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起个笔名真难
“我还有利用价值,我还有利用价值......”
“丞相,丞相听我说,我可以帮丞相策反去卑、白虎文、治无戴,丞相,我还有利用价值啊丞相......”
听闻此言,李暹心中一动,对着真拖着刘豹往外走的两名甲士招了招手,两个甲士将刘豹拖了回来。
刚刚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再次进入帐内的刘豹身上衣衫全部湿透,这应该算是他这辈子最刺激的一回经历了,连滚带爬的来到了李暹的脚下。
“谢丞相,谢丞相......”
李暹俯下身,满脸温和友善的笑容,道:“好啦好啦,我与你叔父呼厨泉也算是故交,你们也曾经帮我护并州一时的安宁。”
“凭你我两人的关系,还用得着说这些客套话吗。”
“说说看吧,你打算怎么帮我策反这三人?”
本章完
白虎文和治无戴是活跃在凉州的众多胡王中势力比较强的两个,这二人的实力理论上来说不弱于呼厨泉才是,这两人怎么和呼厨泉搅合到了一起,这倒让李暹感到有些意外。
难怪呼厨泉能一跃成为一个拥兵二十万的一方豪强,这么看来呼厨泉的势力范围怕是已经从并州北方延伸到了凉州的西海郡。
照他这么发展下去,要是等到他在平了鲜卑和河西鲜卑,以及凉州其他那些有名有姓的胡王,岂不是会重现当年匈奴的荣光,这还了得,看不出来啊,这呼厨泉还听有能耐的。
虽然知道鲜卑的那些人没那么容易被呼厨泉给搞定,但呼厨泉这发展的速度还真是吓了李暹一跳。
由着呼厨泉这么折腾下去,哪怕他没能力平不了鲜卑,只是平了河西鲜卑和凉州一众胡王,都会成为一个心腹大患,还是趁早把他给扼杀在萌芽之中比较好。
刘豹挪动膝盖,移动道李暹的脚边,谄媚道:“我可以派人写一封书信,秘密送于去卑,向他严明厉害,告诉他丞相您只追究呼厨泉一人的罪过,不会牵扯到他人,让他弃暗投明,他一定会听我的。”
李暹面露沉思之色,心中细细思量,刘豹口中的去卑他是知道的,南匈奴的右贤王,去卑的族系有说是谷蠡一系,属独孤部,乌利的儿子,也有说是于夫罗的次子,刘豹的弟弟。
不论是哪一种,显然都不是与呼厨泉一个部族,去卑会不会听刘豹的话不好说,但如果自己通过刘豹之口,向他透露自己有意扶持他顶替呼厨泉的位置,相信这位右贤王不会不心动。
“恩,不错,继续说。”
李暹拍着刘豹的肩膀笑道:“早这样多好,你看,现在咱们之间的谈话是不是就愉快了很多。”
刘豹唯唯诺诺的连连点头,接着道:“白虎文和治无戴与我叔父本就不和,只是碍于族人都被我叔父迁到了赵信城,敢怒而不敢言。”
“此番有丞相大军在侧,再有去卑临阵倒戈,小人相信,他们二人必然会愿意归顺丞相。”
“哈拉和林的十五万大军中,真正属于我叔父的不过五万,剩下的兵马大多都是去卑、白虎文、治无戴,以及一些依附于叔父的小部族的。”
“只要丞相愿意饶小人一命,小人必全力助丞相剿灭呼厨泉此贼。”
包括刘豹麾下这五万兵马在内,呼厨泉麾下的这二十万大军中,真正属于呼厨泉所部的没多少,呼厨泉能够压着麾下的那些小部族,以及白虎文和治无戴这种一方胡王,靠的不仅仅是自己所部人马,还有去卑和刘豹所部。
大军出发的前一夜,李暹还专门找谢奕了解了一下草原上各部族之间的事情,西河谢氏与草原各部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于草原上的事情自然也多多少少知道那么一些。
从谢奕口中所得知的,草原上各部族之间时常相互征伐,很多时候会为了一块牧场,又或是仅仅只是因为其中一个部族中的孩子在放牧的时候,牛羊不小心吃过界,多吃了几口别的部族牧场内的几口青草,就能从最开始孩子们的争斗发展到两个部族间的械斗。
这些游牧民族根本没有什么团结和法制可言,闹出事来顶多也就是找所谓的族老评理,可各自的族老一般都会偏向自己的族人,各部族之间,常常因为一点小事就能斗的你死我活,血流成河。
呼厨泉如今的实力看起来很强,实则只是一些大大小小的部族被他以武力强行捏合到一起的乌合之众罢了,这也是为何刘豹麾下这五万兵马,在对上李暹麾下的铁骑之时,几乎被一面倒屠杀的原因。
不可否认,李暹麾下的这支董卓留下来的西凉铁骑确实是百战精锐,就算是对上曾经盛极一时的匈奴铁骑之时,也丝毫不会落入下风。
游牧民族可以说是马背上的民族,天生的战士,如果刘豹所统帅的这五万骑兵都是出自一个部族,和李暹麾下的这支铁骑比起来,彼此间就算是有差距,也不至于在对上的时候近乎被一面倒的屠杀。
从前期遇敌变阵时的慌乱,到被西凉铁骑冲入阵中之时,这些匈奴骑兵相互之间毫无半点配合可言就能够看出,刘豹所统帅的这五万骑兵,怕是除了刘豹本族的兵马以外,还凑了不少其他小部族的青壮进去。
这样的兵马,别说是五万,就是呼厨泉手底下那二十万大军全拉来,两军对冲,李暹都丝毫不虚。
“恩......”
