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鱼芥
嗯,不错,屋子里没有什么怪人的气味,也没有年身上那股铁锈味。
虹眸扫过窗旁的小桌,上面只摆着一只盛着半碗水的瓷碗和一盏油灯。
灯里没有油,灯芯是新换的,还没被烧过。
或许是小家伙作息规律,到点睡觉,连灯也不用点。
又或者是……
画师双眸一凝,心中闪过一个念想。
小家伙被奇怪的人带走了,一夜未归。
这好吗?这不好。
作为小家伙半个监护人,她有责任教育他不要随便和怪人出去,而且还是夜不归宿的那种恶劣行为。
嗯,等下他回来就找个由头讲出来吧。
画师又将目光投放在其他地方,将白昼的房间一一看尽。
片刻后,门被一股风推开,白昼端着一个木盆踏入屋内,随后用尾巴将门关紧。
“先生,我回来了。”
“这是……唔!做,做什么?松,松开……”
看着装着水的木盆放在自己身前,画师本打算问一问白昼取水的目的,却忽的被蹲下去的他捉住了右脚。
“先生辛苦了,我为您洗漱。”
白昼的话让画师又喜又惊。
喜之为何亦不必多言,自是为两人关系更为缓和亲近而欢喜。
而惊之为何?
“别,我,我自己来就好……呜~!”
画师终究晚了一步,鞋子已被脱下放在一旁。
“呜……”
细若蚊吟的哀鸣自画师唇齿间如云烟般消散,连带着那份羞耻一起不见。
“很……很怪吧……”
画师眼睁睁看着他握住自己的脚,托着它没入温水中。
呜,一定闻到了吧。
虽然是仙人,但仙人不施展术法便不会避尘祛污,而行于俗世间,沾染尘世的污秽是不可避免的。
若是以往她蜗居于自己的画中,不染俗尘,多日下来身体也会干净无瑕。但今夜受到白昼邀请,她难得的离开画卷踏入俗世,又随他走了半夜,那气味说不上坏,但肯定也不好闻……
丢人了……
“先生身上的墨香味浓郁了许多呢。”
白昼并未闻到什么奇怪的气味。
画师也是仙人,虽有人之变化,也会如人那般出汗、饮食,但却不会像人那般迅速而繁多的产生污垢。
就如同年一般,哪怕一整天蹦蹦跳跳、吃辣打架,身上也依旧是那股淡淡的金属的香味,将汗液沾留的灰尘洗净后依旧是干干净净的阿姐。
画师亦是如此,她所担忧的事并未发生,白昼为她脱去另一只鞋,随后轻柔的按摩着那双白嫩软滑的小脚丫。
“呜~”
没有因为什么奇怪的气味而丢人,令画师稍感安心,但在白昼开始按摩后,一股奇怪的感觉便涌上心头,令她迷茫又享受。
他微粗的拇指拂过脚背,顺着光滑的皮肤滑动,一一点过脚趾,擦着指尖的缝隙抵达小指的边缘后又沿着那道白与微红的交界处重新回到脚背上。
而他余下的手指亦没有闲静下来,它们有的拖住脚掌,轻轻按压柔软的掌心;有的勾住脚跟,轻轻摩挲那处的软肉。
明明只是洗jio而已,怎么会这样?
画师不解,但如果是他,那么她并不厌恶这种感觉和行为。
“先生,力道怎么样?是太重了吗?要不要轻一些?”
真龙殷切的询问着画师的感受,并为之进行各种调整。
“无需他事,这样便好。”
“若是有不好之处,先生只管训斥我。”
“训你作何?只是因此便迁怒于你,我之心胸中岂不是狭隘之至。”
瞥了眼画师将那条红巾弯曲的不成模样的心胸,白昼真心诚意的夸赞道:
“先生自是心胸宽广,只是我想更好的服务于先生,因此一切有关的反馈对我而言都是需要记住改进的重要信息。”
“嗯……你做得很好,我暂时没有反馈可以告诉你。”
画师给了满分评价,并给予了白昼下次一定的口头约定。
收拾好杂物杂事,两人迎来了更为重要的一件大事。
“先生,您该休息了。”
洗漱过后时间已经将近戌时,白昼便催促画师快些休息。
“唔……”
小家伙什么都好,就是这个操心的毛病改不了。
明明往日这个时间还是可以绘画或者览物观景的时候,他却要她这么早便睡。
这未免太过浪费了,那都是大好时光啊。
但看到面容严肃的白昼,画师无可奈何的脱下外衣,解开领巾,准备听他的话睡觉。
可……
画师看了看屋子。
这里只有一张床,而且还不大,她睡了床,那白昼又要去哪里睡?
小家伙不会还想打地铺吧?
