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起个笔名真难
钟演慌了神,咬牙道:“绝对不能让此事泄露出去,若是兄长真的以勾结贼寇的罪名论处,那钟家可就完了。”
他钟演或许不会受到牵连,但他和他的子孙,日后恐怕就得受到世人唾骂了。
虽然这是去跟他没有关系,但他也是钟家的一份子,百姓可不管你有没有掺和进去呢。
本章完
“嫂嫂,你的才智非寻常人可以相比,咱们家除了兄长以外,我最敬佩的人就是嫂嫂你了。”
“如今能否让丞相帮忙压下此事,恐怕只能靠嫂嫂你来想办法了。”
钟演言辞恳切,在他看来,这钟家如果有那么一个人能够明白贾诩的意思,也只有自家这位嫂嫂了。
如果没有这位嫂嫂,他恐怕到现在还在大理寺吃瘪,不知道他的兄长到底犯下了什么事。
钟毓也将目光投到了张菖蒲的身上,可怜巴巴的看着她,眼下已经不是能不能救出钟繇的问题了,还关乎到他自己的性命。
如果钟繇真的按照勾结贼寇依法处置的话,他也在被牵连的范围之内。
这叔侄两祈求的目光,张菖蒲的心中充满了挣扎,贾诩的意思她如何不明白,只是,这却难为了她。
张菖蒲望了望熟睡中的婴儿,眼中满是柔情,良久,淡淡的道:“叔叔可知,如果照着贾诩所说的办法去做,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钟演愣了愣,有些不明白这话的意思,这个时候还是需要考虑代价的时候吗,如果不能将此事押下去,不仅会死很多人,钟家数百年来的名声都得毁于一旦,还有什么不能付出的。
“嫂嫂但说无妨,只要能够让钟家渡过此劫,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在所不惜。”
钟繇入狱了,如今钟家能够做主的,也就只有他钟演了,只要能够安然渡过此劫,只要是钟家能够拿的出来的,在钟演看来,没有什么是不能付出的。
张菖蒲神色平静,望着孩子,似乎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淡淡的道:“邹夫人、尹夫人、谢夫人,这三位夫人除了都是美人以外,还有一个共同点。”
“她们三个,曾经都是别人的夫人。”
听到这句话,钟演终于明白贾诩那句得从丞相身上入手的意思了,原来是投其所好。
钟演兴奋的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打听打听,看看这长安城内外,有没有附和条件的妇人。”
“只要她愿意去侍奉丞相,我钟家可以给她想要的一切。”
不就是投其所好嘛,这还不简单,找一个美貌的妇人,将她献给李暹,只要能够让李暹满意,别说一个,就是十个,也得去给他找来。
以钟家的能力,想要找到这样的妇人还是不难的,只要那妇人愿意,钟家可以保她家人一世的富贵。
张菖蒲摇了摇头,淡淡的道:“你不明白......”
“这不是随便找一个人就可以的,得是出自名门或是权贵之家,而且此人不仅仅要有容貌,还得能说服丞相,让丞相帮钟家压下此事。”
得出自名门或是权贵之家?钟繇听罢面露难色,出自名门和权贵之家美妇可不好找,世家名门,又有哪家不会顾及家族的名声,怎会做出这种事情。
而且还不是随便一个女人就可以的,还得容貌出众。
就算有那么一个人,人家为什么要帮钟家。
就算她愿意帮忙,可她有能力说服李暹吗?
出自名门或是权贵,容貌出众,愿意帮钟家,还有能力说服李暹,这些条件加起来,这不扯淡嘛,到哪里去找这样一个完美的人。
钟演顿时感到一阵头大,满足这些条件的人,根本不存在好嘛,这不是为难钟家吗,看来钟家这次真的没救了。
钟演摇头感叹,目光无意中从张菖蒲那绝色的侧颜上扫过,心神一震,猛然间想到了什么,目光直直的望着这位嫂嫂。
淡紫色宽松的衣袍,难掩那起伏有致的曲线,透窗而入的落日余晖,映衬着她那倾国倾城的容颜,微风吹动她耳旁的发梢,长长的秀发随风飞舞,美的如此无暇,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名门权贵的夫人,绝美的容颜,愿意帮钟家,有能力说服李暹,整个长安城,还有比自家这位嫂嫂更符合这个条件的吗?
虽然目光一直放在婴儿的身上,但张菖蒲似乎能感受到钟演的目光一般,淡淡的道:“叔叔可知非礼勿视?”
