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番进行时 第661章

圣旗所吸收的攻击上限逐渐地在减少，爆破的威力逐渐在加大。

而这样的攻击一直持续着，天草四郎时贞发现自己的感觉也不太好受。

他那对奇迹的双手，其中右边的右臂·恶逆捕食(Right Hand Evil Eater)，正向他发出警告。

尽可能的迅速以全力把两个人排除击溃吧！否则自己的梦想将会坠地碎散。只要这样继续攻击下去，毫无疑问可以将他们彻底击败。至于右臂的警告，暂且还是无视掉……

天草四郎时贞这样想着、并且决定着相信自己这样不会败北，于是他无视了警告，继续攻击。

轰隆隆的爆炸当中，这场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从当下的结果看来，贞德与韦斯通那勉强支撑的姿态，仿佛已经预示着他的胜利可能。

但是天草四郎时贞忘记了一点，虽然与大圣杯连接掌控了所有的法则，但是站在他眼前的圣女英灵，却偏偏是能够颠覆法则的存在。

“我不会让你们阻止我的。”他如此说着。他也清楚贞德能够担当圣杯战争的天平职阶Ruler，完全是因为具备了无与伦比的力量。也知晓韦斯通身为人类却具备与英灵正面抗敌的异常。

但是他依旧坚信，以大圣杯为对手战斗，无论是如何优秀的从者，或者是人类要与‘圣杯系统’为敌，是极其困难的事情。

凭贞德自身是无法战胜这个系统的，凭韦斯通掠夺的能力也不行。

但是，那把被他所忽视的剑，却是例外。

……

贞德勉强地支撑着，并且也感觉到手中的圣旗不再是那么铿锵有力的把攻击全部吸收，这不是她的信念下降，只是单纯上的魔力不足。

她看了一眼旁边远离她的韦斯通，这个男人是否已经察觉到了她的目的？

她的道路，难道只剩下冷酷无情了吗？

她内心无奈的一笑，不由地想起之前红Arhcer对她说的话。

她根本就不是圣女，也没有权利夺走那些小孩子们的生命，当时要不是韦斯通所展现的奇迹，她大概会毫不犹豫对开膛手杰克出手吧？

那是当然的，即使再一次选择，她也会选择净化对方，避免怨念的扩散到全世界。若没有韦斯通所释放的奇迹，她会毫不犹豫。

但是这样的信念，是否太过不符合当世的价值了？她当时也不禁自问。

她到现在也不认为天草四郎时贞和韦斯通是不可原谅的，但站在了对立面，却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她只是想制止他们而已，天草四郎时贞的愿望会让世界带来虚无、只剩下存在的意义。韦斯通的愿望会颠覆这个世界。

她所希望的，不管是任何人，被夺走的生命自然越少越好。

这样的信念有错吗？

在Caster的幻境当中毅然离开了妈妈身边为祖国而战、在韦斯通骑着巨龙天降的时候发自内心感到的喜悦，回忆着这些，贞德的手中紧了紧。

当然是没有错的。

即使是绝对无法被任何人理解的艰苦之路，她还是愿意去相信——不从罪恶的视线当中移开、却依然信任人类的道路。

她相信着人类，即使不依靠第三魔法、不选择自己彻底大悟超然于人类，人类的和平、人类的互相理解的‘那一天’终将到来……

【不需要谁的救济、大家彼此帮助就好。】

理解，肯定会到来的！

所以，她只要做好让人类迎向那一天的希望的种子即可，不被任何霸权、单方面像让世界按照自己走的存在继续得逞。

贞德也已经做好了决断。

早已经如此决定了！

她用最后怜悯的目光看了一眼那个活在自己世界的可怜男人，对方也注视着她，仿佛也早已经清楚。

然后，他毅然拔出了剑。

毫无犹豫地，贞德用那把剑割破了自己的手掌，她丝毫不在意从手掌间渗出的鲜血，就那样跪了下来。

双手并拢，闭上眼睛。那过于优美的姿势，让人不禁联想到认罪或者是殉教。在很多关于十字军东征的事迹里，就有不少骑士、或者是教士、修女以同样的方式面对战败的战争做出祈祷。

韦斯通的神情变为复杂：“终于要开始了吗？”

但是，天草四郎时贞脸色却为之一变。

【诸天乃主之荣耀，天空乃神手之伟业。

白昼传达语言，夜晚传递知识。

既不会交谈也不会说话，连声音也无法听到。

温暖之光洒遍大地，延伸到世界的最尽头。

从天的尽头往上登，一直绕到天的尽头。

我的终点就在此地，我的命数就在此地，我的生命就在此地。

我的生等同于无，如同影子四处游离。

我的弓无法依靠，我的剑也不能救我。

谨以剩下的唯一之物，愿能守护他的脚步……

……主啊，谨将此身托付于你——】

他们同时听到了贞德做出祈祷姿势后的一段咏唱。

瞬间涌动整个大圣杯房间魔力，不再是天草四郎时贞以连接大圣杯，也不是韦斯通化身与英灵连接的黑雾。某种奇迹诞生了，那媲美究极的大魔术即将降临。

“是固有结界……吗？”天草四郎时贞眼中思索。一瞬间，虽然只有一瞬间，但那就像是整个世界被翻卷起来的感觉。

但是，他马上又下达了否定：“不对，你用的是概念武装。是以自己心中的信念汇聚的结晶所发起的特攻宝具！”

天草四郎时贞脸色马上一变，如果是这样的攻击的话……

不等他的攻击继续降下，下一秒，从那把被拔出的剑、剑柄闪耀出火焰之花。

这些火焰正是贞德以生命挥洒的烈火，在生前贞德被审判时、断罪者认为这些火是对魔女的惩罚，而贞德则坚信着这些火是终焉的救济。

对贞德来讲，这也是最初与最后的一把剑。

“红莲之圣女（La Pucelle）”银色的八方星闪耀在韦斯通眼前。通过魔眼解析得到的信息，以贞德生前从未用过的圣凯萨琳之剑为触媒，具现化过去曾灼烧身上的火焰的特攻宝具。

这份火焰只会对贞德所认为必须击垮的目标造成伤害，也就是对单纯的强敌。但是在憎恶等感情的驱使下并不能使用。

可以说，是完全凭借贞德纯粹的信念所凝结的固有结界。

在这样的场合，抱有对人类自身迎来救赎的圣女而言，无论是他，还是天草四郎时贞的愿望，都太过邪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