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鱼芥
“我见过最大的也就是驮兽的。那东西要是起来,*炎国精粹*,都快到我脖子了。”
“或许人家是下蛋的。”
两人一边吃一边谈,话题渐渐歪了起来。
仿若刚才还紧张兮兮的失踪案已经不重要了。
回六十三 抵达
“先生,茶。”
白昼端着两碗凉茶坐下,推给坐在对面的夕一碗,自己独享一碗。
“我打听过了,镇子上已经流传出河中有恶兽作乱的消息。大抵是官府推出来掩人耳目的。”
“可知晓是谁在作乱?”
夕端起茶抿了一口。茶只是普通的绿茶,味微苦却有回甘。因为产量多,价格又便宜,所以这类茶多被这些茶摊用来做解渴的饮品贩给路人。不过近些日天阴多风,凉茶的限量也因此大量减少,引来许多凉茶摊主大吐苦水。
“这却是不得而知。”
他们要么是偶然至此的游侠儿,要么只是本地的普通百姓,哪里知道那河中究竟藏有什么。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镇中已有五名渔民失踪。只有被咬烂的船被人拾到,而船上的人不知踪影。”
“又因不见血迹衣物残留,官府只得暂时定个失踪的结论。”
失踪……凶多吉少。
“何时去处理此事?”
夕对此事兴趣不大,但因于白昼对此事颇为上心,她才随之而来。
“要先去官府看看才行。”
白昼得和此地官府通个气,给这事换个名头,以免因妖邪之实扰的民心慌乱。
“官府……”
听过白昼的话,夕的眉角已然不自觉地抬了起来。
官府离这里还挺远的,她一路从城外数里走到这里就够累了,一想到还要穿过半个城区去官府……
“先生,我们先去客栈休息一下吧。”
早已发现夕模样的白昼暂且放下去官府的念想,转而关注于夕的身体来。
“先去官府吧,我还不累。”
夕却摇了摇头,让白昼继续前往官府办事。
她讨厌不能快些解决的麻烦事。比起短暂的休息后在动身去官府,不如现在多费些力先去把白昼的事办好。
“嗯,那我们就走吧,先生。”
付了茶钱,白昼同夕一起,沿着大道前往镇子上的衙门。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有劳了。”
两人一路至此,却未曾想县衙门庭紧闭,扣门也只有小门房来接应。一问看门的门房,才知晓朝廷已经派了人来解决此事。
“这样的话……倒也轻松了许多。”
白昼笑着同夕离去。
夕不大明白白昼笑容中的含义。
对现在的阿玺而言,那些河里的东西只需抬抬手就能碾碎。他直接去处理掉不就好了?
“先生久违涉及政事,有所不知。”
在夕的疑惑出口前,白昼便向她解释了自己刚才所言的原因。
“那从神都而来的大多是去巡抚司得功绩的有才之士。”
“若是以寻常事迹在巡抚司升官没个七八年是上不去的。因此为了快去培养他们成材,巡抚司才推出了这等立功之项。”
“这河中之物也不过是些虾兵蟹将,让他们这些年轻人来处理再好不过。”
因为现在来的都是没啥意义的东西,有人帮忙处理白昼也就怠于亲自动手了。且,他也乐得看那些年轻后辈们奋斗,并打算借机考察一下这些年轻人的能力是否能配得上那身官服。
“先生,天色不早了,我们去客舍投宿吧。”
“嗯。”
夕早就在等这句话了。今天走了这么多路,晚上可要阿玺给她好好按按脚。
到了这镇子上唯一的客舍,入门第一眼就看到一副对子挂在门口。
上悬【青山不改】
下挂【绿水长流】
横批【后会有期】
“呦,二位客官,你们来的真是巧啊,本店正在打折,两人一间房的话打八折呢。”
“二位郎才女貌,今日又是吉日,何不在此共度良宵呢?”
