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选东京都知事后，接下来乐队出道！ 第92章

　　会议资料中包含了东京都各主要媒体统计的和街头表演有关的治安事件汇总，以及数字服务局从各町数字化系统中汇总上来的相关投诉与举报数据，还针对不同的投诉/举报内容，进行了分门别类，可以较为清晰地显示，民众对于“五十町杯”预选赛中不满意的点。

　　而除了5名公共安全委员会的委员外，参与此次会议的还有生活文化局的局长，以及数字文化局和东京消防厅的代表。

　　生活文化局是这场官企合办的音乐大赏的主要监督方，而数字文化局的代表需要对文件数据负责，另外考虑到汇总上来的投诉内容中存在不少对消防问题的担忧，所以消防厅也需要用他们的专业知识为知事和委员会提供建议。

　　在短暂的沉默后，公共安全委员会的一员开口说道，“知事阁下，我认为问题在于建立在都内各热门地点的街头表演区，将原本散落在各地的街头艺人都集中了起来，这些人本来就是一群不安分的家伙，散兵游勇的时候就没少给各地交番惹麻烦，现在集中起来了，一旦其中有好事者煽动群体情绪，就很容易引发治安事件。”

　　“是吗？但是，根据文件上提供的信息，你的这个说法并不能站住脚……”青山向翻了下手中接近三十页的资料，并在其中的某一页前停下，“设置表演区的地方，都配备了齐全的监控设备，同时距离交番也更近，一旦出现治安事件，附近的警力能够迅速到场处理。所以，与其说将街头艺人们集中起来，增加了他们违法的概率，倒不如说我们可以更好地对街头艺人这个群体进行监管，在他们做出错误举动时，能够迅速处理和警告他们，从而避免事态扩大。”

　　这名委员考虑了一会儿，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您说得也有道理，但我保留我的看法。”

　　“……那掘内警监你的看法呢？五十町杯音乐大赏举办至今，警力紧张的情况，是否比大赏举办之前更加严重了？”

　　东京的警力其实一直都比较紧张，所以并不存在音乐大赏举办前不紧张、举办后一下子变得紧张的天差地别的情况，而青山向地这句话，也是在给这个话题定性，也就是说，无论实情如何，“暂时性”警力不足就是警视厅这边，所能抱怨的上限了。

　　“暂时性”警力不足嘛，解决方法当然也应该是“暂时性”的，也就是招劳务派遣员工，这样的话，都厅这边就不需要给警视厅拨款，毕竟在霓虹这边，劳务派遣员工可比正式员工省钱多了。

　　警视总监掘内一正也看不上这点小钱，比起增加劳务派遣员工，他更希望能借着“街头表演扶持计划”，设定几个新的正式部门，毕竟增加自己手下的公务员名额，是每个事务官的终身使命。

　　所以他稍微点了点头，给了个巧妙的答案，“正如知事阁下所说的那样，总体而言，东京都的警力并没有变得更加紧张……甚至大部分町区的治安压力

还有所降低，但是小部分商业区集中的町区，当地交番警察的出勤频率大大增加了……警视厅这边考虑，派出警视一级的人员，对这部分交番进行统一指挥，科学协调警力，在不增加临时聘用人员的基础上，确保音乐大赏持续阶段的治安状况。”

　　青山向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派出人员，暂时指挥——这句话其实算得上是霓虹官场的暗语。

　　警视算得上是高级警官了，他们办事肯定不能只靠一个人，肯定要安排一个由数人组成的办事机构，那么这些办事机构的工作人员从哪里来呢？暂时可以从那些工作轻松的交番或者警署调拨，但是这事毕竟不能长久，只需要一个契机，这个临时机构就能变成固定机构，其中的人员也会变成新的公务员名额。

　　而手下的公务员名额越多，掘内一正在霓虹官僚系统中的话语权也越大，将来有了提升机会的话，也会得到事务官系统内部的鼎力相助。

　　不过，这都是之后的事情了，只要眼下警视厅能够站在自己这边，那青山向不介意给他这点好处。

　　“掘内警视的建议，称得上是老成持重……那就这么办吧，另外……竹内局长，你这边也跟‘五十町杯’组织委员会沟通一下，让他们给每个表演区、特别是热度较高的表演区设置名额限制，表演乐队采用抽签方式获得表演的机会，一旦名额满了，就让剩下的乐队前往其他地方的表演区，既减少人员聚集产生冲突的概率，也能保证剩下的街头乐队，仍处在其他表演区诸多安保设施的严密监控之下。具体内容你们双方自己再协商一下。”

