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旅团与不死者 第5章

　　【兴亡继绝：将一种濒临消亡的死知识发扬壮大；0/1】

　　【我的理论里不需要上帝：解明神秘学知识背后的客观规则，并以数学模型的形式总结；0%】

　　【我发现了！：发现并成功制造10种未被记录的秘源精露配方；0/10】

　　“........”所谓的伟业，罗奇也已经弄清楚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非常人能为之，方可称“伟”，其言、行、思所成就，方称“业”，合起来就是，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成就才能叫伟业。

　　莉薇娅并不明白罗奇在想些什么，但是，他确实真的做出来了力量精露这种最初级的物品，也就意味着罗奇可以充当自己的魔法助手，嗯，最初级的那种，俗称洗瓶子的那种。

　　于是小魔女踮起脚伸手摸摸罗奇的头发，表示对他的鼓励，而作为奖励，就是现在罗奇面前的这间独立的房间了。

　　但是只有工坊房间是不够的，还需要保存素材的储物箱与置物架，配置与保存各种所需溶剂的工具和容器，加工秘源范式的工作台，保存秘源精露的特殊环境和特殊容器，甚至还包括打扫卫生，保持工坊干净的清洁用品都是需要准备的。

　　一个魔法工坊，在罗奇看来，不比一个化学实验室的需求低，考虑到炼金学本身就是化学的前身，似乎也没有什么毛病。

　　除了这些外，还有加热的炉子，进行蒸馏、干馏的专门的炼金器材，各种气液反应的反应罐，还有天秤，磅秤，各种尺规等精确测量工具。其中一部分是莉薇娅可以用魔法给罗奇“变”出来的，但是还有相当一部分，是没有办法“变”出来的。

　　虽然莉薇娅自己是有一套完整的工具的，收纳在一个精致的工具箱内，而缺失的部分，她也可以用魔法替代补足，可是罗奇并不能学会她的魔法，她也不可能每次都把这套工具借给罗奇使用。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小小的魔女也感到十分的为难和发愁，平素没有什么表情的小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肉眼可见的忧愁。

　　“这些工具是从什么地方得到呢？”罗奇看着莉薇娅面前的精致的炼金工具，她之前制作魔药就是用的这套工具，其中大部分的都被附着了某种魔法的效果，看上去不像是什么普通的物件。“老师留下的。”她不是很理解罗奇为什么要问这个。

　　“那......老师呢？”“死掉了”莉薇娅平静的说道，对于死亡，她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所有的东西都是会死的。

　　不管是人也好，小动物也好，甚至那些在常人眼里本来就是“死物”的东西，在她眼里也是会“死掉”的，既然所有的东西都会死掉，那么死亡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而且对于她来说，死亡也并非完全不能克服的事情，只需要把飘出来的灵魂塞回去，然后把肉体的活性重新唤醒就可以了，如果是罗奇的话，稍微复杂一点，需要把肉体一点点的拼好进行修复才行，会有点费劲。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老师从来不允许她把活物飘出来的灵魂塞回去这么做，包括老师自己的灵魂如果哪天飘出来了，也不准这么做。

　　可是，灵魂如果不塞回去，很快就会消散掉，并不会去到故事书里面的天堂或者冥界，罗奇这样的灵魂不会消散，而是和肉体捆绑在一起，只需要和修补布娃娃一样缝补起来就能复活的生物，莉薇娅还是第一次遇到。

　　“那莉薇娅，你知道你的老师是什么从什么地方弄的工具吗？”小魔女摇摇头，表示并不清楚。

　　“啊这.......看来，只能离开这里去外面购买了，莉薇娅，你知道周围哪里有城镇能够购买到这些吗？”

　　“嗯......”莉薇娅啪嗒啪嗒的跑向自己的房间，过了好一会儿，才拿着一张歪歪扭扭的手绘地图过来，上面绘制的就是这周围的地形。

　　魔女的森林形状是一个标准的半圆，圆弧的一端就是死木林地和沼泽，还有峡谷，峡谷外面是另外一片半圆树林，就好像是一个平放的沙漏，峡谷和沼泽就是沙漏的中间部分。

　　在森林的外面，标记出了几个地名，风烛村是最近的地名，稍远一点的是河湾镇，有一条河流从它与风烛村之间穿过，最远的在地图的末端的是一个大圆圈代表的大城市，标记为“莱伍德城”。

