用，然后双手执筅，缓缓旋转起来。

　　在汤屏和俞庶姜欣赏艺术的目光注视下，只见茶面上的雪沫竟然出现右疾左缓两种不同的上涌速度――右手处已涌出盏上，左手处却缓缓平于盏面。

　　就在两人啧啧称奇的时候，姜叔缓缓抬臂，从左方小心抽出茶筅，然后令两人瞠目结舌的画面出现了，只见圆盆状的茶盏中，白雪如堆，左凹右凸，蜿蜒转折，宛若静静卧了对一般大小的太极阴阳鱼！

　　汤屏心中的震惊比俞庶姜更甚，因为他的感知更加灵敏，分外确定在整个泡茶过程中，姜叔没有动用过灵能灵力，是纯凭技巧做到这一切。

　　“喝吧。”

　　姜叔又泡了一杯，分别递给两人。

　　汤屏小心品茗，茶水入吼时，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哇，好烫好烫。”

　　俞庶姜接过茶盏，用力吹气，吹干上面的浮沫，然后一饮而尽，砸吧了几下，评价道：“不甜不苦，好像就是普通的茶。”

　　姜叔失望的摇头：“牛嚼牡丹啊！”

　　俞庶姜忙补充道：“等等，后面好像有回甘。”

　　姜叔仍是摇头，不做回应。

　　汤屏只得解释道：“姜叔是想通过这杯茶，告诉我们他的为人处世之道。”

　　俞庶姜眨了眨眼，转头看向父亲：“后面呢？”

　　“什么后面？”姜叔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