　　“是。”

　　竹内局长示意自己的秘书记好这些内容。

　　“那么下一个议题，部分街头艺人‘划分地盘’的现象。”

五十町音乐大赏 : 096 爱音的归属，迷子还是纽带？

　　划地盘这个行为在街头艺人中由来以久，特别是那些人多势众的街头乐团，仗着自己人多、或者与某些势力有牵连，就占着人流量多的地方，不让他人使用。

　　警察或者社区工作人员去驱赶他们的话，他们又会表示自己没有进行盈利性活动，只是在表演的同时，接受乐迷的捐赠，顺便送给他们几张CD而已。

　　其中的一部分人甚至有可能还有xx教信徒的身份，他们用接受信徒捐赠这样理由来解释自己收钱的行为，警察更不好驱逐他们。

　　众所周知，各种乱七八糟的教派，在霓虹是很猖獗的，除了“失去的三十年”带来的价值观崩溃和社会压力导致人急需精神救赎这两个客观原因外，媒体和政府对于相关团体监管力度松懈也是原因之一。

　　这些乱七八糟的教派，既能够提供避税和洗钱的渠道，又能够为政客提供稳定、大量的选票票仓，所以哪怕做了那么多恶，害了那么多人，却依然活得滋润。

　　扯远了，总而言之，街头艺人们的这种划地盘的行为，也不是最近这一天两天才有的，所以与会的几位大人物并不觉得这是需要在这个会议上解决的问题。

　　就算知事大人真的想为所有的街头艺人创建一个公平的演出环境，那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成的。

　　街头艺人“划地盘”的行为，并非是一种法律行为，而是一种民间按约定那个俗称的习惯性做法，所以想要禁止它，首先就要将其定义为一种法律行为，而这需要都议会讨论通过才行。

　　就那帮议员老爷们的办事效率，估摸着“五十町杯”都办完了，他们也讨论不出一个明确的结果来。

　　更别提这里面可能还涉及到教派问题，那更是能在议会里吵到天长地久。

　　“知事阁下，本着自由主义的原则，这种事情我们还是不要去管，交给民间自己解决吧。”

　　一名公共安全委员会委员给出了这样的建议。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另一名委员则提出了反对意见，此人算是委员会中完全偏向于青山向一方的，“石川先生，你是认为官方没有干涉这种行为的法律依据是吧？但我认为这种情况适用于《消费者契约法》的相关情定，街头艺人霸占某一区域，禁止其他艺人在此区域内表演，实际上侵犯了消费者自由选择捐赠对象的权力。”

　　“那按照厚田先生你的意思，一组街头艺人没有独占一片区域表演的权力？这岂不是会导致一个高热度区域内会聚集多组街头艺人，彼此表演相互干扰，令优美的音乐变成扰民的噪音？”

　　石川委员反唇相讥。

　　“这不正好嘛？扰民的噪音肯定会导致行人向当地的场地管理方或者町公所投诉，这样一来，他们也就都有了插手协调的理由。”

　　霓虹人在这方面也很有文化特色，他们在大街上看到两个人打得头破血流，他们不会去管、而是躲得远远的——只要不影响到自己就好。

　　但如果两个人在街上大喊大叫，弄出噪音，那马上就会有一大堆人报警举报他——霓虹人对噪音十分敏感，到了哪怕一点很轻微的噪音都要报警的地步，如果是半夜时分，哪怕是走路的脚步声，也能成为报警的合法理由……虽然霓虹警力有限，未必能及时处理这种小案子，但如果是租房子的人，被房东警告也是很烦人的。

　　“厚田委员的提议具有一定的可行性，”青山向最后给两人的讨论定下论调，“但是我们也要考虑监管力度有限，不能在整个东京都全面铺开……暂且就限定在列车站以及六本木、银座、池袋这几个大商圈范围内吧。在一周内人流量最多的几个时段，壶里不同乐队轮流使用同一块场地，具体执行方法，还请警视厅这边自行斟酌。”

