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起个笔名真难
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说你在宛城被攻陷的时候弃城而逃不好吗,偏偏被人给抓了。
还有那个死鬼情人,也不让人省心,打了宛城和南阳也就罢了,还要她想办法保下霍峻的家人,让她都没法把丢了南阳的罪过都推倒霍峻的头上,这不是尽给人找麻烦嘛。
蔡夫人轻轻的敲了敲额头,叹道:“南阳的话......你自己担着吧,就说是李暹逼你做的。”
蔡中一听,瞬间吓傻了,脸色惨白,连连磕头,道:“这我怎么担的起,姐夫还不得把我的皮给扒了,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行了行了,瞧你这没出息的样。”蔡夫人感到一阵心烦,道:“保你一条命还是没问题的,不过你这官职恐怕保不住了。”
“你慌什么,只要有蔡家在,日后再找个合适的机会让你官复原职便是。”
听到能保住性命,蔡中终于放下心来,只是罢官免职的话,还是能接受的。
“一切都听姐姐的便是。”
不多时,刘表匆匆的赶到了后院,怒火中烧的刘表刚刚的闯入屋内,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蔡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冲上来就是一脚,将蔡中踹翻在地。
“你还有脸回来?”
刘表气的浑身发颤,脸色铁青,指着蔡中怒斥道:“你还真是有出息啊,竟然帮着贼人骗开了南阳的城门,你怎么不去死?”
蔡中哭着爬到了刘表的脚下,抱着刘表的腿哭道:“我知道错了姐夫......都是那李暹,是他逼我这么干的,我要是不听他的话,他就要杀了我啊。”
“他会杀了你,难道我就不会?”刘表愤怒的一脚将蔡中踹的翻了个跟头,怒道:“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砍了。”
身为武将,竟然如此贪生怕死,丢了宛城也就罢了,竟然还帮着贼人骗开了南阳的城门,居然还有脸回来,不杀他如何能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将士。
“夫君息怒。”
蔡夫人掀起帘子,趋步从里屋走了出来,露出了一个妩媚的小脸,道:“我已经让他在这跪了半个时辰了,这不争气的东西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刘表脸色阴沉,道:“你可知道你这好弟弟做了什么,不杀他,何以平众怒?”
蔡夫人扭动腰肢,两条修长有力的玉腿轻轻摆动,缓缓的来到了刘表的面前,浅吟低笑,道:“不就是弄丢了宛城和南阳吗。”
“宛城的太守是王威,宛城失守,怎么也怨不到蔡中的头上吧。”
“方才蔡中都与我说了,在李暹的大军路过宛城之时,他曾经向那王威进言,建议那位王太守加强戒备,可那王太守不听啊。”
“若是王威听了蔡中的建议,增派人手,加强戒备,又怎会在一夜之间,就被那李暹给夺去。”
听到蔡夫人此言,蔡中眼前一亮,连忙爬到了刘表的脚下,痛哭流涕的道。
“对对,就是这样,李暹的大军刚出武关,我就和那王威说,要警惕,要加强戒备,防止李暹打着攻打豫州的旗号,来犯我宛城。”
“可他就是不听啊,他不仅不听,还骂我,说这里是宛城,不是襄阳,宛城的太守是他王威,不是我蔡中。”
“那王威还说,在宛城,他王威说了算,就算是姐夫亲自去了也没用,让我老实点。”
“而且他把我囚禁在了府中,不让我离开府门半步。”
“如果不是我被那王威囚禁,我就算冒着被姐夫责罚的风险,也会想办法夺了那王威的兵权,也不至于让宛城落入那李暹之手。”
“姐夫,我当时真的是有心无力啊。”
刘表怒不可竭,一脚将蔡中踢开,厉声喝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敢狡辩,王威是太守不错,但以你蔡中的身份,他又岂敢囚禁你?”
这姐弟两还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蔡中的官职确实不如王威,但以蔡家在这荆州的地位,有几个敢得罪蔡家的。
以蔡中的身份,打死那王威,他也不敢囚禁蔡中。
刘表铁青着脸,指着蔡中,怒道:“好......你说宛城丢了与你无关,那南阳呢。”
“若不是你贪生怕死,骗开了南阳的城门,南阳城坚池深,粮草充裕,又何至于在一天之内失陷。”
蔡夫人笑道:“夫君也知道,蔡中从小娇生惯养,贪生怕死也是人之常情不是,况且,这天下真正不怕死的人,又有多少呢。”
“李暹的大军是进入了宛城和南阳不错,但也不代表着这两地从此就不属于夫君了。”
“蔡中方才与我说,那李暹此番放他回襄阳,是有意与夫君结盟。”
“宛城和南阳两地,也只是暂借而已,待他平了豫州之后,便会奉还这两地。”
“并且,在他暂借宛城和南阳两地的这段时间,这两地的赋税依旧归夫君所有。”
“而粮草,那李暹也说了,无论征用多少,都会按照市面上的价格,折换成银钱送来襄阳,算是向夫君购买的。”
“由此可见,那李暹并不想与夫君交恶,此番乘机夺了宛城和南阳,也是无奈之举。”
说罢,蔡夫人对着蔡中使了个颜色。
蔡中会意,连忙从怀中将李暹写给刘表的亲笔书信掏了出来,挪动膝盖,送到了刘表的面前。
本章完
蔡夫人从蔡中的手中将信件接过,拆将开来,递到刘表的眼前。
“宛城和南阳两地,扼守在武关与汝南之间,如果不夺了宛城和南阳,夫君可以随时断了那李暹的粮道,若是夫君是那李暹该当如何?”
