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选东京都知事后，接下来乐队出道！ 第68章

　　趁着茶道师傅挑选茶器的空闲，青山向小声冲荻久保丰问了句：

　　“荻久保老师，您就不想知道我这几个月，私下时间都在忙些什么嘛？”

　　荻久保沉默了会儿，才缓缓开口。

　　“老夫是时雨党的党鞭，只负责确保议员不违反党派纪律并按照政党立场行事，至于你的那些秘密……留给特别部这种负责掌管秘密的地方就好了。”

　　第二天，荻久保丰就通过警察厅的老朋友，与警视厅特别部部长服部私下见面，并将青山向的照片，连同丸山邦义的一封亲笔信，交给了他。

　　拿到照片的服部部长回去之后，立刻让手下，根据照片上的信息展开调查，由于线索太过明晰，只用了半天的工夫，就把事件的前因后果调查了个一清二楚。

　　看完调查报告的服部部长是又震惊又失望，震惊的是青山向放着东京都知事不好好干，居然乔装打扮、戴着面具去小乐队打鼓、弹琴、卖唱，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失望的是，本来以为这次能钓上来一条大鱼，结果钓上来的是一只臭不可闻的烂靴子。

　　心腹手下看出了他的烦闷，便试探性地建议道：

　　“要不要把这件事上报到CIA或者警察厅那边？”

　　“上报什么？让那些人看我们的笑话吗？”

　　“那这份报告？”

　　“无关紧要的东西，封存后，上交到警察厅警察史编纂室那边，让他们处理好了。”

　　“那个，部长，要是警察史编纂室那边把这件事写进书里，我们还是会被人笑话的……”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以编纂室现在的编纂警察史的速度，我们今天送过去的档案，他们三十年后能拿出来抄一下就不错了……”

　　服部部长定了定神，想起三十年前霓虹社会的价值观，与现在已有天壤之别。

　　谁知道三十年后，高官玩乐队，在霓虹会不会变成流行呢？

　　“哦，对了，待会儿你到总务部用度课去一趟。就说我们想要买几首歌的版权，就是青山知事的那个乐队……是叫Sickhack的乐队的歌曲。”

　　“诶？部长，我看就没有那个必要了吧？sickhack的歌都是摇滚乐，和庄重大气的朝日影（霓虹警徽）不搭的。”

　　“不搭有什么关系，和青山知事搞好关系总没错，你还记得上个月青山知事分给警视厅的那几十个夏威夷度假名额，咱们特别部可是一个名额都没分到。但那是过去，以后怎么样就不一定了，青山知事看到我们支持他，发福利的时候，说不定就能偏向我们一些，福利待遇上去了，大伙的工作积极性不也会提高吗？”

　　……

　　青山向自打和荻久保见过面之后，就没再为警视厅特别部的事情分心。

　　丸山邦义作为时雨党的党魁，影响力巨大，现任首相远藤佳研在任命内阁阁员的过程中，也需要和他进行沟通。

　　虽然时雨党在国会方面暂且处于守势，力量更多地集中在控制地方议会上面，但依旧把持了法务大臣、内阁危机管理监、内阁官房参与地职位，其中现任内阁危机管理监曾担任过警视总监，在警视厅有着不少门生故吏，看在此人的面子上，那位服部部长也不太可能会和青山向过不去。

　　今天他见到了丰川祥子的祖父丰川定治。

　　丰川集团因为之前的诈骗事件损失了168亿元，而元气大伤，在那之后，丰川集团的股东们就有点惊弓之鸟的意思，一直拖着丰川定治，不让他涉足前景不够明朗的项目。

　　正好青山向主持的房总半岛开发计划开始实施，因为有东京都政府背书，项目前景明朗，丰川定治便有意参与进来，根据房总半岛开发计划中对特定区块的偏向，提升丰川集团所掌握的几块地的价值，并顺利完成交易，给丰川集团回血。

　　但是这种前景明朗的项目竞争者也多，丰川集团在鸭川和千叶掌握的那几块地，基础设施不行，只有加大投入，扩展资本规模，才能符合要求。

　　青山向点明了丰川集团要努力的方向后，又让雪之下雪乃把长崎纱绫的联系方式给了丰川定治的秘书，长崎纱绫的公司有拿地的需要，双方可以先沟通一下，看看能否先达成一个前期的合作协议，长崎纱绫所在的财团这边先帮着丰川集团稳定股东信心，然后丰川集团

