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萌萌哒吴彦祖
“帝皇，反正你现在也说不了话，那我和你说说我原来的故事好了。”
“我曾经是个普通人，生活在一个普通的世界，过着普通的生活。”
“但后来我所处的世界发生了些小变故，就类似‘灵气复苏’那样的，打破了原本平稳的世界局面，接着就是战争。”
“然后就是很简单的乱世求生戏码，我为了活下去所以不断成长变强，一点点向上攀爬，并在这个过程中结交朋友，不断扩大自己的影响力，一直到几乎可以说是世界顶端……”
“我终于拥有了足够的力量，终于有了足够的地位和话语权，我成立了自己的势力，在整个世界的范围内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并以此停止了战争……”
“如果故事到此为止，那简直可以说是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说是童话都不为过。”
“但可惜的是，这一切并不是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因为一些原因，我所处多元宇宙之间的联系被扩大化，进而导致了彼此世界之间出现了通道。”
“但如果仅仅是通道的话，我或许还能想办法解决，但伴随着通道的出现，另外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也随之而来。”
“真理崩溃。”
“因为此前我所处的世界很小，甚至刚刚踏入太空不久，彼此之间逻辑还算契合，就算发生之前和你说过的三重崩溃也顶多会形成‘核心’。”
“但伴随着通道的打开，混乱的规则与逻辑开始出现并且互相碰撞，进而导致原本只会出现三重崩溃的世界，开始有了‘真理崩溃’的倾向。”
“那时候还没人提出‘真理崩溃’这个概念，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现实越来越不稳定，规则一点点在崩溃，就连真理都开始动摇，不少世界都因此毁灭。”
“而在误打误撞之下，有人发现了阻止‘真理崩溃’的方法。”
“既然真理崩溃是因为其他世界逻辑混杂进入而产生，那么相对应的，只要毁灭掉其他的世界，只保留自己世界的逻辑和物质，那么就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自身世界的‘真理崩溃’。”
“那种背景下，会发生什么，我相信你也可以预料得到。”
“但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我想和你说的是一个人——不过他到底算不算人我并不清楚。”
“相比起那个人后来所造成的影响来说，不管是世界之间攻伐毁灭，还是步步紧逼的真理崩溃的威胁，都可以说是微风细雨了。”
“他的名号有很多，炽血天使，骸骨之王，不死邪魔，神圣意志，脑海主机，星夜女神，粪海贤者，肉融行宫，乐子人集团团长，反乐子人联盟副盟主，什么都不知道的全知者，真理崩溃研究第一人……”
“对，就是我和你以前说过的，那个我擅长研究真理崩溃的朋友。”
“虽然名号很多，但一般我都叫他……”
“路人。”
第五十五章：前兆
“我和路人认识的时候，还是‘灵气复苏’初期。”
“他的人就和他的名字一样，不管是出身，相貌还是性格都十分平庸，属于是那种扔到人堆里很快就会找不到，只能沦落为路人背景板的类型。”
“我们认识是因为一次意外，一个邪教在我所处的城市造成了许多破坏，我在解决完那个邪教后发现里面有类似心灵能力者影响的痕迹，顺藤摸瓜的就找到了他。”
“在我找到他之后，他也很坦然的承认了自己的确和那个邪教有关。”
“但我宁可那时候我没找过去。”
“‘幸福教会’是那个邪教的名字，教会的宗旨是‘积极宣扬正能量，乐观生活，幸福人生’，听着好像没什么问题，但实际上他们口中的‘正能量’‘乐观’还有‘幸福’全都是一个叫做‘维克’的教主利用心灵能力所制造出来的幻觉。”
“那位维克认为，虽然客观物质对于人类的影响的确存在，但主要决定人类感受的却是自己的主观认知，那么只要能够让人从心底认为自己是幸福的，不管何时何地内心都充满积极向上的情绪，那么这个世界就会变成传说中的乌托邦。”
