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选东京都知事后，接下来乐队出道！ 第34章

　　“似乎是川岛浩人逼迫他继续使用这个名字的，毕竟比起名不见经传的‘丰川庆’，还是能让人看家族传承关系的‘丰川清告’更适合拿来扯虎皮做大旗。”

　　紧接着，古美门又从文件袋中拿出几份账单来。

　　“这是供水公司和电力公司出具的丰川家六个月内的水电缴费单据，以及三个月前签订的租房合同，我们可以看到这些文件上的署名都是‘丰川庆’，也就是说，丰川先生本人此时并不认为自己还具有宗法上的身份，不再适合使用‘丰川清告’这个名字。”

　　“您再请看这个，涉案公司‘岛风金融’，也就是川岛浩人出任总经理并实际掌权的企业，也是伪造货币团伙的组织者和主要获利者之一……这家公司近三个月内所制作的所有对外合同，至少有六成以上的署名均为‘丰川清高’，也就是说，岛风金融认为，丰川先生依然具有宗法上的身份，也就意味着他们确实存在聘请丰川先生作为其公司高层管理人员的动机。”

　　就好像某网红被封杀了，现在啥也不是，正常来说只配去做那种月薪3000的工作，但有个公司认为他仍旧存在正面号召力，在这位前网红明确声明自己已无号召力的情况下，依旧高薪聘请他为公司总经理外加合伙人，月薪50万，还有公司净收益10%的分红。

　　但实际入职后，这个公司发现这个前网红的名声狗屁不是，然后也不给他钱，也不和他签劳动合同，换了种方式依旧拿着这位网红的名声做噱头四处招摇撞骗，这位前网红也不得不继续在公司中任职，时不时地还要被架出来撑牌面。

　　那么现在问，如果现在这位前网红向有关部门要求结算劳动报酬，并给与相关赔偿，是应该以3000月薪来结算呢，还是以50万月薪和10%分红

来结算呢。

　　那就要看法院能否认定这位“前网红”属不属于该公司的总经理外加合伙人了。

　　放在丰川清告这边也是同理。

　　古美门研介接着往下说，“根据丰川先生提供的证词，在他供职于岛风金融的三个多月时间里，他一共收到了17万日元的报酬……此外，他也利用职务之便偷拿了一些假币，但一分钱都没敢花，现在也已经全部上缴给警方。总之，各种杂七杂八的钱加起来，咱们的丰川先生从岛风金融和长谷物流那里一共获得收益19.3万日元。”

　　听到这儿，青山向都觉得无语了。

　　人家冒着风险跟你干了三个月，你就给人家17万日元的报酬……要知道现在哪怕是一个勤俭节约的人在东京的月度花销都要在14万日元左右上下，就连广井菊理住的那间房龄52年、没有浴室空调、还闹鬼的破房子月租金都要2.5万日元了（此事在孤独摇滚漫画83话中亦有所记载）。

　　没靠山的老实人就该被你们这样欺负是吧。

　　话说丰川清告这几个月的生活过得也太惨了点，每天干着有掉脑袋风险的工作，拿着不到7万日元的月薪，住着阴冷逼仄的危房，半夜睡觉还要听隔壁酒猛子发酒疯，想要借酒消愁吧，几瓶酒精度只有5.0%vol的朝日啤酒就把自己灌迷糊了……

　　这辈子有了。

　　“那你能够帮丰川家要回多少钱呢？”

　　青山向问道。

　　他安排古美门来出来这个案子就是因为古美门擅长帮客户要钱，如果是要主持正义的话，那找他律师生涯中的另一位朋友，成步堂龙一最为合适。

　　“按丰川先生的意思，能要到700万日元他就满足了，但按照我的意思，至少这个数。”

　　古美门研介微笑着伸出四根手指，“四千万。”

　　“……不愧是你。”

　　“让您见笑了。但是没办法，因为我这人有个原则，3000万以下的小案子我不接，再加上这案子我总不能白忙活一场吧？所以3000万给丰川小姐，1000万算是我的辛苦费，合情合理，合情合理。”

　　古美门说着说着就把下巴仰了起来，活像一只在斗鸡大赛中取得优胜的公鸡。

　　“你要多少我不管，我只想听听你要如何做到这一切。”

　　法官们又不是傻子，你说要4000万人就判给你四千万？

　　岛风金融一个卖保险的公司，就是真拿出来两个月的高管级别的工资，估摸着能有500万日元就不错了。要知道，全霓虹公务员加起来，工资能超过一百万的也不超过960个，而且能拿到这数额的都是工作年数超过30年的老员工。

　　“法官大人当然不会这么判，但我们可以私下和解啊。”古美门研介一口干掉杯中的葡萄酒，又优雅地将酒杯放到服部手中的托盘里，一幅胜券在握的模样，“您想想，要想让法庭认可丰川先生是岛风金融的高管，我们需要提供什么证据呢？已知，双方没有签订雇佣合同。”

