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爆炸鱼
剩下的认识的人,除了中二部的那些家伙以外,也就加藤花火之类的了,不过这些人看起来好像并不能代表总武高出席来着?
再往后数,不算上一年级的话,自己认识的也就是黄毛还有金发钻头妹了?
带着这样的疑惑,他一路走到会客室门前,刚准备推门进去,早坂爱就上前主动替他整理好衣领,口中不忘念叨着:
“源少爷,作为下人早坂本来不该说这样的话,”
“但还请少爷您体谅小姐的苦心,她真的有在努力。”
“想让少爷您能真正融入进来,想让您有更灿烂的高中生涯。”
羽生信长笑了笑,轻描淡写地从早坂爱的双手中脱离出去,让人无法弄清他到底听进去了还是什么都没听到:
“你先下去吧。”
他挥了挥手,等到负责引导的早坂爱离去后才握住门把手,用力一拧。
啪嗒一声,四目相对。
妆容精致的女教师就站在窗前,微风撩动她几缕不安分的发丝,目光还残存着出神的迷离,宛如一副出自名家之手的油画,只一眼就能感受到不经意的惊艳。
她看清了来人的样子,唇角牵起不太热烈的弧度,想要表现出久别重逢后那种友人间的清淡,可内心中不曾褪却的涟漪再度泛起,最终只是眼神闪躲地略过少年清秀的脸:
“哟,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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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指尖触碰着镌刻繁复花纹的杯子,视线扫过墙壁上赏心悦目的壁纸,细嗅空气中弥漫着的名贵线香,今日只穿着素雅长裙的平冢静感到些许格格不入,沉吟着问出了第一句话:
“在这里过得怎么样?”
“还习惯么?”
“嗯,还好。”羽生信长漫不经心地作答,但他现在的内心活动比起表面上的平静,要活跃很多。
他早该想到不肯请自己相熟女人来交流商讨的四宫辉夜,肯定会找个看上去最没有可能还同时具备话事权的熟人过来,而这个熟人还真就只能是平冢静!
暑假时的不欢而散,到现在可都还历历在目,再加上前两天平冢静的母亲亲自过来找他...
说实话,羽生信长现在的心情有那么一点复杂。
他本来是打算着等这次的小打小闹彻底过去以后,再遵循平冢静母亲的意思去做些什么,甚至听到平冢静递交辞呈准备走人的消息,还感觉到了一点轻松。
因为那就意味着她会彻底脱离日本这块充斥牛鬼蛇神的地域,对她的安全来说是最好的决定。
可是现在好了,被多半正在为自己英明决策沾沾自喜的辉夜姬坑了,挑了个最棘手的问题甩到自己脸上,想忽略都没理由了。
“哦...”平冢静相较于往日少了几分活泼,淡白素雅的裙装竟给人一种少见的温婉观感,不过这并不奇怪,本身就是大小姐的她具备这样的气质也是理所当然:
“能习惯是好事,要努力用功读书,不要因为家世上的剧变而产生动摇。”
“四宫家的小姐虽然很漂亮,但你也不能因为一时的皮相就忘记了重要的学业,不然吃亏的会是你自己。”
羽生信长愣了下,在他的印象中虽然平冢静也不是没说过这样的话,但今天怎么说呢...
好像语气里有所不同?
总觉得有点阴阳怪气的感觉...
因为摸不准对方的具体心思,他试探着回答道:“嗯...我会的?”
平冢静满意地点了点头,端起茶杯不经意地翘起兰花指,红唇微微抿了口琥珀色的茶:“哦,原来你还会听我的话啊?”
羽生信长一看美人教师表现出来的做作姿态,就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同时更加笃定了这个女人是在发火而不是好好聊天的事实:
“我...一直都蛮听的?”
“是吗?”平冢静嘴角上扬起冷冽的弧度,紧接着开始一条条罗列某人的罪状:
“嗯,羽生同学你确实很乖很听话呢,”
“打老师、戏弄老师、假扮老师男朋友,”
“勒索老师的金钱,任意妄为地开始不正当关系,又自顾自地结束,”
“真听话呢,你是我带过最听话的一届学生。”
羽生信长下意识觉得不太妙,要是再放任美人教师输出下去,恐怕就会顺势裹挟一大堆的BUFF,借此逼问一些自己刻意隐瞒的东西,他轻咳两声纠正道:
“首先,是你先动手的,我只是被动还击,”
“其次,假扮男友也是你先开始要求的,我、”
话未说完,平冢静冷笑着打断道:“去年的小野寺珠宝举行的酒会,别以为我忘记了,”
“是你先使用的平冢家的名号,导致我被母亲那边责问的吧?”
