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想非非想
“学姐?还有……义真哥!你们俩在这儿说悄悄话嘛?也带上我一起啊,以前做这种事的时候我们都是三个人一起的嘛!”
“……要叫我哈克桑。”
“真是麻烦的男人诶!话说今天从阿百那拿来的酒劲可真够大的,让我想到了当年实在没钱,不得已去菜市场捡烂水果回来自己酿出来的下北泽威士忌,那玩意我也是喝了两杯就晕过去了。”
“……你这么多年没把自己毒傻还真是命大。”
“比起从喝进嘴里的毒素,还是心底自然产生的空虚之毒更
令我痛苦。”
广井菊理今天晚上喝的那半斤茅台,这会儿还没分解完,正是酒精麻痹神经麻痹得最严重的时候,整个人又重又软,还很臭。
她只站了一会儿,整个人就抱着青山向的胳膊挂在了那里。
“快看快看,那边的三个人是什么关系?脚踏两条船?”
“依我看,只是普通的被醉鬼给缠上了而已……等等,那个不是Sickhack的广井老师吗?在独立乐队圈子里超有名的!”
“如果那个人是广井老师的话,那被她抱着的面具男岂不是哈克老师?”
“哈克老师?就是那首最近超火的歌曲的作者?他们两个同时出现在这里,该不会接下来有Sickhack的表演吧?……帮我拿下饮料,我要打电话给由佳里她们,让她们赶紧过来。”
“那我先去要一下签名。”
为数不多的几个观众全都围了过来。
“广井老师,哈克老师,我超喜欢Sickhack的!上次的横滨演唱会我因为要在家照顾妹妹,没看上,但是举办方上传的视频我可是狠狠点赞了!”
“哈克老师的《yellow》也超有感觉!我这些天在spotify上反复刷了差不多有七十遍!”
“哈克老师,‘yellow’这个标题是有什么深意吗?莫非是因为这首歌的灵感来自于某位黄色头发的女性?该不会就是伊地知小姐吧?”
面对粉丝们七嘴八舌的提问,青山向在奋力摆脱广井菊理纠缠的同时,也逐条给予了回复。
相比于竞选活动中千奇百怪的突发事件,和必须要同时让媒体和选民感到满意的随机应变,现在只是应付几名热情且眼神里都是善意的粉丝而已,对于青山向而言,这简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轻松。
“感谢您的支持,下周我们在新宿folt展演厅有新曲表演,可以带你的妹妹来听,放心吧,新曲融合了我和广井小姐在音乐上的新想法,小孩子来听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我们在spotify上注册了认证频道,也欢迎您来订阅。”
“伊地知小姐吗?但《yellow》里有一句歌词是‘可你所做的每一件事却如此羞涩胆怯’,莫非在各位看来,伊地知小姐其实是一个‘羞涩胆怯’的人吗?”
这最后一句话一说出来,原本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伊地知星歌不禁对着青山向鼓起了眼睛。
“我要不还是把你放进‘繁星’展演厅的黑名单里算了。”
“哈克桑,你看,学姐这不就羞涩起来了嘛?虽然是傲傲傲傲傲……娇的那种羞涩。”
“广井你也给我进去!”
和粉丝之间的交流愉快地进行着,而繁星展演厅里的顾客也越来越多,一部分人是被之前看到广井和青山向的人打电话或者发的INS给喊过来的,还有一部分人是看到繁星展演厅门口突然开始排队,也过来凑热闹,众所周知,霓虹人非常喜欢排队。
然后接下来要登台表演的重金属乐队“自爆鬼”的成员们,从准备室里出来的时候都惊呆了。
他们搞乐队好几年了,还从没有碰上观众这么多的时候,然后一问情况,这才知道,大伙都是冲着广井菊理和哈克来的。
如果换做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肯定得生气,但这几位乐手也是性情中人,当场就要把这场演出让出来,卖票的收益当然也全归广井菊理和青山向。
毕竟有这么多人买票完全是因为这俩人的人气,虽然名义上买的是他们“自爆鬼”的票,但真要把收益都拿了,不仅他们自己觉得理亏,还会败观众缘。
“自爆鬼”成员们算得清楚,能蹭上两位名乐手的热度,那哪怕一分钱收益没有,他们也是赚了的。
但青山向怎么会占他们的便宜,当即表示这场演出也是以他们为主,但是等他们演出完毕后,自己和广井可以上台做个助演演出。
至于卖票的收益嘛,青山向当然一分不要,广井菊理也豪爽的表示只要演出结束后的庆功会带上她一起,就没问题。
都给我让路 : 074 把乐队打乱重组
虽然决定了要在“自爆鬼”乐队演出完毕后登台助演,但具体怎么个演出法还需要好好规划一下。
Sickhack是四人组合,吉他手、贝斯手、鼓手各一个,再加上青山向这个全能位,演出的时候各种声域都能够涵盖到,呈现给观众的演出效果也比较好。
但是眼下却只有广井菊理和青山向两人,青山向又戴着面具,没法一边打鼓一边用嘴巴弹吉他,所以还是得再找一个吉他手或者鼓手,才能送给观众们一场完整的乐队演出。
广井菊理试着打电话喊清水伊莱莎和岩下志麻过来,但得到的回复是——
“对不起啊菊理,我在二手货网站上淘到了一副假面骑士EA护目镜,但卖家要求自取,所以我现在在八王子市这边,没两个小时回不去……”
(八王子市位于东京都西部,距离下北泽比埼玉还远。)
志麻那边更是没有回音,第二天才知道志麻这两天因为研讨会的事没睡好,所以今天就吃了安眠药早早睡去,没听到手机铃声。
无奈之下,广井菊理只能向伊地知星歌投去了求助的视线。
“学姐,我没记错的话,你当年玩乐队的时候,是吉他手吧?”