这边再给予更合理的资产转让价格，并抓紧时间按照对方要求对地块配套设施进行建设。

　　送走丰川定治后，青山向又会见了一位霓净团的代表。

　　这位代表一上来就对青山向大鞠躬，原来是为几天前的那个丰岛区干事，冒犯自己的事道歉。

　　当然，光是道歉，他也不需要特意来东京都厅大楼一趟，主要还是团体内部的权力斗争问题，需要青山向给予一臂之力。

　　原来霓净团内也不是铁板一块，并不是所有人能愿意支持青山向和他的《文艺振兴计划》的，经过一段时间的斗争，反对《文艺振兴计划》、且对流浪汉、外籍人士和风俗业者持极端驱逐态度的一派，就集中到了丰岛区分部这边，并且紧密抱团，致使霓净团本部对他们毫无办法。

　　正好这个时候，出现了丰岛分部干事袭击青山向未遂的事件，他们就想着能不能将丰岛分部定义为暴力团体，然后借助警视厅的力量将其摧毁并重新吸收。

　　他们设想的是很美好，但霓净团丰岛分部的人也不傻，那位“袭击”青山向的野田一被捕，丰岛分部就立刻和对方划清界限，甚至连那些和野田一起行动的人，也被他们形容成“野田通过欺骗、收买等手段纠集起来的临时队伍”，和丰岛分部无关。

　　霓净团的这位代表就想着能不能请当时在场的两位受害者女性，广井菊理和高松灯，出面作证，证明野田当时的行动，是受到丰岛分部认可的。

　　青山向对当时的事情还有记忆，当时野田为了确认他身边的两位警护人员的身份，让手下打电话询问过丰岛分部的分部长，双方之间肯定是存在密切关系的。

五十町音乐大赏 : 045 不合常理的霓净团

　　对野田的审判将在十五天之后进行，如果广井菊理或者高松灯的证言被审判庭接纳，那霓净团丰岛分部可能会成为该案的共同被告。

　　这个案子，因为存在嫌疑人在犯案过程中被直接抓获的情况，所以基本不存在翻案的可能。

　　审判庭可能会判处霓净团丰岛分部解散，到时候霓净团本部这边就可以重建新分部——比如用丰岛区的某个町、某条街为分部进行命名，并吸纳可靠的前成员加入，可以很快就恢复组织架构。

　　青山向其实不太想让高松灯和广井菊理踏入这摊浑水，特别是高松灯，这孩子上审判庭证人台，被对方律师一呼喝，怕不是话都说不出来。

　　所以就打算在之后，直接派人拒绝霓净团本部的请求。

　　你们又不是我的嫡系，顶多是为了保存自己，暂时站到我这边，将来缓过来了，十成有九成是要跳反的，我不继续削弱你也就算了，还想让我帮着你继续壮大。

　　别看丰岛分部反对我，但他们现在还比较弱小，就算反对我也坏不了我的事，所以比起帮助你们对付他们，我更愿意扶持他们来限制你们。

　　但奈何，陪他会见霓净团代表的人，是正义感爆棚的雪之下雪乃。

　　霓净团代表在的时候，她不说话，人走了之后，她却赖在知事办公室里不走，就搁青山向的眼前晃来晃去。

　　青山向看了几眼报纸，发现上面“警视厅某部长官”还在挨骂，心里默念一声“哎呀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便抬头望向雪之下。

　　“雪之下小姐，你还有什么事吗？”

　　雪之下就等着青山向出声问她呢，一听这话立马停住脚步，一脸郑重地说道：

　　“知事阁下，若是容忍像霓净团丰岛分部这样、对普通市民守着你事实抓捕行动的组织长期存在，极有可能在市民群体中形成对政府执法权威的负面认知惯性，我认为刚才那位先生的提议值得采纳，将其连根拔起，才是对这个社会最有正面意义的行为。”

　　“……”

　　你在教我做事？

　　青山向瞥了她一眼，没有作声。

　　霓虹的政府体制采用的是不列颠模式，即事务官和政务官分离，政务官负责决策，事务官则负责执行。

　　理论上说，事务官只有照章办事的权力，如果他们在政务官进行决策时，提出自己的观点或者态度鲜明地表达自己的立场，就会被上司或者同事认为是极其不专业和幼稚的——当然，老奸巨猾的文官系统，有一套久经考验的方式来干涉政务官决策，但雪之下这样的愣头青显然并未掌握此项技能。

　　不客气的说，如果雪之下将她的这番言论，以文字的形式提交到青山向这边，青山向在看的时候，一定会用力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正如汉弗莱爵士所说的那样——“公务员履历里最耀眼的勋章，永远是雪白无瑕的缄默。”

　　“咳咳，雪之下小姐，你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去有马旸秘书官那里报到，他今天在帮助收用委员会，整理鸭川当地的资产持有者们内部及外部的复杂产权、债权关系，正是缺人的时候。”

