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风老道
尖利的笑声，让这个寂静的会场，变得有些恐怖，布鲁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愣愣的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然而泪水，却止都止不住。
布鲁斯一点点的靠近父母，他们倒在地上，戴有婚戒的手掌隐隐相触，血液从地面渗了出来，将地面染成了血红的颜色。
“爸爸——”
“妈妈——”
他小声喊道，语气无比的轻柔，仿佛一个八岁的孩子一般，对目前的一切，都感到手足无措。
他紧紧地抓住父母的衣服，不甘的晃动着，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将他们唤醒，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的，死去的人终究是死去了，再也无法复活过来。
四周的黑暗变得更加深沉，道路，高台，背后的工厂，一切的一切都被黑暗所吞噬，目之所及的所有，都消失不见。最终，他们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简陋的小巷，昏暗的灯光，脱膛而出的子弹，被射中的夫妇。
以及跪坐在他们中间的，那个年仅八岁的孩子。
仿佛跨过了时光，仿佛倒流了时间，两个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布鲁斯低着头，愣愣的看着这一切，眼睛里带着茫然，带着手足无措。
不知何时，那渗人的可怕笑声，也已经渐渐消失，那令人感到绝望的身影，也已经不在，然而一个声音，却响彻在布鲁斯的心灵深处。
【你瞧啊！这就是你所坚持的一切！】
【即使你努力地帮助他们，即使你尽力的让每一个人都过得很好，即使你用尽全力，去改变这个城市的黑暗……】
【你也无法扫清人类心底的黑暗！】
【人类是贪婪的，哪怕你为他们带来和平，哪怕你保护他们安然无恙，他们也不会满足，他们总会奢求更多。】
【他们会为你的保护而感到喜悦吗？他们会为你所做的一切而心存感激吗？】
【不，他们不会，他们会厌烦，会抱怨，他们只会暴露本性】
【你并不欠他们什么，他们也不值得你的帮助，卡尔·艾尔，相比起和平，他们更加钟情于混乱……】
奇特的声音仿佛响彻在布鲁斯的心灵深处，恍惚之间，布鲁斯腰间的口袋之中，掉落出了一个小小的圆球。
而在现实之中，在那个混乱的广场之中，低垂着头颅的布鲁斯，也同步伸向自己腰间的口袋，并从中取出一个完全一样的东西。
这是一枚光能储存弹。
在数天之前，布鲁斯紧急研发的东西，这枚看似不起眼的小圆球之中，蕴含着恒星燃烧的强大能量，当布鲁斯将圆球开启之后，内部的太阳光能量，会从内部涌现而出，蕴含着无穷能量的光芒，会瞬间被氪星人的细胞所吸收，并且在一瞬间，完成强化。
只需要引爆这枚炸弹，布鲁斯身体中，那能量匮乏的氪星细胞，就会得到得到补充，他的身体就会在一瞬间，开启所有的超能力，他的力量，速度都会被增幅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他那些隐约之间开始显现的超能力，也会变得超乎想象的强大。
他会拥有神明的力量。
【按下它吧！卡尔·艾尔，你不该抗拒这股力量，你要勇敢的接受它，这本就是你的力量。】
【你是一个从天而降的神灵，卡尔·艾尔，你生来便是统治这个世界的，你比所有人类都要高贵，都要强大，这是你的使命，只有在你的领导之下，那群人类才会放弃私心，在你的掌握之下，世界上才会终结混乱，根除人类心底的混乱！】
【你会成为救世主！】
布鲁斯的手掌颤抖着，只需要按下它，只需要启动它，布鲁斯就会拥有终结一切混乱的能力，他可以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到了那个时候，世界上将没有犯罪，没有受害者，没有痛苦。
也不会再有孩子，被持枪的混混杀害。
他可以做到的。
他能够做到的。
布鲁斯缓缓伸向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圆球，他需要这个东西，他需要这股力量，去纠正这一切。
去改变一切。
正当他捡起圆球，并将其捧在手心，准备按下的时候……
一个身影走了过来。
黑暗之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进，长长的斗篷伴随着微风缓缓飘动，吱吱的蝙蝠从天空中出现。
“停下！”他说道。
蝙蝠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之下，显得无比的可怕，他的面孔模糊不清，似乎依旧沉浸于黑暗之中。
