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鱼芥
白昼轻笑着捉住夕的手,与她一起端起那碗酒。
“呜,这还差不多……”
夕没在说话,喝过酒便重新缩回到白昼怀中。
“也就至此了么。”
白昼将碗放回桌上,挥挥手,撒在地上的酒被他控着丢至一旁。
这一碗有一半被她撒了,看来已经到了极限,再也喝不下去了。
“先生可累了?”
“……有点冷。”
夕闭着眼,努力的往他怀里蹭去。
看着怀里醉醺醺的夕,白昼眉目微垂,心底竟升起一丝歪念。
醉醺醺的,连碗都抓不住……这样的先生……
“……”
还是算了。
欺负一个醉人,着实没意思。
还是等先生醒了酒,再……醒了酒的先生,怕是没这机会了。
将夕抱紧,白昼一手扶着她的肩,另一只手轻轻的覆在了她的小腹上。
“奇怪……”
吃了八个包子会有变化,喝了半坛酒却毫无波澜……先生的肚子,真是有趣。
就是不知,这里能装的下多少……
白昼轻轻一叹,准备自己一人独酌。
“……酒呢?”
待白昼抬首望去,才发现那坛刚开的酒已经不见了。再向远处看,却只见到一抹红色的背影,以及跟在它身边熙熙攘攘的一群阿咬。
“……这里也有墨魉啊。”
不过,墨魉喝酒……不会有事么?
白昼没喂过萝卜青菜酒水之类的东西,也没见过它们醉酒的模样。
如今见到了会喝酒的墨魉,一时之下便起了好奇心想去看看。
“算了,以后也有机会。不急于这一时。”
怀里可还有位更重量级的等着他伺候呢。
“阿玺……酒……”
明明已经醉了却依旧要喝酒的夕是屑。
“先生,酒在这里,先生自己来取吧。”
本着取酒之名,让夕亲他的白昼是屑上加屑。
回六十七 异乡之客来历显,醉后方得解真情
剑锋悬停于来人面前,寸步不得进。
“客人这不是醒着么,既如此,又为何不回话呢。”
“哦,倒是白某记性差,一时给忘记了。客人还没交住宿费,做了几日梁上君子,自然是不敢回话。”
进来的这个陆上人带着那奇怪的笑,说话声很柔,但说出来的话她却总觉得有点阴阳怪气。
“客人,用这等凶器对着主人家,未免太有失风度了些。还是将这东西收起来为好。”
那双如海底珊瑚般漂亮的朱红色眼眸忽的紧缩,纤细却充满力量的手臂近乎于拽着自己的剑才避免武器脱手。
“你这个家伙……”
她那把能搅乱潮汐的剑,那把能撕开大洋、劈裂峡谷的剑,就这么被他用两根手指捏住了?
这是队长说的那些脆弱的像气泡一样的陆上人?
“不请自来的客人,不让白某进去坐坐么?”
白昼扫过她的手臂,上面的伤口一览无余。
“……请。”
打不过对方,她便果断从了心,躲开身位让对方进屋。
“客人背井离乡一路至此,可与故乡通过信息?”
“没有。”
她伤都没养好,对大炎如今的行情又不甚了解,如何能与队伍通信。
“昨夜风雨不小,可扰到客人休息?”
“昨夜……原来是你。”
她明白了。
原来昨晚那道屏障是他弄出来的。
“你们已经注意到了啊。”
“此镇百姓已经失踪数人,罪魁祸首又不得真容,想不引起注意都难呐。”
白昼拿起桌上的杯子看了看,很干,这位看上去这两天都没碰水。
“客人可知如何能更有效的消灭它们?”