　　青山向用笔在桌面上轻轻磕了两下，发出“咔咔”的声音，以表示自己对雪之下做出超出自己职权范围内的行为的不悦。

　　如果换做宇都宫拓也，这会儿估计早就脚底抹油，被青山向这样暗示，早就离开了。

　　毕竟人家只是个卑微的社会公器，犯得着为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一群人的利益，得罪自己的顶头上司。

　　雪之下雪乃却梗着脖子不走，还振振有词地说，“知事阁下，我是东大文学系出身，恐怕无法在整理产权债权的事务上，为有马旸秘书官提供他所需要的帮助。所以……”

　　“你多虑了，雪之下小姐。我相信有马旸秘书官的组织协调能力，他会为你安排适合你的工作，无论如何，你去他那里都比现在这样站在我面前有意义得多。需要我讲得更直白一些吗？”

　　雪之下得一张脸迅速涨得通红，然后憋着气出去了。

　　嗯，好歹她还有作为公务员的自觉，关门的时候没有大力甩，不然的话，明天她就可能因为左脚先踏进办公室，而被派去奥多摩湖供水站看水库。

　　办公室里没人之后，青山向终于能静下心下思考霓净团丰岛分部的问题。

　　前文已经说过，霓净团这个民间组织存在的目的，是为了帮助其背后的金主牟利，这几个月来，由于受到岛风金融假币案的牵连，则更注重保存自身，行事方面也比较保守。

　　但是并非所有资助霓净团的势力，都和岛风金融的假币分赃有关系，这部分势力就对霓净团几个月来保守的行事风格倍感不满，其中少数几支无法从“东京都文艺振兴计划”与“房总半岛开发”中获益的势力，便指示他们在霓净团中的代表，集中到丰岛区分部，和本部唱对场戏。

　　但丰岛区分部的行动确实有些太过了，之前霓净团势力最庞大的时候，对于流浪汉、非法滞留人士和非法风俗业者，也只是进

行驱赶、围堵和搞破坏，哪像他们这样问都不问，就直接抓走进行教育。

　　不光如此，之前霓净团所针对的群体都属于在灰色地带混饭吃的，现在连酒鬼这种顶多算是品行不端的遵纪守法人士，也直接抓走……

　　他们这么做，也是受到背后势力的指使？哪家财团会做这种招人恨、又没什么回报的事情。

　　青山向理清思路后，就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清楚。

　　最好是找人私下调查下。

　　他拿出私人手机给凉宫百备去了个电话，让他联系八神隆之侦探，调查一下霓净团丰岛分部的情况。

　　挂掉电话后没多久，宇都宫拓也过来提醒青山向需要出发前往首相官邸，参加内阁会议，讨论新形势下的经济安全保障问题。

　　青山向出门后在走廊上还碰见了丰川定治，这个被家族事务和集团内部倾轧搅得有些心烦意乱的老头子，正在打电话，并且和电话那头的人吵得特别凶。

五十町音乐大赏 : 046 陷入困境的祥子外公

　　“怎么回事？”

　　青山向看到雪之下雪乃正站在不远处，似乎是被有马旸派过来查看丰川定治的情况，就随口问了一句。

　　“丰川先生刚才似乎是看中了位于千叶市西南部的一片由十一块地组成的临海园区，就立刻打电话指示TGW集团旗下的地产开发公司那边能够迅速派出代表团与资产持有者谈判，敲定资产转让、职能规划、联合开发和建立专项子公司等方面的章程。”

　　雪之下雪乃看着丰川定治的背影，一副“我什么都懂哦”的欠打表情。

　　但得益于雪之下这张脸长得还算漂亮，所以看起来还不算惹人生气，青山向也懒得给她甩脸色，听她继续往下说。

　　“但第一个电话打完之后没多久，第二个电话就打过来了，似乎是TGW董事会的人不同意他的这项决策，至少不同意丰川先生，独立吃下这十一块地。”

　　青山向听完，立马就想到去年丰川清告因遭受集团诈骗的事情。

　　这起诈骗事件，给丰川地产带来的直接损失就有168亿，后续的连锁反应更是令丰川集团的股票一夜蒸发数十亿，狂跌一个多周再加上阴跌半个月，又是几百亿日元打水漂了。

　　严格来说，以TGW的体量，168亿的损失倒也不至于伤筋动骨，但你如果是做生意正常投资，然后看走眼亏损168亿，谁都不会说什么，做生意嘛，有赚有赔很正常。但你是被诈骗走了168亿，那和大庭广众下大喊“我是沙皮”有什么区别，其他公司不说冲上来挖你的肉吧，但和你合作的意愿可能会大幅降低，投资人们也不会再对你抱持信任的态度。