　　“……你直说就行了，没必要跟我这儿卖关子。”

　　“当然是劳动事实啊！每个公司都有那种只有高管以上人员才能查阅到的机密文件与商业活动备忘录，只要丰川先生能在法庭上证明，自己对岛风金融的部分此类文件内容十分了解，不就能够证明其身为高管的劳动事实存在吗？！”

　　“最重要的是，现在东京这边正在开展税务稽查行动，我想岛风金融的机密文件中肯定会有一些内容，和此次行动中受到重点关注的几家企业有密切关联，您说他们是愿意向法庭提交这部分机密文件以否认丰川先生的高管身份，还是息事宁人与我们和解呢？”

　　“所以我说，这起案子的关键在于您的英明领导，可真的一点也没有夸张啊。”

　　文中关于丰川清告这个名字的解释，纯粹是我为了给前文打补丁牵强附会的，顺便让剧情更加合理化，大伙看个乐就行。

　　关于“告”字。

　　こく【告】

　　1 つげる。知らせる。

　　2 下の者から上の者に言う。

　　つげ【告げ?告】

　　1 知らせ。

　　2 托宣。

都给我让路 : 072 繁星展演厅的一夜

　　从古美门律师行离开之后，青山向看还有时间，便换上哈克马甲，让凉宫百备送自己去繁星展演厅。

　　虽然时间已经挺晚了，但繁星歌舞厅的营业时间是从下午四点到凌晨两点，所以还开着门，只不过比起九到十一点的高峰期，这会儿已经有点冷清了。

　　青山向一走下入户楼梯，就看到伊地知星歌在吧台边上趴着，一副耗尽了全身力气的状态。

　　“晚上好啊，哈克先生，这个时间还能看到你可真是难得。”

　　在吧台里面无聊刷着手机的PA小姐姐，笑嘻嘻地跟青山向打招呼。

　　“晚上好，现在没有演出么？”

　　“嗯，下一场演出是在十五分钟后，是一个活力满满的重金属乐队哦，哈克先生要看吗？现在买票的话，只需2000日元，还赠送一杯软饮哦。”

　　“……也好，给我来一张吧。”

　　2000日元对青山向来说只是一笔小钱，但能让接下来表演的乐队在的庆功宴上多点两杯啤酒——

　　被安排在这个时间点上台表演的乐队、肯定不会太有名气的，所以即便只是能多点一杯啤酒，对他们而言也是一种安慰。

　　“好嘞，您拿好。”

　　“多谢……”青山向接过软饮但没有喝，只是放在面前，看着里面冒出的气泡，“顺便问一下，伊地知她这是怎么了？”

　　“店长今天下午去了趟图书馆，回来之后就是这副模样了……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己已经过了还能看得进去书的年纪了，所以有些失落吧。”

　　PA小姐说出后半段话的时候，青山向注意到星歌的肩膀抖动了几下。

　　这人原来还醒着啊！

　　但既然还醒着，那为什么我来了这么长时间都不理我。

　　“PA小姐，伊地知这是睡着了吗？在这么亮堂的环境中都能睡得这么沉，真是令人羡慕的睡眠质量。”

　　“她应该没有睡着哦，毕竟在哈克先生进门前的一分钟，她还在绷着脸和我聊天呢。”

　　“咳咳……”

　　星歌发出了一阵隐晦的的咳嗽声，PA小姐循声看去，就发现星歌虽然仍维持着趴着的状态，但也歪着头向自己投来警告的视线。

　　“哎呀，看样子是我多嘴了……那我就先去检查舞台器材了，你们两位好好聊哦。”

　　PA小姐直接溜掉，星歌也趴不住了，扭捏了一会儿还是直起身子来，用有些惊讶

的眼神看着青山向。

　　“喔，是你啊，什么时候过来的？来之前也不先打个电话通知我，不担心被记者拍到了吗？”

　　“记者们也要睡觉的嘛，”青山向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再说了，哪有记者会到LIVE HOUSE里找东京都知事的花边新闻拍，真做出这种事来，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他们一定会被同事们嘲笑，然后甩出几家位于银座或者六本木、最低消费1000万日元以上的高级会所，告诉他‘只有这种防备森严的地方才能找到你的猎物’之类的。”

　　“……这就是所谓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吧？”星歌感慨了声，但马上就警觉起来，“听起来，你好像对那种最低消费1000万日元的地方很熟悉啊。”

　　“嗯。”

　　“承认得好快！”

　　“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有些时候，你就是要和你不喜欢的人一起谈合作，甚至要为了整体的利益，替某些蠢猪一样的人擦屁股……这些人你要是知道他们做过什么的话，你肯定巴不得把他们都杀了。”

　　“……听起来好沉重。”

