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起个笔名真难
吾命休矣!
哐当一声巨响,黄忠势不可挡的一刀重重的劈在了邢道荣手中的大斧上,摧枯拉朽的力量顺着邢道荣的双臂灌入了他的体内,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邢道荣庞大的身躯直接从战马上倒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战场之上,瞬间变的雅雀无声,双方呐喊助威的将士此刻也都停了下来,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看着远处倒在地上翻滚哀嚎的邢道荣,黄忠愣住了,眼前的这一幕让他有些懵。
本来也就只是切磋而已,又不是真的玩命,为了避免出现受伤的情况出现,他都已经很主意了,方才这一刀虽是使出了全力,但也并未朝着对方的要害劈去,而是已经很刻意的故意朝着对方手上的兵刃劈去了。
只是他哪里能想的到,这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货色,要是知道这货方才那所谓的只使出了三成之力是在虚张声势,他出手又怎会如此不知轻重。
看着邢道荣被黄忠一刀轰飞,刘贤的脸色瞬间变的难看至极。
不久前他还在向李暹吹嘘他推荐的这个人是个可堪一用,能敌万人的猛将,只是没想到打脸来的这么快,他口中能够力敌万人的猛将竟然被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一回合给轰下马了。
“这厮......”
许褚一脸愕然,随后面露鄙夷之色,道:“原来只是个样子货啊。”
典韦一张黑脸直抽,就在黄忠出阵前,他原本也有些手痒打算出战会一会这邢道荣呢,谁知道这货如此的不堪一击。
如果他当时也抢着要出战的话,跟这样的货色交手,丢人事小,要是一不小心把他给砍死了,让李暹的面子如何下的来。
人家都说了,不论胜负都会献城投降,这样的切磋也只不过是在荐贤而已,可你却让手底下的人在切磋的时候一回合把别人举荐的人给斩了,这算什么。
虽说能威慑零陵的这些人,可李暹的名声也彻底臭了,会被天下人所不耻,不用人家举荐的人就算了,还把人给砍了,这不是羞辱别人吗。
士可杀不可辱。
此时的李暹也是嘴角之抽,眼皮直跳,看着在地上痛苦翻滚的邢道荣,脸色铁青,厉声喝道:“来人,还不快将邢将军扶下去,快去请军医。”
本想着由黄忠出征,轻轻松松的拿下了邢道荣之后,自己再表现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亲自和颜悦色的宽慰两句,这爱才的人设不就出来了。
想想看,就连一个这种不堪重用的货色,秦王都能够做到以礼相待,你们那些真有能力的还在等什么,没有大能力的也没关系,只要是有些本事的,秦王都不会怠慢了你们。
现在可倒好,黄忠是轻轻松松的拿下了邢道荣,只是这似乎对邢道荣来说,不太体面。
本章完
双臂被震骨折的邢道荣被一拥而上的士卒如死狗一般,放在板车上拉回了城中。
入了零陵城后,李暹命郭嘉张榜安民,在郡守府设宴宴请了零陵百官,酒宴结束后,陪同的一应文武官员尽皆退下,大堂之中只留下了郭嘉一人。
这时,李暹收起了脸上虚假的笑容,示意郭嘉入座,叹道:“如今荆州已定,本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晚间收到襄阳传来的消息,司马徽、庞德公,还有那黄承彦等荆襄名士不愿出仕为寡人效力。”
“这些个老东西,寡人有时候真恨不得刮了他们,一身本领不愿为国效力,反倒是故作清高,说什么散漫惯了,不喜欢被约束,还什么志在山水。”
“山水山水,山他娘之,一身所学不愿为国出力,为民谋福,非要摆出一副清高隐士的做派,那么喜欢种地的话,寡人明天就赏他们几百亩地,责令他们必须身体力行的亲自去开垦耕种,若是荒废了,寡人就剥了他们的皮。”
一想到这个李暹气就不打一出来,不是说种地不行,只是你既然有能力做的更多,为什么非要去种地。”
要是所有有能力的人都效仿他们,来个隐居在山野之间,做一个不问世事的山间野鹤,这天下谁来打理。
有能力的不上,难不成交给没能力的去干?
