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起个笔名真难
历史上益州士族迎刘备入蜀可不是因为什么刘备的宽厚仁义之名,张松起初想迎的是曹操也正是证明了这一点。
他们不在乎谁来,反正只要能推翻刘璋父子和东州势力集团,拿回他们自己该有的权利和利益就行。
所谓刘备什么仰慕刘备宽厚仁义之名,什么刘璋昏聩不是明主,这不过就是个名义罢了,一个能够说得出口的借口。
君主昏聩,为国为民,高举正义的大旗,这一直以来都是最好的借口,推翻刘璋不是为国为民,难不成还能让他们说是因为刘璋和东州集团侵犯了他们的利益,所以才要推翻他们,造他们的反?
如果不是益州士族的授意,仅凭张松和法正两人有心思易主,他两也没有足够的力量,更没有那个胆。
否则即便事成,他们两个日后又该如何在益州自处。
历史上,对现状不满的益州利益集团看到刘备后,以为希望来了,开开心心的转头刘备的怀抱,谁知道刘备入西川后,不仅带来了荆州集团,定下的治理益州的方针也是荆州集团第一,东州集团第二,益州集团第三。
刘备这种做法让刘备在益州派的眼中,变得与刘璋没什么区别,他们能卖了刘璋,就一样能够卖了他刘备,只要遇上合适的时机。
莫名其妙又多了一个骑在自己头上的利益集团,这尼玛益州士族彻底炸了,所以益州士族开始想着搞一个大的,这也为后来蜀汉的灭亡埋下了祸根。
刘备在关羽丢了荆州,夷陵兵败失了荆州集团的大势之后,开始重用益州集团,之后的诸葛亮也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可花了数十年的时间依旧没办法解决。
诸葛亮急于北伐,甚至不惜弄的益州民生凋零,也要连年征战,甚至让许多地方发生了抗捐抗税的暴动,弄的双方矛盾愈演愈烈,其中未必没有这个原因。
因为他知道,如果不能北伐成功,这么下去迟早会出问题,他活着或许还能暂时压下这个问题,但他死了之后呢。
诸葛亮的急,不仅仅是在急匡扶汉室,还在急蜀汉刘氏政权未来的存亡问题,也急自己没有足够的时间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本章完
不多时,一阵脚步声响起,只听一个爽朗的笑声从身后传了过来。
“哈哈......不知是什么风把现今天下风头最盛的秦国的中书令,给吹到这巴西郡来了。”
屋门打开,一个鬓角斑白的老者从屋内走了出来,这位老先生保养的不错,眼中神光湛然,若不是那斑白的鬓角,初看还以为是个中年人。
阎圃转过身,见到眼前之人后,微笑着俯身一礼。
“晚生拜见谯老。”
谯岍,字荣始,蜀地有名的大儒,硕学大儒谯玄之后,精通河图纬书,这位老人家说起来可能知道的人不多,但他的儿子对于许多人来说却不陌生,益州士族代表之一,《三国志》作者陈寿的老师,谯周。
谯岍笑着伸手示意:“坐吧。”
两人分宾主落座后,谯岍似笑非笑的看着阎圃,不急不缓的道:“秦国的中书令,位高权重,李暹的心腹之臣。”
“你不好好在长安待着,乔装入蜀作甚?”
“老夫可是听说了,李暹似乎真打算举兵来犯益州,甚至还逼着天子下了一道召刘州牧入长安问罪的诏书。”
“你说老夫要是派人将你拿下,送去成都,会不会是大功一件?”
“谯老若是有此心的话,在下怕也不入不得这书房了吧。”阎圃笑着对谯岍拱手一礼,道:“在下入蜀的目的,想来也瞒不过谯老,在下便开门见山好了。”
“想来谯老应该也能看的出来,我王乃不世出的明主,这乱世,将来也必然会在我王的手中结束。”
“我王派在下入蜀,想来应该多少也能让谯老和益州士族感受到我王的诚意。”
“依常理来说,在下想要说服谯老和益州的士族,此番最正确的说辞应该是跟谯老谈益州士族的未来,说我王会如何厚待益州的士族,以及若是益州士族助我王取得益州之后,会得到什么样的利益。”
“又或者,向益州士族表明我王的态度,让谯老和益州士族知道我王日后会如何待益州的士卒门阀。”
“但在谯老的面前,在下却并不想拿这套说辞来游说谯老。”
谯岍哈哈大笑一声,饶有兴趣的望着阎圃笑道:“哦?那老夫倒是很想听听,阎令君倒是想如何说服老夫?”
