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鱼芥
一旁的Mon3tr发出了快活的笑声。
“……”
虽然很想就这么打过去,但考虑到自己现在姑且算是个伤员,年便打算暂且隐忍下来,准备以言语将白昼夺回来。
“阿玺,还不快松开,这位姑娘都快被你闷晕了。”
年好心提醒道。
“啊,抱歉,凯尔希。”
白昼也察觉到怀里猞猁的状况有些不对,便立刻松开了她。
足以将自己整个都包裹起来的温暖离去了,微凉的风将那点点留存的暖意一并带走,也让猞猁的头脑清醒过来。
“太久没见了,我有些……太开心了。”
虽然面容变了许多,但那副笑容还是曾经那样温暖。
猞猁目光柔和下来。
“无须在意,您知道的,如果是您的话,我并不排斥此类行为。殿下。”
熟悉的称呼,熟悉的人,令白昼因为某人的出现而微乱的心平静下来。
“哦,对了,我还没和你介绍呢,凯尔希。”
白昼准备将好友推荐给亲近的阿姐,却惊讶的发现她们早已认识。
“我是认识这位“姑娘”的,阿玺。”
年一口一个姑娘,似乎自己对面的人真的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
“我也确实认得这位技艺超群的匠人。”
凯尔希礼貌的回以问候。
“哦,那这更好啊。”
已经去抚摸Mon3tr的白昼轻笑着同她们说着。
“啊,对了,差一点把你给忘了。”
白昼放开Mon3tr,看向气若悬丝的蜚。
“真……龙……”
祂终于看过来了。
祂没有第一时间杀死它,祂心里……定是恨自己的吧。
蜚已经没有力气去与他交谈,只能模糊不清的唤出这两个字。
“你可还不能死。”
白昼抬起手,生的力量落入蜚的体内,将那一口气箍住。
“为何……不杀……”
蜚现在痛苦。
死,死不得,生,只有一口气吊着命。
祂想做什么?
“我知道你,蜚。”
白昼手中早就有关于几名一直隐居于俗世中的妖魔的信息。
面前这只蜚便是其中之一。
其能为疫,这个疫,是灾难之意。
当对方的权能起效时,他所处的地域便会发生各种灾害。
作为灾兽,蜚的能力足以跻身前十。
如此之好的试验品,白昼怎么舍得直接杀了。
自然是将它捉回去,想办法用它的能力弄出一些有用的新发明,榨出它全部有用之处为大炎的进步做贡献。
“庆幸你尚未为恶吧,蜚。”
算是老实的蜚作为囚徒的待遇可以值得期待一些。
若他是如巴蛇一般以食人吞兽、毁林坏田那般的恶兽,等待蜚的便会是封禁权柄、行动能力与言语能力,被吊在工部的密室里做各种不可言实验的下场。
“……”
蜚没有抗拒,没有说什么不如死了的废话。
输了的后果就是听从胜者的交代。
它们这些被抓住的灾兽,都将为大炎的繁荣进步做贡献。不管是它,还是其他活着的灾祸。
白昼挥手招来一朵云,将它化为可触碰的牢笼用以关押作为败者的蜚。
云笼看似薄脆,实则坚韧如岩,且其上隐匿着青蓝色的雷霆,受囚者若敢做出逃跑反抗之行,必受雷霆惩治。
白昼又唤来一阵风,吹走云笼,将它送往兄长之手。
做完这些,他才回身去看那两位相处的如何。
但不知为何,凯尔希似乎有了去意。
“殿下刚刚达成大业,想来您定感疲敝,今天我便不打扰您与年姑娘了。”
“这样么……那明日,凯尔希,明日,我们再聚一聚吧,在山脚的那个镇子里,就我们两个。”
白昼没有强留她。
他隐约能察觉到一点气氛的不对劲。
不管是年还是凯尔希,似乎都不太想和对方相处太久。
不是说认识的么?是以前出了什么事把关系闹僵了吗?