李暹低头沉吟了片刻,突然展颜一笑,拍着刘豹的肩膀道:“好,我果然没看错人。”
“只要你能助我剿灭此贼,你叔父的位置......从今往后就是你的了。”
呼厨泉的位置肯定不可能是他的,李暹也不可能允许这草原之上再出现一个呼厨泉,不过这刘豹如果真的能策反去卑、白虎文、治无戴三人,助他平了呼厨泉,倒也不是不可以留他一命。
这种贪生怕死的人最容易控制了,等平呼厨泉之后,就设宴宴请去卑、白虎文、治无戴,席间看他们的表现和为人。
如果这三人都像刘豹这般容易掌控,倒也可以暂时先留着用用。
要是这三人看起来还挺有能力,那就给他们办理一个帐外刀斧手和摔杯为号的套餐业务,当场超度了他们。
“谢丞相,谢丞相,小人定然不负丞相重托,为丞相牵马坠蹬,给丞相做牛做马,永不背叛丞相。”
刘豹欣喜的连连叩首,激动的痛哭流涕。
“好啦好了......我就送佛送到西,再帮你一把。”
李暹一脸温和的笑容,笑道:“你给去卑的书信中可以提一句,就说我有意扶持他来顶替呼厨泉,又或者说是我有意让你们两平分呼厨泉的部族。”
“总之该怎么说随便你,只要你能让他临阵倒戈,虽你怎么说都可以。”
“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对于那个从未见过面,也一点不了解的去卑,我还是更信任你刘豹。”
“这片草原,还是交到你刘豹的手上,我才能放的下心。”
本章完
姑衍山以北,徐晃率领五千轻骑借着夜色一路向北狂奔,清冷的月色下,寒风拂过草地,像微风掠过水面,掀起阵阵绿色的波纹。
随着距离匈奴王庭越来越近,徐晃的五千兵马渐渐放缓了速度,战马也带上了口嚼子,悄无声息的前行着,徐晃策马来到一处小山坡上,静静的凝视着远处的王庭,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远处的夜空下,朵朵白色巨大的毡房在皎洁的月色下显得格外的宁静与安详,此时的牧民早已陷入梦中,只有少数的岗哨靠在木楼的角落中打着瞌睡。
匈奴王庭位于姑衍山以北,坐落在大漠的深处,再往北便是狼居胥山,在呼厨泉的眼中,这里是可以不设防的绝对的安全之地。
没过多久,一个人影蹿到了徐晃的身旁兴奋的道:“禀将军,前面就是匈奴人的王庭了,呼厨泉将草原各部的族人都迁到了此处,如今这王庭内共有约二十余万的匈奴人,除了呼厨泉留下的那八千守军以外,剩下的全是些老弱妇孺。”
徐晃嗯了一声,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弟兄们,前面就是匈奴人的王庭了,随我杀......”
