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双子座的凌
鸣人下意识地咬紧了牙关,即便他同样此刻内心思绪如同乱麻,但眼前这危险的一幕却还是强迫性地打开了他的战斗本能。毫无疑问,他面前的白雏并非是丝毫无害,恰恰相反,从她这一手兼具怪力拳和炎杀拳特征的体术就不难看出,她远比鸣人想象的要强大得多!
“住手...雏田,我不是...来和你战斗的!”
本能地抬起双手,淡青色的风属性查克拉也开始在鸣人的双臂上浮现,但是即便身体的本能和预警已经进入了战斗姿态,鸣人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任何战斗的心思。可是...既然是这样子,自己到这里来又是为了什么?
“我...不行吗?”
白雏慢慢地抬起头,她的面孔上也浮现出了一丝无法掩盖的悲伤,白眼少女的话语也似乎随之变得无序而混乱:“我...明明也很努力了...我知道自己是个天赋不好的吊车尾,所以...我也拼了命,想要得到大家的认可!鸣人君...是你用自己那同为吊车尾,却决不放弃的做法,让我明白努力是无关天赋的!但是为什么...”
犹如实质化的金红色火焰突兀地从白雏的身体周围爆发,她脚下的岩石地面更是在这一刻都呈现出了融化的姿态,这强烈的查克拉爆发让她脑后的漆黑长发也狂乱地飞舞浮动,即便是在十米开外,但鸣人依然感到了自己额前发丝燃烧起来的灼烧,周围的空气就像是被煮沸的思绪,带着狂乱而惊恐的滋味四下飞散!
“这样子的我!也不足以让鸣人君认可我吗?!”
伴随着仿佛歇斯底里一样的质问,白雏的右手猛然举起,而在一个短暂的后拉动作后,白眼少女周身的火属性查克拉犹如被同时引燃的气息,沿着少女前探的右手食指如同爆裂一样喷涌而出!浓缩到极致的火属性查克拉简直就像是一道涌流的熔岩,咆哮着碾过十数米的空气,以一种烧尽一切的狂暴感来到了金发少年的面前!
这是?!南斗炎杀拳奥义!大蛇薙?!但是这个威力,到底是什么时候...!
鸣人的蓝色瞳孔因为强光而遽然缩小,几乎给了他一种眼前一黑的视觉错觉,火属性查克拉的特性就是暴烈,越是这样子浓缩,就意味着爆发的时候威力越大!
剧烈的火焰爆炸几乎是在瞬间便响彻了整片峡谷,无数被气浪扬上半空的碎石呈现出半燃烧的姿态纷纷散落,赤红色的道道尾迹就像是在空中散落了一场残酷和灼痛的流星雨。
“我已经做到了!一根手指就将大蛇薙施展出来的程度!现在的我,赶上你们了吗?!”
映着狂乱跃动的火光,白雏的长发和声音也一并被扯成飞扬和扭曲的弧度,而吃力地半跪在地面上,浑身上下一片焦黑的鸣人低头咬牙,金发少年依然没有感到任何的愤怒或者憎恨,只有一种钝痛一般的茫然在心中慢慢游走。
到底是什么时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以至于走到了这一步...
狠狠地一拳砸在地面上,鸣人却没有感到丝毫的疼痛,就像是肢体上的痛苦在这一刻统统失灵,只剩下那种内心的钝痛一点一点地啃噬着自身的记忆和意识。是的,他和佐助不同,他在很早的时候就知道了雏田的这个秘密,在她的身体内部,存在的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意识和灵魂。
可是,为什么他会选择性地忘记了另外存在的那个白雏,只是和别人一样着眼在黑雏身上呢?对于白雏而言,这是抛弃,还是背叛?
“...但是...雏田,为什么...”
努力抬起头,鸣人看着自己面前缓缓走过来的白眼少女,对方的身影在火焰和熔岩的背景中也似乎带上了炽烈的意味,一如她此刻所爆发的情绪。
白雏面孔上的狂乱感在这个提问下短暂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自嘲、悲哀,甚至掺杂了些许解脱的神情,显然,她明白鸣人询问的这个问题到底在问什么,并非是单纯战斗的理由,更是立场的理由。
抬起自己的右手,白雏的掌心中砰然一声燃起火焰,火光将她的面孔也完全照亮,如同是在悔罪的审判席前坦诚一般,白眼少女的话语也艰难却坚定地慢慢吐出。
“在最初的时候,我以为她不是我,但是...随着她的成功,我却发现我无法抗拒这种感觉,我想要让大家认可我,我想要让家族称赞我,我想让鸣人君永远和我在一起!而她的行为,让我真正得到了这些满足!所以我知道了,我和她终究没有任何差别!而既然,现在她已经是鸣人君的敌人,我又是什么?是!我也是!”