　　……

　　几天后，东京都厅和警视厅发表联合声明，针对几周来，媒体提出的“治安恶化”问题给予了回应。

　　除了要建立一个临时性的统筹警力机构外，还邀请记者，参观了三处表演区的安保设施体系，充分表明了东京都厅既要办好“文艺振兴计划”，又要保证治安水平的决心。

　　预选赛稳定推进，而初赛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

　　又是下班后，来繁星展演厅找店长和纽带乐队的四位摇滚少女联络感情的一天。

　　但今天比较遗憾，伊地知星歌被“五十町杯”的组委会喊去讨论初赛舞台搭建的问题了。

　　店内只有PA小姐和丰川祥子这个打工少女在看店。

　　老板不在，PA小姐堂而皇之地摸起鱼来，居然在柜台后面摆了个笔记本电脑在那打游戏，还开着直播——青山向找机会偷窥了她的屏幕一眼，发现直播间在线人数还不少。

　　可惜直播形象是个皮套人。

　　青山向不想影响PA小姐直播，就去找丰川祥子点了几杯饮料，除了自己喝以外，也给她俩以及练习室里的纽带乐队

全员和千早爱音这个外人每人一杯。

　　“丰川小姐，千早小姐这边跟着波奇学吉他的事，是不是差不多也该停了？”

　　青山向听着练习室里的欢声笑语，不禁发出疑问。

　　“……千早同学的技术依然还算不上熟练，我觉得应该还是有继续学习的必要的。”

　　丰川祥子对于千早爱音的吉他技术仍旧不满意……虽然千早爱音进步极快，已经有了胜过喜多郁代的趋势。

　　“但是‘五十町杯’初赛在即，纽带乐队可是你们迷重的竞争对手，你就不担心千早爱音在台上面对纽带乐队时心态失衡？出现临阵倒戈的情况吗？”

　　“您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和伊地知学姐她们在淘汰赛上对上，千早同学会放水？”

　　“恐怕比那更严重，之前我去RIinG的时候，你们队里的椎名立希小姐跟我说了迷重的近况……”青山向也不绕圈子，发言直扎丰川祥子的内心，“以迷重眼下这种四分五裂的状态，等到初赛那天，千早同学是会对迷重更有归属感、还是对纽带乐队更有归属感，都很难说啊。”

五十町音乐大赏 : 097 祥子：我要解决掉长崎素世！

　　耻辱。

　　听完青山向的话之后，丰川祥子的心中，只浮现出这两个字。

　　她费尽心思组建的乐队，理应成为高中生乐队中的翘楚，但现如今却陷入了濒临分裂的状态。

　　长崎素世认为，迷重乐队的乐队活动，在事实上存在排挤小睦的情况，这也是导致小睦出现严重心理问题的诱因。出于自责的心理，她决定陪在小睦身边，在小睦恢复正常之前，不会回来参加乐队排练。

　　而千早爱音拿着小睦的心理医生出具的诊疗报告照片，给素世看，希望能够减轻素世的心理压力，但即便照片上医院印章和医生签字一样俱全，素世仍旧对其真实性表示不信任，甚至还怀疑爱音拿出这张照片的动机。

　　结果双方不欢而散。

　　千早爱音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依然参加乐队活动，但丰川祥子能感觉得出来，只要长崎素世一天不在场，她的心思就不在迷重这边了。

　　丰川祥子也曾在长崎素世的强烈要求下和若叶睦沟通过，但她却并没有从与若叶睦的对话中发现什么问题，这就让她对长崎素世的态度也产生了怀疑——这俩人中必然有一个人是在演戏，不是若叶睦，就是长崎素世。

　　而在丰川祥子的印象中，若叶睦虽然寡言少语，但却并不擅长演戏（难崩），所以这无疑是长崎素世为了重建她心目中的crychic，而进行的最后一次、也是力度最大的一次反抗。

　　等再过几天迷重乐队登上“五十町杯”的初赛舞台，以现有五人组合为公众所知，甚至进入某些艺能事务所、娱乐公司的法眼，那再想要重建crychic可就真的难上加难了。

　　长崎素世……果然才是乐队惑乱的根源。

　　丰川祥子在心中毫不犹豫地就给长崎素世打上了“头号反贼”的标签。

　　自己如果想要不浪费眼下的机会，通过赢得“五十町杯”初赛、淘汰赛来完成出道的话，就必须将这个“头号反贼”给解决掉。

　　“哈克先生，还请您放心，迷重乐队眼下的颓丧状态，不会持续太久的，”丰川祥子目光坚定地对青山向说道，“最多三天，您一定能够看到团结一心，迎战‘五十町杯’初赛的迷重。”