“他这个初衷当然是好的，并且他的行为也和他说的一样，不仅没有利用教会和心灵能力为自己敛财或干些其他什么事，也平等的给予了那些教众们他所承诺的‘幸福’。”
“在教会创立最初期，他们并没有引起什么关注，因为被授予了‘希望’的那些教众不仅没有危害社会，反倒因为心中充满了积极地情绪，对生活表现出了远超以往的热情，几乎每一个都变成了热情好客，助人为乐的好人。”
“他们开朗，他们积极，他们即使遭受挫折也不会气馁，即使遭受苦难也依旧会保持笑容，永远用积极向上的态度对待生活，永远热心帮助和支持他们所遇到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
“这听上去很不错对吧？但问题也就出在这里。”
“他们的幸福感并不是源自情绪的产出，而是外力的作用，也就是说，不管他们他们帮助的是什么人，不管他们所干的事什么事，他们的内心里都会有充实的幸福感。”
“扶老人起来会幸福，被讹诈也会幸福，保护他人会幸福，残杀他人也会幸福，维护秩序会幸福，进行反社会的恐怖活动也会幸福——只要有人开口让他们帮忙，只要对他们而言有需求，他们都会无条件的积极参与。”
“这种帮助不需要任何报酬，因为他们内心已然充满幸福。”
“那位维克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也承认这不是正确的，但他认为这只是乌托邦建设过程中的阵痛，是因为希望教会规模太小所以会被坏人利用，只要再给他一段时间，让他凝聚出‘希望之种’并将其散播到世界各地后，世界就会变成充满幸福的乌托邦。”
“只是可惜的是，还没等他准备完全，希望教会就因为给一个拥有反社会倾向的人‘帮忙’而帮出了一个大问题，最终导致教会被连根拔起，凝聚到一半的‘希望之种’也莫名消失。”
“我因为察觉到了心灵能力的痕迹所以进行了调查，进而找到了隐藏在背后的那个人。”
“也就是‘路人’。”
“他很坦然的承认了自己和希望教会有关，但和我预料中不太一样的是，他并不是在幕后操纵希望教会的神秘BOSS，恰恰相反，他对希望教会内部的事了解的比我还少。”
“‘我感觉维克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希望教会设想也挺不错的样子，所以想稍微给他提供了点帮助，就和他分享了一下心灵能力，没想到居然会这样……’他当时是这么说的。”
“而且可能因为是自己的行为导致了恶果，所以他也没有对自己的能力藏着掖着，很大方地向我介绍了他的能力——一种类似催眠的精神系能力，经过他孜孜不倦的研究后发现了一些别的用法，比如可以通过催眠来使得其他人获得催眠能力，或者通过催眠来解开人体限制让一个人短时间爆发出超人之力之类……”
“我那时还不了解他，只能分辨的出他并未撒谎，最后也是选择了相信他。”
“而后，我所在的世界又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为了解决那些事情找他帮了几次忙，一来二去的也就成了朋友。”
“我在开始成长和变强，他当然也不会止步不前，只是和一般心灵能力者不太一样的是，他既不喜欢打打杀杀，也没有兴趣去强行支配他人的思维，只是喜欢一个人躲起来研究各种东西，比如他能力的应用，灵气复苏的本质，以及……真理崩溃。”
“那段时间的他表现的可以说是相当的正常，基本就是负责充当我的后勤，帮我研究和调查各种需要的东西，还利用能力开了一个小规模的心理诊所，成立了一个‘催眠爱好者协会’的组织，和他一起共同研究各种东西。”
“意外发生在第一次战争止息后的某天。”
“检测心灵信号的仪器在某天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信号，过去调查之后发现是有人的意识中被寄生了一种奇特的，可以说是‘种子’的东西，一旦被激活就可能会对那人的意识取而代之。”
“而在那股信号之后，更多信号也相继被检测到，紧接着我们开展了大规模的紧急调查，发现那些奇怪的‘种子’几乎根植在了全体人类的意识当中。”
“而在进一步调查之后，我也锁定了那些种子的源头。”
“路人。”
“我找到了他，也把枪口对准了他，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他的表情就和我第一次遇到他，质问他希望教会事情的时候一模一样。”