　　作为地图来讲，这是罗奇见过的最简陋的图了，除了大致的方向外，几乎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有用吗？”在罗奇盘膝坐在地上看地图的时候，莉薇娅的小脑袋凑了过来，几缕浅金发丝从他脸颊边上落下，白嫩的小手搭在他肩膀上，浓郁而不腻人的蔷薇甜香味自身边传来，将他包裹其中。

　　“嗯，大致上可以找到方位，希望这些城镇有出售的，对了，我顺便也买一些食材回来。”

　　“食材？”

　　“就是可以吃的东西，至少比每天不是鱼汤就是蘑菇要好一些吧，如果能买到一些种子的话，说不定还可以种一些蔬菜。”

　　“嗯......”莉薇娅思考了一会儿，“莉薇娅想要一些花的种子”说着她招来了一本古旧的书籍，给罗奇展现了几种花卉的图样，“能临摹几张吗？你知道的，这些古文字我还不太熟悉。”

　　“嗯，好。”羽毛笔们排着队跳到飞来的纸上，快速勾勒出书页上的花卉图样，附带了路斯特语的花名。

　　“你为什么会想要这些花呢？”

　　“嗯，魔药需要”

　　“什么魔药？”罗奇真的只是顺口问一句，因为莉薇娅平时制作的魔药，靠森林和花圃当中的草药就足够用了。

　　“嗯，这几种”一本陈旧的笔记飞到罗奇手里，而罗奇在打开的第一时间，表情就凝固了，他扭头看向身边的小魔女，这个距离甚至可以从那翡翠般通透的翠眸当中看见自己的倒影，“你知道......欲望魔药和魅惑之香这两个名字是什么含义吗？”

　　“激发欲望和提高魅力？”莉薇娅呆呆的回答道。

　　“那你知道激发什么类型的欲望或者说这个魅力提升是指什么意义上的魅力吗？”

　　“有区别？”小魔女歪歪头，浅金色的发丝滑落下来，如一束流淌的阳光。

　　“........”

　　“你老师以前肯定不让你种对吧？也不让你做这几种魔药？”

　　“嗯！”小魔女点点头。

　　“那她肯定没少做这几种魔药对吧？”

　　“嗯！”小魔女很用力的点头。

　　老师经常做这些魔药，但是不告诉她到底拿去做什么用的，但是每次做出来这些魔药的时候，老师就会变得很有钱，会买很多东西回来，所以，她觉得这一定是很厉害的魔药，而现在她已经有能力配置这些配方了，可惜整个树林都找不到材料。

　　“好，我明白了，我如果发现这几种花卉的种子的话，会帮你买的”罗奇揉揉莉薇娅的小脑袋，不得不说，手感是真的好，发丝就好像是最上等的丝绸一样顺手，可惜，小魔女似乎很不喜欢这样的举动，有些不太情愿的挪开了位置。

　　罗奇已经下定决心，如果发现这几种花卉，他就要给对方打招呼，如果看见金色头发的小女孩来买，就绝对不要卖给对方。当然，最好是这些东西不是什么正经市场上能买到的，他回来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表示，这一定是什么生长在绝地禁区的珍惜草药，市场上没有出售的。

　　“对了，莉薇娅，你有钱吗？”罗奇绝对这话在这个时候问出来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但是，谁让那个叫威廉的公务员特么的出门连钱都不带的呢！？尸体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一毛钱，出门不带钱那像话吗！？

　　“钱？”小魔女呆了一下，好在她老师不至于连钱是什么都没教她，也不至于一毛钱没留下。

第七章 老夫也略懂些棍棒

　　莉薇娅老师名字叫做妮尔莱利，一个有点绕口的名字，根据莉薇娅的说法，这个名字其实并不是人类语言，而是精灵语的意思，因为人类无法发出精灵语的很多复杂的音节，因此简化音译之后的发音是这个。

　　妮尔莱利是一个十分博学的秘仪法师，对于秘源法术和炼金术也略懂，可以说，莉薇娅的神秘学知识都是她教的，但和妮尔莱利不一样，莉薇娅使用魔法的过程和神秘学无关，更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和能力。

　　甚至像是一种种族的本能，就好像人会呼吸一样，可以转为手动档主动控制呼吸的频率和节奏，但本质上是一种完全不需要经过任何高级思维控制的全自动行为。

　　也就是说，莉薇娅完全可以如同正常的秘仪法师一样使用秘仪术，只是就好像用挖掘机炒菜一样，可以是可以，单纯充满了不必要炫技部分，她只需要用手拿起铲子就行了——至于说可能在其他秘仪法师眼里，莉薇娅才是那个用挖掘机炒菜的神乎其技的家伙。