【不，不要听他的，这本就是你的力量，卡尔·艾尔，这力量可以改变一切！】脑海之中的声音越发的响亮，隐约之间似乎还有些急促。
“不，你还没有准备好，如果你贸然得到这力量，你会毁了四周的一切的！”蝙蝠身影低声说道。
【别听他的，这并不重要卡尔，你是神明，你比其他所有的人类都要高贵，他们的死亡将会是伟大的牺牲！】
尖利的声音似乎有些气急败坏，大声地在布鲁斯的脑海中嚷嚷着。
而那个高大的蝙蝠身影，则在此刻蹲了下来，他默默地看着地面上的两具尸体，随后抬起头来，和布鲁斯面对面的对视着。
“每一个生命都是珍贵的，布鲁斯，每一个生命都值得尊敬，这是母亲一直教导我们的！”他轻声说道，并掀起了遮盖面孔的面具，露出了那张布鲁斯·韦恩的脸。
“要记住，你首先是布鲁斯·韦恩，其次，才是卡尔·艾尔！”
第六百七十八章 电流
你是布鲁斯·韦恩，然后，你才是卡尔·艾尔。
高大的蝙蝠身影，轻声说道。
或许他确实是一个外星人，买一个来自于氪星的外来者，然而他在地球上得到的，确实无私的爱，他并不记得可行的事情，但他始终记得父母的微笑。
他是布鲁斯·韦恩。
他是卡尔·艾尔。
一个来自于异星的来客。
一个在八岁那年，失去父母的可怜孩子。
隐约之间，他们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他是……蝙蝠侠！
————————
广场之上，蝙蝠侠缓缓的睁开双眼。
他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手掌之中，紧握着的那个圆球，那是他所研发的光能储存弹。
这枚炸弹是在杰森出现之后，他紧急研发出来的，运用了许多氪星技术，其中甚至还有一枚氪星水晶的复制品。这枚炸弹在激活之后，水晶内部的所有光能都会引爆出来，可以迅速激活氪星人的细胞，让他们的能力恢复，在某些紧急情况下，可以起到救命的作用。
但蝙蝠侠并不打算使用它。
因为从一开始，蝙蝠侠就在排斥自己的超能力，很多时候，他更喜欢使用自己的头脑，而不是身体，纯粹的武力很难解决问题，反而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更重要的是，尽管蝙蝠侠经常对自身的能力进行锻炼，追求完美掌握自己的躯体，但是从某种角度上而言，如果他突然激活自己的所有能力，是根本不可能快速将其掌握的，快速膨胀的感官，极速移动的躯体，还有强大到难以想象的力量。
蝙蝠侠亲眼看见了氪星人在能力全开的情况下，能够造成多么大的破坏，仅仅只是战斗的余波，就险些摧毁了一片区域，如果当时的杰森想的话，完全可以在数分钟之内，将整个哥谭市掀翻过去。
蝙蝠侠一旦贸然使用这枚炸弹，激活自己的所有能力，那么自己很有可能会造成难以弥补的回来的损害。
最重要的是，这种能力……这种能力……
太强大了。
蝙蝠侠仅仅只是帮助一个哥谭市，就已经让他有些力不从心，他见证了太多太多哥谭市的阴暗之处，他看到了太多太多人性的丑恶，人类的卑劣。
他之所以一直没有放弃，就是因为他在看到卑劣的同时，他也看到了一些光明，一些高尚，一些无私的善良，也正是由这些珍贵的东西，才一直支撑着他。
然而如果他激活了自己全部的超能力……
他将会看到一切。
蝙蝠侠对氪星人的身体研究过太多次了，氪星人的细胞对于阳光的吸收能力，氪星人对于氪石的效果，蝙蝠侠甚至收藏了许多氪石，其中不乏有一些特殊颜色的氪石，而这些氪石所散发出来的特殊辐射，对于氪星人的细胞或造成的影响，也有着许多研究。
现在的蝙蝠侠，已经开始出现五感强化的效果了，而根据他的研究数据推测，一旦他的超能力全部激活，他的听觉和视觉将会超越介质的限制，能够瞬间听到，看到，整个地球上所有的事情。
而到了那个时候，整个世界的罪恶，善良，悲伤，快乐，痛苦，平淡，所有的一切，所有的情绪，都将会压在他的身上。
所以，他没有贸然开启这枚炸弹，那种状态是蝙蝠侠难以想象的。
现在他不会打开，然而如果在需要的时候，在值得的时候，在必须的时候，他将不会再抗拒。他将会接受这股力量。
蝙蝠侠轻声的叹气，随后将炸弹收回腰带之中。
这一次的幻象，挣脱的并不容易，这个幻象虽然并不真实，但却从某些角度，忠实呈现了一些东西。
呈现了一些蝙蝠侠一直恐惧的东西。
比如新能源计划，蝙蝠侠的实验室早就有了接近成熟的新能源方案，一旦投入市场，借助韦恩企业的庞大体量，将会瞬间挤垮其他的产业，对整个市场，乃至于整个国家，甚至是整个世界的金融，都会造成极大的动荡。
除此之外，他一直尽力推行的环境改革，虽然在这些年间略有成效，哥谭的环境也确实有了很大的进步，但是将目光的防止整个哥谭市，却始终是杯水车薪。
梦境的虚假，却反映着现实，其中一些已经有所征兆，蝙蝠侠并不会因为一个梦境，就停下脚步的前进，但是他也不会无视梦境之中的一切。