“那李暹也说了,取宛城和南阳两地,实是无奈之举,待其平定了豫州之后,他便立即归还宛城和南阳。”
“夫君又何必再与这蔡中置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了。”
刘表接过信件看了看,冷哼一声,道:“那贼子说的话又岂能信?”
听老不死的称呼自己的小情人一口一个贼人,一口一个贼子,蔡夫人只觉一股莫名的怒火涌上心头,脸上染上了一丝薄怒。
“信不信由你,杀了蔡中宛城和南阳就回来了?”
“有本事你去杀那李暹啊,是他夺了你的宛城和南阳,在家里横算什么本事。”
蔡家是刘表在荆州最大的依仗之一,蔡夫人从小又娇生惯养,本来就是个骄纵的性子,自打与李暹勾搭上之后,现在看刘表更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以前有求于刘表的时候,她不是撒娇,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可现在她却越来越没那耐心了。
见蔡夫人似乎真的生气了,刘表瞬间软了下来,连忙上前牵住了蔡夫人的手臂,无奈道:“夫人,不是我非要杀蔡中,只是蔡中做出这种事情,我总得给别人一个交代不是?”
刘表的心中顿时升起阵阵无力感,蔡夫人的年龄做他的女儿都够了,而他又离不开蔡家的支持,对这样一个女人,他也只能哄着。
蔡夫人用力的甩开了刘表的手,寒着脸道:“蔡中是有错,你免了他的职不就可以了,你是这荆州的州牧,你需要给谁交代?”
“你告诉我谁非要杀蔡中,你让他到我面前来说。”
“我看是你自己想杀蔡中,觉得自己现在坐稳了荆州,不再需要蔡家了,所以就想着过河拆桥了。”
“刘表,你还有没有良心,你忘了你刚来荆州时落魄的样子了?”
蔡夫人看负心汉一般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泪落如雨,娇躯轻颤,指着刘表道:“当初你来荆州的时候,我蔡家不仅尽心尽力的助你坐稳这荆州,我父亲见你孤身一人,身边连个知冷暖的人都没有,更是将我许配于你。”
“可你呢,你倒好,蔡中不过就是帮李暹骗开了南阳的城门而已,你就喊打喊杀。”
“是,蔡中是贪生怕死,是个没出息的东西,可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非要给他派到宛城那种与曹操和李暹毗邻的地方,他落到了李暹那等心狠手辣之人的手上,你让他能怎么办?”
“什么丢了南阳,不杀蔡中无法给别人交代,你不就是觉得我蔡家的人现在位高权重,让你心里不舒服吗。”
“想要过河拆桥就明着说,何必找那么多的烂借口。”
“你要杀蔡中,就连我一起杀了好了,就当我蔡家当初看走了眼。”
讲道理肯定是讲不过他的,跟他讲道理,不仅蔡中可能保不下来,恐怕李暹交代的事情也很难办到,那就来无理取闹的野路子好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蔡中这种帮着贼人骗开城门的行为,放到哪里都是死罪吧,怎么就跟过河拆桥扯上关系了,刘表不禁感到阵阵头痛,轻轻的抓着蔡夫人的手臂,耐着性子好言安抚。
“夫人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为夫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我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吗?”
“都依你,不杀蔡中还不行吗,夫人莫要再生气了。”
不杀就不杀吧,反正宛城和南阳丢都已经丢了,要是再杀了蔡中,以自家这位夫人的脾气,日后这日子恐怕就不用过了,刘表无奈的暗叹一声。
“蔡中虽然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饶,就免了他的一切职务,夫人你看这么处置如何?”刘表轻轻的拍着蔡夫人的手,和颜悦色的问道。
蔡夫人脸色稍霁,幽幽的道:“那宛城和南阳呢?”
听蔡夫人提起宛城和南阳,刘表面色一寒,冷哼一声:“我虽然不愿意与那李暹交恶,可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此事夫人就不必多问,我定要让李暹那贼子付出代价。”
无故攻下了宛城和南阳,这无疑是在打他刘表的脸,还什么暂借宛城和南阳两地,待夺取了豫州之后再还回来。
如果他真的忍下了这口气,日后天下人还不都觉得他刘表孱弱可欺。
今天李暹打着暂借的旗号,夺下了宛城和南阳,明天江东的孙策是不是也可以打着暂借的旗号夺了江夏?