“是又怎么样啦?!你可别想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啊,我停止乐队活动已经好多年了,现在要我上台肯定弹得一团糟。”
“那也不至于全忘光了吧?”
“嘛,你要是让我弹《小星星》的话,我倒是也能弹……”
“那就弹《小星星》吧。”
“不可能!要是被人知道我在舞台上表演这个,我会被嘲笑一整年的!这年头,连幼稚园小朋友都不会在亲戚聚会上表演吉他弹唱《小星星》啦!”
“真是麻烦啊……哈克桑,你来出个主意吧。”
仍处在微醉状态的广井有些无力地靠在了吧台上,用手撑着自己的圆脸,一幅脑细胞损耗殆尽的样子。
“伊地知,你上次弹吉他是什么时候……”
青山向思考了一会儿,问道。
“应该是上个月吧?怎么了?”
“弹的是哪首歌呢?”
“唔,是纽带乐队的《卡拉卡拉》,当时她们在‘繁星’弹的时候,我听得感觉还不错,她们走了之后,我就照着波奇的谱弹了弹……”
说到这里,星歌的脸上显出几分尴尬。
青山向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然后呢,弹下来了吗?”
“你很啰嗦欸……”星歌有些不爽地移开视线,但稍稍沉默之后还是给出了回答,“没有……那首曲子的上
手难度还不算低,所以我大概弹到1/3的部分就弹不下去,然后不自觉地就转而去弹砂……”
“转去弹《砂上少女》了是吧?”
青山向把她没说全的那首曲子的全名说了出来。
这是他在高中时为自己、伊地知星歌和广井菊理三人组成的乐队“泉水”创作出来的曲目,三人为了这支曲子练习了好久,初次演出时也取得了不错的反响。
但在那之后没多久,就发生了导致凉宫百备入狱、青山向出国的群体性暴力事件,自那之后青山向和她们俩便分道扬镳,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砂上少女》也就成了三人最后的共同回忆。
“怎么说呢……”星歌有些难为情地挠了挠脸颊,又转过头去不让广井和青山向看到她的眼睛,“弹那首曲子的时候,是我生来第一次见到有那么多人同时向我欢呼,所以之后一遇上新曲子弹得不顺畅、或者创作时没灵感的情况,我都会弹一遍这个,来调整下状态。”
“也就是说,《砂上少女》你能弹下来咯?”
“勉勉强强吧。”
“那问题不就解决了,广井,我们三个待会儿上台就弹这个吧……等等,广井,你那是什么表情?”
青山向刚想拍板决定,却看见广井菊理的脸色不知从何时起变得有些阴沉。
“那个……不好意思,哈克桑,《砂上少女》我现在可能弹不下来……毕竟我是靠乐队吃饭的嘛,所以这些年来,精力都用在弹Sickhack自己的歌上面了,《砂之少女》的调子都已经被我忘得一干二净……”
“倒也可以理解。”
青山向依旧不着急,他加入Sickhack也差不多有一个月了,对于广井菊理在音乐上的天赋早有认知,所以他并不认为广井把《砂上少女》的弹奏技巧给忘光是什么太大的阻碍。
他跟PA小姐要了纸和笔,将《砂上少女》贝斯部分的简谱给写了下来。
“十分钟的时间,能把曲子弹下来吗?”
“……我看看,”广井菊理接过简谱,看了大概十秒钟的时间,脸色就因为兴奋而变红了起来,“哦哦!脑子里有音乐了!十分钟的时间足够了,学姐,这旁边有练习室吗?我去去就来。”
“还去练习室干嘛,直接就在‘繁星’门口大街上弹,还能帮‘自爆团’多吸引几个观众。”
“有道理!”