震天的喊杀声划破了夜空,伴随着徐晃的徐晃的一声长喝,五千铁骑如冲破牢笼的野兽,策马冲向了还处于沉睡中的匈奴王庭,林立的战刀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此次随李暹征战北方草原的十万铁骑全是当年跟随着董卓威震河西草原的西凉铁骑,徐晃麾下的这五千人自然也不例外,这些人几乎全部的战绩都是在这些游牧民族身上刷出来的,有着丰富的草原作战经验。
此番又回到了他们熟悉的战场之上,所有人的眼中都闪烁着狂热的火焰,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别人眼中贪婪凶残的北方蛮夷,在这些西凉将士们眼中,就是一群任由他们屠杀的羔羊,马蹄掀起的尘土映黄了夜空。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惊醒了守夜的匈奴岗哨,不明所以的岗哨刚想开口呼救,这支凶悍的骑兵已经杀到了眼前,手中雪亮的战刀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将还未来得及开口的岗哨劈成了两半,内脏和鲜血散落一地。
惨叫声惊醒了沉睡中的匈奴人,漫天的血光之中,一些仓皇从营帐中冲出的青壮企图上马迎敌,迎接他们的却是挥舞而来的战刀和冰冷的铁蹄。
五千西凉骑兵神情冰冷,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支凶狠贪婪,臭名昭著西凉兵,但有出了帐篷仓皇乱跑的,无论是垂垂的老者,还是羸弱的妇女和幼儿,只要映入他们的眼帘,阻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影响他们猎杀试图反抗的青壮,就挥刀就砍。
仓皇无助,四处逃窜的匈奴人一个个倒在了血泊之中,冰冷的铁蹄踏过倒地呻.吟的匈奴人的胸膛,五千杀红了眼的西凉铁骑在火光和鲜血中四处猎杀着看起来对他们有威胁的匈奴青壮。
浩瀚宁静的草原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喧嚣,凄厉的惨叫声划破草原的苍穹,鲜红的血迹,染红了碧绿的草地,毫无准备的王庭,突如其来的奇袭,让这一场战争变成了不对等的屠杀。
同样的一幕也上演在远在千里之外的赵信城,马超急行军六天六夜,翻过了燕然山,千里奔袭了赵信城。
赵信城中各部族的族人加起来不下于王庭,但因其靠近哈拉和林,有呼厨泉本部大军的威慑,不需要留下太多人来看守这些人,留守的守军不过三千人,面对马超的奇袭更是毫无准备,不过数个时辰,三千守军就被马超所率领的五千骑兵屠戮一空。
......
据赵信城东南方向数百里的浚稽山,这座处于大漠深处燕然山脚下,阿尔泰山脉中段的小山,本不是什么名山,却因一个汉人的名字,成为了一个传奇之地。
武帝时期,汉武帝遣李广利出酒泉,袭击天山匈奴右贤王,为了牵制匈奴,由李广之孙李陵率五千兵马,北行千余里,行至浚稽山,被匈奴人包围。
起初匈奴人包围这五千人只用了三万兵马,三万匈奴铁骑对阵五千大汉步卒,这完全就是不对等的战争,换谁来都觉得这都是胜负已定,可这三万人愣是没拿下,第一个冲锋就吃了大亏。
拿不下之后又招来了左、右军主力,八万多铁骑包围五千步卒,愣是丢下了一万多的尸体才拿下这五千人,而且还是最后还是因为李陵投降了。
李陵这一战打的跟开挂了似的,开无双怕是也没他这么打的,可谓是虽败犹荣,就算他投降了,也没人能说他什么。
因为这一场战役,自此之后,浚稽山就成了一个传奇之地。
西浚稽山脚下白虎文、治无戴所部中军,白虎文大吼大叫的闯入了治无戴的帐内。
“你听说了吗,刘豹被生擒,刘豹所部全军覆没,五万大军一个照面就没了。”
白虎文冲到了治无戴的面前咆哮道:“我就说那呼厨泉没安好心,他让我们去迎战李暹的主力,他自己却龟缩在哈拉和林,这不是摆明了要借李暹之手除掉你我二人吗?”
白虎文和治无戴两人所部加起来也不过才六万左右的兵马,刘豹的五万大军填进去连个响声都没听到就没了,要他们去迎战李暹,这不是白送吗。
坐在虎皮大椅上的治无戴此时也是脸色铁青,和呼厨泉这些匈奴人不同,他们这些活跃在河套地区的羌胡可没少跟西凉军打过交道,深知这些西凉骑兵的可怕,河西草原上的这些胡王,那个没被西凉军吊打过。
这也是为何在马腾和韩遂把西凉搅的天翻地覆之时,他们也未曾乘机入侵凉州的原因。
没必要的话,治无戴也不想跟李暹起冲突,从李暹迅速夺取中原数州来看,李暹明显更甚于董卓,如果不是族人都被呼厨泉控制在手上,当听到呼厨泉要跟李暹开干的时候,他早就第一时间带着人跑了。
坐山观虎斗,坐看呼厨泉跟李暹硬杠,等着收渔翁之利不是美哉。
本章完
治无戴目光闪烁,他之所以臣服于呼厨泉,忌惮的不是呼厨泉本人,而是呼厨泉、去卑、刘豹这三人的实力。
呼厨泉、去卑、刘豹三人,加之整合了那些小部族之后,拥兵十数万,确实不是他治无戴能够抗衡的,只能认怂。
可现在不同了,刘豹被灭了,五万大军全军覆没,李暹如今又一副誓要剿灭呼厨泉的架势,如果处置得当,未必不能摆脱呼厨泉,甚至还有可能反过来吞并呼厨泉所部。
“你想说什么?”治无戴拿起桌案上的酒坛递了过去。
白虎文提着酒坛猛灌了几口,满嘴喷着酒气,愤愤的道:“要我看,不如我们反了他.娘的,是他非要招惹李暹,如今却要我们来替他当着。”
“以前忌惮他,那是因为他手底下有着十几万的大军,现在刘豹没了刘豹的五万兵马,他拿什么来骑在我们的头上。”
“我们不如现在就杀回哈拉和林,砍了呼厨泉的狗头,料赵信城里的那几千守军也不敢把我们的族人怎么样。”
治无戴眼中精光闪烁,沉吟了片刻,道:“刘豹的五万大军全军覆没,确实会让呼厨泉手底下的那些小部族人心浮动,可去卑手底下还有三万兵马。”
“若是在你我率军杀会哈拉和林的时候,去卑掉过头杀回来,我等岂不是会腹背受敌?”