得知阎圃入蜀在府外求见的消息之时,谯岍就已经知道了阎圃此行的目的,同样,他也看到了李暹的诚意。
士族之人的消息,某些时候比执政者还要灵通,李暹如今是天下最炙手可热的诸侯之一,长安城中,朝中上下的消息,李暹对士族门阀的态度,他们这些益州士族又怎么可能不去关注。
李暹重用糜家、谢家、西凉马氏等商贾士族,可以看出李暹此人并不排斥士族,重用阎圃,能够可以看出有用人之能,有平衡手底下士族的手腕,否则的话,阎圃这样一个汉中降臣,又如何能在李暹手底下的那些士族门阀之间脱颖而出,身居高位。
没有足够的威望和手腕的话,就算李暹有意用阎圃,就算阎圃有能力,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能身居高位,似谢家和西凉马家等那种追随李暹最早的士族,不可能会允许阎圃这样一个外来之臣去分他们的权柄和利益。
李暹有平衡士族之心,有平衡士族的威望和手段,这对益州士族来说是一件好事,证明他们也有机会进入权力的中枢,而且很大,因为他们对李暹来说,有着平衡关中、凉并等州士族门阀的利用价值。
有利用价值,对士族门阀来说,就意味着有一飞冲天,有壮大的机会,这对于益州士族来说是机遇。
退一万步来说,他们没有资格被李暹重用,他们混不进去权利的中枢,在益州这块地上,也没有李暹手底下的那些利益集团来分他们的利益。
李暹手底下的那些利益集团的利益不在益州,李暹的利益也不在一个小小的益州,他不需要借助外力来平衡所谓的益州士族,只要用好益州士族,就能治理好益州。
有着助李暹取益州之功,李暹就没有理由打压他们这些益州士族,李暹无疑是他们这些受打压的益州士族的希望,这也是谯岍为何会选在书房这样的重地见阎圃的原因。
说到底,阎圃也算是益州出去的人,无论他自己愿不愿意,他都已经打上了益州的标签,李暹麾下的其他利益集团不可能,也永远不会把阎圃当自己人,阎圃能借助的也只有他们这些益州士族的力量,也只有他们这些益州士族,才是阎圃在朝中能依仗的势力。
阎圃在权利的中枢,对于整个益州士族集团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他们可以团结在阎圃的周边,形成益州派系。
他们这些人能不能进入权利的中枢,已经变的不是那么重要了,权利中枢的位置,始终会有一个为益州说话,代表益州利益集团的人,这不是阎圃个人想不想,愿不愿意就能改变的事情。
李暹派阎圃入蜀,只此一个看似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就已经让益州的士族看到了李暹对益州士族的态度。
阎圃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他们想知道,想看到的,都已经知道和看到了,阎圃现在的说词,也只是谯岍个人的好奇罢了,他想看看这位秦国的中书令,能够说出一番怎样令人耳目一新的言论来。
阎圃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知道不需要他多说什么,就凭他阎圃入蜀这件事情,就已经能够说明很多事情。
益州士族想知道的,无非就是李暹对待益州士族的态度,以及他们投靠李暹之后,会有一个怎样的未来。
他们想知道,所关心的问题,从李暹愿意让他阎圃入蜀,以及他阎圃在李暹阵营中的地位,就已经能够说明一切了。
如果是面对一些没什么眼界的士族之人,或许还可以拿这些东西来游说他们,但在谯岍这种人面前,再去说那些所谓的利益什么的东西,倒显得有些没水准了。
人家都已经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了,还用得着你去说?