虽然心中有所想法,但白昼不打算深究这些陈年旧秘。
“明日见,殿下。再见,年姑娘。”
猞猁收回依依不舍的小怪物,同他们告别,转身下山去了。
“咕。真是个让人不得劲的女人。”
凯尔希走了,年捂着伤口哼唧唧的贴到白昼身边。
“阿姐,我们也下山吧。”
“嗯。”
因为年的伤口在肩膀,虽然修复好了伤,但看她依旧伤口很疼的模样,白昼便没有背她,转而将她拦腰抱起,就这样抱着她向山下走去。
“阿姐是大功臣,阿姐有何所需尽管与我讲,我一定会满足阿姐的。”
仙人今日为了他奔劳不已,先是背负他奔驰了四百多里地,又费劲的爬上了这座直通云霄的天岳,又和妖魔一番血战。
她太辛苦了,需要大大的奖赏。
“嗯……什么都可以吗?”
“一言九鼎。”
年蹙眉细思,心中飘过许多念想。
大餐、玩乐……这些都是她想要的。
但忽然想到某个人后,她便收了这些念想,向白昼提了一个请求。
“小白,阿玺,好弟弟。”
年稍稍直起腰,在他耳边讲出那个要求。
回五十二 好软的猞猁
【天岳地脉,出云镇,来福茶楼】
“砰!”
人前摇扇,醒木拍桌。
一身白衫的说书先生轻摇纸扇,待台下众人皆静,他悠闲地呷了口茶后才缓缓开口,其音其调抑扬顿挫,引人瞩目。
“阅尽残篇断简,细评千古英雄。功名富贵笑谈中,回首一场春梦。
昨日香车宝马,今朝禾黍秋风。谁强谁弱总成空,傀儡棚中搬弄。”
“砰!”
定场诗诵过,又是醒木一拍,为这场说书启了首。
“诸位看官,今日所讲,大炎英雄传!第三十六回!玄德用计袭樊城,元直走马荐诸葛。”
“好!!!”
说书先生话音刚落,便换来满堂喝彩。
“故事确实不错。”
小口饮下杯中温茶,猞猁旅者同坐于身旁的来客讲出自己对这场说书的观感。
“配些点心,听书更有滋味。”
将买来的花生酥置于桌上自带的小碟中,白昼将这份点心推给她。
“殿下破费。”
“只是一些酥,何谈破费。快些尝尝,滋味很甜的。”
猞猁旅者依言捏起一块酥咬了一口,细细咀嚼后,舌尖品尝到的那甘甜滋味令人心旷神怡。
“凯尔希,这些年……”
似乎许久没吃过如此甜腻的点心,在白昼盯着她看的时候,盘子里已经少了两块糖酥。
望着猞猁青翠却依旧澄净的眼眸,以及那微微鼓起的面颊,白昼不由得淡淡一笑,收回即将吐出的话,取出一块手帕轻轻擦去她唇边不小心粘上的一点糖渣。
“慢些吃,不够我们再去买。”
“让您见笑了……”
咽下口中食物,猞猁口中说着不是,手却又捏起了一块糖酥。
“今日就在这里听书么?”
白昼轻声问着,又取出盛装着糖酥的食品盒,为她添上几块。
“殿下可安顿好年姑娘了?”
猞猁的眼睛在盯着台上说书人,三角状的耳朵却竖了起来。
“阿姐已经回神都去养伤了。”
回想到年那一副“我绝不要在这里看七夕鹊桥的戏剧”的模样,白昼便微微有些犯愁。
似乎,姐妹之间的关系不是很亲近。
明明答应过他要帮他找到先生,并助他与先生相认的,怎么他还没去寻先生,年就一个人提桶跑路了?
“已经走了么……真可惜,还想有机会与年姑娘秉烛夜谈一番,如此看来,却是事不遂愿。”
虽然口中接连叹息、感慨,但猞猁那微微弯起的眉眼却显得她颇为欢喜。
莫非年纪大的,都不喜欢扎堆交朋友的吗?
一切都看在眼里的白昼百思不得其解。
先生也是,凯尔希也是,即便是看上去很热情的年实则也如她们两个那般,朋友很多,朋友也很少。
不过想来,交友贵在精而不在多。有一个知心的好友,比有一掌之数的酒肉朋友要好无数倍。
压下这些念想,白昼又问:
“何时再启程呢?”
“若无他事,明日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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