羽生信长的嘴角抽搐了下,虽然铁证如山,但该嘴硬的时候就绝不能认怂,他决定祸水东引:
“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这是雪之下阳乃的主意。”
“哦,是吗?”平冢静嘴角噙着的笑意不减,再度发起进攻:“雪之下阳乃?”
“那能说说你们为什么会在那里相见么?”
“这涉及到更加隐私的方面,恕我不能为你解答。”羽生信长耸肩表示无所谓的态度,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今天的平冢静好像更富有进攻性,好像本就有着什么目的一样...
“哦,隐私啊...”平冢静的指尖沿着杯子的边缘缓缓转圈,像是在亲手画下囚禁某人的牢笼:
“一年级,第一学期末,椎名真白的突然失踪,”
“一年级,G·O·T邪教案件受害者之一,霞之丘诗羽在安艺伦也伏法前与你开始来往,”
“一年级,歌舞伎町事件前后你的行踪成谜,雪之下雪乃开始与你密切接触...”
“还是一年级,你数次请假的时间点,都恰巧在某个特定案件的结束,与外界失去联系数天之久...”
啪。
细长的手指按压着一张照片,缓缓推进到羽生信长的面前。
树影婆娑之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在时光中笑得灿烂,可是她伸手牵扯的部位空空如也,好像原本存在着什么,被硬生生地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了一般,诡异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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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彼时此刻
敏感并不是智慧的证明,傻瓜甚至疯子有时也会格外敏感。
如同这句话所说的,平冢静一系列的推断或许都是建立在某种盲目的情感之上,究其根本不是为了寻找真相,而仅仅是想揪住某人露出的马脚而已。
羽生信长深知这个道理,即便美人教师的推论听上去确实像那么一回事,可缺少了关键性的证据,所以驳斥起来相当简单,抓住其中一点进行攻击即可。
实际上他内心对于这张奇异照片的好奇要更多,出现这类奇特的现象是否在预示着什么...?
而且,犹记得樱岛麻衣身上发生的异常与这个似乎有异曲同工的地方...?
存在消失?
是巧合?还是别的原因?
看来还是得去找加藤惠问问,看看能不能找到相关的线索了...
想到这里,他用手指点了点那张怪异的照片,轻描淡写地开口道:“虽然不清楚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不过应该是常见的过度曝光吧?”
“至于你之前的那些推论...”他耸了耸肩:“我只能说你很有想象力。”
“如果一次是巧合,那么第二次第三次乃至后面很多次呢?”平冢静似乎早就预料到羽生信长会这么说,她冷哼一声,不放弃追击:
“而且太过巧合了吧?那些发生案件里的相关人员,现在都围绕着你在转,”
“你敢说霞之丘诗羽在和你认识的那段时间里,与安艺伦也的案件没有任何联系?”
“而且你自己也说了,借用平冢家的姓氏参加的小野寺珠宝酒会,还和雪之下阳乃在一起,这正好就在歌舞伎町事件那段时间里!”
“让我来猜猜,你和雪之下雪乃彻底走进的契机,就是在那里吧?”
啪的一声,她的手拍在桌面上,震荡得茶杯中的水泛起不安的涟漪:“羽生信长,你到底还要隐瞒我到什么时候?”
“过去我不过问,并不代表我蠢,只是我不想将你跟这些肮脏的犯罪联系到一起而已!”
美人教师的话,能够听出其中包含的真挚,以及那种独独被隐瞒的愤怒。
羽生信长微微叹息一声,抬起眼眸,无比平静: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什么?”平冢静愕然,她不明白自己已经如此直白了,为什么羽生信长还要问这么简单的问题,这就好像是在讽刺她的这些行为全都是无意义的一样!
她的脸颊抽搐了几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想知道的很多很多,但是现在,我只有一个问题。”
眼神流转,她与他对上了视线:
“我,可以相信你么?”