　　妮尔莱利抚养了莉薇娅长大，因为她这种天赋，而不能在村子里面居住，老师的理由是，那些庸人会嫉妒她的力量和能力，所以，为了安全搬迁到这片林地当中来生活。

　　除了偶尔出售魔药和采购生活物品的时候外，老师也很少外出，在莉薇娅满14岁的时候，老师就死掉了，死因好像是疾病。虽然莉薇娅叙述的时候，一幅一切都很正常的模样，但是罗奇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些异常，那就是一个魔药大师，怎么可能死于普通的疾病？

　　从妮尔莱利留下的钱袋里面的几十个金色的小圆片来看，这绝对不是一笔小钱，而能挣到这笔钱的魔药大师会跑到这种地方隐居就是一个问题了，更别说死于疾病。

　　“等等，你老师难道从来不做饭吗？”

　　“嗯？”小魔女有些困惑，“会啊，老师会做很香的糕点，还有只需要喝上一点就可以填饱肚子的药水”

　　好，现在罗奇知道莉薇娅一开始给他吃的那味道炸裂的东西是从谁那里学来的，以及这姑娘能够平安长到这么大，真的是辛苦了啊。

　　很明显，那个妮尔莱利绝对没有任何的，一丁点的，乃至于道听途说的饲养人类幼崽的经验！不，甚至可以说是没有照顾任何种族幼崽的经验！！！

　　而现在，是时候退位让贤了，让至少从网上看过，如何饲养，不是，如何照顾优质人类幼崽的罗奇来担任这个负重前行的责任的时候了！

　　在出发之前，莉薇娅给罗奇准备了一些常用的魔药，包括他喝过的【黑暗深邃绝望魔药】不是，是【治愈魔药】和【再生魔药】，这两种魔药除了颜色功效不一样外，口味是一致的，都是【黑暗深邃的绝望】的味道。

　　有一种在喝下去就能活，和干脆死了算了之间，会让人不由自主的选择后者的美感，直到后来，罗奇才意识，这个药......它不是用来喝的，它是外用药。

　　至于说为什么在苏醒的时候，魔女会给他灌下去呢？因为他那个时候的状态，大概上属于是那种，嗯，不分内外的形态。

　　治愈魔药用于直接快速愈合伤口，而再生魔药用于接续断肢，后者的话，需要断开的肢体基本完整，并且尚未失去活性。

　　也就是肢体被切下来10分钟内接上去，就能使用魔药让它再生，但是会有长达三个月左右的虚弱期，接续的肢体最好是打夹板和石膏固定住，直到骨骼和血肉彻底愈合。

　　除此之外，还有内服和外敷的两种解毒药，前者解决食物中毒，后者解决被毒虫毒蛇咬伤，都是常用的低级魔药。

　　战斗型的魔药则包括一瓶力量合剂与一瓶防护灵香，后者只需要打开就会在使用者身上形成如同鳞甲防御力的一层无形的魔力盔甲。

　　罗奇将这些药品和钱袋都收纳在一只颇有些年头的牛皮背包当中，据说是莉薇娅老师用过的用具，背包以上等小牛皮制造，十分的坚固耐用，背带回自动调节长短松紧，保证任何人身上都会恰到好处。

　　“嗯，罗奇，等等”小魔女看着罗奇，似乎觉得还少了点什么，于是伸出手掌，掌心向下，在她的世界里面，无数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喧嚣嘈杂，让她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但是很快，这声音就渐渐褪去，只留下沉重而坚硬的低语。

　　地面在罗奇面前裂开，泥土和砂砾翻滚着向两侧让开，不明所以的地下小昆虫怀抱着自己的卵，连滚带爬的逃走，大小不一的石块蹦跳着从地下跳出，落在柔软的泥土上，最终一些闪耀着金属光泽的石块从地下升起。

　　石块碎裂，金属的部分交错着盘旋向上形成了一个狭长的Y字型，在Y字的中间，又突出一块，最终变成了一把......额，姑且算是剑形状的金属棍。

　　“嗯！”莉薇娅睁开眼，脸颊因为过度用力而略微发红，“这个，武器。”

　　“武器......”罗奇陷入了沉默。

　　如果不讨论这直接从地下深处把铁矿弄出来，再直接分离掉岩石，把剩下的生铁塑形的神乎其技的手法，单纯就这把武器的卖相，只能说他随便去钢厂的废钢堆里面捡根角钢条都比它像把武器。

　　而且纯铁的棍子（他很难称之为剑）这个重量恐怕也不太方面使用，但是看着小魔女满怀期待的眼神，最终罗奇还是把这根颇为沉重的铁棍子背在了背上，最起码比木头棍子要好一点是吧！？