沃尔珀老板娘见到两人进来,眼珠一转,这蜜语张口就来。
“老板娘讲得妙啊。吾与吾家娘子今日方至此地,于镇中玩赏,一时欢愉之下竟忘了时辰。还好及时来到贵店,否则今夜只得以天为被了。”
白昼取出钱袋,定下一间房,同老板娘交谈着。
“郎君真会说笑,这才申时,莫说是妾身这店,便是这街上摊市还没散呢。”
老板娘笑眯眯地接过钱,口中同白昼说笑。
“郎君的门牌,可莫要遗弃。”
“自是不能丢失。”
白昼接过门牌,看过上面的门牌号,随即将它收入腰间的囊包中。
做完这些他也没立刻离去,倒是又向老板娘询问些别的事。
“吾夫妻二人刚到此地,还不知这覆羽镇有何特产美食,不知可否请姐姐告知我,吾好买来与吾妻尝鲜。”
“好说,好说。”
又收下白昼递来的十文钱,听着这好听的称呼,老板娘喜笑颜开,同白昼推荐了好几样菜。
“不过我们这覆羽镇最有名的菜啊,还得是那宴宾楼的招牌红烧河鳞。据说每条鳞都必须是从方日河渎中新鲜捞上来的河鳞才能入锅,配料也必须是各种佳品。不过那滋味确实鲜美无比,郎君与夫人既要寻美食,那这道菜二位不可不尝。”
“有劳姐姐费心。”
白昼向她道了谢,随即回到在一旁安静等待的夕身边。
“久等了,先生。”
虽然方才在老板娘面前一口一个吾妻、娘子,但回到夕身边,白昼还是得唤她先生。
夫妻什么的……白昼只得了那八字的一撇,另外那一捺还远不能及呢。
说起来,上次白昼在讲出那些话以后因为一时口嗨唤了夕一句娘子还被她锤了几下。
嗯,不是情侣间亲昵的小动作,是真锤的那种。
现在想想……虽然挨了几下,但见到了夕那般羞愤的模样,白昼倒也觉得不亏。
“嗯。”
夕微微颔首,随即便跟着白昼上了楼,仿若方才什么也没听到。
只是不知是不在意还是准备秋后算账了。
【二零三号】
推开屋门,白昼将行囊放好,转身后却看到了立在原地不动的夕。
“先生?怎么了?”
“味道太大了。”
夕眉头微蹙,嫌弃的扑了扑手。
“味道……”
白昼也嗅了嗅,随即便知晓了夕为何而嫌弃。
在屋子里飘荡着一股咸腥味,有些像是鳞,但比鳞的腥味更浓、更稠一些。
“看来有些更麻烦的家伙来过了。”
白昼推开窗,唤来一股风,携着水雾将屋子里的那股腥味吹出去。
“这样先生可好受些?”
“……可以了。”
腥味被驱散,夕缓缓呼出憋着的那口气。
“阿玺,被褥不要了。”
既然有东西来过,那这屋子里的被褥和其他需要接触的物品夕就不打算继续用。
“好,我这就换。”
从行囊中取出一具画匣,打开后,里面满满当当的装着许多卷画。
这些都是夕画出来的家具套装。
回六十四 愿与卿携手、度白头
整理好被褥,晚饭便是老板娘极力推荐的红烧河鳞。
只是因为这几日渔民捕到的河鳞不多,这道菜的价格也飞速上涨,从刚开始的二三十文涨到了现在的一百文。嗯,打完折是九十九文。
这还是因为【通宝】的购买力足够强,若是换上百年前的【九铢】怕是得一贯一条鱼。
“虽然贵了些,倒也称得上一声美味。”
比起已得餍足的口腹之欲和夕满足的模样,些许钱财于白昼而言只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先生,那清酒可还合您胃口?”
吃鳞品酒,已成了夕的爱好之一。
但还是碍于她那毫不自知的酒量,两瓶清酒下肚,往日高傲的画师便失了清冷的风范,言谈举止暂且不提,这非要白昼背她才肯回去的病是好不了了。
对此,白昼又有何话能说。
只能是宠呗。
“味道比我自酿的还差一些……若是有时间,便与你饮几杯,让你也尝尝滋味。”
伏在白昼背上,捉着他一缕头发把玩着,夕微微得意地向他炫耀自己酿造的酒。
真的是自己酿的吗?怕只是画出了那种酒吧。
白昼心中清楚,便在嘴上夸赞夕能力高强。
“咕~,话说的一点也不真挚,不给你喝酒了。”
夕却不满意白昼的奉承,小脸一撇,将方才才说过的话收了回去。
“是我错了,还请先生原谅。”
虽不知是何处惹了她不高兴,但白昼还是知道自己要认错才能哄好她。
“没诚意,听不见。”
“嗯……那,先生要我怎么做呢?”
“不知。自己想。”
得了这么个提点,白昼想了想,抬起了尾巴。
“这样,先生可满意了?”
“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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