在什么样的人面前,就该说什么样的话。
本章完
“在下打算与谯老说一些在士族人的眼中,看起来十分虚无缥缈,甚至可能会觉得有些可笑的东西。”
阎圃笑了笑,徐徐的开口道:“士族所在意的,无非是家族的利益,所谓的为国为民,说到底,无非也只是嘴上喊喊的口号罢了。”
“家族的延续,子孙后代的未来,如何让家族屹立不倒,这才是士族门阀之人最看重的。”
“然,我相信包括谯老在内,每个人的心底,都曾经有过那么一段憧憬,憧憬着自己能够成为一个名流青史,能够追随明君,成就一番不世伟业。”
“谯老年期的时候,想来也不例外,也曾有过这样一个梦。”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侵蚀,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最终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将家族放在了第一位。”
“我也一样。”
阎圃轻叹一声,随后眼中异彩连连,道:“直到遇见到了秦王,我发现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满怀梦想的年纪,我能感受到自己曾经的一腔热血在沸腾。”
“我相信谯老见到秦王之后,也会跟我有一样的感觉。”
“这是一个旷世明主,他也必将成为一代旷世明君,我有一种预感,我王必将开创一个辉煌的时代,一个远超武帝时期的时代,一个前所未有的时代。”
阎圃越说越激动,双目中光芒闪烁,征伐异族,历朝历代都有在做,武帝时期更是横扫漠北,将匈奴人彻底赶出草原。
可时至今日呢,匈奴人又回来了,虽没有当初那般的强盛,但也依旧是北境的心腹之患。
而李暹的做法呢,留下这些蛮夷,剥夺他们的政治权利和军事权利,虽然抓了大部分的蛮夷作为奴役,而且那些被抓去做奴役的也几乎根本没有可能再活下去,但却没有赶尽杀绝,甚至还给了他们希望,让他们心痛的同时,心中却又多少有些慰藉,有些期盼,不至于反抗太过激烈。
相互通婚,相互移居,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不觉间事先了民族同化,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自此一劳永逸的彻底解决了蛮夷之患。
战国时期秦、楚两国不也被山东各国称之为蛮夷吗,可现在呢,现在再无什么秦人、赵人、楚人之分,全是大汉子民。
李暹如今对蛮夷的手段,于曾经的秦一统天下,何其的相似,未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未来,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这样的手段,这样伟大的构想,精于政务的阎圃敢断言,日后这位秦王的成就,绝不下于武帝。
每每想到自己身处在这个伟大的时代之中,还是其中的一员,阎圃感到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
谯岍也不禁被阎圃的心境所感染,眼中精光闪烁,良久,由衷的叹道:“我老了,已经做不了什么了。”
“若这位秦王真如你所言,倒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幸事,你们生在了一个伟大的时代。”
“秦王让你入蜀的用意,我已经明白了,不过秦王想要的却不是我这个将死之人能够给的了的,还是你们小辈们自己商议吧。”
“自从你跟张鲁去了汉中之后,难得回一趟益州,这样吧,你在府中多住上几日,到时候我引荐几个人给你认识,你们自己商议如何?”
以谯岍的身份和在益州士族中的影响力,说做不了主那是谦虚了,只是那是其他世家敬重他,是他威望够高,但他也不能不与别人商议就擅自做别人的主。
尊重是相互的,别人尊重你,你也得尊重别人,哪怕是明知道你的选择别人不会拒绝,也应当在做决定之前,请别人来商议一下,以表尊重。
这点阎圃还是清楚的,听到谯岍的承诺,阎圃喜上眉梢,由谯岍出面邀请益州其他士族来此,可比让他一家一家的跑要有说服力的多,这也正是他第一个找上谯家的原因。
谯岍出面邀请益州各大士族,在那些人的眼中,就意味着谯岍已经决定投靠李暹了,单这一点,就会在益州各大士族中引起很大的反响。
阎圃连忙起身躬身行礼:“如此,就叨扰谯老了。”
......
“你说什么?是董承引太平教余孽入长安,意图刺杀寡人?”