　　“哦？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青山向摊了摊肩膀，不置可否。

　　在他看来，丰川祥子确实有点不服输的劲头。

　　但是她是否具备团结人心的能力，青山向对此只能打个问号。

　　……

　　一个小时后，丰川祥子今日的打工事件结束，她找伊地知虹夏交接了一下工作，就摆着一张毅然决然的严肃小脸，打算出门。

　　千早爱音一看她这模样，就知道她要去找长崎素世。

　　“小祥，等一下，你要去找素世同学是吧？我也和你一起去。”

　　“你不要跟过来。”

　　丰川祥子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

　　开什么玩笑？你这人被素世同学当面怼，都不好意思反击的，带你去岂不是给素世同学送了个大血瓶过去？别到时候，我刚给素世说得无地自容，你“啪”得一下冲上去，“小祥，也不需要说到这种程度吧？你看素世世都哭了”，那她不就又抖起来了嘛。

　　因为长相甜美的原因，丰川祥子就算生气起来也没啥威慑力，但千早爱音不想惹她不敢行，便假意应允下来，但前者一出门，她就打算尾随上去。

　　但她跟踪人时的偷感太强，刚走出繁星展演厅，就被开完会回来的伊地知星歌给逮了个正着。

　　“千早，你偷偷摸摸地干什么呢？”

　　“店长姐，你小点声，别让小祥听见了。”

　　千早爱音吓了一跳，连忙躲到伊地知星歌身后，这才没被突然回头的丰川祥子给看到。

　　“哦，我明白了，你是想跟踪丰川？”

　　伊地知星歌歪过头来，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露出恍然的神色。

　　“店长姐姐，你这用词不太妥当，我是因为担心小祥会和别人吵架，所以想远远地陪她一起去。”

　　千早爱音连忙解释道。

　　“傻孩子，跟踪哪有你这样的……”

　　伊地知星歌一指在繁星展演厅对面书店门口白看人家漫画杂志的目暮警探——他此时正头戴爆炸头假发、鼻梁上架着蚊香眼镜，身上穿着大出好几码的大logoT恤，这样的一身装扮，使得明明是个肌肉发达壮汉的他，泯然在路人堆里，毫无辨识性。

　　“你仔细看那边那个人，有没有觉得眼熟？”

　　千早爱音的定睛观瞧了好一会儿，才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惊叫，“这不是之前擒拿我的那个重金属爱好者大哥吗？他今天怎么打扮地跟个漫画发烧友一样？”

　　“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人既不是重金属爱好者，也不是漫画发烧友。他只是打扮成不同的模样，在这附近调查些什么。”

　　“便、便衣警察？”

　　千早爱音慌张地四处张望，“下北泽町这边，该不会藏着一位穷凶极恶的罪犯吧？”

　　穷凶极恶的罪犯倒是没有，穷胸极饿的女高中生倒是有一位。

　　“你别管他是干啥的，我就是想告诉你……你如果想要跟踪别人，那最起码也要乔装打扮一番才行，不然很容易就让被跟踪者发现。”

　　“有、有道理……可是我今天没带多余的衣服，想乔装也没办法啊，而且乔装花的时间太长，等我收拾完，恐怕已经找不见她的人影了。”

　　千早爱音纠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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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件事你都不需要担心。乔装打扮未必就需要太多的衣服或者复杂的化妆，有时候只用一点小物件也能起到奇效……至于丰川那边，她的经济条件没多好，肯定不会坐出租车出行，而附近站点的电车刚刚驶离，她至少得再等十五分钟。这段时间用来乔装打扮肯定是够用的，最重要的是，我们这里，刚好有一位善于给人化妆的高手。”

　　伊地知星歌一边说，一边把千早爱音拉回展演厅内。

　　正在直播打游戏的PA小姐，眼睛余光看见她回来，立马就把笔记本扣上，继而满面春风地迎上去。

　　“店长大人，参加町公所的会议真是辛苦了，要不要我给你泡杯解乏的橙汁喝喝啊？”

五十町音乐大赏 : 098 忍者爱音出击

　　伊地知星歌看PA小姐这样子，就知道她刚才肯定是趁着顾客不多、又有丰川祥子负责接待，所以躲在吧台后面打游戏摸鱼来着。

　　但她也不在乎这个。

　　她开这个展演厅也不指望着赚大钱，主要是为了支援妹妹虹夏的乐队活动，顺便多认识一些独立音乐人，为自己热爱的摇滚事业适当地出一把力，最后才是养家糊口。

　　“橙汁什么的先放到一边，PA小姐，你能不能快速给千早打扮一下，让她看上去完全是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