心中感到有些憋闷的李暹借着酒劲哪里还管什么秦王的威严,脏话张口就来。
“王上你醉了。”
郭嘉笑了笑,拱手道:“还请王上慎言,水镜先生几人皆是当今名士,若是让他人听到王上方才这番言论,怕是会有损王上声誉。”
他又何尝听不出自家主公这是在借着酒劲抱怨,怎么可能真的会赏给他们几百亩地让他们亲自去耕种,真要是这么把那些人给折腾死了,天下的士子还不炸开了锅。
“你啊......在这方面,你就不如文和。”李暹瞅了郭嘉一眼,最后拿起桌上的酒坛猛灌了几口。
郭嘉端起桌案上的酒樽,遥敬李暹,笑道:“在这方面,臣或许确实不如文和,不过臣却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臣愿意为王上分忧。”
“哦?你知道寡人在忧什么?”李暹神色一动,他刚刚可不仅仅只是在单纯的抱怨,留下郭嘉并且还说出这些话来,无非就是想让郭嘉给他出个主意。
正规的手段没办法请这些人出山,那就只能用些外路子了。
只是这种话却不能由他这位秦王丨明着说出口,用见不得光的手段去对付那些名士,吃像多少还是有些太难看了一些,得注意一些影响。
由郭嘉主动来出谋划策那就不一样了,以后就算事情败露,也可以全都推到郭嘉的头上,是郭嘉用谗言蛊惑了他这位秦王。
倒不是李暹不愿意背锅,只是他的身份注定了他没办法去背锅,也不能背任何的锅。
李暹在想些什么郭嘉又怎会不知道,他也明白这种事情也只有他们这些臣子才能做,有些话也只有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才能说,遂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笑道:“王上无非就是想让那些人出仕罢了,这有何难。”
李暹心中一喜,眼中精光闪烁,笑道:“不知奉孝有何良策?”
郭嘉低头思索了片刻,缓缓开口道:“如水镜先生这般的名士,以财货亦或是生死,去威逼利诱,是没用的,但他们却也不是没有在乎的东西。”
他们在乎的东西?难道是家人?李暹心中一动,遂又摇了摇头,拿他们的家人是威胁他们,那性质就更恶劣了。
“奉孝所言,该不会是拿他们家人的性命去威胁他们吧?”
这事要是真干了,那他的名声可就彻底臭了,当然,也可以让西厂和锦衣卫的去干,等水到渠成之后,再故作不知情,然后把干此事的人给拖出来杀了以平天下士人之愤,倒也不是不行。
只是这种事情,杀一两个小卒怕是没用,得杀有分量的。
杀有分量的,他又有些不舍,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郭嘉脸色一黑,自己刚才这话怎么就让自家这位主公想到别人家人的头上去了,自己是会出那种主意的人吗?
仿佛生怕李暹会真把注意打到司马徽等人的家人头上,郭嘉连忙解释道:“王上误会了,臣所指的并非是他们的家人,而是名声。”
“名声?”李暹皱了皱眉头,一时间感到有些不解。
“对,名声。”
郭嘉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道:“像他们这样的豪门显贵,高墙大院内又岂会干干净净,没点什么见不得人的肮脏之事。”
“相信以锦衣卫的能力,想要从这些人的家中‘查’出一些让这些人身败名裂的东西,应该不难。”
李傕眼睛一亮,郭嘉那个刻意加重语气的‘查’字用的好,只要锦衣卫想查,还怕‘查’不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锦衣卫要是查不出来,那就让西厂去,西厂干这活驾轻就熟,熟门熟路。
这些人可不是孤身一人,他们或许做不出什么肮脏事,哪怕是嫁祸他们,他们或许也会来个什么清者自清,孤高的去什么以死明志,但他们的家人可就不一定了。
大门大户的,想要诱导其中的一些人干一些事情,还不是轻轻松松。
再不然,就直接针对他们本人,他们不是平日里喜欢饮酒吗,那就找机会下药,药倒之后再买通一个什么民女之类的送到他们床上,第二天起来就闹。
只要他们不同意出仕,那就让民女一直从地方闹到长安,一路闹到大理寺和刑部,路上拉横幅,再暗中让锦衣卫大肆宣传。
只要想干,办法总归是有的。
“哈哈哈......好......”
李暹大笑着赞叹了一声,举杯摇敬郭嘉,称赞道:“想不到奉孝竟也能使出此等计策,当真是令寡人刮目相看。”
“寡人收回方才那句话,你并不比文和差。”
郭嘉举起酒樽,故作不解的道:“王上此言何意?臣也只是向王上进言去查一查司马徽等人,看看他们是否徒有虚名,他们的家族在荆襄的这些年,又有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并无他意。”
“王上有意重用这些人,理当应该派人详查这些人的品性不是?”
