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鱼芥
画师却略显忧愁的叹了一声。
负责的什么的只是他的念想罢了。
他离开后,画里的一切都会重置。就算在这里聊的再开心,他离开以后她也不会记得这些。
“有阿玺这句话,先生我就满足了。”
“……”
看着桌上的画,白昼抬起手摸了摸嘴唇。
“殿下日安。”
兄长正在喝早茶,白昼的突然到访让他颇为惊讶。
毕竟白昼是真的无事不登三宝殿,如果不是有事要他帮忙处理这小家伙基本是不会来寻他的。
“先生可懂得分神之术?”
白昼坐在他对面,熟练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分神之术?”
兄长眉头微蹙,随后反问道:
“臣所通晓的术法中确实是有这么一种。只是不知殿下寻这术法欲做何事?”
说罢,兄长又补上了一句:
“若是臣不得听殿下不必多说,臣自会将这术法赠与殿下。”
“并无何不可说的。”
白昼饮下一口茶,又捏了一颗脆枣吃下。
“先生也知道,我这里收藏了许多画。”
兄长双眸微闭,也不回复,只是端起杯饮茶。
“只是这些画美则美矣,但每次展开画卷后都要从头开始一一观赏。反复多次属实有些繁琐。只是这画又必须有人看才能让它保持不变。”
“殿下稍等,臣这便去将那术法撰写下来交给殿下。”
兄长起身离去,白昼微微颔首应了一声,随后默默饮茶恰枣。
回十六 虚假的真实(下)
“你真的认为阿玺是为了看画才来要这术法的?”
御剑的仙人半倚着门框同送白昼离去回来的兄长说着。
“阿玺那般说,我这做臣子就这般信了。”
兄长背着手,望着白昼离去的方向,轻笑一声。
“我等都明白的事,阿玺又怎么会不知道我等不知道呢。”
“只是这做臣子的,有时候就必须要糊涂才行。”
“况且,这种术法又不是只有我会。阿玺若是在我这里寻不到,他接下来要去的肯定就是她那里了。”
“写字的?”
御剑的仙人颇为诧异。
“十一的事找她没用吧。”
“这是阿玺的事,和十一有何关系。”
兄长一脸孺子不可教的表情。
“我问你,若是阿玺来问的是你,你会不帮他么?”
“看情况。”
虽然是这么说,但看仙人那副模样,怕届时真的发生这种事仙人直接拔剑就上了。
“嗯哼。所以啊,写字的嫌弃十一与她帮助阿玺有何冲突。”
说罢,兄长便不再同仙人闲谈,转身进屋饮茶去了。
“……你别玩脱了就好。”
御剑的仙人着实不能理解兄长这种刀剑上跳舞的行为。
一边费心费力帮他,一边又偷着坑他。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捏起一颗枣丢进口中,品尝些内藏的甘甜滋味,兄长面容轻松,毫无愁相。
“莫要忘了我们曾经一体同心的事啊。”
“……你这家伙。”
御剑的仙人离开了。
“先生,一定要戴好它。这样的话,下次我再来时,你就不会再忘记我们之间的事了。”
将篆刻了术法的墨鳞配饰交给画师,白昼叮嘱着她如何佩戴才能激发其效果。
“嗯。我会贴身保管的。”
画师将它待在了手腕上,同那串紫色的珠链遥遥相对。
“不过阿玺可不要让我等太久哦。”
画师盯住真龙圣青色的眼眸,青白色的尾轻轻抖着,将他的注意力引去。
“若是以前我一人在画里待多久都没问题。但现在啊……没有阿玺陪着我,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人坐立难安,望眼欲穿呢。”
“……我会常来看望先生。”
白昼不能保证天天来,只能尽力常来陪她说一说话,为她驱散些许孤独。
“嗯。”
画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她这幅画与别的画不同。若是无人看时,这画的时间便永远固定在白日的某个时间点上。
若是有人看时,画的时间流速便同外面的真实世界一模一样了。
“入夜了,阿玺就留在先生这里,陪先生做个伴如何?”
“……”
白昼沉思片刻,还是同意了画师的请求。
出去了也依旧是他一人,不如留在这里和她说说话。两个人,始终好过一个人。
“那阿玺先在这里坐好,我去给阿玺拿被褥。”
因为是竹屋,所以只要铺好被褥就能席地而睡。
“先生……麻烦你了。”
白昼解去衣衫,躺在了褥子上。
“阿玺,阿玺……”
画师颤着身子从梦中惊醒。
大口的喘息几下,她环顾四周,入目所见之处,画卷堆叠成山。
然,这屋子里画再多,此刻也不如一句熟悉的问候。
“我当初……”
她坐在席子上,望着面前这堆纸沉默着。
“阿玺……”
她方才做了个梦。
她梦到她的礼物,她的阿玺,都被一个伪装成她的假货抢走了。
“都是你应得的。蠢货。”
画画的再好,也不过是一张染了墨的纸。
纸……何时比人重要了。
她竟还因此而犹豫。
若能有机会重新来过,她……绝不会放手了。
“呵……痴人说梦。”
这世界,哪处有后悔药可买?
在得知她拒绝时,小家伙,一定非常怨恨她罢。
这样的结果还能重新来过,除非有另一个她在拼命挽回。
可真人都这般惹他怨,一介假人,何德何能能将他挽回。
“……”
“阿玺,这迟来的花烛夜,如何?”
竹屋里,这虚假的画像努力承载着那份愁怨与思念。然其深其厚,她独力难支,墨水潺潺、
“虽不是她,但……不管是哪处,先生我都能保证一模一样哦。”
即便已经快被那份坚韧的思念冲击的神志不清了,画师仍旧尽力地向他表达着自己的真实。
“先生……”
揽住筋疲力竭的画师,白昼面色复杂。
亏他当年还笑话杜蘅因为一个纸片人迷了心窍。
思他方才之妄行,比之杜蘅更劣。竟然在纯粹的画里掺进了自己的颜色。
可……哪个干部经得住这样的考验啊。
“阿玺……下一次,还让先生在上面好不好。”
画师很享受在上面去看白昼的表情变化。那样子,会显得他在意的只有她。
“先生怎么做都可以。”
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射出去了,便无法再回到过去了。
与其纠结这些,不如安心享受。
毕竟……一个假的,都比真的在意他,都比真的更愿意接受他。
“嗯。阿玺,真乖。”
日头渐高,猞猁在吃过早点后就来到了白昼寝殿寻他。
“殿下,日安。”
同他问过好,猞猁打量着屋子里新增的摆设。
一副挂画,摆在他对面的墙上,上面画着一片青翠的竹林。
“是幅好画。”
凯尔希夸了一句,随后便将注意力集中在白昼身上。
“凯尔希,休息的怎么样?”
白昼很关注好友在这里的生活体验。
“除了饮食有些凉,余下之事皆是极佳的。”
“哈哈,既然如此,等下我们便去街上寻一家馆子去吃午食,凯尔希意下如何?”
宫中饮食这方面白昼也没办法,虽然他不惧毒,但其他人没办法如他这般,因此便只得从饮食安全上多多下手了。
“有劳殿下。”
猞猁意外的没有拒绝,随即便成功引来了白昼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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