白虎文和治无戴两人的兵马驻扎在西浚稽山,去卑的三万兵马驻扎在东浚稽山,如果此时他们两人回军杀会哈拉和林,所面对的可不仅仅只有呼厨泉的兵马。
驻扎在哈拉和林的呼厨泉手中虽然只有五万兵马,但他的身边还有一万那些小部族组成的联军,再加上驻扎在东浚稽山的去卑,他们两个对上呼厨泉还是没有任何胜算。
嘭的一声,白虎文把手中的酒坛重重的往桌案上一放,咆哮道:“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难不成你还真打算为了他呼厨泉,带着兵马去面对李暹那十万铁骑?要去你去,我可不去。”
治无戴笑着安抚道:“兄弟稍安勿躁,我何时说过要迎战李暹了?”
“我只是说依兄弟你的意思,就这么率军杀会哈拉和林是行不通的,想要除掉呼厨泉,救回族人,还得用脑子。”
这兄弟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脑,不过这也正是他喜欢的地方,白虎文要是有脑的话,还会对他言听计从吗。
白虎文看了看治无戴,咬牙道:“那你说怎么办。”
要他冲锋陷阵,上阵杀敌还可以,要他动脑子,这就有些难为他了。
治无戴笑了笑,刚想说些什么,就见一个亲卫从帐外跑了进来。
“禀大王,营外有一个汉人求见,说是来替刘豹送一书信给大王。”
“刘豹?这厮给你写信干嘛?”白虎文皱了皱眉头,面露不解。
这刘豹和他们二人可没什么交情,就算是要求救,不也应该送信给他的叔父呼厨泉,又或是他的兄弟去卑吗,怎么送到这来了。
治无戴闻言却是一喜,激动的道:“快......快请进来。”
本来还想着怎么跟李暹搭上线呢,没想到这就来了,刘豹都被生擒了,如果没有李暹点头,他又如何能送出信来,而且来送信的还是一个汉人,这不摆明了是李暹派来的人嘛。
“是,大王!”
待亲卫退出去之后,治无戴转过身,眼中泛着寒光,看着一脸不明所以的白虎文,沉声道:“你现在亲自带人去把呼厨泉派来监视我们的那些人给控制起来,绝对不能走漏一点风声。”
白虎文似乎明白了什么,重重的点了点头,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咬着牙道:“放心好了,我这就去,保证不会放跑一个。”
呼厨泉派人监视他们的事情他们二人心里一清二楚,换成他们是呼厨泉,在他们两人领军在外的时候也不可能会放心,只不过是忌惮呼厨泉的实力,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既然已经决定跟呼厨泉翻脸,也就没必要再留着那些人了,况且他们秘密接见汉使的事情要是传到呼厨泉的耳中,他们在赵信城的族人怕都会性命不保。
治无戴点了点头,目送白虎文离开了大帐。
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一个一身黑色劲装的男子在亲卫的带领下进入了大帐,治无戴连忙笑着迎了上去。
“军务缠身,让贵使久等了,还请见谅。”
在治无戴看来,什么刘豹的书信,不过只是一个借口罢了,就算眼前之人真是为刘豹送信而来,他也懒得去管什么刘豹的书信,现在他只想借眼前的这个人跟李暹搭上线,或者说是让眼前的这个人帮他去给李暹传个话。
至于什么刘豹,刘豹想对他说什么,他一点兴趣都没有,也不想知道。
进入大帐的黑衣人似乎也没想到治无戴会如此热情,一时间有些不解其意,只好拱手一礼。
“见过大王,在下是受刘豹所托,给大王送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