　　星歌对政坛上的事毫无了解，但仅凭语气和声音，她也能听得出来其中的无奈与压抑着的愤怒。

　　“你也不容易呢。”

　　星歌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开导他，她毕竟不是那种善解人意的人嘛，只能在稍作沉默之后发出一声感叹。

　　“什么不容易？”听到星歌的感叹，青山向反而笑了起来，“别共情我们这种人啦，不值当的。作为展演厅的店长，你还是多关心下那些在舞台上奋力表演的人吧。”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哦对了，我听PA小姐说，你今天下午去了区立图书馆？”

　　“唔……”一提到这个，星歌似乎变得紧张起来了，“就稍微去看了那么一会儿，这不是要去参加研讨会了吗？我就想写个发言稿什么的，就算不能在会上帮着‘繁星’做宣传，也不能给‘繁星’抹黑啊。”

　　“那写出来了吗？”

　　“……没有，”她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头顶的那绺三角形呆毛也配合着旋转起来，“好不容易看了两页书，拿起笔来就忘光了，写了个标题、写了个第一，就一个字也憋不出来了。”

　　“发言稿的话，我这里正好有几份作废的，要不要借给你用用？”

　　“作废的不就是不好的意思吗？那还能用吗？”

　　“虽然是废稿，但也是东大毕业生和武藏野毕业生写出来的，质量还是有保障的……”

　　“算了吧，我还是想要说那些我真正接触到、真正能理解的东西，高材生们写出来的东西也许很严谨、很正确，但代表不了下北泽和繁星的真实状况，也没法传达曾站在这个舞台上的那些表演者们的心声。”

　　伊地知星歌扭头看向舞台，接下来要表演的乐队是五人组合，所以那里已经摆好了五个麦克风和两组架子鼓，毕竟是重金属乐队嘛，多鼓手阵容反而比较正常。

　　舞台下方，也已经来了几个观众正在有说有笑，青山向还能听到他们对话中的夸赞，“这个乐队很有精神哦！”“特别是那个主唱，一边甩头发一边扫弦的样子很让人入迷呢”之类的。

　　“义真……哈克桑你也许感受不到吧，但我长年累月地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我知道观众们喜欢什么、想要在舞台上看到什么样的表演，我想在研讨会上说的也是这些。”

　　“这么多年没见，你比以前可认真多了。”

　　“啰嗦！”

　　“不过……我可能要给你泼一泼冷水，这样的研讨会，你这样没有名气的相关从业者去了也只是走个过场，做得准备再充足也没意义。”

　　“我知道啊。”

　　对此，伊地知星歌倒是很坦然，“不过就算是走个过程，也能多少留下点声音吧，多一分贝声音总比少一分贝要好，因为自己力量太小就什么都不做，将来可是要后悔的。”

　　“原来如此。”

　　青山向点了点头，稍微思考了一会儿“伊地知，我记得你喜欢惊喜？”

　　“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的意思是，在这次研讨会上，你可能会遇上惊喜哦！”

　　加一下大姐的戏份吧~

都给我让路 : 073 傲傲傲傲傲……娇

　　“惊喜？能有什么惊喜……”

　　伊地知星歌犹疑地看着青山向，可能是因为看了一下午书伤到了脑子，过了大约十秒钟她才反应过来。

　　“等等……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该不会这个研讨会是你授意举办的吧？”

　　“我哪有时间去管这些小事，都是下面的人自己搞的。”

　　青山向摊手道。

　　“那你还说……”

　　“我顶多也就是替他们把把关。”

　　“呃，”星歌拍了拍脑袋，露出了“我头很痛”的表情，“我听不得这样的官腔……你就直接说研讨会的事你能说了算不就好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只是能够在保障下属发挥主观能动性与专业性的基础上，从全局视角上给他们提一点意见而已，只不过存在局部服务于全局的原则，所以比起自己的想法，他们会更重视我的建议一点，只有一点点，a little bit。”

　　“……我怎么感觉你说的话，比我今天下午在图书馆看得书里的句子还要难懂。”

　　“总而言之，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至于后续的发展嘛，就交给上天吧……”

　　“你接下来该不会是想说，你自己就是那个‘上天’吧？”

　　“我要是真能像‘上天’那样言出法随就好了，我也是很难的。”

　　“你刚才不是让我别和你共情嘛？”

　　就在两人的谈话内容渐渐朝没营养的方向滑去的时候，一个仿佛丧尸般扭曲僵硬的身影，从卫生间里冲出来，然后直扑到吧台上，一把夺过青山向还没动过的那杯软饮，一仰脖全部倒进了嘴里。

　　“差点渴死……嗝……”

　　“丧尸”打了个嗝，是扑面而来的酒气。

　　“广井你身上好臭，刚才该不会是睡在厕所里了吧？”

　　伊地知星歌嫌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