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起个笔名真难
果然,主公就是主公,其心胸之宽广,其境界,不是他们这些俗人所能够与之相比的。
没想到自家主公受尽了非议,所为的竟然是这等高尚的事情,可世人却偏偏只以为自家主公,包括他们这些人,也只以为自家主公只是贪图美色。
一众武将不禁羞愧的感到无地自容,自家的主公,为了这天下苍生,承受了太多不该有的非议。
而他们这些大老粗,脑海中却只有一些龌龊的念头,真是可耻。
郭嘉眼中闪着着异样的光芒,目光灼灼的看着李暹,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么好的说辞呢,看来不是自己没想到,只是自己为人太正派,不善言辞,也懒得去向别人解释。
果然没投错人,果然是知己。
只有自家主公这样的知己,才能体会自己以前逛窑子并非是贪花好色,只是见那些女子可怜,去资助她们罢了。
在这乱世之中,谋生可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每天有多少人都死于饥饿,若不是自己的资助,那些女子们的生活又该是如何的凄惨,毕竟温饱对于生活在乱世之中的很多人来说,只能是一种奢望。
自己本就不富裕,却还时常无私的去资助一些女子,却被人说成是贪花好色,行为不检。
那些人可知道,自己的资助,可能救了多少本会饿死的人,可能解了多少家庭的燃眉之急。
自己这样本就不富裕的人,都能时常拿出一些财物来资助一些有需要的人,那些所谓的豪门,却只想着把钱存在府库里,眼睁睁的看着别人饿死都不拿出来资助一点。
甚至于,很多人不仅不资助,还想着将这些财物拿出来,囤积一些粮食之类的生活必需品,去吸百姓的血,对于本就不富裕的百姓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跟这些冷血的人比起来,自己不知道高尚多少,可这些人居然还一个个道貌岸然的说自己行为不检。
不为外人所理解,反而还遭受各种非议心情,没有人比郭嘉更懂了,可以说,没有人比郭嘉更了解自己主公的心酸了。
此时再看向李暹,除了知己之外,郭嘉的心中还升起了一丝同病相怜之感。
李暹神色肃穆,无奈接着的说道:“或许有人会说,我身为丞相,位高权重,如果真的只是想让寡妇再嫁,鼓励世人再娶寡妇,只需要以丞相的名义下一道政令就可以了啊。”
“有丞相令,地方的官员必然会权利办好此事,完全没必要以身作则,你这还是为自己贪恋美色,霸占他人之妻找借口。”
“是,我是可以以丞相的名义下一道政令,而且我敢肯定,地方上的官员为了向我献媚,为了讨好我,为了升迁,绝对会尽权利去办好此事。”
“可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我强行下一道政令,鼓励寡妇再嫁,鼓励再取寡妇,让各地官府大力促进此事,无疑会有强迫别人的嫌疑。”
“不仅如此,在做的各位中有一些人也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很多年,即便没有,对于地方上一些官员的行径也多少有些了解。”
“他们中的一些人,为了升迁,为了仕途,为了媚上,可以说是不择手段。“
“并不是说官员们都不好,但总归会有一些老鼠屎。”
“如果我下了这道政令,这些人为了所谓的政绩,强行逼迫本不欲再嫁的寡妇,又或是强行逼迫一些本不想娶寡妇的人,将这两者强行凑到一起都已经算是好的了。”
“更有甚者,你们敢保证没人拿着这道政令,去做一些丧心病狂,为非作歹的事情?”
“比如说为了让自己治下促成孤寡再婚的数据好看一些,超过隔壁的郡县,将一个已经七老八十的孤寡老太强行许配给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美其名曰,是依朝廷之令,以丞相之令行事。”
“再比如说,本郡内没有那么多的孤寡怎么办,眼看着隔壁郡促成的数量超过了自己,一咬牙,就想办法将本来不是寡妇的人变成寡妇,然后再迫使其令嫁他人等等。”
“这种官员不是没有,而且很多。”
“我本来只是一番好意,这政令也本来只是一个惠及万民,增加人口的一项好的政策。”
“可谁又能保证,那些官员们不会为了自己的仕途,让这道政令彻底变味呢?”