广井菊理的音感确实非同一般,贝斯水准也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一张简谱被她用夹子固定在写字板上,往繁星展演厅门口的窗台上一摆,音乐便流水般地从手指下琴弦中流淌而出。
生疏感只占了前头的一小部分,而后便是流畅的音乐。
本来随着自爆团的演出开始,买票进场的人已经停了一轮,但经过她的这么一段街头表演又吸引了不少人来。
到青山向三人正式登场助演的时候,繁星展演厅那不大的观众席,更是变得满满当当。
“感谢大家对‘自爆团’的捧场,接下来由我、哈克桑,还有繁星的店长大人,为大家奉上哈克桑未曾正式公布过的旧作——”
“《砂上の少女》”
广井距离高举的手从空中落下,在贝斯弦间扫出了这首歌的第一个音符。
……
演出效果不错。
虽然这首曲子广井从拿到简谱到上台,只练了十分钟,虽然伊地知星歌好几年没在台上弹过吉他、扫弦的音色令人遗憾,但临时组成的乐队,和演奏时微妙的生疏感,却将整支歌曲演奏出了固定乐队几乎不可能演奏出的破碎感。
破碎的音乐,时而清晰、时而含糊的唱腔,在这深夜与凌晨的交界之时,倒是比毫无差错、手到擒来的演奏更让人迷醉。
在观众们奉上热烈掌声的时候,广井菊理突然转头对青山向说。
“哈克桑,研讨会上的发言我有想法了。”
“就让东京都的独立乐队都打乱重组,以崭新的姿态登台演出吧!”
……
青山向的人设是30岁,身高188,两个灵魂中的一个是音乐天才。这人设大家应该能看得出原型是谁吧。
都给我让路 : 075 阿妹,咱家有钱啦!
广井菊理今天被古美门研介喊去参加了一次庭审,但庭审只持续了二十分钟,就莫名其妙地结束了。
原因是古美门研介向法庭提交了一项证据,证据内容是丰川清告在拘留所警察监督下写出来的一份客户名单,名单涉及到岛风金融服务过的二十家规模以上企业的交易记录与账户信息。
这份名单的内容自然是真假参半,但当坐在被告席上的岛风金融代表看到了这份名单之后,当即就要求代理律师我向法官提出了休庭申请,并在两方人马都走出法庭之后,立刻就向古美门研介表示愿意接受庭外和解。
在听到古美门研介提出要对方给付四千万日元以上的赔偿金时,广井菊理直接愣住了,甚至都没注意到后面两方律师为各自当事人争取利益时的唇枪舌剑,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自己这下可能要发了。
啊哈哈哈……一开始从义真哥那里接下照顾祥子的工作时,还以为会是一件麻烦事,没想到后面还有这么大的好处!
义真哥果然还是向着我的!知道我经济窘迫,所以特意安排了这样一个有钱的义妹给我。
作为一名遵纪守法、从不偷税漏税的好市民,基础的法律知识广井菊理还是了解的,知道委托监护人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使用被监护人的财产,只要能证明用于共同生活或者对被监护人有利即可。
其实广井菊理也不想着占太多便宜,只要每周能混几顿饭吃,每个月能蹭几次浴室就满足了……再多的话就需要规避一些法律风险和利用法律漏洞了,她的脑子只有音乐那根弦是直的,其他部分全都是一团浆糊,根本考虑不了那么精细的东西。
古美门研介在那边和岛风金融的律师据理力争,没花什么力气,就已经将对方逼入绝境,最后的结果是被告方当事人原则上同意古美门提出的赔偿数额,但是具体赔偿多少,他们还要回去和相关负责人协商,但下次见面进行正式的和解谈判时应该能拿出一个结果来,古美门便和对方定下了谈判日期,然后带着广井菊理离开。
坐车回家的时候,广井菊理还朝古美门打听——
“律师先生,给我个准话吧,4000万赔偿金,你有多大把握能要到?”
“十成!顺便一提,根据我和丰川清告先生签订的委托合同,这4000万中有1000万是我的委托费。”
“……1000万?你们这钱赚得也太容易了吧?”
广井菊理咋舌,自己哼哧哼哧弹一晚上贝斯,顶天
了能赚5-8万,这还不算损坏设备的赔偿。
“过奖。广井菊理小姐,如果你的合法权益受到了侵害,比如歌曲被人抄袭、音乐公司违约之类的,也可以找我代理。”
古美门脸上露出了职业假笑。
他在接下丰川清告的这个案子的时候,也调查了一下广井菊理的身份,然后就发现她还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独立音乐人,最近乐队刚把几首作品的版权卖给了某家音乐公司,考虑到这些店大欺客的音乐公司在后续的商业活动中,常常会出现版权滥用的情况,古美门觉得广井菊理还算得上是一个有潜力的客户。
适当地拓展一下客户资源还是蛮有必要的。
谁料广井看了看他的名片就疯狂摇头,“还是算了,你的委托费太贵,我可付不起,有没有那种便宜、好用的律师给我介绍下?”
古美门研介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真是不识货”,但看在她是丰川祥子小姐监护人的面子上,还是保持微笑收起了名片,然后从公文包中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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