　　最起码这铁棍确实坚固又沉重，挥舞起来的话，也确实可以在别人脸上开个酱彩铺子不是？

　　而且如果以钝器的角度来看的话，莉薇娅做的武器还是很好的，最起码重心没偏，质量也大体上是均衡的，而且表面凹凸不平，布满不羁的棱角，作为钝器的话，砸在别人身上，这些棱角和凸起都是额外的增伤部件啊！

　　本来罗奇还考虑过要不要带上那匹老马的，但是这老家伙一脸嫌弃的模样，显然是不准备跟他出远门的样子。

　　对于这位堪称看门老大爷一样的作息和生活习惯的老马，罗奇还是很尊重的，并且他隐约有种感觉，那就是自己可能真的打不过这位大爷，哪怕手持魔女手作的“魔剑”也一样。

　　魔女小屋周围的树林，罗奇已经很熟悉了，一如既往的安静，只有偶尔的鸟鸣声，看不见任何小动物的踪迹，可能是这些小动物胆子比较小，被他吓住了，也可能是......这里就没什么小动物。

　　接下来就是前往死木林地，从地图上来看，如果画各个地区的距离的比例尺没错的话，罗奇预计自己来回在路上要大概2~3天的时间。

　　因为穿过森林到峡谷死木林地就差不多需要半天的时间，而峡谷外的森林也没有比魔女树林小，甚至可以说更大，那么单次需要一整天以上的路程也可以估算出来的。

　　如果算上在城镇采购耽误的时间，罗奇觉得大概有最多五天的时间就绰绰有余了，因此，他给莉薇娅留下了足够吃五天的烘烤小鱼干和腌制蘑菇条。

　　死木林地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那些深灰色和焦黑色的枯死树木被罗奇砍了一小片，用于建造那座小工坊，剩下的区域一如既往的模样。

　　罗奇专门绕路去看了眼威廉的埋骨地，沼泽很好的吞没了尸骨，没有留下一丝痕迹，附近也没有别人来凭吊寻找的踪迹，但是，威廉留下的血迹和足迹却已经消失，可能是昆虫或者更细微的分解者的作用吧。

　　沼泽的路很难走，相比那根魔剑杖，罗奇觉得陪伴了自己很长时间的那把伐木手斧更好用一点，最起码可以砍翻那些荆棘灌木开路，还能临时加工一些木条和藤蔓灌木编制在一起，铺在沼泽上，作为避免自己落下去的临时落脚点。

　　等到他穿过沼泽的时候，天色已经偏向黄昏了，沼泽之后的峡谷是一片幽暗的密林，树木之间满是藤蔓，一些巨型的昆虫在巨木阴暗的角落爬行，罗奇在这里就不得不使用魔女制造的“驱虫药水”来赶走这些会往自己身上跳的巨型蜈蚣之类的东西。

　　原本准备在峡谷外段扎营的罗奇也因为这些昆虫不得不继续忍着腿脚的酸痛，继续往前走了一截距离，在淌过一条小溪之后，树林就变得相对稀疏起来，鸟兽的声音也变得越发的明显。

　　罗奇找了半天，才在林间找到了一处可以扎营的空地，在清理掉地面上的枯枝败叶和苔藓之后，他取出在死木林地准备好的那些富含优质的木枝条，堆出一小团篝火，用收集的干苔藓为引火物将篝火点燃。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黯淡下去，林间也只有篝火的光芒和隐隐约约透过树叶的月光，不同于在被面板标记为“危境”的魔女树林和海滩，在这个区域，反而直接没了“危境”的词条，本来还在增长的相关伟业进度就直接停止了。

　　然而，这反而让罗奇有了一种非常不安的感觉，就好像林地当中有不少东西在窥探着自己，他不得不背靠着一块大石头，手里握着斧头，保持着相当警觉以及篝火的亮度，直到睡眠再也无法抑制为止。

　　与此同时，海滩上，两条小木船冲上沙滩，几名绑着头巾的魁梧男人跳下木船，辨识了一下沙滩上的脚印，“这里有人来过。”

　　“找得到那个跑掉的家伙的踪迹吗？”

　　“应该就是这个方向了，如果不能把这货品找回，老大就会宰了我们！”领头的男人大声的呵斥起手下来，“都给我搜，在陆地上，那东西绝对跑不远的，定然是有人救走了。”

　　“会不会跑回海里去了？毕竟，这里可是.......”