“疑惑，迷茫，甚至是自我怀疑……”
“‘我记得我之前好像是弄过这么一个玩意来着，因为那时候你说可能需要一个情报网，我就想着整点类似精神监控的玩意，但后来因为你也没提我就忘了，但我记得好像也没这么离谱才对……’他是这么说的。”
“我当时非常能确定他没有撒谎，而且他也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示，如果情况真的那么严重，他愿意接受管控，不管是把他关进深海监牢还是放火箭上射到外太空都行。”
“这之后，我意识到了一些问题，但还没等我有机会调查，联通其他宇宙与世界的通道就张开了，接着迎来了更大的乱局，我也再没时间去调查心中的疑惑。”
“那是我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决定，没有之一。”
“因为‘真理崩溃’的存在，世界之间的倾轧与毁灭成了大势，好不容易到来的和平一触即溃，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接连发生，我自然也没办法置身事外。”
“路人一如既往的在背后给我帮忙，虽然出了那种事，但毕竟合作了那么久，我对他的信任还是有的，而且他的能力也摆在那，在这种生死一线的情况下他也是最好的选择……至少当时的我是那么认为的。”
“路人也没有辜负我的信任，他依旧是做着原来的工作，而且因为担心自己可能再无意识的搞出什么事来，还主动申请了监视与管控……”
“然后，世界通道打开半年不到后，那些负责监控路人的存在……”
“全疯了。”
“不，说疯不太恰当，因为他们的理智和意识都还在，甚至有的比以前更加清醒和聪明，能力和手段也更加高明，目的和信念更是明确，只是性格和认知都变得十分激进。”
“或者也可以用另外一个词汇来形容。”
“魔怔。”
“因为那时候他正在从事‘真理崩溃’的研究，所以我们都理所当然的认为那是研究真理崩溃所产生的污染所致，很快此事就不了了之。”
“但如果那时候我没那么忙，或者认真调查一下的话，我肯定会发现，那些疯了的监视者，所表现出来的东西，几乎和那个希望教的教主‘维克’一模一样。”
“接着，时间再次推移。”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之后，负责路人监管这方面的人也开始会注意和他保持距离，尤其是在进行真理崩溃相关研究的时候，更是会躲得远远的。”
“但让人意外的是，尽管采取了防范手段，但‘魔怔人’事件的发生却反倒越来越频繁，甚至开始不仅局限于路人身边，有了向外扩散的迹象。”
“可能是数量的增多引起了质变，在那段时间中，出现了几个极其离谱的存在，不仅逃脱了各方的追捕，还做出了各种震动世界的壮举。”
“‘垂钓者’施密特，乐子人组织创始人之一，是个完完全全的乐子人，几乎把整个世界都当做了自己的渔场，会在各处放置类似‘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而在有人去触碰的时候，就会有鱼钩刺穿他们的下颚，将其悬吊到天上，然后他就在一边看着乐……”
“‘幻光之主’季雨，幻光组织领袖，号称要‘让毒丨品改变世界’，研制出了一种奇特的药品‘幻光’，服用期间可以大幅度提升人的各方面能力，包括但不限于身体素质，思维能力，意志和自我控制力，缺点是会对服用者造成不可逆的损伤，长期服用会极大缩短寿命，具备极强的成瘾性，且售价极为低廉，一经出世就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解放者’亚当，认为人类应该拥有真正且绝对的自由，而要获得这种‘绝对自由’，那么首先就是不能再拘泥于人类肉体的局限，并通过某种方式，将接近六亿的人类转化成了灵肉混淆，扭曲疯狂的怪物……”
“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很多的，其中有好的也有坏的，但是肯定是糟糕的居多，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出现的频率和搞事能力也越来越高。”