追踪了那么多的线索,平冢静不能否认的地方在于自己越来越怀疑羽生信长,越来越害怕自己以前的眼光出错,间接或直接地纵容出了一个无法无天的恶魔。
从最初见到羽生信开始,她就对这个被称为‘第六天魔王’的少年给予了太多关注,可是越想要弄清那隐藏在表面下的真实,就会发现自己陷进去得越深,到最后重重迷雾包裹着身体,就连最后一丝清明都无法做到了。
这很令人惶恐,因为当你一心以为自己原本坚信的且不希望出现错误的人很有可能背负了难以想象的罪孽,那将会是一种难言的折磨。
他真的是自己以为的那个他么?
就在前些天里,她在总武高侍奉部的大门之外所听到的只言片语,还有看见的那个肩头沾染血迹的女孩,似乎一切都在往不好的地方在发展。
再加上往日种种可疑之处,尽皆化作焚心之焰,烧灼得她难以忘怀,最终在递交辞呈选择远离的当下,决定要亲自直面羽生信长...
面对饱含真情实感的质问,羽生信长明白若是再忽略下去,那将会是对当事人最大的打击。
他站起身来,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下午两点三十五分。
于是他在心里估算了下,走到门前一把推开,在美人教师疑惑的目光中脑袋往外一偏:
“还愣着做什么?”
“去吃拉面吧。”
平冢静张了张口,开始有点怀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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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隐约的雷鸣在天际滚动,像是开始的讯号,迅疾的雨滴哗啦啦地拍打下来。
一瞬间,街上的人群四散跑开,只余下空旷的街道承接雨水,溅起一朵朵晶莹的花。
扑面的湿气令咖啡厅的橱窗升起一抹淡薄的雾气,看不真切外界的景象,安乐冈花火的眼眸眨动两下,伸出细嫩的手指在玻璃上画了个圆,又用简单的两点与横线勾勒出简单的五官。
看着小人莫名严肃的表情,少女不知联想到了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立即吸引了在场的另外三人的目光。
她连忙止住笑声,可是眼角的笑意残留着不肯散去,搭配上那张娇俏可爱的脸,只是看着就会让人心生原谅。
高坂大介冷哼一声,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少女的脸颊,最终落在了她旁边的美人检察官身上:“新岛检察官,非法雇佣未成年人替自己寻找线索,这件事要是让你的上司知道,会怎么样?”
新岛晁手抱胸,面色沉着,并不因为高坂大介的指控出现任何慌张之处,她的目光瞥了瞥高坂大介衣领内露出的绷带,又看了看另一边毛手毛脚,眼神不定的年轻刑警,反唇相讥:
“我不如高坂警视长你更勤快,明明还是负伤状态,却带着下属跨越辖区,直接来东京追查不相干的案件,”
“怎么?劫囚的人跟刺杀狮童正义的人是同一拨么?”
前两日意外的相遇,正是今日相聚的原因。
“你不用讽刺我,”高坂大介眉头微皱,坦然的承认道:“在我的手中发生了劫囚,这是我的责任,无可厚非,”
“但是新岛检察官你已经接到东京内的调动通知了吧?全权负责千叶县内的案件,也就是说劫囚事件也有你的责任在内,”
“更何况你现在的任务是负责更为紧要的卡仕柏·海克梅迪亚大宗军火交易案,这才是重中之重,而不是带着个小姑娘四处乱晃。”
“我有我的考量在内。”新岛甑纳音转低,对于高坂大介这一点指责,她在立场上有些站不住脚,因为她就是不愿服从上司的安排所以才会逗留东京,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失职。
“考量?”高坂大介嘴角的冷笑止不住。
新岛昝嫔仙起一层薄怒:“高坂警视长你呢?口口声声说大宗军火交易案才是重点,为什么却找到了东京这边?”
高坂大介并不直接回答,而是用眼神瞥了下年轻刑警示意,没想到对方的注意力完全在对面的少女身上,他不禁怒喝:“牧部!你在想什么!?”
“诶?啊!”年轻刑警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惊讶道:“怎、怎么了!?”
高坂大介想要发火,可是联想到场合还是忍住了,他虽然从个人情感上很讨厌安乐冈花火,但毕竟是羽生信长的女友,他很反感其他人这样冒犯,只是冷冷地吩咐一句:
“注意礼貌,我不希望你再出现这样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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