秦王府后院中,正在逗弄着一只獒犬的李暹听到骆安的话愣了愣,诧异的回头看了骆安一眼。
董承那些汉臣想要他死,他是知道的,对此一点不感到意外,让他意外的是,以如今长安的形势,以他李暹如今的威望,这些人居然敢生出在长安城刺杀他的念头。
这已经不能用勇气可嘉四个字来形容了吧,这简直就是蠢,蠢到无可救药,莫非是这些人被他们脑海中的那所谓的匡扶汉室的信仰把脑子给烧坏了?
如今天下虽还未平定,但他也算是四海之内无敌手,在民间的声望也是如日中天,长安城更是厂卫的大本营,意图在长安刺杀他这位秦王,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天底下,怎么还有这么蠢的人呢。
都蠢成这样了,似乎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吧,这可不是死于他李暹之手,只能说他们是被自己给蠢死的。
“回大王,据臣对缘城所审讯出来的结果和手中所掌握的信息来看,是董承所为没错了,就是不清楚此事还有没有其他朝臣的参与。”骆安恭敬的回禀道。
董承不仅是朝臣,还有着国舅的身份,想要动董承这样的皇亲国戚,还是需要请示一下李暹的意思。
李暹面露沉吟之色,此事的参与者绝对不止董承一人,那些所谓的汉臣怕是多多少少都有参与,只是没有证据却又不能毫无理由,只凭着他的臆想就把他记忆中的那些人全给拿了。
此举虽然能够免去很多麻烦,一举除掉那些所谓的汉室忠臣,但却避免不了会给人留下他李暹凭着个人喜好擅杀朝臣的感觉,这样引起的麻烦事,埋下的祸根可比现在那些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的所谓的汉臣更加让人头疼。
法治讲究的是犯了法,有了真凭实据,才能治,不是你觉得他会犯法,你就可以提前把他给治了。
本章完
明知道这些人有异心,明知道这些人必然不会做出什么好事来,但也得等他们把事情给做了之后,才能办他们。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就是这么的让人无奈,即便权势如现在的李暹,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够随着自己的性子来。
李暹沉吟了良久,随手将手中的一块生肉抛飞了出去,凶猛的獒犬飞扑而起,将肉叼在了口中,大快朵颐了起来。
“听说辽东有一种名叫松狮的犬,长的很肥,看起来就给人一种这狗很蠢的感觉,让陆炳给寡人弄一只回来。”
“啊?”骆安愣了愣,呆呆的看了看李暹。
咱们不是在说如何处置董承的事情吗,怎么提到了犬身上去了,感情你想了半天,不是在想董承的事情,是在想犬。
我说了半天,你到底听没听?
“是大王,臣会告诉陆炳,让他帮大王弄一条松狮回来,只是那董承......”
骆安话还未说完,李暹便抬起手将其制止,招了招手,一名侍女端着铜盆走了过来。
李暹洗着手上的油渍,淡淡的道:“既然已经有了证据,那就拿人好了。”
那些汉臣要是识时务,见事不可为,从此安分守己,老老实实的做人,李暹也懒得去杀他们,无缘无故杀了他们只会脏了自己的手,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其他意义。
不老实的话,那就有一个办一个好了,有证据就办,没证据就拉倒,也没必要为了那些不成气候的东西用一些阴暗的手段,他们还不配。
董承的所作所为,这种愚蠢的行为,让他想起了前世见到的一种狗,那种只看它的长相,就感觉这狗不聪明,是条蠢狗的犬种。
那种长的很蠢,虽然前世的李暹对狗不太了解,也不知道那狗到底蠢不蠢,但它的长相很难让人会觉得它聪明,却又很有喜感的松狮。
养条那样的狗也不错,那些汉臣们除了只会做一些让他闹心的事情以外,没有半点用处,还不如那种蠢狗,至少那蠢狗蠢萌的感觉看起来就很有喜感,就让人莫名的开心,莫名的想笑。
养条那样的狗在府中,以后那些汉臣再做一些闹心的事情,就看看它,心情肯定能好很多。
“是,臣遵命。”骆安躬身领命。
“恩......”李暹点了点头,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下去吧。”
骆安躬身一礼,退了下去。
正在李暹打算去后院探望一下几位怀有身孕的夫人之时,一个侍女匆匆的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