“我曾经也拜托过路人，要他调查一下相关的信息，但奇怪的是，明明哪怕是调查异世界情况都很轻松的他，对这件事却是一点头绪都调查不到。”
“因为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甚至严重的都已经开始影响整个多元宇宙，我不得已从前线退下，转而回头来调查这件事。”
“调查的过程很顺利，甚至可以说是顺利过头了，我仅用了四天不到的时间就锁定了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并且也再次找到了他。”
“而他也一如既往的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还是路人。”
“他没有撒谎，也没有装傻，而是真的不清楚自己的到底干了什么。”
“但我搞清楚了。”
“从维克开始，那些曾和他有过接触的人们，在回去之后，仍旧没有和他分别。”
“他没有催眠那些人，甚至都没想过，但哪怕仅仅是一个音节的发生，一个眼神的交错，某些东西就会顺着这种接触而传递过去。”
“但那不代表路人就会借此支配和利用他们，恰恰相反，他传递过去的那部分东西拿会被那些人所催眠和支配，成为他们的养分和助力。”
“与此同时，在自己传递过去的东西被吸收后，一个新的‘路人’会从那些人的意识中诞生，对原宿主没有任何威胁，不想要的话，只要一个念头就可以让它永远都不会再出现。”
“但极少会有人那么干。”
“因为那个新诞生的‘路人’并不是我所认识的路人，而是他们自己意识中所诞生出来的倒影，或者也可以说，那是他们自己的倒影，不管是形象还是别的什么都是根据他们自己的意识而决定的。”
“而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些倒影虽然源自路人，但却不会对路人产生任何帮助，反而还会在宿主与他接触时候从他身上汲取某种‘养分’，用以壮大自身和给宿主提供助力，汲取最多的那几个甚至都已经可以在现实中凝聚出实体，帮助他们的宿主进行一些简单的工作。”
“但虽然我找到了问题的根源，但因为外部事件还是很多，而且我也不擅长这方面的东西，所以只能找到了另外一个朋友，拜托她帮我再多调查一下此事。”
“路人是不行的，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他很明显接触不到那些另外的‘路人’，甚至可以说那些另外的‘路人’在有意识地躲着他，万一接触可能会引起某些意外。”
“而且就算不考虑意外，路人也在进行真理崩溃的研究，任务量不小，也脱不开身，而且靠近之后还容易被那些其他‘路人’吸取养分，成为他们壮大的材料，所以我也只能是拜托他人。”
“然后，又过了大概两个月。”
“我拜托的那个朋友也疯了。”
“她创立了传承者教团。”
“一个信奉通过吞食同类，继承对方力量，并以这种力量保护更多人的教团。”
……
听到这里，充斥着疯狂的空间中，看上去正常的江城微微眯了眯眼睛。
“我稍微打断一下。”
“可以。”
被黑暗覆盖的‘江城’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我想问一下，你那个‘路人’朋友，为什么可以进行‘真理崩溃’的研究？”
说着，正常的江城语气逐渐严肃：“又或者说，他身上异状的表现，就是……”
“就是‘真理崩溃’的前兆之一。”
扭曲覆盖之下的江城直接回答，万年不变的语气中似乎多了份叹息。
“是的，我知道这很奇怪，因为他身上的异状，尤其是维克的存在，是在他尚未接触‘真理崩溃’研究时候就拥有的，但……”
“如果连所谓的时间和因果限制都不能突破，那么我为什么又要叫它‘真理崩溃’呢？”
第五十六章：研究
真理崩溃，并不是一个结果，而是一个过程。
按照正常的逻辑，一个事件的发生应该是由‘起因’‘经过’最后导致出‘结果’，所以在起初那位‘真正的江城’说研究真理崩溃会导致真理崩溃时，江城没有太过在意，因为既然知道这一点了，那么不去研究，或者先做好充足准备再进行发展就好了。
但随着那故事的讲述，江城忽然意识到，‘真理崩溃’这个现象，好像并不遵循这个逻辑。
物质的崩溃，意识的崩溃，逻辑的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