“至于王上先前那句话,说的也确实没错,臣的确不如文和,不瞒王上,臣的心中,对文和也是十分的钦佩,很多时候,臣的确做不到如文和那般果决。”
第780章 你这道,不修也罢
大军驻扎在零陵修整了数日,李暹便启程返回长安,原零陵太守刘度封去了并州中阳,为中阳侯,在长安赐宅邸一座,限其数日内携带满门老小赶去长安,零陵太守之位则由出身益州的费诗接任。
十余日后,南征的大军陆续抵达了长安。
长安城下,百姓齐聚南门,山呼万年,震天动地的欢呼声直上九霄,满朝文武出城相迎,万众瞩目之下,李暹驱马踏入城中。
如今的长安城跟他刚夺下关中之时相比,简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宽阔的承天门大街位于整座长安城的中轴线上,直通宫城,由巨大的青石铺设而成,一眼望不到头。
李暹驱马直行,马蹄踏在青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马蹄声,每当李暹接近,街道两旁的士卒便会无声无息的单膝跪地,这阵仗简直比迎接天子的规格还要高。
当然,这并非是李暹要求的,而是他如今的威望,令这些人发自内心的向其表示臣服。
起初的他对于这样的阵仗,还是很受用的,有时候激动的晚上都睡不着觉,然而现在的他,对这样的阵仗却早已习以为常,在许褚和一队亲卫的护送之下返回了王府。
征战了数月,返回长安的李暹在接下来的数日内,几乎是夜夜笙歌,不理任何政务,不见任何朝臣,尽情的在内院夫人们的身上宣泄着南征荆襄这数月来的疲倦。
在内宅和众夫人厮混了十余日后,李暹的心思才回到了正事之上,乘着闲暇的时间,在园子里将他那位修仙界的夫人给召了过来。
这还是这两人定下婚约之后的第二次见面,除了起初张鲁将他的这位女儿许配给李暹之时,曾经带来秦王府给他看过以外,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以往的李暹不是在外征战就是忙于政务,而这位夫人又因沉迷于修仙,并没有住在王府,而是住在了城外李暹为张鲁修建的道观之中,这就导致了两人基本很少有见面的机会。
一身道袍的张琪瑛身形妙曼,气质出尘,宛若不是人间烟火的仙子,肌肤白皙,脸颊晶莹如玉
,恍如九天之上的仙子般圣洁高贵,不沾染一丝俗世的尘埃,无悲无喜,静静的坐在李暹的对面。
这女人,在自己夫君的面前竟然表现的如此冷淡,还真把自己当成仙人了不成,李暹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说琪瑛啊,我们两好歹也是夫妻,就算还没有圆房,至少名义上你也是我的夫人不是?”
张琪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想说什么?”
什么叫我想说什么,我想对你这个仙子说污言秽语成吗,李暹顿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可一想到这似乎是两人的第二次见面,对方表现的冷淡一点好像也没什么问题,遂又忍了下来,耐着性子道:“热情,热情啊,你不觉得你对我太冷淡了一些吗。”
“你我夫妻二人似乎也有好几年没见面了,你此时不应该扑到我怀里来,跟我好好的亲热亲热,顺便再翻云覆雨一番,好好的增进一下夫妻间的感情吗?”
“来吧宝贝,我会好好的弥补你的。”李暹笑着向张琪瑛张开了怀抱。
“原来你还记得有我这么个夫人啊。”张琪瑛微微轻叹了一声,随后又摇了摇头,道:“夫君肩负天下,政务繁忙,其实也不用将心思放在妾的身上。”
“你我都知道,我们之间那所谓的夫妻关系也只是政治联姻罢了,夫君其实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况且妾也早已决定终身侍奉道君,如今已是方外修道之人,你我其实可以不必如寻常夫妻那般,太过拘泥于俗世间那所谓的夫妻之情。“
正常的修道者或许可以在李暹的面前以出家人的身份自居,见君王不拜,而张琪瑛也确实一心都放在修道之上,但她的父亲是张鲁毕竟曾是一方诸侯,而她又因政治联姻与李暹有着夫妻的名义,就算她再怎么觉得自己不是这尘世之人,在李暹的面前,却也没办法不称呼其一声夫君。
她在外人面前或许可以以出家人自居,自称什么贫道,但身为李暹的夫人,李暹这个做夫君的要是不点头,作为妻子的她,就算死,也是这秦王府的魂,死了也不得进李家的祖坟。
“这叫什么话。”李暹嘿嘿笑了笑,道:“俗话说的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虽说是政治联姻,但你我今生既能走到一起,那就是百世千世修来的缘分,今生的果,又何尝不是你前世所修的道。”
张琪瑛微笑不语,似乎根本没打算回应李暹的这个歪理。
娘的,老子难得觍着脸哄你,想方设法的逗你乐,你竟然爱答不理,敢在我的面前摆出一副不屑于跟我这种俗人说话的世外高人的模样,你还是第一个,还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李暹故作对这所谓的五斗米教不屑一顾,漫不经心的道:“我虽不懂你们这什么五斗米教,但你们这个教既是奉的道君,信奉的是老子,那么多少你们应该也算是道教的一种。”
“巧的是,你夫君我刚好对道教还稍微知道那么一点。”
“道家讲究天道承负,承者为前,负者为后,若不是你前世有负于我,又怎会在今生明明对我没有感情的情况之下,却又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不得不嫁给我。”
“既是有负于我,你难道不应该为你前世所犯下的过错,好好的来弥补我,来为你的前世赎罪吗?”
“瞧你现在的态度,哪里有赎罪的样子,你这道,不修也罢。”
张琪瑛脸色一黑,止水般的心境也不禁荡起了一丝涟漪,气的。
道家天道承负的教义是你这么解释的?
道家的教义被他曲解成了这个样子,换成别人怕是得跟他拼命了,所幸她涵养甚好,张琪瑛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愤怒,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夫君既是知道天道有循环,善恶有承负的道理,更当谨言慎行才是。”
“夫君若是寻常百姓,这样的歪理邪说说便说了,可夫君以夫君的身份,可曾想过,若是夫君方才这番言论传了出去,可曾想过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