现在可是秋时,这时候打地铺会受凉的。
又或者……
“……”
画师抬眸看向白昼,却发现对方也在看她。
青白色的尾不住地摇晃着,代表其主的心情十分激动,且慌乱。
“晚上不许吵到我。”
向里面挪了挪身子,画师为他腾出一些空间供他休息,并严肃的叮嘱他不可以磨牙打呼噜。
“自然不会。”
白昼欣喜的坐下,脱去衣袍,着一身纯白里衣,与画师同枕而眠。
■
灯熄人静,只有呼吸声游递于两人耳边。
睡不着,根本睡不着!
夕静静地看着棚顶,躺在柔软的褥子上,盖着暖乎乎的被子,她整个人却比这些年任何一个夜晚都精神。
虽说这不是第一次同枕而眠,但那都是幼时的他,和长大后的白昼一起睡觉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微微瞥过眼眸,夕想看一看枕边人的模样。
但这一看却让她更加精神了。
(zzz)
小家伙已经睡着了,而且还是一副睡得挺香的样子。
和自己睡就那么容易犯困嘛?
就不能和自己多聊聊天嘛?今天才说了那么几句话,她还有很多话都没说出来呢。
夕轻轻翻过身来,仔细打量着他的睡颜。
小家伙长开了,面容越发俊俏,但依旧还能从现在的容貌中一窥曾经的相貌如何。
身子也强壮起来了,一件薄薄的里衣根本藏不住他躯体真正的模样。
尾巴也变得很粗,已经能轻松的卷住她的尾巴,甚至一度将她的尾巴压制成为被动状态,被他的尾随意卷缠。
那样的感觉……令人迷恋……
这样真好。
夕闭上眼,轻轻握住白昼收在被窝里手,安心的等待入梦的时机。
“先生,先生,起来吃早点吧,吃过再睡也可以。”
耳边忽的传来停不住的声音,令夕微微懊恼。
怎么一大早就这么精神,还惹得她睡不着觉。
夕眯着眼去看,随后抬起手轻轻拍打着他搭在枕边的胳膊。
“阿玺,莫要吵……还要睡……”
夕软软糯糯的声音听在白昼耳中就像是在同他撒娇。
这样的夕,白昼怎么忍心再去吵醒她,便只得任她去睡懒觉。
未成想这一睡睡到下午夕才从被窝里爬了起来。
“先生昨夜是不是没有早睡?”
一边为夕洗漱,一边查找夕睡懒觉太久的原因。
“有早睡。”
夕眯着眼任由白昼施为,待毛巾离开面颊后,她才回了下一句。
“阿玺的褥子铺的有些薄,躺着会硌到尾巴。”
“这样啊,我记下了,等下便加厚褥子。”
将夕打理好,白昼带着她出去吃过了时间的早饭……又或者是午饭。
“聚仙阁……好大的口气呐。”
“先生,要去尝一尝这家的食物吗?”
白昼带着夕止步于一家挂着惊人名字的牌匾的菜馆。
他很好奇,这得多有面皮才敢去取名字。若是做差了不怕被那些嘴叼的一批的食客喷吗?
比如现在。
一进菜馆,两人便听见了那惊人的吵闹声,以及正在对持的食客与厨师。
“一碗杂碎面。碱水面没有过冷水,所以面里全是碱水味;鳞丸也没有鳞肉味,但是你为了装模作样,特意加上了从国外流通进来的咖喱汁,想把它做成咖喱鳞丸,用咖喱的刺激掩盖鳞丸的无味,但这么做太天真了!”
“你明明煮得时间都不够点,让咖喱的味道全沾在了鳞丸的表面上,完全没有让咖喱汁浸到里面去,而这样的鳞丸放在汤里面反复煮,弄得咖喱味也完全被汤冲淡了,好好的一颗咖喱鳞丸,让你做得是既没有鳞肉味又没有咖喱味,失败!”
“萝卜没挑过,筋太多,失败!肉皮煮得太烂,没咬头,失败!这血还烂稀稀的,一夹就散,失败中的失败!”
“最惨的`就是大肠啦,里面根本没洗干净,还有坨■,你有没有搞错?哎,有坨■ 有坨■你看见了没有?哎,有坨■?”
那只白毛九尾狐痞气兮兮,端着那碗被她说得一文不值的面对着厨师大怼特怼。
“客人,息怒,息怒。这家伙是我们新雇来的临时工,这次不知怎么的让他掌了勺,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一般见识。”
“这碗面,还有您今日在本店内的一切消费都有本店支付,您看如何?”
同样是沃尔珀的老板陪着笑脸,向那只九尾请求谅解。
“哼,这面已让我失了兴致,再有多少美食也只会让我倒胃口”
九尾却不多言。钱也不收下,直接起身准备离开。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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