　　合作者和投资人的信任是一个公司的隐形财富，168亿的损失好说，信任没了，那可能就要花几十个168亿才能拉回来。

　　丰川定治这位老掌门人，用了一年多时间，左手倒右手、拆东墙补西墙，才把局面控制住。

　　但TGW旗下的几家主要盈利公司，在此过程中，运行的机制都被破坏了，股权结构也产生变更，丰川定治在TGW董事会的话语权，没有过去那么强了。

　　而且由于丰川清告正是在地产投资上遭受的诈骗，导致TGW的整个决策层对于新的地产开发项目，持消极态度。

　　而千叶市临海园区这个项目，想要一家独占的话，投资金额保守估计也在300亿日元以上，接近丰川清告亏出去的那笔钱的两倍，在这种情况下，TGW董事会能同意他的投资方案才怪了。

　　而且这是东京都厅主导的“房总半岛开发计划”的一部分，从宏观的角度来说，开发地区必然会流入大量投资，投资前景极好，因此想要拿地的财团多了去了，TGW这两天不能和原资产主谈好章程，过几天这块地可能就要被别人给拿去了。

　　到了那个时候，TGW如果还想要拿到这块地，需要付出的代价就会更大了。

　　“把那处滨海园区的资料整机一份，放到我办公室里，我回来之后要看。”

　　青山向转过头，对跟在自己身后的宇都宫拓也吩咐道。

　　“如果今天的内阁会议来的时间太长，我晚上回不来，就送到我的……”

　　青山向本想说送到自己的个人事务所去，交给中本树。

　　但他马上又想到，自己今天晚上在RinG还有场演出。

　　本来这场演出的时间是定在两天前的，但当时青山向不是急着解决“黄瓜味增汤”事件嘛，就跟岩下志麻商量了下，延后到了今天。

　　本来吧，做出这种临时性、单方面地改变演出日期的行为，sickhack是需要向RinG支付违约金的，RinG要拿这笔钱去雇佣临时乐队把被他们鸽掉的场次给填充上。

　　但RinG曾经的老板娘是都筑婆婆，她知道sickhack违约事出有因，青山向是真的抽不出时间来，所以就没拿这笔钱，靠人情喊了一支名叫“钻石尘埃”、人气不上不下、但风格和SH有点相似的摇滚乐队过来帮忙——因为事务所不太看好这支乐队，所以就借给都筑婆婆做人情了，演出结束后，不光是临时演出费和售票提成，乐队的经纪人甚至连都筑婆婆准备好的辛苦费都没要，就把四个女孩子给带走了，不禁让都筑婆婆感慨“让我回忆起成年音乐人辛苦的一面”。

　　支援过这场演出后没多久，“钻石星尘”的主唱就退出了乐队，不过这是后话了。

　　总而言之，今天晚上的演出，青山向尽量不放都筑婆婆的鸽子，除非内阁会议进行过程中发生什么意外，那样的话就没办法了，只能让广井她们仨多撑一会儿了，毕竟自己还是要以国事为重嘛。

　　嗯，这边和首相商讨完国家大事（虽说只是列席，但还是要在会议上发言的），转过头来就去livehouse的舞台上打架子鼓，这日子也是越过越有盼头了。

　　“算了，直接把滨海园区的资料用邮件发给我吧，我今天晚上会抽时间看的。”

　　……

　　结果，这场内阁会议果然开得是又臭又长。

　　远藤佳研首相在会上大谈建立“保障特定重要物资的稳定供应体系”的重要性，但是谈到“特定重要物资”的具体领域时却语焉不详。

　　青山向推测这里的“特定重要物资”应该不包括大米，毕竟日本这两年大米动不动就暴涨，和“稳定供应”这几个字完全不相关。而且看农林水产大臣与会时那心不在焉的状态，明显这个话题没有他的事。

　　之后在中间的休息讨论环节，青山向和通商产业大臣简单聊了聊，这才弄明白“特定重要物资”主要是指电气、通信、运输、邮政这些关键产业中必须的各类设备，比如硬件设备、零部件、重要矿物、大宗金属材料、大容

量电池这些。

　　后面的会议他就没怎么仔细听了，反正还是老生常谈那一套。

　　说得天花乱坠，米立坚的大棒一来，啥政策也不好使，既没有金融防线，又不掌握原材料议价权，谈什么“稳定供应”、“自给自足”不是搞笑嘛。

　　总而言之，内阁会议一结束，青山向留下宇都宫拓也跟着一众常务次官复盘记录，走提交议会讨论的前置程序，自己则先在警护人员的保护下乘车回家，然后换上哈克的行头，坐着凉宫匠的车前往RinG展演厅。

五十町音乐大赏 : 047 一起成为企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