“你用过你们所谓的源石技艺了,它们也成功变得更难缠了。”
但也无所谓,在海洋里也不会用火对付它们。
“试过了,不过不是源石技艺,是自然之力。”
白昼用纯粹的火与水实践了一下效果,谨慎之下也成功没让它们变成水火不侵的变态程度。
“原来如此,多谢客人为某解惑。”
白昼的话让她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白昼在说什么。
这个陆上人,太怪了。
她什么都没说,这个家伙就看出来了。
“如此,某倒是知道如何对付这些不听话的东西了。”
白昼看着她,将杯子扣回到桌子上。
“客人无需如此躲藏。我大炎开放包容,来者是客,客人可光明正大走在街上,无需担忧那些杂碎。”
“……”
说的真是简单。
她身无凭证,若只是寻常的走动买卖自是无碍,但若是像投宿写信这种事,在这里不出示凭证怕是她前脚被老板笑脸迎进去,后脚老板就去报官了。
毕竟她在城里的告示牌上看过了,大炎百姓若是举报了一个异国间谍便可得五百两官银的赏钱。
一千文才为一两银,五百两那就是五百贯,足够一个寻常人家十年无忧无虑了。
“时间不早,白某便不打扰客人休息了。”
白昼看了看屋子里的水刻漏,已经过了辰时两刻,他该去给自家先生买早食了。
“客人若有需要,可去官府寻求帮助。还有,客人这两日的住宿费白某已经替客人补上了,但今后的费用,还请客人自费。”
那个奇怪的陆上人絮絮叨叨的走了。
她坐回椅子上,松了口气。
“啧,一点礼貌都没有。”
不请自入也就算了,走了也不把杯子放回来。
她皱着眉将扣在桌上的茶杯翻过来。
“……”
几块亮闪闪的银钱摆在桌子上,那点微光,却要比今日的太阳还要明亮。
“这家伙……也不是太差。”
■
“咕唔……”
嗓子疼……头好晕……
不该那么大口灌酒的。
但不那么痛快的喝的话,会被小家伙看不起的吧。
毕竟是她拿出来的大碗,小口小口的抿像什么话。
但是……
“先生,您醒了。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嗓子疼吗?来喝些汤吧,醒酒的。”
殷切的关怀将酒劲未脱的画师包裹、淹没。思绪还有些混沌的她像是呆子一样,只能“阿巴阿巴”的接受着白昼的照顾。
“阿玺……呜……烫……”
又是这么热的汤,舌头又被烫了。
她偏过头,小脸一拉,便埋在了他怀里不肯抬头。
“先生……”
“阿玺,让我再睡会好不好。再睡会就好了。”
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喝,头晕乎乎的,醉酒的感觉弄得她只想就这么闭着眼不动。
“好,好。既然如此,再身体恢复前,先生便安心休息吧。”
白昼揽着她,让她重新躺下。
“你也别走……”
夕揪住白昼的袖子,令起身放汤的白昼又坐了回来。
“好,我就在这里,先生。”
既然夕不愿意让他走,他也乐得留下。
阿玺……好好听话啊……这样……再任性一些、再多一些小脾气,也可以的吧。
毕竟现在的她还醉着,醉人说什么话都可以的吧。而且……这般大醉的情况太少了,平日里为了维持那全能一般的先生姿态,很多话她都没办法和他痛快的讲出来,很多事也不能和他做……
明明都重逢半个月了,明明都分别了那么久,小家伙对她和对年那家伙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都是一个老东西变得,凭什么她们的待遇不一样。
凭什么她不想走路小家伙就主动背她,凭什么小家伙约她一起去庙会游玩,凭什么小家伙陪她去的地方那么多!
就凭她早出来两个月吗!
她也想要小家伙黏着她,听他喊姐姐,可以和她说任何事,可以像年……不,比那个讨厌的家伙更亲近自己。
就像小家伙自己说的,两个人像夫妻那样亲密无间。
“我想听故事……阿玺……”
她觉得,自己不应该继续这样浑浑噩噩的躺平,等着笨阿玺自己来讨好她。
“故事……我讲的不是很好呢,先生。”
“不过既然是先生要听,我讲的不好之处,还请先生多多包涵。”
“不过先生想听什么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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