“我是丞相没错,我是位高权重没错,我也是政策的制定者没错。”
“但怎么样执行这道政令,怎么将这道政令真正的推行下去,真正的落到了实处,让这个政策真正成为一个惠民政策,而不是荼毒百姓,令百姓妻离子散的恶政。”
“这就不是我所能控制地了的了,还是得看真正站在最前线,推行这项政策的人。”
“不排除有一些好官真的能用这道政令惠及一方,但你不能保证每个官员都能站在百姓的角度上去做事。”
“我们处于天下中枢,我们身为政策的制定者,就更得谨慎,因为我们突然升起的一个想法,无意中的一个态度,甚至只是某一个喜好。”
“在民间,都能掀起一场滔天巨浪。”
“这天下,从不缺少那些为了自己利益,钻政策漏洞,投机取巧之人。”
“我们所能做的,也只能慎之又慎,尽可能的不给百姓招来祸事。”
“哪怕有些时候这些祸事避免不了,我们也得想办法将影响降至最低。”
“思来想去,我也只能以身作则,从思想上去改变世人的价值观,而不是以政令强压。”
“你们......懂不懂我说的这些话不重要,能不能理解我的做法也不重要。”
“但你们日后可都将会是这朝廷的重臣,我希望你们在做任何决定的时候,都能三思而行,慎之又慎。”
“我希望你们能给这天下百姓带来的是恩惠,是福泽一方。”
“而不是一拍脑袋,就做出了一个自己以为正确的,是对百姓好的事情。”
“很多时候,事情并不会按照你们所想的那般发展。”
“我希望你们能够牢记今日我说的这番话。”
本章完
众人更是羞愧难当,细细想来,自家主公所纳的那些人妻似乎都是别人的遗孀,从未有过霸占他人之妻。
主公贵为丞相,当今天下第一诸侯,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那些寡妇似乎还真配不上丞相。
若不是为了这天下,为了百姓,为了恢复因战乱而减少的人口,自家主公似乎还真没必要去收这些女人,而且还莫名其妙的背上了一个霸人妻女的名声。
这些人妻一个个确实都是绝色美人,但这天下绝色多了去了,以她们身为遗孀的身份,还真不够被自家主公纳入府中。
主公若是真如自己等人所想的那般好美色,完全可以让人全天下的去收集美人贡他享乐。
仔细一想,自家主公唯一一个正儿八经娶来的,也是为了借助蔡家的名声,迎娶的蔡家之女,其他诸如糜贞和马云禄,也只是为了这两家背后的势力,才定下的婚约。
谢道韫是为了谢家,邹夫人和尹夫人也只是凑巧碰到了,就给收下了。
就连这两位无意中遇到收下的,也只是为了改变这天下百姓的观念,想要以身作则,给百姓们树立一个遗孀可娶的观念。
主公这完全是将整颗心都放在了这天下上,若不是有着诸多的巧合,若不是为了改变这天下,自家主公或许在这一刻只有蔡琰一个夫人,这怎么能行。
如今主公尚无子嗣,若是在战场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这些人跟着主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这局面,岂不顷刻间就会崩塌?
没了李暹,谁还能服的了一众文武的心,除了李暹的子嗣以外,没人能让这一帮文武众臣心甘情愿的辅佐,李利和李进没有这个资格。
李暹的子嗣关乎的可不仅仅只是他李暹一人,还有这一众文武众臣未来。
身为一方之主,还是一个尚无子嗣的主,身边的女人自然是越多越好,众人此时不禁感到有些庆幸,若是没有这些巧合,恐怕自家这位眼中只有天下的主恐怕还不会将目光放到女人的身上。
只指望一个蔡文姬为主公诞下子嗣,这概率未免太低了些。
无论如何,知道自己主公没有沉迷于美色的迹象,结果又是往好的方向去发展,那就可以了,便是天下人不能理解他,自己这些作为心腹的也不能不理解。
这一刻,帐内众文武悟了,齐齐起身深深一礼。
“臣等谨记主公教诲。”
郭嘉目光闪烁,他虽然不知道自家这位主公今日这番言论只是好美色的借口,还是真的是为了这天下,他和贾诩、谢奕等人之所以对李暹这些行为不闻不问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因为自家主公如今膝下尚无一子。
为了稳定人心,也得尽快有一子,李暹是否好美色,他们这一干文臣并不关心,只要李暹不沉迷于美色不理政务就行。
至于其他的,只要不会造成太过分的影响,李暹想收谁收谁,收的越多越好,最好能够尽快有一个女人为他生下一个继承人。
否则的话,总会让手底下的人感觉自己所打下的这天下,如空中楼阁一般不稳。
李暹是年轻力壮,可当今天下却不是太平盛世,战场之上,会出现什么样的意外谁也说不清楚,现在这番基业,全都压在李暹一人身上,又如何能这些人安得下心。
李暹若是没了,他们这些人连个能够辅佐的继承人都找不到,是就此依附汉室,去辅佐刘协,还是在李家再找个人出来?
无论是刘协也好,李利和李进也罢,都没有能够驾驭这一众文武的能力和资格。
只要李暹有了子嗣,哪怕只是一个幼子,不一定能够收了所有人的心,但他们中如郭嘉这般死忠于李暹的臣子,就可以扶幼子上位,打着这个旗号再用些手段,来维持这个团队不会散。
李暹有无子嗣,关乎的是这些人未来的前程,关乎的是一众文武人心是否稳定,只要他不沉迷于美色,他想纳谁,郭嘉和贾诩这些文臣都不会去管,而且还会支持。
李傕那个幼子李式当初之所以会死在一些乱臣贼子的手上,不是因为他本人有多大的能力,只是因为他的身份,他的身份能够让一些人打着这个旗号搞事情。
若是当初李傕手底下有个能力强,又对李傕很忠心的人,以打着李式的旗号把李暹给灭了,那他李暹就是个觊觎叔父家产,犯上作乱的贼子,灭他灭的也天经地义,顺理成章,不会有一个人为他李暹说一句话。
“既然为官,自当以造福一方为己任。”
李暹将酒樽满上,高举着酒樽,笑道:“好啦,说这些显得有些沉重了,咱们接着喝。”
“希望在场的你我,将会成就一番不世伟业,希望今日在坐各位的名字,都将留在那青史之上,名垂千古。”
“待结束这乱世之后,我将在我所居住的地方,为各位修一座阁楼,将诸位的画像悬挂于其中,将诸位生平所立下的功劳一一记录在册,并且......”