此番无论如何,都要与李暹那狗贼决一死战。
蔡夫人见刘表如此坚决,心中暗暗焦急,连忙抓着刘表的手臂劝道:“如今长沙、零陵、桂阳三郡的太守举兵叛乱,夫君又岂可意气用事。”
“那李暹夺了宛城和南阳,不过只是因为担心夫君会断了他的粮道。”
“李暹意在豫州,想来他此番夺取宛城和南阳也是无奈之举,他本意绝不想与夫君为敌,否则的话他又如何会放了蔡中。”
“在妾看来,他放蔡中回襄阳,正是表面了他想与夫君修好之意。”
“我看,夫君不如就暂且将宛城和南阳借给他好了。”
这还是李暹第一次让自己办点事情,若是连这第一件事情都办不好,岂不是李暹觉得自己很没用,无论如何,都得让这老不死的把宛城和南阳借出去。
“夫人不必担心,为夫会处理好的。”
刘表并不知道蔡夫人心中所想,只以为蔡夫人是在替自己担心,刘表欣慰的安抚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见刘表似乎铁了心的要起兵夺回宛城和南阳两地,蔡夫人焦急的来回了踱了两步,无意间见到蔡中任然跪在地上,瞬间眼前一亮。
“还跪着在这做什么,还不快去找蔡瑁,让他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阻止这老东西在这个时候与李暹兵戎相见。”
“是,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蔡中赶忙爬了起来,匆匆而去。
本章完
南阳太守府,端坐在堂上的李暹,看着五花大绑,被侍卫按跪在地上的霍峻,面露难色。
“霍......峻......”
李暹轻叹一声,道:“你可真让我为难啊,你说我是该杀了你呢......还是放了你?”
霍峻要是和王威一样,只是一个空有节气,却没什么大才的人,杀了也就杀了。
可这霍峻不一样,据三国志记载,霍峻病故之时,刘备甚是痛惜,不仅带着诸葛亮和文武百官亲自祭奠,在霍峻的墓前行盛大的仪式,隆重祭拜。
祭拜完毕之后,刘备仍然伤心不已,甚至当天晚上都没有回宫,而是在霍峻的墓碑前,陪了霍峻一夜。
要知道张飞死的时候,刘备也不过只有一句‘咦,飞死矣’,不仅没有任何表示,连盛大的葬礼都没有,更别提流泪了,足以看出霍峻在刘备心目中的地位。
蜀汉之中,有如此殊荣的,能够让刘备在坟前睡了一夜的,也只有霍峻。
霍峻这样的人才,如果没有必要,李暹还真下不了杀手。
“这有何难,要杀便杀。”霍峻面无惧色,傲然的看着李暹。
“舍不得。”李暹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有心留你为我建功立业,可我又知道以你霍峻的为人,不一定能看得上我这种世人眼中的乱臣贼子。”
“此番如果不是有蔡中帮我骗开了南阳的城门,我相信以你霍峻的能力,即便这城中只有五千的守军,我也未必能入的了这南阳城。”
“想放了你吧,又担心日后再次与你在沙场上相见的时候,不知得徒增多少无畏的伤亡,填进去多少将士的性命,才能再败你一次。”
李暹长叹一声,道:“说句实话,我真的不想杀你,也不愿意杀你。”
他对霍峻的了解,除了后世记忆中的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以外,还有锦衣卫打探来的一些信息。
霍峻,南郡枝江人,霍笃之弟,两年前,霍笃在故乡聚部众数百人,投靠了刘表,而霍峻也是在那个时候跟随其兄霍峻,一同投入了刘表的麾下。
霍笃逝世后,刘表便让霍峻接手了其兄长的曲部。
这些和李暹前世记忆中那些关于霍峻的信息没什么区别,直到此处,依旧能够看出,像霍峻这种几乎等同于寒门出身的人,依旧没有受到刘表的重用。
在他的记忆之中,霍峻直到刘表病逝,率曲部投靠刘备之前,都没有得到过重用,可现在,霍峻居然成了南阳的太守,这倒是让李暹感到有些想不通。
虽然不知道这霍峻怎么就突然变成了南阳太守,但这对自己来说,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霍峻仍旧是历史上那个没有受到重用的霍峻,招募起来也轻松一些,相信只要自己给他足够的重视,再给他一个合适的官职,必然能够轻而易举的招降他。
可现在就有些麻烦了,南阳太守可是重职,能任命他为南阳太守,足以看出刘表对他的重视。
有了这层所谓的知遇之恩,再想劝降这霍峻,恐怕就有些吃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