“求你了...鸣人君!至少是这一次...请认真地对待我吧!认真地!把我当做你的敌人!看待吧!”
理由
没有任何事情是没有理由的,哪怕是再怎样荒谬再怎样不可思议,在它发生的那一瞬间,就已经证明了它有着自身的存在意义,也有着将它激发至此的理由。
“果然,那个家伙早就知道我们的秘密了。而且,看样子这就是他为什么会招致怨恨的原因。”
黑雏满含恶意地注视着鸣人和白雏的方向,即便是在剧烈的火焰爆炸声中,白雏最后那几乎算是哀求的怒吼声依然清晰,而这让黑雏短暂地眯了眯眼,而后她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只有这样子,才能够解释白雏此刻的愤怒和积怨,即便她的确是仍然恋慕着鸣人,但这样子的恋慕反而成为了愤怒和积怨的源头。
既然知道自己的存在,为什么会在平时刻意忽略?既然知道自己的存在,为什么却好似根本对此不在意一样?
白雏就像是个被锁在身体内部的囚徒,她所求的其实很简单:被鸣人所知,而且,被对方时不时地看上一眼,她就能够满足。就像是在原著里一样,鸣人知道有一个见到自己就会脸红的奇怪家伙叫做‘日向雏田’,而且在对方出现的时候也总是因为好奇或者莫名而看上她一眼,这样子,对于白雏就已足够,平心而论她的要求的确不高,甚至已经有些卑微。
可惜的是,鸣人虽然的确知道她的存在,但是却因为众多的事情导致了难以实现后面的一条。毕竟日向雏田在平时几乎是黑雏一个人的身份,迫于她的压力,鸣人和白雏都下意识地选择了为对方隐瞒。但是,这并不能成为希望落空时安慰自己的东西。
因为自知卑微,所以就愈加低姿态,所以,在这份希望也破灭的时候,带来的才会是更加剧烈和彻底的反弹。
佐助下意识地喘着气,呼吸虽然还算平稳,但是他却能够感觉到身体的最高度戒备。
水银灯,不...应该说是黑雏,这个存在给佐助的威压简直超出了目前为止佐助所遇到的所有敌人,不仅仅是那种强悍的查克拉气息,更是还有她存在的本身意义!
“怎么了,佐助君?你私下里不惜偷偷跑出木叶,也要调查的事情源头,现在就位于你的面前了,有什么想问的?有什么想追寻的?有什么想要讨取的!一并让我看看啊!”
将注意力重新转回到佐助的身上,黑雏的目光也带上了浓烈的恶意和专注,她就像是专心于摧毁某些事物一样,爆发出了令人几乎难以呼吸的活力。而伴随着她的话语,数道细微的彩色斥力刃从她背后的黑色羽翼上射出,而被刚才那一击几乎砸进山壁内的佐助勉强咬牙跃出原本的位置,万花筒写轮眼的看破能力到底还是起到了作用,这数道肉眼完全无法追寻的斥力刃被黑发少年以险之又险的数个躲避动作堪堪避过!
用须佐能乎完全没有任何意义,黑雏已经充分展现了她足以正面碾碎须佐能乎的超强破坏力,如果继续用这个招式,体型庞大的须佐能乎只会白白地成为对方的沙袋,平白消耗佐助自身的查克拉。
而且,自己到底还有什么想要询问的?
水银灯就是黑雏,这其中又到底牵涉到了什么样的事情?
“喝!”
不能佐助在脑海中理清自己的思绪,黑雏的身影已然以快到难以捕捉的速度抵达了他的面前,而那看似纤弱实的玉手已经握紧一拳打来!正是南斗七圣拳的入门体术荒咬!招式看似极其朴实无华,然而这一招能产生的变化才是最大的威胁,而且到了现在这种连飞行都可以做到的地步,恐怕被打中的一瞬间就是被黑雏压制到死的节奏!