“在我临终的时候,还会留下一道遗命,待你我百年之后,以那座阁楼建成之日为祭日,让我的后世子孙,每当这一日,都得到这里给诸位上一柱香。”
“天子嘛,我可能管不了,但我的后世子孙,我想我还是多少有些话语权的。”
“诸位为了平定这乱世,所付出的努力,理当为后世子孙知晓,理当享万世之香火。”
“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凌烟阁,如何?”
在主公居住的地方修一座阁楼,悬挂着他们的画像,并且将他们的功勋一一记录在册,每逢祭日,就让主公的后世子孙去给他们上香?
众人先是愣了能,随之而来的便是激动,激动的身体轻颤,目光开始渐渐变得灼热了起来。
这凌烟阁是修在丞相府还是修在皇宫,日后给他们上香祭拜他们的,是丞相世子还是天子,岂不是只要看当时自家主公所处的位置?
你说你要将凌烟阁修在你住的地方,而且还是在平定了这天下之后才开始修,如果那个时候你住进了皇宫,你是不是就得修在皇宫了?
你说你管不了天子,那是因为你现在只是丞相,等你成为了这天下之主,后世的天子不都是你的子孙,都得遵从你的遗命。
历朝历代的天子都得给他们上香,那是何等的荣耀,后世子孙想记不住他们这些人都难。
就连向来对名利不怎么在意的郭嘉,此时目光也开始变的灼热了起来。
一些武将更是激动的脸色通红,呼吸逐渐变粗,哪怕是为了自己,也得给主公推到天子的位置上去。
丞相世子祭拜,哪有天子祭拜来的荣耀更高。
帐内众文武浑身热血沸腾,高声齐喝。
“臣等愿为主公效死,平定这天下。”
本章完
数日后,颖水之西
无数黑色的旌旗在狂风中卷动,如连成一片的乌云,遮天蔽日,一眼望不到头,凌厉的肃杀之气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初春的寒风,带来透骨的寒意,令李暹忍不住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大氅,在他的身后,无数黑衣黑甲的骑士,目光森冷,脸上洋溢着兴奋和一股子桀骜不驯的神情。
林立的刀枪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幽幽的寒光,漫天飞舞的旌旗发出猎猎的风声,战马不断喷出的喷嚏声,组成了声声的闷雷,震人耳膜,苍凉中带着无比的震撼。
大道的尽头,尘烟渐起,一条漆黑的线条逐渐变粗,随之而来的是无数猎猎飞舞的旌旗,二十万袁军连绵数十里,组成了数个方阵,如山越一般,沉甸甸的压了过来,距西凉军五里之地缓缓的停了下来。
端坐在战马之上,垂着双目的李暹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沸腾的血液在他的血管里流淌,逐渐加热。
李暹打量着袁军军阵的同时,袁军主帅张勋,也在打量着对面的西凉军。
初生的朝阳下,一面帅旗在风中卷动,帅旗上一个硕大的‘李’字迎风猎猎,无数黑甲骑士立于帅旗之下,无形中散发出的威势,随着冷冽的寒风散开,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骑士胯下健硕高大的战马,悠然的打着喷嚏,军阵并没有因为自己大军到来而显露出丝毫的乱象。
马有灵性,普通的马匹不可能在面临如此大规模军阵的情况下,没有丝毫的变化,除非是久经战阵,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的战马。
大战来临之际,还能如此悠然,很显然,这支骑兵无论是马上的骑士,还是骑士身下的战马,都是久经沙场的悍勇之辈。
张勋不禁心中发苦,在平原之上与这么大规模的铁骑对阵,还是一支久经沙场的精锐铁骑,未将多年,久经战阵的他,头一次在自己有人数优势的情况之下,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贼军势大,不如由我出阵叫战,先挫一挫贼军的锐气。”
张勋看了一眼说话之人,凝眉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
“也好。”
以步卒一拥而上和铁骑对冲,那画面简直难以想象,此战关系重大,由不得他不谨慎,先让叫阵试探一下也可以,若是能阵斩了一员敌将,必然士气大胜,在敌军军心慌乱之际,或许真能应下此战也未可知。
得令后,此人一提缰绳,纵马从阵中飞出,来到了阵前。
“我乃讨逆将军陈纪,李暹小儿,可敢出阵与我决一死战?”
此言一出,顿时在西凉军阵中的引起了一阵骚乱,这TM什么玩意,张口就要他们主公出阵应战,还一口一个小儿。
“主公,末将请战,若不能将这厮的脑袋提回来献于主公面前,愿领军法。”
“将这厮的脑袋提回来有什么难的,主公,若是末将三个回合拿不下他,愿受军法处置。”
“一个回合,一个回合我要是不能砍死这狗东西,就任凭主公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