钟演闻言一愣,方知自己神态失仪,尴尬的笑了笑,而后看了一眼钟毓,道:“你先出去吧,我有要事和你母亲商议。”
钟毓茫然的看了看钟演,显然不知钟演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支开自己,转过头看了看张菖蒲。
“不必了,他是夫君之子,亦是我儿,没什么好回避的。”
张菖蒲眼神灰暗了下来,幽幽一叹,转过身,看着钟演,道:“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虽然你们一直以来都视我为这钟家的当家主母,可名义上,我终归也只是一个妾罢了。”
“若是将我献出去,于钟家来说,也仅仅只不过是将一个妾室送了出去,对钟家的名声没有丝毫的影响。”
“我虽是妾,但在这钟家却与当家主母无异,对于李暹来说,确实也可以将我视为钟繇的夫人。”
“在你看来,我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而贾诩与你说的那番话,其实也就是冲着我来的,是借你之口来告诉我。”
“可我还是想问你......问毓儿一句,你们真的想要将我献给李暹?”
世家之中的这些事情,张菖蒲早就看透了,妾也确实只是一件可以随便赠人物品,可她却早已将钟家的这些人当成了亲人看待。
虽然已经明知道结果了,但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自己被视为亲人的这些人,当成一件物品一样,随意的送给别人。
从钟演踏入屋内开始,从听到贾诩那番话开始,张菖蒲便已经做好了觉悟,即便不是为了钟家,哪怕只为了自己的孩子不受牵连,她也愿意付出一切。
只是她本以为当这叔侄两听到只有将她献出去才能救钟家的时候,会义愤填膺拒绝,哪怕仅仅只是装模作样的摆出一个姿态,也会让她好受一点。
可惜的是,没想到这个小叔子的表现却让她有些心寒。
本章完
钟演目光飘忽,脸上掠过几分尴尬之色,正了正衣袍,对着张菖蒲一揖到底,深深拜下。
“此番关乎的可不仅仅只是钟氏一族的名声,还有毓儿和会儿的性命,嫂嫂你就算不为钟家考虑,也得为会儿想想不是?”
“如果此番兄长真的以叛国之罪论处,会儿势必也会受到牵连。”
“可怜他还是个不满一岁的孩子,你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他因为此事而受到株连?”
如果不是为了钟会,又何必与你说到现在,钟演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张菖蒲丝毫没有感到意外,而是将目光投到了钟毓的身上,神色平静,淡淡的道:“你呢?”
终于虽然不是她亲生,他的母亲也是因为她而被赶出家门,但她却一直以来都视他为己出,像对自己亲生儿子一般待他,她很想看看,这位一直喊自己母亲喊的甚是亲热的钟家大公子,是不是也和他的叔父一样薄情。
钟毓脸色时青时白,神色阴晴不定,目光之中充满了挣扎,此时的他竟不敢回应自己母亲那平静如水的目光。
他一直视张菖蒲为母亲,张菖蒲也完美的附和了他心目中母亲的形象,要将自己敬仰的母亲献给别人,让自己的母亲去向其他男人献媚,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简直就是耻辱。
可是如果不把张菖蒲献出去,或者说张菖蒲无法改变李暹的主意,让李暹将此事压下来,他自己也难逃此劫。
“我......”
钟毓张了张口,手指微微颤抖,咬了咬牙,双目一闭,深深拜下。
“还请......母亲......以大局为重,救救......钟家。”
望着这眼前的这叔侄两,张菖蒲却生不出丝毫的怒意,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心中百感交集,凄然一笑。
“好了......我有些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钟演一急,连忙道:“那嫂嫂......”
“不必再说了......”张菖蒲无力的挥了挥手。
“你明日去告诉贾诩,一切由他做主便是。”
钟演和钟毓叔侄两听到这句话后,高高悬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深深一礼,退了出去。
......
随着彻里吉与李暹之间盟书的签订,河西草原上的宁静彻底被打破,烽烟四起,硝烟弥漫,随处可见散落的尸体,这些尸体有的是刚死不久,有的早已腐烂,浓郁的腐臭味和血腥味,笼罩在河西草原的上空。
祁连山脚下,一个氐族部落,人们与往常一样,赶着成群的牛羊悠闲的放牧,时不时的飘起阵阵嘹亮的歌声,游牧民族特有的嘹亮嗓音,穿透了草原。
无数巨大的毡房如朵朵白色的花朵,散落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的宁静安详。
然而这短暂的宁静,下一秒便被打破。
震天的马蹄声惊醒了部落中的牧民,他们站在帐篷边向远处眺望,只见数不清的骑兵杀来,他们神情凶悍,穿着杂乱的袍子,马蹄掀起的尘土,覆盖了半边天际。
氐族部落中的岗哨显然也发现了异常,这支不明的马队来势凶猛,马背上的骑士目露凶光,不死是自己部落中的兵马。
“不好......敌.....袭......”