勉力抬起双臂交叉在身前,佐助眸子中的六芒星快速旋转,而下一刻,黑雏那呼啸而至的右拳便结结实实地印在了少年交叉的双臂之上,强劲而蛮横的拳劲只是一口气便突破了佐助的防御,将后者的身躯朝着山壁外的半空中抛去!
“嗯?”
然而,命中对手的黑雏却下意识地微微眯眼。打击的手感不对,对方并非是完全硬抗,而是在些许的缓冲后自己向后跃动的,而且,也完全不像是击伤对手的感觉。
果然,被抛到半空的黑发少年微微吸气,而下一刻,一对紫色的查克拉羽翼赫然从其背后伸出,它的样子分明就是须佐能乎的羽翼姿态,只不过此刻被黑发少年硬生生地缩小后直接由自己的身体施展了出来!
“南斗雷葬拳!雷神之铠!”
而伴随着佐助的轻喝,不仅仅是羽翼,类似于须佐能乎的其他护甲也迅速地从黑发少年的体表浮现而出,宝蓝色的电光在查克拉盔甲上闪烁游走,足以证明这套盔甲绝对不弱于须佐能乎的防御力!而且,这样子大幅缩减的体积,恐怕也将消耗降低到了足以无视的地步!
原来如此,结合了类似于四代目雷影雷遁铠甲的原理,通过自身的瞳力和查克拉控制力,强行将须佐能乎性质的护甲给自己套上的感觉吗?
黑雏的嘴角微微翘起,显然,这种变化并没有脱离她的预料。早在最初三人练习南斗七圣拳的时候,佐助就显示出了将雷遁查克拉附着在肢体区域增加速度和防御力的天赋,现在通过和自身瞳力的结合,完成这种集防御和增益于一身的查克拉盔甲并不值得惊讶。
而最关键的,却显然就是这套盔甲所给予佐助的飞行能力了!毫无疑问,这正是能够真正对付‘水银灯’的关键,只是,现在水银灯已经不复存在,留在这里的是拥有她一切能力的黑雏。
“真让我惊讶,让我猜猜,这个招数恐怕就是为了对付我而开发的吧?或者,这就是我目前这幅身躯所给你的灵感?”
看着悬浮在半空的佐助,黑雏发出一丝狞笑,这就对了,水银灯在两年前以绝对强大的姿态驾临雏田组试图劫走当时的泉,虽然那只是雏田们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但是却想必给这位宇智波家的二少爷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以至于对方潜意识里就出现了将其作为目标的想法。研究这样子能够具备飞行能力的招式,也算是理所当然。
“...你说的没错,既然水银灯就是你...那么,回答我,为什么泉姐姐会突然离开木叶?是否是你在背后推动?”
谨慎地保持着和黑雏的距离,佐助同样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没错,现在对方的行为无疑是一个真正的敌人,但是...支撑自己和她战斗的理由又是什么?
“嚯哦~即便是到了现在,你还是需要所谓的仇恨,来作为你战斗的理由吗?”
嗤地一声冷笑,黑雏的眸子中却闪过一丝暧昧的感觉,她甚至抬起自己的右手轻轻掩住嘴角,如果不是那双眸子中嘲笑和讽刺的光芒愈发强烈,这个动作甚至显出了格外的妩媚感。
“回答我!”
咬紧牙关,佐助当然能感受到来自对方的嘲笑。如果是其他的敌人,这样子的态度只会让佐助保持漠然或者无视,但是此刻,他感觉到的却只是一种不甘。
“好吧好吧~我都忘了,你就是这样子的一个需要别人给的理由才能战斗下去的人。没错,所谓的‘宇智波泉’的确存在过,而她的身份也的确是鼬的恋人,但是呢~~”
仿佛是期待一样,黑雏轻佻地耸了耸肩,但她的眸子却恶毒地注视向佐助的神情:“这并不是说,你所见到的那个‘宇智波泉’,就是真正的宇智波泉哦!”
如果言语有温度的话,那么佐助此刻的感觉,就像是吞下去了一杯带着冰碴子的烈酒,那种冷冰冰的感觉一直从口腔烧到内心深处,某个可怕到他甚至不敢去想的可能,也在此刻模糊地浮现在了他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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