　　“哼，跑回海里，食腐者海湾的海里还能比老大的船上安全？”领头的男人冷笑道，食腐者海湾的来历就是这里有着数量庞大的“食腐者”，一种以尸体和腐肉为食物的肉食性鱼群，那么请问，既然如此，这些肉食性鱼群的食物来源又是什么呢？

　　“可是食腐者海湾的话.....那岸上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啊！这地方可邪门了，在冒险公会上，可是‘危境’级别的异域啊！”

　　所谓的异域又称蛮荒之地，是指文明之外的地区，因为各种原因没有被开拓或者无法被开拓的地区，意味着要么地形恶劣，要么土地贫瘠，要么满地战斗力爆炸的蛮族，要不......就是遍地魔物。

　　作为未开拓的地区，自然也是那些“冒险家”们热衷于探索的区域，往往这些区域也充满了异域文化，族群，强大的魔物，古老的遗迹，珍惜的植物和矿物等宝藏。

　　根据危险性，这些区域被分为了五个等级，最低一级为边疆，既文明圈边缘的地带，可以快速撤回据点休整，并且也是蛮族聚居的地方，一般也存在不太稳定的贸易关系；

　　然后是险地，地形恶劣或者栖息着不少危险的魔物，或者两者皆有；之后就是危境，代表进入这个区域，就时刻充满危机。

　　至于说在往上的“绝域”和“禁区”，听名字就知道属于是那种传说中的地带，没个几百年下来，成千上万冒险者有去无回的历史，一般很难评上这个级别。

　　所以，危境就是正常冒险者和普通人听闻过的，最为危险的区域了，而那个从船上逃跑的高级奴隶商品并不是那些低级的奴隶商品，作为懂得修辞和文法，读过不少书，还据说是一个诗人的家伙，是绝对不会不知道危境代表什么意思，更不会不知道食腐者海湾是什么意思，要知道，食腐者海湾的水下就是另外一个危境啊！

　　“那家伙绝对就躲在‘夹缝’里面！”危境和危境之间如果挨得特别近的话，往往会存在名为夹缝的安全地带。

　　其实也很好理解，危境里面是可能存在领主级的魔物的，而这些魔物彼此之间都有很强的领地观念，如果没有夹缝区域的话，那是绝对会打起来，最后几个危境合并在一起，变成真正意义上的“绝域”——入此领域者，当放弃一切生的希望。

　　“夹缝地带就是这片海滩了，不要深入林子，就在这附近搜！他躲不了多久的！”

　　“等等，这里我发现了有马蹄印，这里有人居住！”

　　“在夹缝里面？”这也不奇怪，总有一些进得来出不去的冒险者被困在这些地方，最后变得和野人没什么区别。

　　“该死的，快追，那可是波丽娜夫人点名要的高级货！”

　　那些困在这里的冒险者不分男女，绝对憋了不止一年两年，而到了这个地步，别说是男是女了，是不是人，甚至是不是活的都是可以忽略的，可要是被玩坏了的话，那就不太好像买家交代了。

　　“咕~”一匹毛发掉了一小半的老马咀嚼着嫩草，将嘴里的食物彻底咽下，然后扭头看向包围过来的明显是梁山人家的壮汉们，“噗噜噜~”老马发出仿佛叹息的怪异声音，慢吞吞的转过身子，用身体挡住了这些壮汉的前进。

　　“一匹马？那家伙应该就在附近了，快走！”

　　“这马......”虽然卖相不太好看，但是，马可是战略资源，就算是一匹老马，那也能卖上几个金币的。

　　“等办完正事再说”然而这老马坚定的挡住了这些家伙的前进道路。

　　“还挺通人性，不管了，先宰了这畜生！”相比那个高级商品的损失，一匹老马也不算什么了。

　　然而，就在这些人拔出武器的同时，这老马抬起身体，两只前蹄高高抬起，身体上的肌肉如活物般扭动着，毛发根根炸裂而起。

　　“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对身体不好！”

　　“谁在说话！”

　　“现在天已经很晚了，你们这样喧闹，是很没有道德的。”人立而起的老马双眼内如同燃烧着两团火焰，肌肉纠结的胸膛在月光下有钢铁盔甲般的色泽，前蹄裂开为利爪，抓住了一根树木，那树木表面的纹路扭曲出一张表情怪异的脸来。

　　木质纠结扭曲缠绕变成了一把巨型的斩刀，明明是树木构成的，但是那上面宛如处于某种奇妙状态的双眼上翻的人面木纹，让人有一种这是某种活物，并且还是快要嗨翻天的活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