岗哨肝胆俱裂,一声警告刚喊出口,当先便有一匹战马冲到眼前,雪亮的刀锋划过,血迹四溅中,这名氐人便被拦腰劈成了两截,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整个部落瞬间陷入了混乱之中,牧民仓皇而逃,尖叫声四起,这支冲入部落中的西羌骑兵猖狂大笑,带着狰狞暴虐的笑容毫不留情的四处劈砍,无数试图反抗的氐人青壮,倒在了血泊之中。
很多人直至死的那一刻,还大睁着双眼,目光中充满了茫然,恐惧,怨恨,他们不明白,这些羌人为何为会袭击他们......
突如其来的西羌铁骑,打破了氐族部落的安宁,尖叫声,大笑声,惨叫声四起,这些西羌骑士眼中闪烁着狂热与贪婪,兴奋的大吼大叫,无情的屠戮着这些毫无反抗之力的牧民。
漫天的血光之中,无数羌人狞笑着将一个个妇孺从毡房中拖了出来,扑倒在地,羌人的猖狂的狞笑和妇孺的惨叫声响彻天际,更有甚者,一些丧心病狂的士卒在奸银之后,大笑着将女子的头颅砍下来,高高举起,兴奋的大吼大叫。
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坡上,彻里吉冷眼注视着这如人间炼狱般的一幕,对着身旁的越吉元帅吩咐了一声。
“派人通知马岱,三日后,我会将这第一批的五万人,给他送过去。”
越吉皱了皱眉头,道:“大王,我们此举无疑会引来草原各部的怒火,这么做......值得吗?”
“我们有选择的权利吗?”彻里吉回头扫了一眼越吉。
“我们如果不做,草原上有的人愿意去做,到那时,这氐族人身上发生的这些事情,就会发生在我们族人的身上了。”
越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雅丹丞相也专门为了此事找他聊过,只是此时看到草原各部自相残杀,心中还是有些不忍。
可不忍又能如何,韩遂和马腾在他们的眼中够强了吧,还不是转眼间就被李暹给灭了。
他们如果敢拒绝李暹,恐怕等待他们的,就不是草原上的这些部族了。
李暹会亲自灭了他们,然后再去找别人来替他抓劳力。
为了保存自己的部族,顺带着还能谋取一些利益,他们也只能如此了。
“遵命!”
......
丞相府,马钧将按照李暹的要求,锻造出的几件兵刃送到了李暹的面前。
“这是丞相按照丞相的要求锻造出的横刀、障刀、仪刀。”
马钧将一柄刀身细长,装饰精美的长刀双手捧到了李暹的面前。
“苗刀锻造起来倒是容易一些,传统的七十二炼钢便可以达到丞相的要求。”
“只是这三种,想要追求破甲能力,七十二练钢坚韧性就有些不足了。”
“臣在百炼钢的基础上,又想了些法子,改善了一些传统剔除钢材里的杂质方法,并在高强度的钢材之中夹入了一些质地较软的钢材,使刀刃能够外硬内软,拥有极强的韧性,不易折断。”
“也不知是否符合丞相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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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刀对破甲的要求没那么高,得到李暹的图纸之后没多久马钧便将其锻造了出来。
只是这三种追求破甲的刀刃,倒是让他花了不少的心思。
太强,则容易断裂,太软,则破甲能力低,容易变形,经过了反复的实验,才终于弄出了这三柄样刀。
李暹从马钧的手中接过此刀,细细打量,轻抚着刀鞘与刀柄上精美的花纹,这柄以金银装饰极尽奢华的刀,从外观上来看,确实已经附和了他脑海中对仪刀的印象。
什么七十二练刚,什么百炼钢的,李暹听不懂这些,他只知道百炼利器,在这个时代,能够确认的也就曹操手上有五把,孙权手上有三把,其中一把的名字还就叫‘百炼’。
刘大耳就惨了点,手上好像还真没有什么百炼利器,也就让蒲元用七十二炼钢打造了五千柄宝刀。
轻鸣声响起,李暹缓缓的将这柄仪刀拔了出来,刀身狭长笔直,没有任何弧度,若非只有单刃,乍眼看上去更想是剑。
刀身厚重,刃如斧钺,不似苗刀那般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光,看起来十分乏味,没有任何凌厉的气息,倒更像是一件工艺品。
李暹对着不远处的许褚招了招手,许褚不解其意,一脸茫然的走了过来。
坐在桌案上的李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伸手将许褚挂在腰间的佩剑拔了出来,剑尖搭在地板上,剑柄递到了许褚的手中,扶着马钧的肩膀站了起来。
“扶稳了。”
李暹吩咐了许褚一声,双手握着刀柄,高举手中的仪刀,重重的朝着长剑劈了下去。
清脆的金属交鸣声响起,许褚的佩剑应声断成了两截,而李暹手中的仪刀,却连刀刃都没有丝毫的损伤。
许褚惊愕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由衷的赞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