因此，蝙蝠侠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在脑海之中，构思一些新的计划，一些能够让这个世界逐渐接受变化的方案，比如组建一个再就业基金，或者放缓新型能源推行，一点点的让这个世界接受。
那些计划只是雏形，但是他已经所有想法了，只是更具体的，必然要等到一切事情结束之后在想。
而现在，他还要处理一个更大的麻烦。
尽管他思索了很多东西，但实际上，从他苏醒之后，时间仅仅过了一个瞬间。
而此时此刻，他已经注意到了阿卡姆的变化，那满地的血迹，那手上昏迷的罪犯，以及几个燃烧着的尸体。
“卡拉·肯特……”
“你都干了什么啊！”
————————
卡拉始终还记得那一天发生的事情。
那辆突然爆胎失控的校车，那些尖叫的孩子，校车的打滑，最终撞击在了自己所坐的车上，那一天，自己的爸爸和妈妈，都在上面。
最终，车子坠下了桥，坐在后座的卡拉安然无恙，母亲仅仅只是受了轻伤，但父亲……父亲却已经不在了。
那是卡拉一生中最痛苦的一天，她还记得自己哭泣着从葬礼上夺路而逃，她奔跑在田野间，身体极速穿梭在丛林之中，她哭泣着，尖叫着，大喊着，发泄着心中的愤怒，苦闷，悲伤。
最终，她从一个悬崖上一跃而下……
并腾空而起，朝着天空飞去。
卡拉曾拥有许多，但她也失去了很多，她没能拯救自己的父亲，她失去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她没能够见到自己兄长的最后一面。
她的故乡已经化为废墟，她过去的历史，也只存在于记忆当中。
如此多的悲伤，平日里被掩藏起来，被埋在心灵的最深处，然而现如今，一种无形的情绪，侵入了她的思维之中，放大了她的心灵波动，并引发了那种情绪，引发了那种……
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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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微微偏头，躲过了一双拳头的砸击，这只拳头上满是鳞片，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但卡拉并不会。
恰恰相反，此时的她，正沉浸于愤怒，享受着战斗。
她躲过拳头之后，立刻扭身而起，直接抓住了其中一只拳头，随后猛地将其一扭，强大的力量直接将这只长着鳞片的手腕扭断，那只长得如同鳄鱼一般的怪物，立刻发出了悲惨的叫声。
卡拉腾空而起，这个两米多高的怪物在她的手掌下，仿佛没有任何重量一般，卡拉 直接拽着他，接着猛地将其摔向地面，那些围攻过来的疯子们，立刻被打飞了出去。
卡拉将鳄鱼人当成球棒一样甩来甩去，随后猛地将其丢了出去，鳄鱼人顿时倒飞而出，撞飞了大片精神病人，随后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而卡拉则在此刻猛地坠向地面，身体凭空加速，随后狠狠地撞击地面，在地面引起了强烈的冲击波，地板瞬间便出现了不正常的震荡，那些围攻过来的精神病人，顿时东倒西歪，站立不稳。
然而在下一刻，许多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便从人群之中一跃而起，他们是多重体，在一次意外事故中拥有了分身能力，但是也造成了他精神的异常。最终被蝙蝠侠关在了阿卡姆，而现在，他也被恐惧所控制，对卡拉发动了攻击。
卡拉猛地将发力，将他们甩飞了出去，但是他们的数量却在飞快的增长着，于是卡拉猛地丢出手中的盾牌，盾牌脱手而出，向着那些分身飞去，盾牌仿佛有意识一般，以极快的速度撞击在其中一个分身上，将其撞飞出去，随后盾牌向另一个方向弹射，撞击在另一个人身上。
很快，这面金色的鹰盾，便将每一个分身都撞晕了过去，随后盾牌弹飞回来，被卡拉一把接住。而那些分身也逐渐消失，只剩下唯一一个昏迷的主体。
也就在此刻，卡拉的本能突然发出警告，脚下的地面似乎有些不对，于是卡拉立刻腾空而起，想要脱离这里，但是随后地面却骤然翻滚起来，仿佛滚烫的热水，又如同翻滚的泥浆。
灰黄色的泥浆迅速上升，并且在一瞬间就变化为了一张灰黄色的大口，将卡拉一口吞下
这是泥脸，一个因为未知放射性物质，而产生的变异的怪物，他的身体变为了类似泥浆的物质，并且拥有着拟态能力，就在刚才，他悄悄将自身压缩，一点点的接近卡拉的身边，随后在合适的时机，发动了突然袭击。
卡拉没能及时逃出来，被泥脸一口吞下，卡拉立刻就开始在泥脸的体内挣扎起来，拳头一下一下的轰击在四周的泥浆上，但是这种特殊的泥浆有着极强的可塑性，尽管卡拉的每一次攻击，都能够将泥浆打得粉碎，但是很快他就可以将其重新收回体内，卡拉的攻击全部徒劳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